「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宿如雪念這句,唉,果然是經典中的經典,這簡直就是老師考學生必須要用的一句經典上對了。
老者望著搖頭又擺腦的宿如雪輕輕的嘆了口氣。再看看宇文逸,提起筆,沾上墨汁,緩緩地一觸筆鋒,黑色的大字鋪開在紅色的綢布上,字跡剛柔並進︰「今夕年尾,明朝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
「好。」老者大喝一聲,別過頭︰「另一位公子,請吧。不可以重復。」既然是要考,難度就要提高一等。
龍風傲微微一蹙眉,容易的答案被宇文逸捻去了,那自己就要尋找另一個答案了,抬起手執起筆,筆鋒觸在紅綢上,緩緩移動︰「宴中人聚,門外人散,人人人聚復人散。」
「也不錯。」老者緩緩的一縷山羊胡,點了點頭,別過頭望著那四個浪蕩子︰「幾位,不來試試麼?」眉宇含笑輕輕道。
「不了,我們就看看。」幾個浪蕩子哪里還敢上,這對子明明就一個答案,讓宇文逸搶了好的,龍風傲就要絞盡腦汁,他可是文院的頭名,自己肚子里這幾滴墨水,哪敢輕易上去送死。
「那老朽就不讓了,下一題。」老者手觸在紅布上輕輕的一扯,那紅布上的字不由的讓圍觀的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老者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近世進士盡是近視!」人群中有人念了出來,這不是諷刺挖苦文院的學生麼?
宿如雪看到那個「近視」兩個字,捂著嘴,輕輕地竊笑了起來。側過頭,看著宇文逸手緊緊地握在身側,攥著筆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也對,這小兔子也是個文人雅士,又是個文院的學生,這老者的對子連他一起也給罵了進去。
「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浪蕩子們看不下去了,叫囂著嚷嚷了出來。
「沒什麼意思,以文會友能對上來,就證明你們是進士而不是近視嘍。」老者好像再諷刺剛剛這群浪蕩子的有眼無珠一般,話語之中滿是挖苦的意思。
龍風傲盯著那紅綢,足足的看了半晌,緩緩地搖了搖頭︰「在下答不出夫子的題目。」他不急也不燥,確實是個可造之材。不過……
老者的頭轉向一旁,看著宇文逸俯,握著筆,在紅綢上奮筆疾書︰「忠誠中丞終成忠臣。」將筆往桌上一按,輕輕地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薄汗,自己的父親是當朝的丞相,所以他大膽的以此為對,對上了下句。
「公子好文采。」老者不由地夸獎道︰「下一對。」這是自己精心安排的對子,沒想到,這文院之中確實有人才。手扯在第三只花燈上,抻下那只命題的紅綢。
所有人皆錯愕于當場,這題目簡直就是——雜亂無章,宇文逸抬起頭看著掛在花燈上的題目,忽的身軀一顫,不由地往後退了兩大步,他抬起手一抱腕︰「恕在下學識不精,這對,在下對不出。」言罷,扯著宿如雪的手,鑽進圍觀的人潮,隱匿在其中……
老者模著山羊胡,靜靜地立在當下,淡淡地瞥了一眼,宛如雕像一樣屹立在身旁的龍風傲,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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