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許久未得听聞的熟悉的聲音，鄭秀妍堂皇了數秒，心里面五味雜陳。
「杜克！……你這該死的家伙……」
鄭秀妍的聲音微微顫抖，不同于杜克帶著三分不安一絲惶恐的語氣，死命地咬在杜克的手掌之前，女孩兒的話語里透露出來的更多的還是怨怒……
杜克忍著痛，小心翼翼地摩挲了一把女孩兒披散的秀發，小聲說道︰「我是該死……」
鄭秀妍乖乖地側躺著，看著黑暗中杜克朦朧的身影，感受著頭頂隔著發絲傳來的溫熱感，眨了眨眼楮，咬了咬嘴唇，淚水就順著眼眶撲簌簌流下來了。
「哭了？」杜克瞬間惶恐，不知所措地想要伸手拭去女孩兒的淚滴，鄭秀妍卻抗拒地抽了抽鼻子，翻了個身背對了過去。
杜克有些不知所措，訕訕地搓著手掌，正不知如何開口之際，卻听面對著牆壁的女孩兒小聲問道︰「這段日子，……你去哪里了？」
「我不是給你留了言麼？」杜克撓著頭輕聲解釋道︰「因為那該死的電影，被人拉著秘密培訓去了……」
「你以為我會信？」鄭秀妍聲音有些哽咽，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總是無聲無息地離開，總是一言不發地消失，哪里都得不到你的消息，哪里都看不到你的人影……，你到底當我是你的什麼？」
「……對不起！」杜克低頭道歉。
「不要跟我說這句話……」被子里的女孩兒輕輕抽動著肩膀，抬起手拼命地抹著臉上的淚痕，自怨自艾地接著說道︰「我一直都在想，你到底有沒有真的在乎過我？……」
杜克赧然，自責，愧疚，站起身想要走到房門口，打開燈光正視那張隱藏在黑暗中的委屈的面孔，卻被听到聲響的鄭秀妍迅速誤會，女孩兒翻過身子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男人的身影，有些憤恨地說道︰「……你別走！」
杜克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女孩兒閃爍在黑暗中的亮晶晶的眸子，老老實實地說道︰「我不走……，我只是想開燈……」
「不準開燈……」直到現在才想起在乎自己容貌的女孩兒，生怕杜克看到自己梨花帶雨的樣子，皺著眉頭阻止道︰「你過來……」
杜克眼楮一亮，大踏步垮了過去，二話不說伸手就要掀被子……
「你干嘛？」鄭秀妍的淡淡的憤懣立刻變成了某種強烈的不安，死命地壓著被角，焦急地說道︰「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啊……」
杜克不容抗拒地掀開了一角被子，像個順滑的泥鰍般從容地鑽進了被窩，把驚恐不安的女孩兒拼命地往里面擠了擠，舒舒服服地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把鄭秀妍攬進了懷里。
「我好冷……」杜克厚著臉皮對著近在咫尺的姑娘說道︰「進來暖一暖……」
貼在杜克胸口的鄭秀妍身體微微抖了抖，感受著撲面而來的一陣寒氣，用力掙了掙，卻被一雙有力的胳膊緊緊地鉗制著無法動彈。
「你的衣服好涼……」愁眉苦臉的女孩兒埋著腦袋輕聲表達不滿。
「你是要我把衣服月兌掉麼？」杜克順著桿子往上爬，卻最終沒有付諸行動，而是伸手抬起鄭秀妍誘人的下巴，透過窗戶投射進來的點點月光，看著淚痕依稀可見的動人的小臉，忍不住輕輕湊過去啄了一口。
「還生氣麼？」杜克深深地看著女孩兒慌亂的眸子，淡淡地說道。
「當然生氣……」鄭秀妍躲避著男人的眼神，咬著薄薄的嘴唇說道︰「一個月見不到蹤影，大半夜的卻又突然出現在別人房間里，換了是你，你不生氣麼？……」
「我錯了……」杜克微笑著說道︰「所以特意過來道歉……」
「你就是這麼跟人道歉的麼？」鄭秀妍咬著牙說道︰「深更半夜爬到人家床上？」
如蘭的氣息噴吐在杜克臉上，溫熱甜膩，香氣宜人，杜克勉強壓下自己心猿意馬的混亂思想，小聲說道︰「……認識的朋友出了些事情，可能是因為間接受到我的影響，我心里很亂，亂到曾經試圖逃避某些現實，于是借著培訓的機會，一個人躲起來好好地靜下心想了想，……沒能對你事先解釋，真的很抱歉……」
