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如雪看著這一桌的山珍海味,真就是必須用山珍海味來形容了,因為這拌著菜炒著的肉,一定不是豬肉,這入口的味道就不一樣。
「怎麼樣?還能吃麼?」貞娘舉著筷子,笑呵呵地問道,雖然問是這樣問,可是女子臉上的表情卻是信心十足的。
「好吃,非常好吃。」宿如雪大口大口地往嘴中猛塞著,一副餓極了的模樣。
「能吃就行。對了。」將一碗熬好的湯水再次推到宿如雪的面前︰「這湯是我專門為公子熬的,很補的,你快喂他喝了吧,補血補氣的。現在啊,像公子這麼好的男人少了,要是沒有他的血,如雪姑娘你早就沒命了,他是不是你的夫家啊?」看著兩人之前那親昵的模樣,貞娘大膽的猜測著。
宿如雪小臉一紅,輕輕地點了點頭。執起碗,走到了床畔,扶起宇文逸便喂他一口口喝了下去。
「行啦。」看著那干淨的一滴不剩的碗,貞娘柔柔一笑︰「如雪姑娘,快來吃飯吧。你的身體也剛好,別圍這公子打轉了,公子喝了這碗湯水,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會醒了,下午差不多吧!」輕輕的一胳膊肘撞了猛吞著飯菜的男人一下。
「恩恩。」男人塞的滿嘴都是食物,接到妻子的指示,閉著嘴猛點著頭。努力的吞咽著。
「你少吃點,人家如雪姑娘還沒吃呢,你這飯都下去一半了,我這臉都讓你丟盡了,哎呦,氣死我了。你可氣死我了!」貞娘佯裝生氣的捶胸頓足道。
這個時候,男人終于將塞的滿滿的食物咽了下去︰「娘子,我知道了,我這不是沒把他們當外人嘛,娘子做的飯太好吃了。我這不是忍不住了嘛!」趕緊解釋著。
「唉,怪不得當時,那麼多人都反對,不讓我嫁給你呢,可不是,現在想想,當初我爹說的,真就是對極了。你說說,當時那麼多人給我說媒,我怎麼都沒看上,就一門心思,跟上你這麼一個呆鵝呢!」
「趙大嫂,您就別訓趙大哥了。趙大哥也是餓了。」宿如雪趕緊打著圓場。
「餓什麼餓啊!早上吃的就很多,公子的飯沒吃,他說怕糟蹋食物,就全吃了……還有啊……」貞娘掰著手指準備一一數落。
「娘子,你這話少說都說了好幾百遍了。這有外人在,你就給為夫我留點面子吧,我不吃了,還不行麼?我這就給公子熬藥去!」男人將筷子往桌上一搭,邁開腳就往外走。
「趙大哥,您別忙了,先吃飯吧。」宿如雪趕緊勸。
「別管他,讓他去吧。他上午就說熬藥,結果一直就懶沒動彈,現在又說熬藥,我到要看看他能拖到什麼時候!」貞娘伸出手,扯在宿如雪的腕子上,將她帶到椅子上,一按︰「你吃你的,別管他,餓不著他的。」貞娘往外走,拉開門沖著男人的背身說︰「當家的,廚房可沒食物了,菜我全盛好端上桌了……要是飯的話,好像還是有的……」
女人剛說完,宿如雪就見一抹黑色的影子沖進屋中,宛如一陣風一般,卷走了屋中的碗和兩盤菜。
「唉!」貞娘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就說吧。」抬起手,執起地上的一支籃子,自里面將剛剛男人撈走的菜重新端上來兩盤新的︰「都知道他會拿什麼,跟我斗,他還女敕的很呢。來,如雪姑娘,快吃吧。」
宿如雪如今只能干笑著,執著筷子,小心翼翼地扒拉著飯菜。這對夫妻真就是一對活寶了。Pxxf。
「雪吼,來。」屋外的男人對著林中趴伏的大白狼,喚著。
宿如雪也吃的差不多了,站起身,幫貞娘收拾著碗筷與桌上的雜物。
「如雪姑娘,你就別管了,去床上看公子吧。我自己來就行了。」貞娘將宿如雪拾起的碗筷,一奪,握進了自己的手中,麻利的干起了活來。
宿如雪很是不好意思的一笑,邁開腳步走到床前,坐在床上,細細地看著床上靜靜的睡著的宇文逸。逸逸就趴伏在宇文逸的身畔,眯著眼楮,打著盹。
男人自屋外探進頭來,仔細的尋找著什麼,忽的看見了床上趴伏的小白狼,立刻來了精神︰「小吼,來,開飯了。」
床上的小白狼理都不理男人,看都不看一眼,就是眯著眼楮,靜靜地一趴。
「小吼,給點面子唄。」男人好像哀求一般,沖著小家伙又是作揖又是行禮,今日這是怎麼了,不但雪吼駁自己的面子,就連這小家伙都這麼的不給自己好臉。
「逸逸,快去吃飯吧,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的!」宿如雪這麼一說,小家伙這才趴了起來,蹭地躥下了地,弓起身打了個哈欠,別過頭,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又看了看宿如雪,這才搖著尾巴高傲傲地走了出去。
