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三拒︰公主,我不嫁! 114︰贏下漂亮的一局

作者 ︰ 宿文亞

女婢緩步上前,將一雙紅色的綢布蒙在兩名女子的眼前。阻住她們的視線,為了確定公平,兩名女婢還分別的確認了一辯,這才稟告了上去。

「好了,諸位,開始投球吧。」皇帝擺了擺手,率先拿起自己手中的繡球走了下去,冥思苦想了半天,路過屬于宿如雪的瓷瓶,踱到了曹菁菁的面前。停駐了片刻,又再度走回屬于宿如雪的那支瓷瓶面前,抬起手落在那瓷瓶的正上方,輕輕的一松,繡球咚的一聲落了進去。就這樣,宿如雪獲得了這次比試的第一只繡球。

隨後,皇後捏著那只屬于自己的繡球,毫不猶豫的抬起手,直接丟在了宿如雪的瓷瓶之中。皇帝與皇後投完了繡球連看都不看,扭頭就走,把剩下的權利完全的留給了金殿之中的眾人。

「龍侍郎?您投哪一位?」曹大人小聲地跟龍侍郎竊竊低語。

「這……」龍侍郎一時也為難了,看著宇文丞相將手中的繡球毫不猶豫的投進了宿如雪面前的瓷瓶,自己手中握著的球仿佛有千金的重量一般,朝中大臣分為兩派,龍家一派,宇文家一派,如今這簡直就是兩派的爭鋒相對。

可是今日皇後的一席話說了下來,好像真就是宇文逸注定要成為這駙馬的候選人,想想這宇文家真就是何德何能,竟然可以有兩個名額。扭過頭,目光凜成一條的直線,直直的望向自己的兒子,這孩子從小就喜歡公主,自己這做父親的心中明白,所以才一直為他爭取,至于曹家這門親事,也就只能與愧疚告終。而這曹大人自是知道萬事以大局為重。但是愧疚就是愧疚,積在心中,越來越重。

「咱們也投給公主吧。公主確實唱的舞的很好。」龍家這一派之中也出現了分歧。龍侍郎看著身後的眾人紛紛繞過自己,將那只繡球輕輕地投進了宿如雪面前的瓷瓶之中。

龍侍郎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以唇形告訴自己的兒子,為父的努力也就只能到這里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龍風傲懂事的點了點頭。阻止曹菁菁自己選夫婿,逼龍風傲與宇文家打擂台,贏下擂台,便可以獲勝,進而贏得駙馬之位。

龍侍郎大步上前,抬起手將手中的繡球投進了宿如雪的瓷瓶之中。曹大人跟在後面,抬起手剛剛要松,看著自己的女兒一直站在那里,面前的瓷瓶之中一枚繡球都沒有,終于于心不忍,邁開腳步緩緩而行,踱到曹菁菁的面前,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手中的繡球投了進去。

宇文逸看到這樣的一幕,不由地輕輕點了點頭,宇文家與龍家的梁子真就是無意之中結下的,而這里面竟是牽連了多少無辜的人在其中,犧牲的又是多少?

抬頭,無意之中正好尋上龍風傲投來的目光。怒意與敵意夾裹在其中,宇文逸知道,以前的種種讓自己早已暴露在這個聰明的男人的視線之下了。以前自己就刻意的躲避著他,不願與其發生正面沖突。

花燈會上夫子不按牌里出牌,讓自己無意之中暴露了真正的文采給龍風傲,讓對方知道了自己一直在裝模作樣,那題目的難度順序真就是排的太過詭異了,防不勝防。第三題竟是最簡單的,第二題是最難的題目,結果被自己答出來了。雖然自己把第三題故意裝作不會,可是龍風傲這般的聰明,一定還是會看出端倪的,明白自己是有意給他的台階下。

還有那一日懸崖上,又將自己的功夫暴露了出去,不但龍風傲懷疑了自己,就連劉玄也摻攪在其中。宇文逸抬起手,左手輕輕地摩挲著右手上的繭子,這都是這麼多年來,握劍,練劍留下的證據。天下沒有白食的午餐,更沒有不辛勤便可以收獲的碩果。

看看公主今日舞的那長綢,宇文逸明白一件事,宿如雪在舞上是個初學者,臨時抱的佛腳,因為舞之技藝高超者,可以將那水袖抖出數米而長久不落地,綢子不是首選,而是不是辦法的辦法。宿如雪之所以舞綢是因為綢子比水袖重,不需要花巧力,讓它停駐在空中飛旋,只有用力擲出的弧和輕甩墜地這兩種,編排這舞的舞師是個技藝超群之人,因為她將這舞安排的恰到好處,與歌巧妙的融合在一起,更能發揮出載歌載舞的極致。

