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裝模作樣地趴在方向盤上,閉著眼楮听著車窗外的喧鬧聲,感受著額頭處汗津津黏糊糊的鮮血,心里面琢磨著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模樣究竟值不值得……
額頭上的傷口是自己踫的,為的是不至于讓稍後過來救援的家伙們,看到自己生龍活虎的樣子而產生懷疑,杜克皮糙肉厚受傷等同家常便飯,所以狠了狠心咬了咬牙,用自己的腦袋驗證了一下奢華車的堅固質量……
杜克閉眼裝暈的功夫,車門終于被人從外面打開,兩個人一邊喊叫著一邊把船長從略微變形的車體內拖了出來,其中一個還使勁拍了拍杜克的臉,甚至在看清了船長長相的時候,還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詫異的驚呼。
「好像是那個演員杜克……」一個家伙驚訝地說道。
「後面那個昏迷不醒的是歌手,前面這個居然是個演員……」另一個人試探了一下杜克的呼吸,敘敘地說道︰「今天究竟是怎麼了?演電視麼?」
「救人要緊,先別說這些了……」
「對,先送到救護車上面去……」
杜克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應該繼續裝睡了,于是掙扎了一子,迷迷糊糊地張開了眼楮,仰面看著頭頂腳下一前一後用擔架拖著自己的兩個男人,忍不住出聲說道︰「發生了什麼事?」
杜克裝腔作勢一臉無辜的表情,當真是賤到了極致……
救護人員的工作,並不會以杜克的情形而有所轉移,船長乘著救護車來到附近醫院的時候,車禍現場和醫院門口已經聚滿了各家媒體記者,而接下來,交通部門在調查這起車禍起因的過程中,得到了醫院方面的信息反饋,而反饋的結果就是,位于後面那輛車子上的駕駛員,似乎在開車之前,喝了不少的酒……
那麼這起事故看上去就明明白白一清二楚了。所以當大牙先生依舊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杜克舒服愜意地品鑒著病號餐的時候,交通警察已經分別聯系了兩家公司,而接到了杜克電話授意的林蔚然,已經準備好要獅子大開口了。
「那麼,結論就是說,玉澤演先生在這起交通事故當中,要承擔全部責任了?」林蔚然看著作為調停人的交警代表,語氣和緩地確認道。
「是的……」拿著一疊事故報告的警察先生義正詞嚴地說道︰「我們沒有查出杜克先生有任何違反交通法規的行為,而肇事者玉澤演先生,因為酒後駕駛而造成了這起慘烈的追尾事故,自然要承擔全部的責任……」
「您怎麼看?」林蔚然把目光投向了對面端坐著的jyp代表。
「我們對此表示十分的歉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對面的中年人滿臉歉意地半鞠了一躬,語氣真誠地說道︰「我們會承擔事故責任,絕不包庇或者逃避,但是……,我們有一點小小的請求……」
代表看了看警察,警察先生識趣地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當腦袋纏著繃帶,走路一瘸一拐,右手拄著拐杖的杜克走出醫院大樓的時候,蜂擁而上的記者迅速把船長圍了起來,好在過來接人的大衛布朗從s.m.e公司帶來不少驚訝豐富的安保人員,千辛萬苦地把船長和記者們隔開,無數支話筒對著杜克,恨不得把這粗壯的玩意兒捅進船長嘴巴里面去……
「據說事故的另一位當事人是jyp的玉澤演,請問杜克對此有什麼評論麼?」
「作為受害人的你,將采取何種手段解決這起事故?」
「有消息稱,玉澤演是因為酒後駕車才會釀成這起事故,請問這是否屬實?」
「……據說你受損的車子,之前並沒有上過保險,這是不是意味著,jyp或者玉澤演,將獨自賠償您的損失?」
「……」
杜克沒興趣搭理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記者們,但從中听到的一些言論,卻如自己意料一般呈現出了一邊倒的趨勢,杜克坐回奔馳車的後座,隔絕了外界的喧鬧,對著前面的大衛布朗說道︰「怎麼會是你過來了?」
「老板差點掛掉,我當然要過來……」米國佬發動了車子,慢騰騰地回答道︰「我掌握了一些很有價值的線索,極有可能證明我們之前的一些猜想……」
「哦?說來听听……」杜克饒有興致地問道。