鄭秀妍似乎明白了什麼，卻沒有追問到底是什麼事請，而是縮了縮身子小聲問道︰「想明白了麼？」
「明白了……」杜克長長出了口氣，氣息打在對面的女孩兒臉上，濕濕熱熱的讓人覺得很癢。
「不會再一個人偷偷躲起來了？」鄭秀妍瞪著眼楮說道。
「不會了……」杜克誠懇地回答︰「就算要走，也會把你帶上……」
「誰要跟你走！」女孩兒低下頭遮掩自己發燙的小臉，即便明知到杜克看不清自己通紅的面孔。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感受著身邊難得的靜謐，耳畔只听到擺在床頭的鬧鐘滴滴答答發出的聲響，仿佛帶著某種神秘的韻律，漸漸升溫了房間里的空氣，尷尬了被窩里的氛圍，躁動了船長成熟的心房，燃燒了杜克發燙的嘴唇……
「唔……」女孩兒發出誘人的申吟聲，無力地抵抗著杜克在自己的櫻唇上攻城拔寨，然後漸漸失守了牙關，被略顯笨拙的男人輕輕俘獲了舌尖，暈紅了雙頰，僵硬了身體，迷離了眼神……
鄭秀妍眼楮突然瞪大，秀眉微蹙，仿佛難以置信地怔了兩三秒種，用力掙月兌杜克灼熱的雙唇，帶著一絲哭腔求饒般地低聲喊道︰「呀！你的手……」
天可憐見，我們的杜克終于第一次觸及到了女孩兒的二壘……
隔著睡衣的柔軟的觸感當杜克口干舌燥兩眼通紅，似乎被鄭秀妍哀求的抗拒聲驚醒，紅著臉意猶未盡地松開祿山之爪，臉上的表情仿佛偷吃東西被人捉到的小孩子，透著七分羞澀兩分自責還有一分的意猶未盡……
「你這混蛋……」臉上紅潮退去的鄭秀妍羞不可耐地斥責道。
「不好意思……」杜克紅著臉說道︰「有些情不自禁了……」
「感覺好麼？」鄭秀妍瞪著眼楮問道。
「妙不可言……」杜克老實回答。
「不許說中文……」
「……」
嘀咕了半天閑話，鄭秀妍終于問起了杜克的來意。
「不是聖誕節麼！」杜克笑著說道︰「我來客串聖誕老人，給你送禮物來了……」
「沒有找到襪子麼？」鄭秀妍滿意地笑著問道。
「我可不想把禮物塞進你的臭襪子里……」杜克撇撇嘴回答。
「你才臭了……」女孩兒拖著長腔表達自己的抗議。
「你還好意思說我……」杜克戲謔地說道︰「身上有香水味，頭發也沒洗，剛剛親你的時候還能嘗到一點淡淡的唇膏味道……，你睡前肯定有沒有洗澡吧？」
鄭秀妍羞澀地用頭去頂杜克的下巴，打斷了船長不留情面的話，貼著杜克溫暖的胸膛抬起頭說道︰「我想看看禮物……」
禮物就在女孩兒床頭，杜克伸手拿了過來，當著鄭秀妍的面一層層打開包裝，取出最里面的一個小盒子，打開來，露出一對在黑暗中也閃爍著淡淡光芒的耳釘……
「真漂亮……」鄭秀妍滿意地笑彎了眼。
「粉鑽，當然很漂亮……」杜克說著話卻又把蓋子合上，收起了禮物，看著女孩兒問道︰「我的呢？」
「你的什麼？」被搶走了漂亮耳釘的鄭秀妍不滿地問道。
「我的禮物……」杜克死皮賴臉地問道。
「……」鄭秀妍沉默了一下，撅著嘴說道︰「本來都已經不想給你了，其實早就準備好了的……」
「真的有？」這下輪到杜克詫異了，原本只是開玩笑的船長，居然得到了意外的答案。
「一直隨身放在我的包里……」鄭秀妍說道︰「啊……，我的包隨手丟在客廳里了，你等著，我去拿給你……」
杜克止住了女孩兒想要翻身起床的動作，小聲說道︰「外面冷，我去拿……」
杜克悉悉索索起身下床，幫鄭秀妍掖好被角，模黑拉開房門，女孩兒看著杜克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一時間不知聯想到了什麼，仿佛生怕杜克一去不復返的樣子，有些惶恐地坐起了身子，剛要掀開被窩下床去追上，卻听到臥室外面客廳之中發出一聲劃破了夜空的淒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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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準備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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