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的疼痛感,讓宿如雪不由地小臉一擰,成了蠟黃色。看著床上被自己壓倒一臉無辜的男人,想松手可是又覺得那麼的不心甘情願。
「呃——」一聲悲鳴,小女人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了起來,邁開腳步,踉踉蹌蹌地抱著肚子直沖向解決之地——茅廁。
宇文逸整理好衣衫,看著一臉陰霾的小女人折回了房中,趕緊湊了上去,噓寒問暖。
「風敏,我教你的,你可記得了?」馮渺然不放心的再次囑咐了龍風敏一次。
正在這時——
「那這瓶呢?」宇文逸捏起一只花樣繁雜的瓷瓶,舉著在宿如雪的眼前搖晃著。
這一刻,白無炎才被兩個女子喚回了神來,抬起手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的手臂,自己一時沖動,到底做了些什麼,打了自己一直當寶貝一樣疼愛的妹妹!
「風敏快去追小公主,這里交給我。」馮渺然趕緊吩咐出聲。
「看見了嗎?這瓶……」宿如雪突然捏起一只紅色的瓶子,此刻淚水早就不見了,眼中只有滿滿的奸邪笑意︰「這是娘給的靈藥,說可以增加男人的體力,喝上一瓶,保證戰斗一夜不下垂的!」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馮家還有人在,本以為那一夜,馮家的人全都被活祭了呢,沒想到一直看護自己的老嬤嬤還再世。
「恩。」宿如雪倏的推開了男人,從懷中掏出了好幾瓶的瓶瓶罐罐,擺在床上,嘴中悠悠念叨著︰「娘說藍色的是你的,白色的是我的。喝了包生白胖小子。」
「這是娘教我學蠱術的時候塞給我的,要我察言觀色,看看就好,我沒想一起裝回來,可能是不小心裝錯了,明天我就趕緊給送回去!」宿如雪一樣一樣的跟宇文逸說著。
「無炎辦事還是很可靠的。」龍風敏趕緊替心上的男人說著好話。
「吃壞了?」宇文逸一臉無辜的接著問︰「要不要請郎中?」
「啪——」清脆的一記耳光,直扇在白櫻葵白皙的小臉上。
「恩。」龍風敏點了點頭,側過頭,深深地望了那自責的男人一眼,扭身便追白櫻葵去了。可是她哪里追的上,白櫻葵跑的急且快,跌跌撞撞地撞倒了幾個侍從,一溜煙地奔出了驛館去「不行,絕對不行!」男人的呵斥從庭院之中傳了出來。
「知道了。敏敏一定謹記您的教誨。」龍風敏表情嚴肅地說道。
「世子。」
「你還敢跟我提前日之事,你快氣死我了。」白無炎一听白櫻葵說前一日,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宿如雪給你下個套,你就往里鑽啊!包下酒樓一個月,你知道那花銷足夠白炎養下多少匹良駒了嗎?!一個侍從,扶不起門面的男人,你也肯要……」
「你還好意思問?!」小女人連一皺,五官擠在一起,眸光帶著哀怨之色,狠狠地盯著男人。
「恩?」宿如雪迷離的抬起頭來,仔細的盯著男人傾城的容顏看了又看,抬起小手使勁地一抹淚水,哽咽的哼哼道︰「你說話算數,不許反悔!」
「不用了。」宇文逸的提議,被小女人迅速地否了去。
宇文逸嘴角難看的扯了扯,怪不得剛剛抱著她就覺得擱的胸口疼,看看她揣的著瓶瓶罐罐是早有預謀啊!
「恩。這事正能靠世子了,因為逸兒派人去找,恐怕會……」
馮渺然收起手中的銀針,抬起頭,不由地望向那湛藍天際漂浮著的白雲。
「馮媽,您就放心吧,這些東西,馬婆婆早就說過了。只是……」龍風敏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你居然打我?這麼多年,你從來都不舍得打我,我……」眼中泛起了淚花,白櫻葵扭頭就奔出了庭院。
「怎麼了?」她這樣子不像是解決了問題的樣子,莫非是吃壞了肚子,害病了不成!
