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怎麼才能傳大圖,上篇文章里上傳的圖片都變小了)
文章開始前,照例要先來點技術普及。
不知道有多少讀者知道動力裝甲,這個名詞最先由美國的羅伯特•安森•海因萊因提出。網絡上有句話︰只有真正的技術宅,才能設計出像樣的動力裝甲。而先後干過海軍士官、銀礦礦工、建築商和工程師的海因萊因老爺子恰好是個不折不扣的技術宅,他宅到在1959年提出影響深遠的「動力裝甲」這一超前概念,而直到今天,這一概念依然是武器開發商和游戲制作者所參考的基本設計理念。如此宅,不說後無來者,至少前無古人。
我曾有幸欣賞過《星船傘兵》這部小說(至今還在我手機里),海因萊因老爺子借主角之口描述了他心目中的動力裝甲概念︰「我們的動力服能給我們更敏銳的眼楮,更機警的耳朵,更強壯的後背以拾沉重的武器和更多的彈藥,更快的腿腳,更聰明,更強大的火力,更持久的忍耐力,還有更不容易受傷。動力服不是太空服——盡管它有這個功用。它也不僅僅是裝甲——盡管連圓桌騎士都不像我們捂得這麼密實。它不是坦克,但如果真有人愚蠢到用坦克來對付機動步兵團的話,一個機動步兵就可以對付一小隊這些玩意兒——無需別人幫助他就能將它們掀翻在地。動力服也不是飛船,但是它能飛,只不過距離很短。從另一方面來說,不管是飛船還是大氣層內的戰機都無法對付一個穿著動力服的士兵,除非對他所處區域進行飽和轟炸。反之,我們能做很多各種船——無論空中、海中或者是太空中的船無法做到的事。」
簡而言之,海因萊因認為動力裝甲應當同時賦予穿戴者超越普通步兵的火力、機動性、觀測和通訊能力以及防護力。它也許很重,但身手敏捷,它采用基于力反饋和力放大的動力裝甲操作系統。
比較出名的動力裝甲作品,一是《光暈》里士官長的雷神之錘,擁有防護罩可以抵御等離子武器的攻擊;二是《輻射》系列。許多人認為動力裝甲沒什麼用,因為輻射游戲里的動力裝甲根本就是渣——它雖然增強了防護力卻是以犧牲速度和敏捷為代價,而且更悲催的是它居然能用刀子捅穿,是的你沒有看錯,號稱步兵福音的動力裝甲居然能用刀子破壞,只要你的攻擊次數足夠。
我個人覺得最靠譜的動力裝甲是《紅眼的機甲兵》中的saa——specialassaultarmor特殊強攻用裝甲,是最符合海因萊茵設想的產物,所以從外形到理論都進行了借鑒。前胸的裝甲可以打開,將人放進去,四肢也一樣。胳膊的後方是機械承重骨骼,也就是說操作者的胳膊是被托著的,而且人的手被保護在裝甲的前臂內,這是考慮到武器的通用性,如果將手指也包上裝甲片的話,許多武器的扳機保護圈就需要進行擴張處理。這是不現實的,因為會降低手的靈敏度,而不進行防護只是戴個手套的話,未免成為繼「阿基里斯之踵」後的第二出名的缺陷。這部分可以參考《星際2》的宣傳視頻中星際機槍兵著裝那一段,另外中指第一節有一個攝像機可以將影像傳輸到頭盔里的顯像面板上。當然還有許多更有科技味的裝備,這里就不一一贅述了。
另外,《紅眼》中的動力裝甲在技術上並不像讀者認為的那樣很超前(我個人感覺《攻殼》以及《隻果核》的科技從各方面都超過了《紅眼》。之所以把《攻殼》和《隻果》放在一起說是因為它們似乎共用了一個時間軸),超鉻合金的裝甲外殼、承重骨架、力反饋操作系統和力放大強化裝置、背後的火箭背包以及集成在身上的各種偵測、鎖定和武器系統,這些其實以現在的科技也不是達不到,水平高低而已。要知道在士郎正宗的科幻世界里可是有類似的外骨骼裝甲的。
「有什麼好談的呢?談你將我囚禁了二年,談你把我關在暗無天日的籠子里,遠離人生的樂趣?」海伊登堂而皇之的向前走去,他的舌頭猶如蛇的信子伸出唇外,他在興奮,因為獵物在恐懼、不安和動搖。他最喜歡將獵物趕入絕望時的表情。
