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丞相抬起手輕輕地撫了撫額頭,垂下頭,看著自己放在手畔的兵力部署圖,還好沒有出問題,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可是昨夜怎麼突然的就睡著了呢,真是怪異。不過,來不及多想,就听見門外傳來了叩門聲。
「進來。」宇文丞相對外喚了一聲,快速的將那部署圖收進信封之中,揣進了懷里。
老管家緩緩地走了進來︰「老爺,劉玄劉侍衛來了。誰要予您說點事,查個人。」
宇文丞相擰緊眉頭,邁開腳步,帶著老管家一前一後離開了書房。
待到宇文丞相來到正廳時,劉玄已經站在廳中靜候多時了。
「劉侍衛。」宇文丞相喚了老管家,使了個眼色,要老管家趕緊給來人上茶。
「丞相,劉玄今日前來是有公務在身,想問問府中是不是有個燒火的家奴……」劉玄將今日那假禁衛招出來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麼夫緊心。「管家,去把那刁奴給我揪出來。」原來丞相府的燒火家奴竟是個閹人,由于沒有錢便想進宮當公公,可是卻又因為手腳不干淨被從宮中踢了出來,所以這才淪落到丞相府做了個燒火的低賤奴人。
「是。」老管家趕緊沖到了伙房,可是尋了半天,也沒有見到那人的影子。又去下人的房間尋,依舊沒有尋到蹤影。
這才趕緊跑了回來,稟告道︰「老爺,那刁奴跑了。」
「哎呀!」宇文丞相氣的直拍桌案,當初就覺得那傳手諭的公公有問題,要是自己再多花點心思,不盲目相信,怎麼能讓逸兒遭了那白白的一頓毒打。自己這父親當的真是不盡責啊!
「告辭。」劉玄一旋身便直接奔了出去,既然人已經離開了丞相府,那就趕緊展開搜索,早日緝拿歸案的好,不然恐怕……要趕在主謀的前面,將那假公公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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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一處破廟里,王媽站在那里,將一只小竹筐交給了那日假扮的假公公手中,一臉厭惡的表情說︰「拿去,還是夫人救了你,你想想,如果不是夫人要你走,你還能保得住這條小命嗎?」
那假公公翻開那小竹筐,看著里面鋪的百花的銀子,一臉奸邪的笑容,不屑道︰「哼,她不是救我,她是救自己,我要是被抓了,就把她供出去,她到是不想救我呢,但是行麼?!」
「哼!」王媽悶悶的哼了一聲。
翻了一下,忽的覺得少了點什麼!「答應好的那金元寶呢?」小竹籃上層全是白花花的銀子,那女人答應好的那金元寶去哪了?別是說話不算數了吧。
「在籃子底呢,你仔細找找看。」王媽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不高興的提醒道。
男人在那籃子里仔細的一翻,將上層的銀元取出來幾個,這才看見籃下確實躺著一只金元寶,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捏在手中,放在嘴里,輕輕的一咬,生怕是假的。銀元刷了金粉。咬後,發現是真的,這才放心的揣進了懷里,貼心處。
「滿意了?!」王媽陰狠狠的笑著,看著男人咬了那金元寶,樂的宛如一只奸計得逞的老狐狸一般。
「當然……」男人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的嘴角溢出了黑血,兩眼一翻白︰「毒……有……毒……」直到這一刻,男人才知道自己上了當了,那咬進嘴中的不但是金元寶,而且還是只奪命的金元寶。
不一會兒,男人便痛苦的咽了氣,王媽抬起腳,踢了踢,男人的尸體。將那錢又全都拾了起來,嘴中狠狠道︰「收了夫人的錢,還敢訛宇文府的錢,如此貪財留你不得。而且,只有死人的嘴才是閉得最緊的!」王媽扭著肥碩的腰肢,邁著腳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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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了?」宇文夫人看著風塵樸樸自後門走進來的王媽,小心翼翼地問道。
「夫人交代的事情,老奴什麼時候失過手。」王媽肯定的說著,要女人放一百二十分的心。
「貪財之人留不得。」宇文夫人陰狠狠地說道,當自己瞟到那請來做戲的假太監收了老管家的錢的那一刻,便起了殺心。
「夫人說的對,您都給他那麼多的錢了,他還這麼做,簡直就是不識抬舉。自作孽,留不得。」王媽趕緊附和著女人。
王媽隨在宇文夫人的身後,小心翼翼地進了丞相府。