「鬧什麼脾氣呢?!你還好意思問!我來葵水了,兔子他妹的,又沒懷上!」從男人的懷中一掙,直接逃了出來,抬起小手使勁地捶在宇文逸的身上︰「都怪你,前幾天那麼好的日子,非要進宮,非要忙,錯過了懷寶寶的時間,又要等下一次!我容易麼?擔驚受怕的每天跟只等死的母兔子一樣活著……」宿如雪越說越委屈,淚水順著眼角嘩啦啦的往下淌——
「你不是要懷兔寶寶麼?我們繼續吧,今夜我們有的是時間。」男人大手落在小女人的腰間,輕輕的一擁,將她抱進了懷中。
「我不管,我前一日當街已經宣布了他是我的男人了,這……覆水難收啊!」白櫻葵把那日之事拿出來跟自己的兄長理論。
「不要。」宿如雪不高興的撅嘴一翻身。面朝牆壁,不想再跟男人說話了。
「如雪,別哭了,我錯了。這個月我絕對抓緊時間,堅決不往出跑了,好嗎?」宇文逸抬起大手將小女人的頭顱壓在自己的胸口上,使勁地哄勸道。
「那能一樣麼?!敏敏是重臣之女,哥哥娶她是門當戶對。那劉玄算個什麼東西?!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頭目,他怎麼能當你的駙馬?!這傳出去,我們白炎豈不成了全天下的笑柄!」任白櫻葵好話說盡,白無炎就是不肯點頭。
「收拾惡人用的,你可千萬別亂動,不能喝的。這叫招毒粉,只要喝上一小勺,被蛇蟲鼠蟻要上一口,血液便會帶著招惹蛇蟲鼠蟻的甜味,越引越多,最後一發不可收拾,人會被活活啃咬而死……」宿如雪邊說邊咧嘴。
「咦?!」宇文逸趕緊將捏起的瓶子又重新丟進了床里︰「這麼危險的東西,你怎麼跟那些補藥一起帶來了,還揣在懷里,你不怕出事啊!」己還哥逸。
「可是哥哥能娶風敏嫂嫂,為什麼就不讓我嫁嘛?!哥哥偏心,哥哥……」白櫻葵委屈的聲音也隨之傳進了屋中人的耳中。
「無炎……」馮渺然與龍風敏不由奔出屋,齊聲喚了一聲。
「無炎派人去接婆婆來了,您就耐心等吧。」龍風敏趕緊上前安慰馮渺然。
白無炎的話,把白櫻葵惹惱了,抬起小手,白櫻葵直指著白無炎的居所就喊︰「哥哥你只會說劉玄是個小小侍從,他這不行,那不行,你想想,如果沒有他,那風敏嫂嫂早就慘死萬箭之中了,而櫻葵也早就葬身萬丈深淵的瀑布下了。」zVXC。
「馮媽,馬婆婆其實姓馮的,馬婆婆是她的化名。您也來自西域,針法與馬婆婆一模一樣,比馬婆婆還要精湛,您……」
抬起大手使勁地捏了捏額角,宇文逸此刻真是笑比哭還難看,自己的娘親這都是怎麼教育兒媳的,怎麼什麼都教,什麼都說呢?!
最近真是太過忙碌了,忙的都忘記計算日子了,錯了那幾個最好的日子,又要再等上好幾天。這樣下去,她假懷孕的事情遲早是要被揭穿的,到時候,後果真的不堪設想。自己真是粗心大意了,仗著皇帝與皇後知道實情,對自己的寵愛有加,便有恃無恐。可是天知道!西域王就要來了,紙是包不住火的,如果到時候自己那外公到了,如雪這肚中依舊空無一物,那就真的慘了!
「只是你根本沒記住。」馮渺然將龍風敏沒說出來的話填補了上︰「看你那施針位置就能知道!」馮渺然再次厲聲呵斥著龍風敏,不能說馮渺然這師傅嚴格,而是施針不允許有一點的誤差,病人命懸一線,別看一根小小的銀針,足以要人活,要人死!
今天她去馮渺然哪里,學來了一些的東西,趕緊跟男人這來顯擺一下,讓他听听新鮮。
「馬婆婆是看管我的老嬤嬤。教我針法的是我的母後,後來母後過世了。我就依靠母後留下的醫書自學成才了。嬤嬤老了,她學的沒有我快,又不會識字,所以自然沒有我這般的技藝了。」說到馬婆婆,馮渺然不禁的濕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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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怎麼了?鬧什麼脾氣呢?」看著宿如雪反常的模樣,宇文逸只好試探性的再問。
「恩,不反悔!」宇文逸舉起雙手一副對天盟誓的模樣。
「走開,走開!」宿如雪擺著小手,理都不想理男人,惡狠狠地掃了對方一眼。腳步沉重地邁向床榻,倒頭直接扎倒在床中。
「保證只要你想,我隨時來報道,每天恭候著你的恩寵。」承諾也許不好使,但是下個月一定要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這是他可以做到的。
依舊是其樂融融的一個晚上,一派的教學氣氛,宿如雪將馮渺然傳給自己的蠱術,詳詳細細地說給宇文逸听。男人邊听邊記,宿如雪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當了回二手的師傅,教了個聰明的徒弟!
努力的擦著淚水的白櫻葵,哭哭啼啼的無處可去。信步由韁地走著,不知不覺的竟到了北城的劉記首飾鋪面前。怎麼來這了?自己到這來干嘛?臉上紅腫了一片,難道還來買首飾麼?
「姑娘,既然來了,不如進來看看吧!」老者的聲音在白櫻葵的身後響起。
白櫻葵尋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