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下,杜克撅著彎著老腰伸手去撿自己丟下的巧克力包裝紙,身後兩把匕首擺出交叉的造型抵住了船長的脖子。
「好歹等我先把垃圾丟掉吧……」杜克苦著臉不滿地吐槽,「叫我撿東西的是你們,讓我不要動的也是你們,你們這樣做讓我很為難的!」
「我說了不準出聲!」一個家伙冷言說道。
「你還說了不準動呢!」杜克沒好氣地撿起垃圾,保持著誘人的小龍蝦的姿勢淡淡地說道︰「難道就讓我這麼撅著任由你們擺布?」
杜克剛說完,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某個氣急敗壞的家伙憤憤地說道︰「給老子站好了,少說廢話……」
杜克老老實實地站起身,感受著脖頸間的死死冰涼,晃著腦袋左右打量了一下兩個不速之客,看著他們斯斯文文的表情變成了幾分猙獰,終于忍不住嘆氣說道︰「你們不是環保主義者,對吧?」
「我們喜歡暴力……」一個人獰笑著說道︰「並且有人十分欣賞我們的暴力,甚至願意花高價錢來利用我們的暴力,不巧的是,這種方式注定要施展在你的身上……」
「那我們就有共同語言了……」杜克聳了聳肩膀笑著說道︰「因為我恰恰也是個十分崇尚暴力的家伙……」
杜克說著話,腳尖一點,身子向後猛撤了一步,兩手間不容發地卡住了對方握著凶器淡淡兩只手腕,只听到細碎的骨骼斷裂聲,兩把匕首已經倉啷啷掉在了地上,船長抬起膝蓋重重地頂在一個家伙的胯間,在對方彎下腰的功夫又反身用手肘擊打胸口,在那個倒霉的家伙還沒有來得及慘叫之前,把對方輕輕松松地弄暈了過去……
一個家伙倒地,另一個家伙已經被船長卡住了咽喉。
「不許動,不準出聲,不要反抗……」
杜克毫無節操地引用了對方兩分鐘之前的話語,臉上泛出得意洋洋的笑容,看著被自己摁在地面上滿頭冒出冷汗的家伙,似笑非笑地說道︰「知道為什麼我要把那個家伙弄暈過去麼?」
倒霉的家伙瞪著眼楮用目光反抗杜克的暴力,船長卻根本沒有期待從對方嘴里得出什麼答案,而是自顧自地說道︰「……因為那個家伙剛剛踢了我一下,踢了我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我斗不過的家伙,很多人能夠輕輕松松地隨手收拾掉我……」杜克干脆一坐在了對方的胸口上,松掉卡著別人咽喉的爪子,撿起掉在地上的一把匕首,遞到眼皮子底下一邊欣賞一邊說道︰「但這些人里面不包括你們,你們只是社會的渣滓,憑借著一身半大不小的力氣,自以為能夠橫行無忌所向無敵,事實上卻只是井底之蛙,送死的炮灰……」
「不要告訴我那個家伙派你們來的目的是想要抓我,你們還沒這個本事……」杜克用匕首拍了拍對方的慘白的臉,笑著說道︰「說實話,你們的任務是什麼?」
地上的家伙費力地抽動了一下嘴角,目光中閃過莫名的寒意,看著杜克的眼楮嘶啞著聲音說道︰「當然是要殺了你……」
「就憑你?」杜克一臉冷笑。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望著杜克的胸口,船長下意識地低下頭去,看著出現在自己胸膛上不停抖動跳躍的一個小紅點,一瞬間汗毛豎起,一身冷汗密布全身……
很遠的城市的另一端,一棟高層建築的樓頂,潔癖男整個身子趴在尹惠仁的身邊,眼楮盯著瞄準鏡里的畫面,嘴里卻嘀嘀咕咕地向著女人發問︰「說起來,杜克是怎麼知道顧寰今天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這件事,你應該去問老板……」尹惠仁抱著膝蓋回答。
「這件事本來就透著各種詭譎……」狄飛無視了尹惠仁敷衍的態度,自顧自地說道︰「老板和顧寰進行了一場無聊的賭局,表面上看起來,是兩個幼稚的家伙浪費精力把原本簡單的事情折騰的無比復雜,但是我總覺得,他們這麼做,肯定有他們各自的目的……」
「是麼?你這麼聰明,知不知道會是什麼目的?」
「為了拖延時間……」狄飛自信地說道︰「杜克需要時間來確定顧寰到底有沒有自己需要的情報,畢竟那個所謂的z先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許樂也許知道,但許樂肯定不會告訴船長和顧寰……;而顧寰也需要時間來判定杜克對他到底還有沒有利用的價值,他的目的是想從老板身上得到他背後的勢力急需的資料,只要確定了杜克已經把東西出手,那麼不管自己有沒有得到,老板就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他怎麼能斷定杜克已經把東西放到了某個地方?」