「我可以放掉你,並且讓你成為黃金獅子的干部,你再也不用為被追殺而苦惱了……」
但是克勞斯未說完就被海伊登打斷了︰「我剛才感覺到地面在震動,居然在地底都感覺的到,顯然你的基地正在被攻擊,看你猶如喪家犬樣的跑來亂叫明顯戰事不順呢。讓我猜一猜,你的黃金獅子要完了吧。」這種惡意的興災樂禍讓克勞斯怒發沖冠,但是最終不是忍了下來。
「不勞費心,只要我還在,黃金獅子還會站起來,我會用更殘忍的手段回報今天的饋贈。」克勞斯的咬牙切齒只換來了海伊登的冷笑。「你剛才說是可以讓我不再被人追殺是嗎?那我就很苦惱了,沒有那麼多蒼蠅圍過來,我怎麼打發無聊時間?所以談判破裂。」突然躍出的身影嚇到了心驚膽戰的四人,被海伊登惡意玩弄的四人已經受不得任何驚嚇,所有人都向身影噴射火力,但當他們看清那是之前已經死掉的同伴時所有人面如死灰。海伊登沖了出來,此時想掉轉槍口已經來不及了,通道中閃現明亮的槍火……
只剩下克勞斯和約翰•海爾辛了,而且克勞斯的右手中了一槍,手槍掉到了地上。「你,你這家伙……」
「哼哼哼,你這種人就是我最想殺的一種,沒有多少本事,卻靠著別人的支持身居高位,當領導就當領導,非要擺出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樣子來,完全不考慮自己的本事有多少。對所有人都指手劃腳,好像地球沒有你就不轉了,討厭至極啊!」
「你,你殺了我,自己也活不了。」手捂著傷口,克勞斯惡狠狠的說道。「你以為我是為什麼會放出你這個雜種,因為外面有一幫更惡的雜種正步步緊逼迫不及待的想殺掉我,所以我才會想讓你們見個面喝個茶之類的。」
「你是說,他們比我強是嗎?」海伊登的臉上沒有畏懼,恰相反,那張臉上滿是興奮和愉悅,就好像是老獵人看到老虎的足跡一樣,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跑回家,而是細小的收集獵物的習性,然後在合適的時機給它一槍。「謝謝你給我帶來這麼棒的獵物。」然後克勞斯就被殺死了。
「我要怎麼處理你呢?」海伊登蹲下來看著嚇得大小便失禁的約翰•海爾辛,這個發福的胖子一點值得自己殺的價值都沒有,但是放掉的話未免太不符合自己的行事風格了。海伊登苦惱到連右半邊臉上的傷疤都變得更猙獰了。
「喀喀喀……」門外傳來腳步聲,對方毫不掩飾自己的運來,腳步聲透露出來人強大的自信和壓力。海伊登眼楮一睜,這是個美味的獵物。對方在行進時開了五槍,想必外面關著的那幫從未見過面的牢友已經被處理了。對此海伊登沒什麼想法,他舉起槍對著門,當對方開門進來的時候就給他迎頭痛擊。如果對方就這麼死了,自己的空虛只怕就得不到填補了。
哧哧哧,雪亮的刀光刺破寸厚的鐵門來回交錯好像是小孩子的涂鴉,但是海伊登卻驚訝的發現鐵門被整個破壞已經無法再繼續保持阻礙了,它變成了大小不一的鐵塊摔到地上。當門外的身影在碎塊的空隙中乍隱乍現時毫不猶豫地開槍,子彈從空隙中鑽過去直沖向目標……被躲開了,無法分辨對方是先一步把握住自己扣扳機的時機還是在子彈射出後卻避開了子彈彈道,應該是前者吧……
當對方進入門來時,海伊登才發現對方右手提刀左手握槍,那柄槍奇特的造型吸引了他部分目光。「就這麼死了嗎,克勞斯。可惜殺你的不是我。」對方把視線從尸體轉移到自己身上,用一種輕佻的口吻問道,「真不知道是該感謝你還是怨恨你呢……那麼,想要什麼獎勵嗎?」
「獎勵啊……」海伊登面對著年輕男子低下自己的腦袋,他從地上站起來時臉上的表情完全不會落入對方眼中。「就用你的命吧!」海伊登抬頭、舉槍、射擊一氣呵成,他自信任何人都難逃這必殺的一擊,就像是沒有誰能逃過死神的眼眸一樣。
