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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鵬飛面露疑惑,「沒有啊?各有特色,真的很好喝,不輸于京城的果子露,表哥,你就不要吹毛求疵了」
江瑾瑜面色一沉,瞪了謝鵬飛一眼,謝鵬飛不由心下一凜,買貨要先嫌貨,他一時高興竟忘了,可是,讓他違心的跟丹丹說不好喝,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
丹丹的眼楮眯成月牙狀,拿出一個空碗倒了少許,抿了兩口,又將其它四種嘗了一下,放下碗道︰「謝大哥,這蜜桃味的確不出彩」自然的稱呼改了。
謝鵬飛撓撓頭,「其實挺好喝的」他的味覺很一般,否則當初在鋪子里也不會誤會丹丹了。
江瑾瑜挑眉望了丹丹一眼,幽眸閃爍,意味不明。
丹丹將隻果、青梨、蜜桃三味單獨拿了出來,「其實這三種口味都很一般,特別是在葡萄和山楂這種極刺激味覺的口味映襯之下。」
說著望了江瑾瑜一眼,「江公子沒有批評青梨和隻果,是因為最先嘗了它們兩個,味覺還沒有大起大落,只是蜜桃口味落在最後,嘗了葡萄和山楂自然覺得蜜桃無味,只能說蜜桃比較倒霉而已」
人家沒給她臉對她客氣一聲直呼其名或者來個江大哥啥的,她也不想上趕著巴結,況且對他,她躲還來不及呢
謝鵬飛被丹丹的小幽默逗的笑了笑,江瑾瑜卻是不解的微微蹙起眉宇,這小姑娘似乎對自己很有成見?一聲江公子翩翩有禮,為何他總感覺有種意味不明的譏諷。
而且,以退為進,她竟是在暗譏他品味不行,只嘗出了蜜桃不合格,如此一來,她的姿態又佔了上風。
不自覺的,江瑾瑜有了與丹丹一較高下的沖動。
謝鵬飛卻不知道表哥的這點小心思,畢竟是賣果脯的,一些常識他還是懂些,對丹丹笑道︰「丹丹,你別放在心上,葡萄和山楂本就開胃,味道濃烈,隻果、梨和蜜桃做水果吃還好,清甜可口,做成甜飲若是口味突出就不是它們,必定是有假了」
丹丹點頭,「所以葡萄和山楂更適合味覺鈍化的老人,特別是山楂還有開胃化食的功效,卻不宜多飲,倒是其它幾種加了冰塊可以作為解暑的飲品,老少皆宜,飲多飲少都行」言下之意,那三種口味還是很不錯,完全有資格跟他談價格
加冰塊?那味道肯定會更好謝鵬飛連連點頭,江瑾瑜卻不再理會謝鵬飛,托著下巴陷入沉思,忽然像尊唯美蠟雕。
謝鵬飛心里也在盤算,原本要買一個腌制梅杏的方子,結果發展成了一個系列,看丹丹輕松自如的模樣,只怕給她提供原料,一切的美食都不是問題。
父親說讓表哥跟著一起來,見機買斷,價位不要超過三千,幾個方子三千,這已是父親的極限。
而娘,謝鵬飛啞然失笑,娘一面美滋滋的吃著人家腌制的果脯,一面大肆的貶低人家娘極為不屑的拉住他,一再的反對︰一個野丫頭被你羞辱了,忽發奇想的搗騰出一點吃食讓那個什麼沒有規矩的春芙跑到你的面前設套,你還當真就去上當三千兩啊,你給她一百兩都會恍花了她的眼楮,三千兩你會把她嚇死的听娘的,最多給二百兩給她現銀,不過是個窮丫頭,她一看那麼多銀子,一準啥都答應了你表哥那是財大氣粗,別听他的,就給二百兩呀她不會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到咱家鋪子里鬧的吧?哎呀,你們兩個可要機靈點,她肯定是個心機死深的丫頭……
