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蘇彥一聲斷喝,正在廝殺的一眾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扭過頭看向蘇彥。
那漢子也轉過目光,看見一旁負手而立的蘇彥,怒喝道︰「兔崽子找死!」說完便擰身朝蘇彥撲了過去,雄壯的身子掀起一陣勁風,氣勢威猛。
蘇彥輕呼一口氣,也不閃躲,腰部微收,一擊重拳便轟了出去,帶著一陣金色的光芒直接砸到了飛撲而來的大漢身上。
「 …」
兩者相接,掀起一陣勁風,兩人各自朝後「 」後退了幾步才止住身形,地面上的激起條條裂痕,蜘蛛網般擴散開來。
那個科爾沁漢子是少始境二重天的修為,但蘇彥為庚金血脈,**力量極強,故而在力量上能不佔下風。
大漢見狀,不等蘇彥回過神,擰身便是一刀劈了出去,帶起一道刀芒蛟龍般撲向蘇彥。
蘇彥手腕一抖,龍淵劍嗆然出鞘,殺氣凜冽,迎風而上徑直將那道刀芒生生沖碎。龍淵立在蘇彥手中,寒光四散開來,身在一旁的眾人不由感覺寒意逼人,身子微微顫了顫。
「好劍!」那漢子贊了一聲,但身子絲毫不停,再度撲了過來,刀法大開大合,一時間天地間仿佛蛟龍亂舞,銀光四射,朝著蘇彥斬殺而去。
蘇彥手中龍淵舞動開來,錚鳴聲宛如龍吟,道道劍芒迎風而來,交織匯聚,與漫天的刀芒廝殺在一起。
轉眼間兩人已經斗了近百個回合,刀劍相接,元力在虛空中縱橫,周圍已經被肆虐的不成樣子,蜘蛛網般的裂痕已經密布在整片高地上,搖搖欲墜。
那個漢子的刀法威猛,大開大合,已經屬于地階武技,但蘇彥憑著龍淵劍的鋒利和自己凌厲的劍法也與他相爭不下。
漢子怒吼聲不斷,雙手持刀,朝著蘇彥力劈而下,元力澎湃。蘇彥看著撲面而來的刀光,龍淵反手斜撩而上,抵住了漢子的凌厲一擊。
還未等漢子回過神來,蘇彥腰身輕轉,右手引至身後,半邊身子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面容肅穆。
蘇彥已經不想再僵持下去,便準備擊出疊浪掌來試試威力,也好檢驗下這多天苦練的成果,看看這堪比元階的武技究竟如何。
大漢已經殺紅了眼,也顧不得什麼了,不斷地超著蘇彥猛攻,一心想把他撕成碎片,抽身便又向蘇彥奔了過去,刀光凜冽。
蘇彥看著大漢撲過來的身影,突然一聲低喝,右掌立直,朝前方用力推出,周身的淡金色光芒突然凝在一處,一道磨盤般大小的金色掌印掀起一陣勁風徑直朝大漢拍了過去,掌印過處,下面的土地便片片碎裂,塵土飛濺。
那大漢見狀,慌忙止住身形,雙手握刀用力朝著掌印劈了過去。
「 …」
金色的掌印狠狠地拍在了大漢的刀身上,大漢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砸在了自己身上,腰刀險些月兌手而出,身子劇震,朝後「 」退後了幾步,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道血絲。
漢子呼呼喘了兩口粗氣,還未回到神,那道已經快要消散的掌印後方竟又生出一道新的金印,而且顏色更甚過先前那道,攜著無與倫比的力量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身子。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根本不給漢子反應的機會,直接印在了他的身前。
「噗…」
漢子噴出一串血花,直接在空中倒飛了出去,而後狠狠得砸到了地上,再度吐出了一口鮮血,胸前的衣服已經碎裂,血紅一片。
蘇彥有些欣喜的看著倒飛出去的大漢,這疊浪的威力果然非凡,雖然是趁著對方不在意的情況下,但僅僅用出兩重浪便已經將少始境二重天修為的物理擊成重傷,讓蘇彥欣慰不已。
蘇彥走上前去,看著躺在地上的大漢。那漢子見蘇彥走來,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來,但還未站起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無力的摔在了地上。
「來人,將他押下去!」蘇彥朗聲道,身後的一些侍衛便紛紛擁了上來,把大漢五花大綁的綁了起來。
那些殘留的科爾沁士兵看頭領已經落敗,也沒有了血戰到底的勇氣,便也紛紛扔下武器,跪地受伏了。
戰事已經持續了近兩個時辰,殘存的科爾沁士兵逐漸被消滅,鮮血已經染紅了滔滔洪流。現在這個情況古羽軍也無法再打掃戰場,便先行撤去了,水面上的戰艦和輕舟攜著那些被俘的科爾沁士兵原路返回了。
這次戰役古羽僅僅出動了不到三萬人,但取得的戰果令人震驚,對方近十萬鐵騎近乎全軍覆沒,而己方傷亡可以忽略不計。
傍晚時分,各路軍陸續回到營中,埋伏于科爾沁後方的一萬鐵騎也已經繞道返回了。
古羽主將帳中,諸將集結。
吳蒙端坐在正前方,看著手中的戰報,而後緩緩抬起頭,看著一旁面色淡然的蘇彥,目光復雜,不知道想說些什麼。
諸將也是如此,目光緊盯著沒事人似的蘇彥,不時砸吧著嘴唇。一些將領搖頭嘆氣,喃喃自語著。
蘇彥的作為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全都是領萬千兵士廝殺于戰場上的豪雄,哪個不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想讓他們去認同一個人實在太難了。
哪怕蘇彥當時猜中了地方襲營,他們也只是對其有些欣賞而已,後來讓他們按蘇彥命令行事的時候,心中都有些不服,讓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去指揮他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將領,听起來就荒謬。
可經過此戰,那點不滿、輕視的心思全都煙消雲散了,此刻他們對蘇彥的感覺除了敬佩恐怕再也找不到其他詞來形容了。
倒不是說一場勝利便能讓他們佩服一個人,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將領,誰也不會太在乎一場戰役。但這場看似簡單的戰役實在包含了太多的東西,簡單的一個詞、一句話是根本不足以形容的。
年不過二十,卻對天文地理、戰場大勢、敵方心態了如指掌,甚至連對方會月兌逃、奔逃的路線都能推算出來,這份心思恐怕只有那些在兵法上浸婬一生的名將才會擁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