男人盯著小家伙那副器宇軒昂的模樣,頓時哭笑不得︰「臭美什麼,連人都找不到,丟人!」男人的一句話,引來小家伙的一記白眼,張開嘴, 哧就是一口,直咬在男人的小腿肚上,半分不留情︰「哎呦,祖宗,你有功,你松嘴,行不行!」男人再次服了軟。
逸逸這才不高興的松了口,別過頭,抬高四腿跑到一旁的食盆邊,嗅了嗅,一口都沒動,又轉回了屋中。
「怎麼?又不吃啊!」男人不高興地看著挑食的小家伙,輕輕的埋怨著。抬起頭,憨笑著望向了宿如雪︰「姑娘,你們給它喂了什麼好食啊?自從回了家,它就開始食不知味了,一直琢磨著往外跑。一開始,我以為它是生病了,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這!」宿如雪尷尬的一笑,好食,那能算是好食麼?「就是普通烤來的魚肉而已。」宿如雪如實回答道。
「烤魚肉啊。行了,謝謝姑娘!」男人仿佛得到了什麼好消息,直接奔了出去,趕緊跟自己的妻子匯報去了。
逸逸回到屋中,一竄又躍上床鋪,邁開腳步一扎,再次窩在宇文逸的胸膛上,打起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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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吼來吃魚。」男人獻殷勤的抱著烤好的魚走了進來,將盆子往地上一放。
逸逸依舊是窩著,眼楮閉著,眼皮連抬都不抬。
「莫非是我烤的不香!」男人嘀嘀咕咕地舉起狼的食盆聞了起來。
「行了,別聞了,你沒看出來麼?小吼認人家當主人了,你這爹成干爹了,不親!」貞娘自屋外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胡說,我可是親爹。」男人不高興地叫嚷道。
這一聲後,讓床上的宇文逸輕輕地不蹙眉,身軀猛的一顫。
逸逸不高興地躍到床上︰「嗚嗚——」沖著叫嚷的男人直呲牙。
「你看看,還親爹呢。被否了吧。」貞娘笑著奪下男人抱在懷中的食盆︰「看來啊,公子不醒,小吼是不會吃東西了。這狼也通人性的,屋外那馬也是,這一日來,什麼都不吃,就算喂最好的草,都不吃!」
「逸寶,逸逸。」宿如雪眼眶一濕,抬起手,抱起床上的小白狼,輕輕的擁進了懷中。
「唉。姑娘,你真是選了個好夫家啊!」貞娘贊美道,別過頭,使勁一扯自家的男人︰「還不去看看藥去,你要真心疼小吼,就趕緊把公子醫醒。」
自尊心受到極度重傷的男人,耷拉著腦袋,邁著沉重的步子,無聲地退出了屋去。
「唔——」宇文逸的頭猛的蹙起,嘴中也有了聲音,眼皮輕動,緩緩地睜了開。
走說說逸。「小兔子,你醒了?」宿如雪將逸逸往床上一放,抬起手,一把攥住宇文逸的胳膊上。輕輕地喚著。
「嗷嗷——」逸逸高興的上躥下跳,睜著大大的眼楮,直直的望著男人白皙的臉頰,慢慢地靠了上去,伸出小舌頭,輕輕的一舌忝。
「恩。這是哪?!」宇文逸想起身,可是虛弱的身子卻沒有半點的力氣。
「這是……」不等宿如雪開口。貞娘便把話接了下來。
「我家。我男人在林中發現的你們,唉!也不全是,是小吼,就是你們口中的逸逸帶著雪吼去找的你們。雪吼就是我男人養的白狼。哎呀,看看我都語文倫次的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去喚當家的。如雪姑娘,你照看公子吧。」貞娘說完,便跑了出去。邊跑邊喊︰「當家的,醒了,當家的,活了!」確實是高興的語無倫次的模樣了。
宿如雪別過頭,輕輕笑著,回望著宇文逸︰「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你不能死,不能離開我。」晶瑩的淚水自眼中滴滴滑落,打在床榻上,潤濕了一片。
「我不會死的,我們約好要走出去呢。」宇文逸抬起那支被包扎過的傷手,落在女子的臉上,為她擦拭著淚水。
「哪有你這麼傻的,明明自己都那麼辛苦了,還要用自己的血喂我,供我活命。」將他的手一握,抱在胸前,宿如雪泣不成聲。
是他,因為有了他,她才得以活命,如果沒有了他,那她早就死在這深山老林之中了,不,如果沒有他,她從落進瀑布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是他又一次的救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