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兜轉,白影剛剛奔進驛館大門,忽听一旁傳來一聲女子的召喚。
「站住。白影,你給我站住!」白櫻葵看見白影那鬼鬼祟祟的模樣,心中猜定是自己的哥哥要他出去辦事歸來,恐怕又沒什麼好事,所以幾步就趕了上來。
「小公主。」白影躬著身子調轉過身,頭也不敢抬的應了一聲。
白影剛走,消失了的白櫻葵又轉了回來,當她是傻子好騙呢!自己無事去求女乃娘,女乃娘哪里會幫自己,還不得問東問西,所以,先去看看這白影探來的是什麼重要情報,看看有沒有利用一下的價值再說。
宇文逸剛想說話。卻被小女人堵了回去。
引得宇文逸苦笑連連,自己病重這一消息不就是這小女人給兜揚出去的麼?自己躺在病榻上,她抬起那冰涼的小爪子,趁著他無力反抗的時候,好一頓的虎模。油水撈夠了,才肯善罷甘休。遣了晨五去宮中報信,說他染了風寒,重病臥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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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影連連應是,這才退了出去。
看著女子漸行漸遠的身影,白影抬起手臂,輕輕地將額頭滲出的薄汗抹了去——兜身趕緊往驛館里白無炎的住處走。心中揣著探來的重要情報,必須趕緊與世子稟明,片刻耽誤不得。
「是。」白影應了一聲,躬著身子,卑躬屈膝的往外退。
「你躺著別動,這事我會處理。」宿如雪丟下茶杯,趕緊奔到床前,將掙扎著往起爬的男人又重新按回了床榻里,拎起錦被為男人細細的掖好,小手輕輕地探進被子里,為男人順著胸口︰「駙馬,你放心,我斷然饒不了這傳謠言的人!」
「是。小公主,明日白影就去給您查。」
白櫻葵不放心的一再追問︰「什麼消息?」
「小公主您有所不知,馮媽可是救了如雪公主一命的恩人啊,馮媽問什麼,如雪公主就答什麼了。」
不等白影話說完,白櫻葵怒不可遏地咒罵出聲︰「廢話,要是我能問,我早就去問了,要你干嘛!」
「那我這就去找女乃娘。」說完,白櫻葵轉身便走。
白櫻葵跌跌撞撞地沖進馮渺然的屋中,剛剛推開門便大聲地叫嚷道︰「不好了,女乃娘,大事不好了!」上氣不接下氣。
「等等,這個消息先不要跟女乃娘說,免得她著急,親生兒子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任誰听了都會受不了的。你先去打探明白,再說!」趁著白影沒走遠,白無炎趕緊補充道。
消息?!白影瞬間一蹙眉,小公主要自己打听什麼消息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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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櫻葵柳眉一擰,宿國重臣的府邸,自己的兄長會不知道麼?這白影肯定是在說謊。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來只對自己那哥哥好使,到自己這里就全然變了個樣子。不過,別以為她沒有辦法。眸光一轉,白櫻葵將話題調轉開︰「我叫你幫我打探的消息,你打探來了?」
「他死了,本殿就得給他陪葬,他可不能死!你再派人去宇文府打探清楚,他到底病成什麼樣了!」好不容易讓自己尋到了當年那個女孩,又是被逼著生米做成了熟飯,如今死咬著牙說什麼都不能松嘴,宇文逸斷然不能死,自己的這樁親事,還要靠他來幫襯呢,他要死了,自己這一筆要記到哪里去。
「生病了?!臥床不起,病入膏肓了?!」听到宮中打探來的消息,白無炎執起的茶杯,剛剛喝下一口的茶水,噗的全噴了出來,潑灑在了桌案上。
「兔兒,你躺著,我這就出去看看,你病重的消息是從宇文府的誰人口中傳出去的!」宿如雪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怒氣洶洶的宛似要與人拼命一般。
「是。宮中的消息沸沸揚揚,說是宇文公子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天一夜了。」白影小心翼翼地將得來的消息又完完整整地說予了白無炎一遍。