「現在可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大衛布朗迅速轉移了話題,「你傷得怎麼樣?為什麼會突發奇想折騰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鄭秀妍麼?」杜克沒有回答米國佬的問題,而是突然發問道。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杜克閉著眼楮默默地說道︰「有時候我想,這會不會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但更多的時候,我會拋棄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我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能夠將兩個原本毫無關聯的人緊緊聯系在一起,而在鄭秀妍的身上,我偶爾會察覺到這種力量……」
「你說的好玄乎……」大衛布朗皺著眉頭說道︰「不過听你話里的意思,你似乎是毫無理由地喜歡上了那個女人?」
「是的……」杜克這才磨磨唧唧地回答西方人先前的問題︰「喜歡一個人,往往不需要什麼理由,而同樣的,你也會毫無理由地討厭一個人,就像那個現在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家伙一樣……」
「你的討厭,未免有些太孩子氣了……」
「我就是這麼幼稚的家伙……」杜克臉色微紅,淡淡地說道︰「而且這件事,還遠遠沒有結束呢……」
這件事當然不會就這麼結束,就算杜克不過問,媒體們也不會任由這樣華麗的槽點在自己的眼前流逝消失,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這起除了雙方當事人的身份之外並沒有任何特殊看點的普通車禍,引起了極大多人的強烈關注,雙方的公司都保持了沉默的同時,卻又任由媒體們憑空揣測以個人喜好胡編濫造,似乎對于這件事情,已經在私下達成了協議一般……
沒有人知道,當樸振英接到交通事故鑒定和汽車受損報告的時候,曾經怒氣沖沖地關上房門把屋子里面的擺設叮叮 當地亂砸了一通,最後沖出自己的辦公室,當著一大堆工作人員的面,指著處理這件事情的公司代表的鼻子說道︰「讓那個成天惹事的家伙滾出公司,公司不會替他賠償一分錢,讓他自己想辦法……」
氣頭之下的話,自然不會有人全部當真,但是這種短時間內失去了理性的行為,發生在向來語氣柔和神色鎮定的樸振英身上,已經完全體現了猩猩先生對于大牙童鞋忍無可忍的態度了。
樸振英沒理由不生氣,任誰看到一份金額接近四億韓元的賠償單之後,都不會面容平和心態平定的……
按照李健熙的說法,那輛車子是特意為杜克定制的禮物,甚至都不屬于限量版的範疇,想要完全修好,還得整車運回摩德納去。
「你可真夠狠的……」大衛布朗听著聆星念完報紙上媒體的報導之後說道︰「這麼一來,那小子就算出了院,也要白白地為你打上兩年工,而且前提是還有人願意往他身上投錢的話……」
「我已經夠仁慈了……」杜克淡淡地說道︰「如果我夠狠心,說不定還會在他車子里面丟上一些其他東西……,一把手槍,一包毒.品,絕對可以保證他身敗名裂……」
「那你為什麼不做?」西方人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是個好人……」杜克謙虛地說道︰「而且平心而論,他也沒有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如果僅僅因為我不喜歡,就要下陰手使絆子把對方折騰的半死的話,那我就不是杜克了……」
對于船長虛偽到極點的一番表態,布朗先生和聆星齊刷刷地比劃出中指。
「最重要的是,秀妍打了電話過來……」杜克心虛地說道︰「那姑娘一點都不傻,似乎已經確定了整件事都是我的惡趣味發作而折騰出來的了!」
「恐怕不止是秀妍姐吧……」聆星想到這幾天時不時偷偷跑過來看望船長的另一個小姑娘,表情陰測測地說道。
杜克擺了擺手回避這個話題,站起身又說道︰「不說這些了,明天就是跟顧寰交易的日子,我需要把東西準備一下,然後選擇一個最佳的交易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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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文一篇,今天在辦理各種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