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姑娘,還是多少吃一些吧。」馮渺然沒有鑰匙,只靠著暗廂邊的一只門洞將食物推了進去,不一會兒那食物又推了出來。
「不吃,叫他放了我。否則,我就絕食抗議。」龍風敏抱著膝蓋,裹著被子,坐在門旁,其實說不餓是假的,看著那香甜可口的飯菜,誰願意跟自己的腸胃過不去呢。
「這個……」馮渺然皺起了眉頭︰「我做不到。」
龍風娜站在宇文輝的身畔,貼著自己的父親龍侍郎也是等的焦急不已,這二夫人去了有些時辰了,怎麼還沒準備好?
=======================(分割線)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當初做的一切從一開始就錯了?!
不多時,派出督促的煙翠焦急忙慌的折了回來,邊跑邊嘴中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讓倒下的衣櫃砸了,傷的不輕,現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了?!」
==========================(分割線)
「淤血擴散了,血脈被擴散的血塊阻住了,所以,她此刻該是昏迷不醒吧。」不等馮渺然把話說完,龍風敏便將話接了過去。皇後此時才收回視線,垂下頭思索了片刻︰「既然宇文二夫人傷了,早前說的自然不能作數了。只是……」沉吟了片刻,又要再說什麼的時候。
听到這樣的呼聲,皇後與老夫子雙目一眯,宇文輝與眾人皆驚慌失措紛紛錯愕在當場。皇後抬起頭,不由地望向一旁的老夫子,只見老者淺笑不語。
「公主出事了?」屋里的人聞聲,騰的站了起來,小手扒在房門上︰「嚴重麼?她可不能死啊!」這宿如雪要是死了,那自己不就得嫁給那宇文逸了。這事可使不得,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多年前的救命恩人,一定要把事情問清楚再說。
躺在床上的馮渺馨,白皙的臉上滲出了晶瑩的汗水,疼痛讓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輕輕地哼哼著。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自己的身子,就避不了今日這禍端。
宇文輝雙眸一眯,默默的看著這一幕戲怎麼往下唱!這二夫人身上的疑點重重,簡直比自己這個娘親大夫人還要可疑。而剛剛的那一幕,宇文輝也是個明眼之人,早就看出了皇後的來者不善,可是讓他疑惑的是自己的父親的態度,明明知道皇後來者不善,為什麼父親還要把話說的那般的狠,將宇文府的人全賠了進去。
皇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原來馮家還有人活著,原來,我還有希望……」馮渺然腳步朝後,猛退了兩大步︰「西域麼,她在西域哪里?你告訴我啊!」
「龍姑娘懂脈相。」
「這,好像……」龍風敏手撐著下巴,仔細地思索了片刻,好像听自己的師傅說過,可是,師傅的事情,門外這個女人怎麼猜到的︰「不知道,我怎麼知道,放我出去啊!我能為公主醫病!」腦筋一轉,龍風敏不想自己被女人套出話去,嘴中一邊叫嚷著不知道,一邊使勁地捶砸著門。
「怎麼樣了?宇文夫人還沒有準備好麼?」皇後與皇帝一起坐在屋中的高位上,視線悠悠地望著屋門外,移都不移一下。
皇帝將頭轉過,直望向皇後。
這小聲的嘟囔正好傳進了貼著門站這的馮渺然的耳中,不由的勾唇一笑︰「龍姑娘,世子不在驛館,公主出事了,他去宇文府了。」
不過,自己那救命恩人好像還一直被蒙在鼓里,現在渾然不知真相,一直苦苦追求宿如雪呢,如果宿如雪死了,那對于自己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吧,等等,不對,不是這樣的,如果宿如雪那女人死了,那真相不就石沉大海了。到時候,自己與這個男人該記到哪里去啊!
