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燈火璀璨,黑色的汽車在車流中穿梭,朝著某個目標緩慢的接近。
「哪里來的這輛車?」杜克坐在副駕駛上,打量著車廂內的環境問道。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
「順來的……」謝陽回答道︰「用自己的車畢竟不安全……」
「干嘛非要順這麼好的?……」這是一輛經典的奔馳s級轎車,杜克拉開副駕駛的暗箱,發現一大堆看不懂的書籍資料。
「……安全可靠穩定,我可不想在半路上拋錨……」謝陽淡淡地說道。
「不怕被車主發現報了警?」杜克把座椅往後調了調,雙手背在腦後翹起了腿。
「某些高檔小區的停車場里,這樣的車子成堆擺放著,大部分十天半個月也不會開出去一次……」
「我能听出你話里的一股子酸味兒……」杜克笑著說。
「也許吧……」謝陽咧嘴說道︰「我也是個仇富的家伙呢……」
「那我事先聲明……」杜克說道︰「我可是個窮人……」
「我更恨裝逼的人……」謝陽看了一眼杜克。
杜克視線飄向車窗外顧左右而言他︰「多漂亮的城市啊……」
「怎麼?心疼了?」謝陽笑著問道。
「哪有?……」杜克淡淡地說道︰「不過,你能相信嗎?就這個城市,在五十多年前的戰爭中,被反復爭奪佔領過好幾次呢……」
船長掰著自己的手指頭傻乎乎地開始計算︰「人民*軍佔領一次,志願*軍佔領兩次,米軍佔領兩次……」
「看不出你還研究這個?」謝陽撇撇嘴說道。
「前陣子不是買了幾本書麼?」杜克解釋道︰「大部分都是講述那場戰爭的……,今天沒事兒翻了翻,發現還挺有意思……」
「怎麼個有意思?」謝陽好奇地問道。
「同一民族因為不同信仰相互廝殺,死傷無數,卻又沒有勝利者……」杜克慢慢地解釋道︰「幾十年後,除了依然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雙方還會紀念,背後的大國卻不約而同地刻意遺忘了……」
「沒有勝利者,也就沒有失敗者了?」謝陽問道。
「恰恰相反……」杜克笑著說道︰「沒有勝利者,是因為所有人都是失敗者……」
「你是在冒充哲學家麼?」
「你猜得沒錯,我最近剛剛想起自己還真是哲學系的學生呢?……」
謝陽懶得理他,對著通話器說道︰「下面怎麼走?」
「右轉,直行,距離還有兩公里多……」耳機里傳來何思的聲音。
話題再次回到那場戰爭,謝陽開口問道︰「那你來說說,戰爭的雙方,誰是真正正義的一方?……」
杜克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因為每一個參加戰爭的人,都覺得自己代表著正義……」
「听起來真可笑……」謝陽淡淡地說道。
「沒錯……」杜克點點頭應道︰「……其實戰爭,哪有什麼正義的?……」
「那麼我們呢?」謝陽又問道︰「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算是正義的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許吧……」杜克解釋道︰「我在從事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業,盡管說出來會被人當成瘋子,但只要我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不管失去什麼破壞了什麼,我都覺得是值得的……」
「說這些話的你,確實像個瘋子……」謝陽看了一眼杜克說道。
「因為這是個瘋狂的世界……」杜克笑著說道。
「你們兩個別廢話了,鄭振浩停下來了……」耳機里傳來何思的咆哮聲。
杜克立即撤下兩條大長腿,端坐在副駕駛上,對著通話器問道︰「停下來了?具體位置?相距多遠?我們要不要下車?……」
車子繼續向前行駛了一陣,才在何思的授意下靠邊停下,從後座取出背包,負在背上,檢查了一上的裝備,呼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兩個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向著黑暗行去。
這里是麻浦區上岩洞的某處,已經靠近特別市的邊緣,接近了西邊的高陽市。麻浦區是開發中的新區,但地理位置並不佔優,除了七年前那場臭名昭著的世界杯讓全世界短時間內矚目了一把之外,近幾年的經濟發展都算不上卓異。杜克兩人來到的位置並不是坐落著主體育場的還算繁華的市區,而是接近江邊北路附近的一座沒有名字的小山。
說是小山,其實不過是個一百多米的高地而已。
韓冥國境內多山,很難找到大片寬廣的平地,即便有,除了照顧自己驕傲自負卻又脆弱不堪的農業之外,大多用來興建了城市,城市一大,難免會向四周發展,于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漸漸地將一個個山頭圍攏在市區之間。
無名山東南方向還有一座小山,然而早就在世界杯前的建設狂潮中被推平抹淨,眼下的無名山,也正遭遇著開發的危機,南山腰上聚居的數百座私宅,隨時有可能在周圍的工廠逼近下舉家搬遷……
行走在高低錯落的房舍之間,杜克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有那麼多捉襟見肘的韓冥國人情願欠上高利貸也要買車代步——整天上坡下坡,沒個好體力,是絕對撐不下來的……
杜克和謝陽在昏黃的路燈下尋找著徘徊在附近的鄭振浩的身影,後者看了看自己的老板,開口問道︰「後面那麼多跟蹤的家伙,確定不要搭理麼?」
「隨便他們……」杜克說道︰「真是一群有毅力的家伙,雖然水平低了一些……」
「看來我順車也是做了無用功……」謝陽自嘲道︰「人家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你才曉得?」杜克笑著說道︰「我們倆行蹤詭異在敵人眼里是出了名的,不管怎麼偽裝,只要盯死健身館,總能跟上我們……」
「我老婆不會有事吧?」謝陽有些擔心地問道。
「放心啦……」杜克解釋道︰「我們可疑但是沒有路出馬腳,對手一定要在人贓並獲的時候才會收網,至于何姐,一個孕婦能跟這件事扯上什麼關系?……」
「知道別人要收網,你還這麼漫不經心?……」謝陽問道。
「不是你說的麼?」杜克看著謝陽說道︰「先引蛇出洞,然後快刀斬亂麻……」
正說著,杜克的手腕突然微微震動起來,船長悄悄按了某處位置,听著耳機里傳來的電子音,瞬間變得眉開眼笑。
「怎麼了?」謝陽詫異地問道。
杜克眯著眼楮笑著說道︰「鄭振浩……,就在前面……」
不用杜克多說,謝陽也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身影,花白頭發的老頭喘著氣一步一步向上爬著,隔一段距離就要停下來休息一下,明顯已經體力不支,兩手撐開一張紙,就著昏黃的路燈捏著眼鏡看了半天,又站起身,活動著笨重的身子,穿過兩幢房舍之間的小空隙,消失在兩人面前。
杜克跟謝陽顧不上後面的追蹤者跟不跟的上,立刻來到鄭振浩消失的地方,順著房舍間的空隙穿過,輕手輕腳走了幾步,就看到了鄭振浩蹣跚的身影,在前方不遠出打開一個小手電,晃晃悠悠地朝著山上爬去。
穿過房舍之後,環境就已經變成了山林,杜克兩人躡手躡腳遠遠地跟在後面,看著前面閃爍的電筒燈光,謝陽開口輕聲問道︰「大半夜的,這老家伙為什麼往山里面跑?……」
杜克感受著胳膊上的腕表似乎很是驚喜的振動頻率,小聲回答道︰「還記得剛才我們談論的那場戰爭麼?……」
「怎麼了?……」謝陽問道。
「你知道那場戰爭除了巨大的人員傷亡之外,還遺留下了什麼?……」
「?……」
「一分為二的國*家……,支離破碎的城市……,以及漫山遍野的防空洞……」
杜克得意地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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