不巧這樣的話語卻被一人全都听了去,宇文茂偷了軍事部署圖正捉模著等到天黑了偷偷去賣了它,誰料到正好看見宇文夫人與王媽鬼鬼祟祟地縮在後面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于是他豎起耳朵,仔細的一听,這才听到了這天大的秘密。唇角一勾,有了這樣的把柄在手里,不就可以好好的訛詐這個臭婆娘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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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擦了黑,宇文茂邁著閑散的步子,慢慢地踱到了風情樓下,左右環顧了片刻,確定四下無人注意到自己,這才一溜煙鑽了進去。
宇文逸窩在暗處,靜靜地看著男人隱匿了身型步進了風情樓,輕輕地點了點頭,一早就料到是自己的二哥做的好事,沒想到,這收買情報的連接點竟然是風情樓。這一次真是讓他大開了眼界,念著兄弟間的恩情,不能將二哥抓起來,那不如就把著風情樓連鍋端掉好了。
宇文逸走了沒多久,暗處步出一個人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龍風傲,他看著宇文逸那襲白衣漸漸容進了暗夜之中,不由地咬緊了牙關。一早就知道宇文逸有功夫,沒想到,這一次真就讓他看了個清楚明白。那一身的輕功,遠遠在自己之上,真是該死的可惡,這個男人竟是如此的會隱藏。不過他跟蹤自己的二哥做什麼?!莫非其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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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這不是宇文公子麼?真是好雅興啊!」趙蓉只是個牽線搭橋之人,她並沒有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給宇文茂,而是將宇文茂與白無炎通過這風情樓的姑娘與錢財巧妙的牽連在一起。
「還要上次的雅間!」宇文茂大喝一聲。
「當然沒問題。來人那,帶宇文公子上樓,還是上次的雅間,還是上次的姑娘!」趙蓉大聲地喝著,笑盈盈地其實是給白無炎傳遞的暗號。
屋中的白無炎對身旁的隨從使了個眼色,將事先準備好的錢財,放在了桌案上。看清了數目,白無炎點了點頭,但是他好像並沒有離去的意思,隨從這一下可就慌了,平日里,世子都是不願與人有直接接觸的,這次是怎麼了?
宇文茂推開門,神情微微一怔,因為今日除了上一次與自己收買情報之人,還坐著一個白衣男子,男人那衣冠楚楚的模樣,讓他不由地皺起了眉頭。而且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緩緩地邁進屋中,慢慢地關上門,宇文茂心中想了很多。
看到門緊緊關閉,白無炎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桌上準備好的銀兩往前一推,先開了口︰「圖呢?」今日除了圖,還要與這宇文茂談一筆大生意,既然他是宇文家的人,那就必然要好好的與他相處了。因為以後要用到著他的地方多了去了。
「在這呢。」不知道為什麼,宇文茂該是佔有優勢的人,可是此刻他卻不知不覺的比男人氣勢矮去了許多。
白無炎抬手接下那圖,仔細的看了片刻,唇角一勾微微一笑︰「很好。」手往懷中一掏,撈出一支腰牌推到了宇文茂的眼前︰「這是我白氏皇族的腰牌,你可以憑這只腰牌隨時來找我。」
隨從一看眼前這一幕,不由地垂下頭︰「世子!」剛剛輕喚了一聲,還沒往下說,便被白無炎抬手止在了當下。
「唉!我只是想交宇文公子這個朋友而已。」白無炎心中自是有著屬于自己的打算。
隨從只得有退到了一旁,恭恭敬敬地站著,不再開口。zVXC。
宇文茂抬起手捏著那支腰牌,細細地看了片刻,將它塞進了衣襟里的貼心位置。本想找幾個姑娘作陪,好好的尋歡作樂一場,可是卻又沒了主心骨,不敢在與男人多待下去。一拱手,邁開腳步抱上與男人那交換來的錢財便迅速地退了出去,總覺得今夜好像要發生什麼似的,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宇文茂的感覺第一次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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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逸回到了宮中,片刻沒有耽擱,他念著宇文家的名譽,不好帶人去戳穿自己二哥的丑陋嘴臉,只得想皇帝說了謊。
皇帝雖是心有不快,但是宇文逸再三保證,明天過後,白炎國再也無處去收購宿國的消息,更是不會再來重金收購兵力部署圖。皇帝這才應了下來。
宇文逸又再次請了命,以當初風情樓迫害自己為理由,尋到宿如雪的住處,拉上宿如雪與劉玄,又清點了數百的禁衛,連夜清剿風情樓,向風情樓討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