結果,果子吃完了,娘的話還沒說完,最後拉著他道︰問問她還有沒有腌別的,再弄點回來給娘看看,省的你們上當
謝鵬飛笑著打量眼前的女子,瘦小的身子,骨骼還沒長開,巴掌大的小臉,皮膚似乎白了不少,一雙明亮的大眼楮清澈水潤,卻無時無刻不閃爍著靈動機敏,有時還會有點小心思小狡黠,卻磊落坦蕩無傷大雅,而她笑的時候,梨渦淺淺的蕩漾在唇角,明眸善睞,自信灑月兌。
三千兩的價怎麼也說不出口,謝鵬飛憋了憋,「丹丹,這些創意都不錯,對于以後怎麼辦,你有沒有什麼新的想法,還是只賣方子?」
丹丹還沒開口,江瑾瑜忽然道︰「鵬飛,帶的那兩盒糕點拿出來給她嘗嘗」
「啊?噢」
來的時候,謝鵬飛怕失禮,讓王秋實去糕點店里買了兩盒,誰知表哥特意讓家里的廚子精心做了一番,帶了過來,他還有些奇怪,表哥從來都不是注重這些細節的人對于自己的吃食表哥很講究,但是從來不賞人吃食遇到給下人打賞一律扔銀子
「你嘗嘗,說說有什麼不同?」江瑾瑜指著桌上打開的紅漆描花的食盒,兩盒糕點,一個梅花樣,一個中規中矩的四方樣,神色看不出異常,雙手卻是不自然的攥緊。
啥意思?考她
想談生意就不能惹惱老板,雖然丹丹對江瑾瑜居高臨下的命令語氣極為不舒服,還是委屈自己忍了忍,連徐陽那對賤人和老天爺的戲弄都忍了,這個妖孽又算個啥?再說,她不確定這人是否插手了謝家的生意,瞅他人模狗樣的一派優越貴氣,說不定還真是決策的股東之一,而謝鵬飛幾次提到了京城,說不定這生意還能做到京城去,天子腳下,哎呦,說不定她可以伺機去游玩一番,瞅瞅王孫公子鳳子龍孫都長成啥樣?也不枉穿了這一遭如果這些瓶瓶罐罐里的東西一不小心能成為皇家御液,哈,她豈不可以青史留名了,不,考慮點實際的,她豈不發大了
前世丹丹不缺錢,不知道錢的重要性,如今家徒四壁,這些天只吃了那點豬肉末,最高的伙食標準是每天半個雞蛋(她堅持分給葉氏一半),所以,錢,銀子,目前她眼里只有銀子,一定要賺錢,發財,讓葉氏跟著她衣食無憂,享福彌補上輩子失去母親的遺憾
所以,這個明顯對著謝鵬飛有影響力的人,不能得罪姐忍了
捏起梅花形糕點,沒有扭捏也沒有以袖掩口,落落大方的送入口中,微微頓了頓,粉紅的舌尖輕輕舌忝了舌忝唇角,一塊並沒有完全吃完,只是適中的一口,閉口抿了抿,漱下一口白水,方拿起另一食盒中的四方糕……
江瑾瑜和謝鵬飛眼底同時閃過一抹驚異。
十二三的小姑娘,安安靜靜的,雖是粗布舊衫,無一飾物,可是自有一番雲淡風輕。無半點拘謹畏縮,舉手投足既不失優雅又充滿俏皮靈動,細彎彎的黛眉間那份自信靈秀怎麼也掩蓋不住,偏偏活潑俏麗中不失儀態大方,這是一種天生的靈動清新風姿,沒有一絲刻意卻又無不散發著自然隨性,讓人看起來很舒暢又很有美感,卻又不同于純粹的美人。
見慣了那些時時矜持、努力裝腔作勢保持形象的京城貴女,江瑾瑜微微一怔,鳳眸不自覺的眯起審視,這個小姑娘真的好心態,是自然于無形還是刻意而為之?若是後者,那心機和裝的能力可真是太可怕了?
面對那道強力的審視和打量,丹丹的心里直突突,他那墨眸幽深沁人,讓人脊背發寒,就好像她是他的一只獵物,他只是意態閑舒卻又陰冷至極的揣摩著該在哪個地方下手咬她一口。
的確,江瑾瑜此刻就是等著丹丹露出破綻,卻又隱隱的期待她能表現完美。
難道那天趴晚了,背簍沒有擋住,還是被他發現了?丹丹心里又打起了鼓,面上卻是一點不曾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