待到眾人都將繡球送了出去,女婢這才緩緩地取下兩名女子眼前的遮蓋。侍從剛要上前,去細數數目,卻被宿如雪抬起的手緩緩的按在當下︰「不用去了。」

曹菁菁看著面前的瓷瓶,淚水順著臉頰緩緩地滴落,那瓷瓶之中就一枚的繡球,她心中真切的明白,這只繡球屬于誰。抬起頭,望向自己垂垂老矣的父親,朱紅的唇角抖動了半天,卻是說不出一個字。

「承讓。」宿如雪抬起的一雙小手落在曹菁菁的手背上,輕輕的一按︰「可憐天下父母心,你懂,我更是明了,可是婚事是自己的,為什麼不能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就是你心中想要的麼?!」話語輕輕悠悠的,除了曹菁菁再無第三個人听見。

宿如雪邁開腳步緩緩上前︰「父王,母後,待女兒選完了駙馬,剩下的駙馬人選,女兒會細細的挑給菁菁妹妹的。」宿如雪邊說邊將視線偷偷的瞥過龍風傲一眼,這一次,她定要點了這鴛鴦譜。「好。」皇後與皇帝頻頻點著頭。

「十日後,秋分之時,舉行文試。」皇帝大聲地宣布道︰「諸位學子們,早早回文院去準備吧!」視線掠過大廳,最後落在龍風傲的身上,皇帝真就是獨獨看重這龍風傲,心中認定了他必然會成為自己的女婿。

皇後看著自己的男人這般的態度,不由地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自己這個男人真就是有眼不識金瓖玉,這宇文逸才真正是深藏不露之人,才是駙馬的最佳人選,送上門的乘龍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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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去哪啊?」煙翠看著外面的天色,不由地出聲問道。

「去驛館嘍。」宿如雪邊收拾著包裹,邊解答著煙翠的疑惑︰「明日文院開課補習,我也要去補習補習。這就叫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宿如雪搖著頭晃著腦,頗有一派文人的模樣。抬起手,拍了拍逸逸的頭顱︰「來逸逸叼著,我們出發嘍。」小女人將手中收好的包裹塞進了小家伙的嘴中,將小家伙抱進了懷中,邁著愉悅的腳步踏出了宮院之門。

「公主,等等我啊!我也去!」煙翠迅速地取出幾件衣服,一包,緊隨其後,追了出去。剛剛出門就與劉玄撞在了一起。身軀朝後猛退了好幾大步,一個踉蹌,噗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劉侍衛,您真是……」煙翠勾著包一手揉著臀部,一手揉著與肉牆踫撞在一起的鼻梁。有女事菁。

「公主呢?!」劉玄焦急地問道,看煙翠手臂上挎著的包裹,劉玄瞬間明白了什麼。

「公主早出去了。咦?劉侍衛,您沒看見公主麼?公主往出宮的方向去了。」煙翠緩緩地站起,看著劉玄的模樣,劉玄好像一早就料到公主會出宮一般,這包袱款款都準備妥當了。zVXC。

「唉!我有差事在身,要出去辦事!」劉玄受了皇後所托,要去京郊的一處,尋那馮逸之墓。五日都不在京中。

他真就是有些受不了,皇後十萬火急的急召自己前去,竟是要自己去查一個死人,真不知道這死人有什麼可查的,與其與那死人費勁,倒不如看住公主與那形跡可疑的宇文逸。查死人還不是小事,最主要的就是竟然要他去偷墳掘墓,帶上仵作開棺驗尸。劉玄真就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手探進懷中,將一支名牌捏了出來,塞進了煙翠的手中︰「這是大內侍衛的傳令牌,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多調派幾名侍衛,好好守在公主的身邊。千萬不能出現任何的閃失。」自己不在的這兩次,第一次是公主磕了頭,失了憶,第二次是公主與宇文逸雙雙墜崖。劉玄真就是不放心,他就怕在離開的這段時間,公主再出現什麼危及性命之事,他真的受不起了。

「公主交給煙翠,劉侍衛您就放心吧。」煙翠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擔保道。

劉玄不由的哭笑不得,這兩次好像煙翠都在公主的身邊,真就是一點用都不管啊!如今這般十拿九穩,心中不由地捏了一把冷汗。想必,公主就算偷偷偷溜,這煙翠都發現不了。以前沒有磕了頭的公主,就夠讓人頭痛不已的了,自從磕了頭後,這公主簡直就比以前更加的油滑狡詐了。腦中的鬼點子比世人都多,一時一變的讓人猜不出她下一秒在想什麼。

「煙翠,別跟公主說我出去了。就讓公主以為我在,便好!」劉玄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細細的交代給煙翠。

煙翠听了,重重的點了頭,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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