但是,避過了!那個人只是後撤半步側身,自己的子彈便越過他飛向通道深處。海伊登不信邪的連連開槍直到打空了彈匣,但是徒勞而返。「怎麼可能……」五米的距離內居然會射偏,自己什麼時候成了「歪把子」了?海伊登迅速後跳,跳躍過程中遵循蛇形路線盡可能地躲避敵人的打擊,手也不閑著,從腰間抓起一支備用彈匣裝填,還未來得及拉槍栓,就覺得手中的槍一輕。抬眼看去,槍管已經已經掉下來了。
「**!」海伊登恨恨地的扔掉槍,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抹雪亮的刀光猶如匹練一般攔腰斬下,危急之際海伊登一腳踢出,希望能踢掉對方握刀的手。但是腳底撞在手腕上發被對方的力量整個揮退,所幸自己也因此躲過了那一刀。
「哦?不錯嘛。」我很清楚剛才那一刀的水準,雖然只是限制在武術家的水平,卻不是什麼人都能躲開的。這疤臉男的身體素質不錯嘛,我心里起了愛才之心。「你也是黃金獅子的人?」
「呸,老子跟他們沒關系!」
「我想也是,那麼有沒有興趣到我這邊來?我一向對看的順眼的家伙比較優待。」我笑著發出招攬,想要打造一支在戰場上縱橫捭闔的隊伍就需要吸納各種人才,無論他是秀才還是殺人鬼都好,我自信可以用強大的實力約束他們,而死神的腳步所擁有的東西也足以吸引他們。
「想讓我听話嗎?也不是不可以啊,只要你能打贏我!」
「哼哼。」見他的眼楮一直盯著我手中的武器,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很配合地將東西收起來。「如果裝備同等的情況下還輸,那你就是我的戰利品了,準備一輩子給我賣命吧。」
「廢話好多!」海伊登暴起發難,用軍中殺人技攻向要害,但無論是拳打還是腳踢全都被擋了下來。如同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對人的體力和精力都是一個考驗,如何能將每一次攻擊的力度、角度和時機了若指掌並一絲不差是對一個人戰斗水平的最大考驗。這不是靠小聰明能應付的東西,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並不是口號,台上十分鐘,台下十年功也不是夸口。只有在日常中刻苦要求,戰斗中才能做到技高一籌。
海伊登覺得自己是出色的,即使是被囚禁的二年里雖然無法用各種器械進行強度練習,依然在牢房內就地取材進行持久鍛煉,畢竟蝸居之內沒有什麼好消遣的,如果不找點事做也許自己就瘋了。不過一切付出都得到了回報,海伊登的身體並沒有在長期的牢獄之災中日漸衰弱,反而技巧和持久上更盛一籌。
「這種瘋狂攻擊最是考驗一個人反應力,即使是我也不敢保證久守不失,就看彼此誰先挺不住露出破綻了。」海伊登心中自信滿滿,他沒有因為最初的攻擊受阻而感到沮喪,反而覺得這理所應當。能在五米內躲過子彈的男人要是沒點真本事那就是笑話了。他只是穩鍵地提升自己每一拳的力量和速度,就像是以肉眼可見速度拔高的洪水一樣,絕望的壓力最終漫過堤壩……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海伊登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心跳越來越快,拳頭也變得沉重。海伊登知道,自己的極限要到了,但是對方一定也不好受,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最後的幾分鐘,一定要堅持下來。無論是準備逃跑還是加入對方,證明自己的實力都是必須的。