在宿如雪大肆的宣揚下,宇文逸生病臥床不起的消息不脛而走,等傳到了白無炎的耳中,早已不知換了幾種的版本了。
「這……」白影使勁地一蹙眉,小公主真是最難伺候的主子,如今有重事在身,自己還是將她推給馮媽吧︰「小公主,昨日宇文公子與公主來過。去了馮媽那里,不如您去找馮媽問問,馮媽最疼您和世子了,讓馮媽幫您問,比使喚小的可好使多了!」
喀拉——白無炎握在手中的杯子應聲而碎。
白櫻葵的話剛剛說完,馮渺然懷中抱著的草藥筐潑灑在了地上,眼前一黑,腳步猛的往後退了兩步,趕緊一晃頭顱,淚水模糊雙眼,邁開腳步踉踉蹌蹌地往外沖。發了瘋地嘴中大聲地哭喊著︰「逸兒,我的逸兒……」
「你這麼著急,是要干嘛去啊?」白櫻葵盯著白影大聲地質問道。
「是。」白影點頭哈腰,連連稱是,瞥見白無炎那鐵青的臉,大氣都不敢喘。自己怎麼就那麼倒霉,世子春宵,自己在外面旁听,這幾個時辰下來,听的自己快暴斃當場了。「世子,這事,我們管麼?那宇文逸死了,公主……」
「這……」白影眸光兜轉,知道必須要瞞,于是︰「得了一個消息,去向世子稟告。」
「宇文公子——宇文逸他病了,病的快死了……女乃娘,您的親生兒子快病死了!」
女乃娘是宇文逸的親娘,這樣的消息讓白櫻葵一時之間有點消化不了,不過沉思了片刻,後面的話,她卻沒有忘記,自己得趕緊給女乃娘通風報信,宇文逸快死了,那還了得,趕緊叫女乃娘去救自己的親生兒子去。
「千真萬確。」白影肯定地說。
「噗——」宿如雪灌進嘴中的茶水,如同噴泉一般直潑灑了出來。小女人抬起手臂,不雅地擦了擦嘴邊沾染的茶水︰「駙馬快死了,這是哪個喪天良的畜生傳的?」
「他昨天不是歡蹦亂跳的麼?還把你包成了粽子,在外面趴門根……」白無炎說的時候,咬牙又切齒,一想起昨日是種種,便快氣的嘔血了。
「哼!我叫你幫我打探那劉玄的底細,你到底幫我問沒問啊?他的傷到底好沒好?!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一日懸崖峭壁,要不是他……」「女乃娘怎麼就比你好使了?那探子都是你的,又不是女乃娘的。」
「真的?」听了白影的話,白櫻葵兩眼迸發出了欣喜的光芒。
白影哪里敢說從宮中得來的消息,只得隱瞞道︰「世子打算將龍三小姐送回去,這派我去打探龍家的府邸所在,我這剛打探來,所以……」
「哦。劉大人的事情啊!」白影趕緊點頭稱是,自己真是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早就忘的一干二淨了︰「如雪公主與宇文公子昨天來了,您大可以去問啊,沒必要……」
「小公主,您這是怎麼了,慢慢說,別急,喘口氣,怎麼就不好了?」馮渺然將自己晾曬的草藥筐抱在懷中,慢慢地走到了白櫻葵的面前,眉宇含笑的望著面前自己一手帶大的小丫頭。
目送著逢場作戲的宿如雪拖著煙翠走了出去,宇文逸哀哀地嘆了一口氣。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自己的身子,又怎麼能把自己的親娘騙回宇文府,與自己的爹爹團聚。看來不光自己那假娘會使苦肉計,自己這苦肉計使的並不比她差,而且還有小女人在一旁幫襯著。
「明日,那我今日不就白白耽擱了麼?」在看宿到。
尤其是宿如雪那個小女人,居然拿一本爛書給自己,上面的姿勢那麼多,不但自己累的腰快折了,龍三小姐也哭喪這一張臉,慘白的宛如死去了一般。多虧了,馮渺然塞進手中的藥,不然今天龍風敏估計要在床上足足的躺上一天了。
宇文逸听到煙翠與小女人之間的對話,努力地睜開迷離的雙眼,抬起手,撐著床榻就要爬坐起來。
那可不是,馮渺然可是宇文逸的親娘,那就是宿如雪的婆婆。馮渺然去問,必然比自己好使。馮渺然問什麼,那兩人就得誠實的答什麼,肯定不敢有欺瞞,可是馮渺然是宇文逸親娘的這件事,白影可不敢跟任何人提起。
「天!」白櫻葵小手遮在嘴畔,不由低低輕呼了一聲,無意的偷听,竟是探來了這樣的消息。
「笨蛋,誰叫你這麼傳的?!」庭院之中,宿如雪壓低聲音狠狠地斥責著晨五。
「公主您不是說傳的越大越好麼?」晨五垂著頭哀怨極了,怎麼按照主子的意思辦事,結果到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傳的這麼大,太假了,容易被戳穿。你個笨蛋!」抬起手,宿如雪狠狠地賞了晨五一記爆栗,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晨五,真是要活活的氣死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