「他可以調查,可以猜測,可以賭自己的運氣……」潔癖男抿著嘴唇,淡淡地說道︰「但是如果他想要得到確定的答案,最好的辦法,就是有一個知情人能夠把真相告訴他……」
「你覺得會是誰?」
「不可能是我們,也不可能是夏萱和聆星……」潔癖男幽幽地說道︰「所以答案自然就顯而易見了……」
別墅內,林蔚然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地喝著被子里的熱茶,看似無比鎮定,事實上已經焦灼不安了。
對面的夏萱不停地打著哈欠,耷拉著眼皮抱著聆星,把小臉貼在小姐姐的胸膛上,一邊磨蹭一邊不滿地說道︰「杜克怎麼還不回來?現在都幾點了?」
「十一點了……」林蔚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熱心地回答小姑娘的問題。
夏萱騰地坐起了身子,瞪著眼楮看著林蔚然說道︰「話說你怎麼還不走啊?這里又不是你家……,難道你今天還想住在這里不成?」
林蔚然臉色一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的臉皮可真是厚啊……」向來沒心沒肺的小姑娘自然是從來不會估計說話技巧的,所以使勁瞪大眼楮瞪著對面的不速之客,氣沖沖地說道︰「別以為你是宋老師的男朋友,又替杜克工作就可以賴在這里,這個家可是我說了算的……」
聆星一把把小姑娘攬回自己懷里,貼著耳朵小聲說道︰「你不要管他,是杜克讓他來這里等著的,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上課呢,我帶你上去睡覺吧……」
聆星好說歹說地把小姑娘哄上樓,最後回頭沖著林蔚然報以不好意思的笑容,在廚房忙活了半天的大衛布朗端著兩份夜宵走進客廳,看著林蔚然笑著說道︰「被自家孩子訓斥的感覺怎麼樣?」
林蔚然接過大衛布朗遞過來的食物,笑著說道︰「只要能近距離地見到她接觸她,我就已經感覺很幸福了。而她能夠對我說話,不管話里的內容是什麼,不管她再怎麼看我不爽,我都會覺得興奮……」
「她長得很想她媽媽……」林蔚然低下頭,拿起飯勺把對面色相頗佳的炒飯抄了一口送進嘴里,拒絕了兩下,微微皺起眉頭,隨即放下餐具,抬起頭有些尷尬地說道︰「那個,其實,我現在並不是很餓……」
米國佬的臉瞬間黑了。
布朗先生大口大口地把兩份炒飯全部送進肚子里,撫著肚皮倒上一杯香茶,盤著腿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開口說道︰「你知道顧寰要對杜克下手?」
「嗯……」林蔚然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選擇對杜克下手麼?」
「……杜克似乎讓他栽了個跟頭,在米國人手里?」林蔚然思索著回答。
「我也是米國人……」大衛布朗似笑非笑地說道︰「顧寰在第一次行動遭到損失之後,曾經找到了我,從我口中得知了某些他急于得知的情報……」
「你!你怎麼能……」林蔚然緊張地站立起來,顫抖著身子指著對面的男人……
「放松點……」大衛布朗抿了一口茶水,慢騰騰地說道︰「不要把我想象成什麼吃里扒外的壞人!……是杜克讓我這麼做的!」
林蔚然詫異地望著布朗先生,好半天才重新坐了回去。
「杜克根本就不相信能夠從顧寰那里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大衛布朗敘敘地說道︰「被人逼迫著進行的交易,往往都帶著嚴重的不平等的性質,杜克知道這一點,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把這起交易當成一回事,包括約定,包括那個可笑的幼稚的賭局……」
大衛布朗放下茶杯,從沙發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林蔚然說道︰「杜克的真實目的,只是為了引那個藏頭露尾始終不知所蹤的顧寰現身,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位顧先生,此時正暴露在我們的槍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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