但是最先出現破綻的是海伊登,只是拳頭回防時慢了半秒,肋骨便挨了重重的一拳,海伊登想將對方的拳頭夾住卻發現另一支拳頭打在了自己的腮上。海伊登踉蹌著後退,使勁的搖晃腦袋好讓里面的交響樂能停下來,眼神恢復清明時,卻發現對方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抱歉,一看破綻就忍不住了。」對方如此說道。
切,看來正面強攻不行的話,就要用些小伎倆了。海伊登站起身來一口濃痰吐向對方的臉,不出所料被右手擋下。機會!擋在臉前的右手會使右側視野受限,海伊登立即一記勾拳打向對方的右肋,但是卻被對方的左手抓住,而靠近的身體被對方突然伸直的右手打得暴退。當然不可以忽視,手中的濃痰被抹到了海伊登的身上。
難以相信對方居然能在如此短的距離內發揮出如此驚人的破壞力,海伊登從牆壁上落下來,身上沾著的水泥碎渣悉悉索索地掉到地上,牆壁上是裂紋密如蛛網的凹坑。
「這樣你也無話可說了吧,報上自己的姓名。」听到對方如此說,海伊登胡亂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但當他不屈的眼神對上面前之人的眼楮時,不可抑制的戰栗擴散到整個身軀。那是怎樣的眼神,日後成為死神的腳步佣兵團突擊干將的海伊登在一次酒桌上向自己的部下講述自己當時的感受——即不是高高在上也不是陰狠毒辣,沒有殺氣也沒有慈悲,只有單純的戰意,那是真正的戰士的眼神——即不會因身處修羅場而狂亂,也不會因為人間的慘劇而動搖,堅定地追逐著自己的目標,明亮的眼楮看穿世間的塵埃直指旁人無法企及的地方……
海伊登覺得自己過往的行為錯到一無是處,只是片面追求著殺人快感,以此來填補內心的空虛,卻只能坐視這份空虛越來越膨脹。平生第一次有了听命于人的念頭。「我願意!」他如此說道。
「處理完了嗎,茵特古拉。」我轉頭看向站在約翰身前的茵特古拉。在我與海伊登交手的時候,我們的約翰先生想趁機跑掉,可惜剛一轉身就發現身前站著一位長發披肩的美女。「茵……茵特古拉?哇啊啊……」不要誤會,不是約翰居然有膽子發動攻擊,而是他居然抱著茵特古拉的大腿痛哭流涕,發泄心中的恐懼和不安。
看著猶如牛皮糖的叔叔,茵特古拉不由得很頭痛,如果對方對她聲色俱厲,茵特古拉大可以直接給他一刀,但是如今約翰害怕無助的像個孩子,反而讓她動了惻隱之心。約翰•海爾辛似乎也明白此時形勢比人強,完全沒有初見面時的雄姿英發、咄咄逼人,反而認認真真的扮演抱大腿的角色,不由得讓我感嘆果然能屈能伸。
「農夫與蛇。」我輕輕的說道,茵特古拉身體一震,沉默不語。
海伊登跟著我離開了地下牢房,「老大,你的屬下里還有童子軍啊。」茵特古拉的年紀在雇佣軍中確實過小,難怪海伊登會發問,「她是我的弟子,也是任務的一環。」來到外面,整個黃金獅子的營地已經被機甲部隊肅清,看到外面的鋼鐵戰士,海伊登吹起口哨。「老大,我現在覺得跟你混是個不錯的選擇。」
營地外一公里的小樹叢中,小鳥與蝴蝶正進行激烈的追逐賽,草木青翠,微風習習。不過,當風吹過樹冠攪動枝葉沙沙作響時,一處橫伸的枝杈上蕩起微微的波紋,就像風吹過水面時蕩起的波瀾。但是這波紋卻是透明的琉璃,將它身後的景象透了過來。片刻之後,波紋漸漸擴大,又好似小心的不讓差異變得太過明顯。
它站直身子,從頂部露出一張臉,是人的臉,眼楮的位置還戴著類似防風鏡的視覺增強裝置,而鏡頭則對向正從黃金獅子的營地中撤出的機甲步兵。
「報告,08︰30分,死神的腳步佣兵團特殊裝甲部隊對黃金獅子佣兵團駐地發動攻擊。
11︰00分,撤出,目標80人無傷亡,初步估計黃金獅子駐地內武裝人員超過一千。
現將圖像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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