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次日清早蘇彥起來之後也不再外出,吩咐家里的管事找了些關于建安城的書籍和歷書,細細看了起來。
建安城乃是古羽皇朝的政治中心,也是這個世界不多的風雲際會之地,蘇彥可能要在這個地方一直生活下去,哪怕以後參軍外出征戰,也會與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所以蘇彥當然要對建安城有所了解,甚至是看透。
蘇彥坐在書房之中,泡上了一壺香茗,品茶閱卷間一上午時間便匆匆而過了,到了與清越坊約定取衣裳的時辰。
清越坊中,那個老者見蘇彥前來,急忙迎上前去,面帶笑容,說道︰「公子果然守時,衣服已經做好了,來人,給公子呈上來。「
說完便有個一個小廝手捧著一個托盤走了上來,衣服則折疊放在托盤之上。老者輕輕將其拿起,在蘇彥的面前緩緩舒展開來。
衣服做得非常精巧,剪裁得當,如皚皚白雪般雍容華貴,令人驚艷。
蘇彥滿意的點了點頭,將衣服收起,說道︰「不錯,麻煩先生了。」
然後從袖中百兩白銀遞與老者,老者連忙接過,滿面春風的連連道謝,這也怪不得他,因為蘇彥開出的價碼實在誘人,平時買一件比較上檔次的衣服還用不了十兩銀子,可蘇彥僅僅手工費便給了十兩黃金加上百兩白銀,可快抵他上月余的收成了。
蘇彥也不再延誤,去晚了怕那管事生氣,道了別便直接上馬往將宮去了。
昨天前來將宮的時候,蘇彥並未去拜見那位女強人,所以也不知道她的房間到底在哪,連問帶打听折騰了不少時間蘇彥才找到了地方,整了整衣服,輕輕叩響了門。
「進來。」清冷的聲音從里面傳來,蘇彥便推門走了進去。
秦天夫人的辦公之處不像其他地方那麼嚴肅,但非常整潔,透著股爽利的氣息,倒符合她的性格,窗台和櫃子上擺放著不少文竹之類的花花草草,清香四溢。
「拜見夫人!」蘇彥輕咳一聲,上前恭聲道。
「我叫林薇,你在學院里可以叫我林管事或者林教習,不要叫我夫人,懂嗎?」林薇抬起頭,目光銳利,語氣清冷地說道。
「呃,晚輩記住了。」蘇彥有些尷尬的說道。
「我讓你今日來找我,為何到了現在才來,這都已經下午了,你時間觀念這麼差?」林薇的語氣雖輕,其中透著凜然氣息卻讓人心生寒意,氣勢上先弱了半截。
幸虧蘇彥先前已經想到這林薇定然不易相處,才沒有被她的氣勢所懾,輕聲答道︰「祖父與秦管事乃是熟識,久未相見,如今又因我之事麻煩您二人,所以我便自作主張,為您準備了些禮物,所以來得有些晚了,還請教習見諒。」
听了蘇彥的話,林薇雖然臉色緩和了一些,但還是不願饒了他,繼續說道︰「年紀輕輕,不學無術,先學會了這些阿諛奉承之術,你家長都是這麼教你的嗎?」
「呵呵,教習說錯了,這不是阿諛奉承,而是我的些許情意罷了。將宮清靜月兌俗之地,我豈會用那些俗物來自討沒趣呢?」蘇彥不卑不亢,恭敬答道。
「哼,嘴倒挺伶俐的,我倒想看看你能送些什麼來?」林薇也不再埋頭書案,抬起頭看著蘇彥。
蘇彥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禮盒擱于書案上,拿出了里面的衣服,然後退後兩步,輕輕舒展開來。
宛如銀白色的孔雀驟然開屏,一襲長袍如花般綻放,雖無奼紫千紅般的絢麗奪目,但卻如雪山之巔的雪蓮花般華貴聖潔,不食人間煙火的瑰麗,清麗月兌俗,讓人心曠神怡。
林薇本來不屑的目光驀地凝滯了,怔怔地看著眼前這抹雪白,滿臉的驚艷之色。女人的愛美之心是與生俱來的,任何女人也無法抗拒來自美麗事物的誘惑,尤其是林薇這樣本身便美艷之極的女人,根本不會放過一絲讓自己變得更加奪目的機會。
所以林薇意動了,那衣裳的誘惑對她來說甚至比上乘功法都要來得強烈,不知不覺般竟然站起身來向那衣服走去。
「咳咳,怎麼樣?林教習,還入得了您的法眼吧?」蘇彥看著林薇驚艷的神色,暗暗得意。
蘇彥的聲音將林薇驟然驚醒,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失態,輕咳一聲,強行壓下心頭的悸動,說道︰「還算不錯,你有心了。」
蘇彥了解林薇的心思,能成為將宮管事的人物無一不是曾經的天之驕子,心高氣傲,見慣了其他權貴人物的低聲下氣,心氣自然極高,所以哪怕再過動心,也不會刻意的去表現出來,讓他們去主動拉攏你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要給他們台階下。
「前些日子一個朋友得到了一張上好的雪貂皮,便順手送給了我。可我要它也無用,本要將它送出去,但正巧遇見林教習,勞您辦事也沒什麼可以答謝的,便用這張雪貂皮托人作成了這麼一件衣裳,也不值什麼錢,就當是些許情意吧,還請教習收下,不枉了我這番心思。」蘇彥故意將自己的位置放低,給林薇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台階。
「呵呵,你這孩子有心了,那我便收下了。」林薇竟然破天荒般露出了一絲笑容,笑靨驟然在精致的臉龐上綻放開來,美輪美奐,當真動人心弦。
「接下來的三天是將宮開考的日子,你便不用來了。等到三日後,到學院人事處報到,報上你的姓名,到時候他們會將你以後在學院的一應安排告知于你的。若要留宿學院,便帶著行李,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已經很清楚了,多謝教習,若如無事,那我便先告退了。」蘇彥仔細听完,心想事情終于辦完,輕呼了一口氣,答道。
「好,你退下吧。」林薇輕輕笑道,擺了擺手,示意蘇彥離開。而後看著蘇彥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喃喃道︰「挺不錯的孩子,有幾分閱歷和膽色,不過,還真挺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