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櫻葵的問話,劉掌櫃的臉上一僵,使勁地點了點頭︰「姑娘,你怎麼知道小老兒的夫人姓欒的?」
「真是姓欒麼?」白櫻葵小臉瞬間陰霾盡散,陽光映下,落在她光鮮的俏容上,愈發的燦爛了起來。
「是啊。」劉掌櫃再次點頭應聲。
「看這是什麼?」宿如雪幸災樂禍地捏著金釵在眾人的眼前晃了晃,那展翅的鳳凰在明亮的陽光下發出了金燦燦的光芒。為什麼去宮中當差,只為了光宗耀祖。學了一身的本事為了什麼,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建功立業,讓父親過的更舒坦一些,可是如今,好像一切都沒有達成,自己反而成了父親的拖累。看了看身畔的女子,劉玄狠狠地一咬牙,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
「有迷途的少女,需要我指點迷津,我這世外高人怎麼能視而不見呢?」指揮著摟著自己這天然的人梯,宿如雪要求著男人將自己從房檐上抱下去。
「行了,別整這個說辭,歪*理邪*說。門當戶對的就一定是天作之合嗎?我看不見得。這選感情就好比買東西,喜歡就好,管它貴賤呢,付了錢,先霸佔了再說。揣進自己的兜里才是最實在的。」小女人邊說邊眉一擰︰「你看看你那哥哥都知道霸佔著龍三小姐,讓她有家不能回,你倒好,真是不聰明,也不知道學著點。」
「不是他丟人,是身份的差距,我與他門不當戶不對,所以……」白櫻葵趕緊出聲幫男人辯解道。
劉掌櫃也做出伸手去接的動作。可是手停在空中,舉了半天,正著眼楮對著那耀眼的光芒,望了半天,頭頂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飛過。
「別丟,會摔壞的!」劉掌櫃大聲地叫嚷出聲。
「別你啊,我啊的,這里沒你的事。」宿如雪送了白櫻葵一記白眼,將這慘敗的對手送下了台去︰「劉玄,我就問你,你到底打算不打算娶人家小公主,對人家負責啊?是吧,你這抱也抱了,摟也摟了。小手也拉了,小肩也搭了……」
劉玄眼疾手快地足下點地直躍了出去。一男一女幾乎是同時落地的,男人墊在最下面,然後女子砸在了男人的身上。
「是。」小三子只得悻悻地又縮回了前廳,忙的不可開交。
「怎麼了,做都做了,還怕別人說啊!」宿如雪使勁的一甩,將男人打來的暗號,直接揮到了一旁︰「劉玄你是個男人吧,那就今天把話說清楚。人家小公主為了你可是挨了一耳光了。雖然先前你為了她挨了二公子的一記耳光,可是這可不一樣。別想著什麼扯平之說,這永遠扯平不了!」
「在下配不上小公主,還請小公主另擇他人吧。」說完,劉玄邁開腳步就朝外走。zVXC。
白櫻葵看到宿如雪手中搖晃的金釵時,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身軀一軟,直坐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白櫻葵抬起頭,一臉的狐疑︰「真的?」不可置信的詢問著答案。
劉玄看不過去的走了上去,抬起手挽在女子的手臂上,將她扶了起來︰「成個什麼樣子?」不高興地低聲埋怨著。就是看不得女子被他人戲耍,自己戲弄她那才是正常的!可是別人卻不行!雖然劉玄想發火,但是對面的男女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而且是最敬重的人!只好將氣狠狠地咽下。
劉掌櫃邊听邊不由的張大了嘴巴,原來自己與夫人救的人不是個尋常百姓,他們當時就以為人家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沒想到竟然是白炎皇帝的皇後︰「這……」
「咦?!」宿如雪疑惑地哼了一聲,惡劣的心起,決定戲弄一下面前這一對有情人︰「那好,我就不難為劉老爺,那我難為小公主如何?」宿如雪唇角一掀,輕輕悠悠的一喝︰「兔兒,搶!」
劉掌櫃哪里不知自己的兒子擔心的是什麼?!身份的懸殊,讓這個兒子就算是喜歡也不敢說出口,更是不敢承認!作為父親的劉掌櫃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的支持著自己的兒子,這門婚事成了,哪怕讓他傾家蕩產都在所不惜。
「劉老爺,尊夫人是我母後的救命恩人。」白櫻葵將那金釵舉起,直視著耀眼的陽光︰「這是白氏皇族的定情信物,本是不值錢的。可是這金釵卻對白皇室有著非比尋常的定義。當初父王贈送給母後做了嫁妝,據父王說母後的一家後來遇了歹人,被游歷的一對夫妻所救,母後身無長物,便送了恩人一支金釵,其實這金釵本是一對的!那支一直在我母後的手中!」