老夫子倒是搶先一步開了口︰「皇後也是愛女心切,不過,公主如今只是昏迷不醒,並無大礙,先等駙馬和丞相來再商量不遲!」
「我沒有權利放你出去。既然你不說那就算了,不過別以為我問不到……」馮渺然邁開腳步朝外就走,只要有蠱在手,還怕這丫頭不開口麼?想問什麼都可以問得到,就是費些事而已。
「老爺……老……」馮渺馨哀哀的喚著,可是男人卻走的那般的決絕,連頭都不回一次。
皇帝听皇後的,那皇後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與那宿如雪一起處處針對自己,而那來者不善的夫子,更不是什麼自己可以惹得起的主兒。如今自己還是先以這苦肉計,避過這次的災禍再說吧。
「你……」龍風敏在屋中一雙眉頭不由擰緊,這個女人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龍風敏也不是個傻子,自然是懂得交換。zVXC。
「老爺,我真是……不中用啊,傷成了這樣,恐怕是……」輕輕地哼哼著,哀怨地望著門口站著的男人。到門真如。
===========================(分割線)
「她本姓姓馮,對不對?化姓為馬?」馮渺然知道龍風敏怕什麼,既然她不願開頭,那就由自己來開這個頭好了。
「好。姐姐,渺馨最愛你了。」馮渺馨的言語,引得女子淺淺的一記苦笑。同樣都是愛,一個是強取豪奪,一個卻是懂得退讓,退一步求齊全。
「陛下,二妹妹她傷了,如今不能為公主醫治了,這還要……要我們宇文家老老小小的腦袋麼?!」現在這里最大的就當屬大夫人了,如今宇文府已經亂糟糟的成了一團,大夫人雖是怕事,可是該問還是得問啊!
「皮毛而已。我是鬼醫馬婆婆的親傳弟子。」
「這,恐怕,還要一些時間吧。」老管家抬起袖口,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薄汗,自家的老爺跟皇帝與皇後夸下了海口,如果二夫人真的醫不好,那宇文府上上下下的腦袋都得搬家。
只要馮家還有人在,那自己就還有一線希望,尋到自己的妹妹,尋到自己的身世,只是她哪里知道,當真相揭開的那一瞬間,最殘酷的一幕將擺放在她的眼前。
「這樣。」馮渺然眉頭緊皺,馬婆婆,這是哪一個馬婆婆,西域王室姓石。何來的馬姓一說,莫非,將馮字拆分開而命名麼?這該是化名吧?!「龍姑娘,你口中的馬婆婆是化名麼?」
「算了,你好生養著吧。唉!我得去予陛下請命了。」宇文丞相跟在宇文逸的身後,不願多看床上的女人一眼。這個女人自從病好後,就變了。變的讓自己不認識了,疏遠自己的兒子,獨獨對自己依舊很好,可是他的心中卻依稀覺得她不是當年的那個小鳥依人的妻子了。
女子使勁地咬著下唇,猶猶豫豫了半天,才緩緩地點了頭︰「下嫁之前,就讓我再多陪陪他,好麼?下嫁之後,他就是你的男人了,我讓!」馮渺然終于選擇了退步,孿生的妹妹與摯愛的男人之間,她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自己的妹妹。
「那就叫他來見我,這總做的到吧。」龍風敏想好了,自己確實看見了那叫白無炎的男人肩頭有一處的傷疤,那自己就要找他問清楚,問不清楚,自己就賴在這里,吃他的,喝他的,住一輩子不走了。讓這個男人圈養動物呢,看看這屋中簡直安排的周詳極了,上個茅廁都省得勞師動眾——痰盂一應俱全。吃喝拉撒睡全包了。「住客棧都沒這麼好的待遇。」龍風敏不高興的嘟起嘴。
「公主她是以前磕了頭,有淤血,這又撞了,于是……」
大夫人手砸著手在屋中站的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了,宇文茂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扶持著。
「姐姐,求求你了,就讓我代你嫁吧。」那一日馮渺馨哀哀的懇求著面前的女子。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龍風敏使勁地砸著門,自己會醫術,可以去醫治那個可惡的女人,真是到哪里都少不了她啊,為什麼每一次她都那麼剛剛好是自己的情敵呢?!宇文逸那里是,就連這個白無炎這里依舊是。
有本事的話,她就別吃飯。馮渺然悠悠的一勾唇,又重新折回房前,將那門前的碗端了起來,抱進了懷中。
可是下嫁的那一天,天公卻不作美,花轎遭了歹人的襲擊,喜事成了喪事。自那一天開始,馮渺馨失去了音信,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馮家為了不讓宿國的權貴宇文家失望,于是將真正的馮渺然送了去,並編出了一個彌天大謊!
直到幾年之後,一個頭戴斗帽,黑紗遮面的女子,靜靜地立在去廟中上香的馮渺然的面前,多年前的一幕幕才漸漸揭開了面紗,馮渺馨將馮家編出的彌天大謊的真相全盤托出,馮渺然听的淚水簌簌,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