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太過聳人听聞,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的大能竟然用意念來給自己傳遞信息,這要說不去不知道要驚住多少人,蘇彥也是蹙眉不止,因為他不知道大能的這番動作到底是何意,對他是好還是壞,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是從骨架的氣息和身份上來看,同為庚金血脈,應該不會對自己做出有多大損害的事情,這從他的殘存意念來相救自己就能看得出來。
蘇彥俯,看著地上的金色骨架,而後看到依然釘在其中的暗金色長槍時,低嘆了聲︰「不說其他,單憑他那血戰天下的豪情也足以讓人敬佩,卻被這長槍扎于身間不知多少年代,既為前輩,我將其拔出也算對他的一種緬懷吧。」
然後蘇彥一手輕扶著骨架,一手握在長槍之上,輕輕用力想要拔出。
奈何長槍卻像釘在銅牆鐵壁里一般,重逾千斤,不過想想釋然了,庚金何等血脈,骨架堅硬有如天外神鐵,能將槍尖生生釘進骨架之中,其力道可想而知。
「得罪了。」蘇彥低語道,而後右腳踏在骨架之上,狠狠地將其踩住,雙手緊握槍柄,而後元力洪流般貫入雙臂之中,金光熾盛。
「啊…」
蘇彥額頭青筋突起,長嘯一聲,身體驟然發力,金屬撕磨的聲音漸起,聲聲刺耳,泛著幽冷光澤的槍尖開始慢慢月兌離骨架。
「 」
蘇彥終于將長槍給拔了出來,身體險些虛月兌,當場歪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蘇彥本身便有傷,再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身子仿佛要散架了一般,稍歇之後轉頭再次看向那金色骨架。
誰知在蘇彥的目光剛落在骨架的時候,骨架竟然開始泛起了波動,金色光暈如漣漪般擴散開來,嚇得蘇彥一跳。
骨架仿佛活了一般,上面竟然出現了一個人體的虛影,跟先前出現以及那白衣人一模一樣的虛影。
「復活了?」蘇彥愕然,不過很快便搖了搖頭,任憑他法力通天,也不可能熬過這數萬年的時間,活到現在,應該那他殘存的意念。
恍惚的聲音突然傳來,起初有些模糊,後來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吾名古寒,生時正值天地霍亂,大廈將傾之際,天道降庚金血脈于我,以平定霍亂,挽狂瀾于即倒。吾臨危受命,不敢相忘,持劍而橫戰天下,奈何敵方勢盛,吾血戰之後終不敵諸多妖魔,力竭而亡,墜于深山之中。吾雖乃天道所屬,但逆天道而行,著有功法,名九侯煉天決,助我屹立于絕巔之上,今不忍讓其埋沒于黃土之中,故留殘念在此,待後世有緣之人。」
「有心誅魔,無力回天…無力回天。」
哀嘆之聲響徹在山洞之中,讓人心頭隱隱作痛,一代天驕大志未酬,卻隕落于無盡妖魔之手,化作一抔黃土,可哀可嘆。
蘇彥悵然嘆息,古寒最後的那句悲嘆讓人嘆惋,風姿絕世,無敵于天上地下卻落得這般下場。
「功法?」蘇彥心頭一動,突然想起剛剛古寒殘存意念所說的話,好像那古寒竟給自己留下了一套功法,以待後人。
于是,蘇彥帶著一絲希冀的閉上眼楮,靜氣凝神,而後竟有點點金光在自己腦海上不斷跳動,而後凝成一個個文字,顯現在自己眼前。
「天地之至數,合于人形血氣,通決死生,天地之至數始于一,終于九焉。」
「一者天,二者地,三者人,因而三之,三三者九,以應九野。」
「故人有三部,部有三侯。三部者,各有天,各有地,各有人。三而成天,三而成地,三而成人。三而三之,合則為九,九分為九野,九野為九髒。元力蘊于其中,如蚌之蘊珍,臻至大成,則可與天地同壽,縱橫八荒。」
「」
蘇彥瞠目不已,這等修煉真是聞所未聞,與現世中的修煉方式大相徑庭。修者修絳宮、經脈,以打通大小周天,誰曾想到還有這等修煉方法,簡直打破了世間的常規。
蘇彥已經明白這功法中字句的意思,人有三侯,三侯中又有三部天,即上、中、下三部天,對應的是人體的器官以及奇經八脈,它意義中的修煉則是將這九處器官或者經脈修至大成,從而打通大小周天,最終成就驚天業績。
蘇彥蹙眉不已,不知該如何去做,因為這功法實在太過聳人听聞,打破常規,不是正統的修煉功法,天知道他的路途會出現些什麼,萬一再有些魔障什麼的,那可就等于前功盡棄了。
不過說放棄也是極難的,因為那古寒便是憑著這功法無敵于天下,無人敢攫其鋒芒,可謂嘯傲八荒**,令人心動。再者蘇彥現在的修煉已經遇到了瓶頸,納入元力變得艱難起來,蘇正天也說過很少有適合蘇彥修煉的功法,所以蘇彥現在處于非常尷尬的境地。
「生或者死,這是個問題。」蘇彥念叨著前世莎士比亞經典的名言,無奈搖頭,此刻他面臨的抉擇絲毫不亞于那個問題。
向前一步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獄,讓蘇彥實在難以選擇,甚至想著要是自己沒有來到這個地方該多好,就不會頭疼的。
但歷史不可假設的,問題就在蘇彥的面前,非選擇不可。
向前一步不一定是天堂,但向後一定是地獄,蘇彥突然堅定了想法,如果不選這個功法可能他以後再也不會遇到合適的功法,也就意味著他的修行之路將會停止,那些夢想抱負什麼的就全變成扯淡了。
「富貴險中求,媽的,拼了,有艱難險阻能如何?老子非要迎逆境而上,粉碎一切阻擋。」蘇彥驀地生出一番豪情,眸光如電,決定了自己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