「太好了。」將那金釵握進手中,這一回兒到要看看自己的那哥哥還能說出什麼來。
「滾店里干活去!」劉家父子異口同聲。
「公主……」劉掌櫃一看著難纏的姑女乃女乃又來了,不由地想落跑,可是宿如雪哪里肯依,掙開男人的懷抱,先一步堵在劉掌櫃逃跑的路上。
「這……」劉玄想過宿如雪一定會審問自己,只是沒想過,對方竟然是這麼直截了當,開門見山。
「釵什麼釵啊,人家根本就沒扔。」劉玄沒好氣的白了被戲耍的女子一眼。
「恩。」宇文逸應了一聲,抬起手,將那金釵舉的高高,伸手直接丟了出去——
「哈哈——」宿如雪不由地捧月復大笑。止都止不住。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彎著腰小跑到自己男人的身旁,伸出小手,落在男人的面前。
「玄兒,你到是說話啊!」劉掌櫃走了上去,使勁地一推劉玄的脊背︰「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堂堂的七尺男兒怕什麼?!」
劉玄扔下手中的賬本,三兩步直奔進內院。不由的錯愕在當場,怎麼個情況,公主和駙馬怎麼突然來了?不過愕然只是轉瞬間,雖然自己掩飾的很好,可是卻很少能瞞過這精明的女子的眼楮︰「公主,請不要難為家父,這都是劉玄一人的主意……」不論什麼情況,先把事情攔到自己的身上,最保險!
「金釵……」白櫻葵從劉玄的懷里掙月兌了出來,垂著頭,噙著淚水,在地上尋找著金釵落地的那支離破碎的影子。
「不要啊!」白櫻葵也高喊道。
「公主……」宿如雪這話說的確實對,自己畢竟是個男人,又是個下人,平日里挨主子訓與罰已經習慣了,可是身畔的女子可不是,她是個養尊處優的公主,生來就含著金湯勺,兄長疼,父母愛的,哪里受過半點的委屈。
「別這啊,那的。關鍵時刻還拼不過一個女子,你丟不丟人啊?!」宿如雪大聲地呵斥著劉玄的無用。
「玄兒救命啊!」可是攔住了又如何,劉掌櫃趕緊高呼出聲,生怕晚了就把命送里了。
「有了它,我就可以……」白櫻葵羞紅了臉頰不由地垂下頭去,越說聲音越小。
「說點正經的!」宇文逸使勁地扯了扯宿如雪的衣角,囑咐小女人留點口德。
「唉!」宇文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過想想也是能猜到小女人一定會參與在其中,她就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萬事只要她看對眼的,絕對沒有不插上一腳的!
「來,來!給我!」宿如雪伸出小手拍了拍,要男人用丟的將那金釵拋給自己。
「公子,老爺,您們沒事吧?」小三子在這時沖了進來。還什麼都沒看見呢!對沒頭男。
「接金釵,你這木頭!」白櫻葵氣的直落淚。自己摔就摔了,那金釵可是能滿足自己嫁人的心願的,萬萬摔不得啊。
「唉!沒意思!」宿如雪哀哀的嘆了口氣,捏著那金釵比劃來比劃去,釵頭一豎,直落在劉玄的身上︰「劉玄,你到底想不想娶人家小公主啊?」
「我……」白櫻葵想反駁,可是張開嘴,細細一想,宿如雪說的確實很有道理。龍家的那個龍風傲不是反對這門婚事麼?自己那哥哥不就是霸佔著人家的妹妹不還,自己金屋藏嬌。
劉玄被宿如雪說的臉上臊紅了一片。使勁地垂下頭去。
「都說了不讓你說話,光看就完了,你還……」宇文逸不高興地一擰眉頭。
「什麼就太好了?」自己的夫人姓欒與面前這姑娘好不好的有什麼關系呢?!
「有了它有如何?」女子的聲音自牆頭上飄了出來。
宇文逸抬起手輕輕地一撫額角,自己陪著小女人真是壞事做盡。揚手一記立劈,直襲向白櫻葵,趁著白櫻葵反應不過來的功夫,直接將她攥在小手之中的金釵搶了過去。
「你給我站住!」這一次白櫻葵可受不了了,她霍然轉過身,直沖著劉玄的後背︰「如果你在意的是我是白炎小公主的身份,那我不要了還不行麼?我跟你走,天涯海角都隨你……」
「私奔!有魄力!」宿如雪不由翹起大母手指,大聲地呼喝著。
宇文逸狠狠地白了小女人一眼︰「劉玄,你這樣推拒只會讓人看不起你。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我之所以能當上駙馬不也是因為我的父親是當朝的丞相麼?我也是沾了父親的福蔭,你如果是覺得拖累了自己的父親,那干脆就不要選擇做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