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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姐臉色發沉,以為在惱她多嘴,清影立刻道︰「好,我一會兒直接去福悅樓尋小姐,小姐小心」說完,下了車,快速尋了那人方向跟去。
「小姐,到了」海壯將車子在福悅樓前停好,將踩凳放下,因清影不在,親自幫小姐挑了簾子。
丹丹遮了面紗緩緩下車,海壯彎腰收起凳子,懷中一只汗帕露出一角,丹丹不經意看過那帕子上金黃色的一簇繡圖,不由的一怔,眯眼掃了海壯一眼,海壯卻對她憨厚一笑,「奴才將車子趕下去等著大小姐。」
「拿去吃碗面吧」丹丹取了幾個銅板給他,又仔細看了那帕子一眼,才斂裙抬腳入樓。
不待小二招呼,謝鵬飛已快步迎了上來,二人入了二樓內間,丹丹呼啦扯下面紗,「你怎麼認出我的?」
丹丹的話讓謝鵬飛撓了撓頭,看了她一眼,俊白的臉上微微泛紅,「你的眼楮……還有你的身形」隨即又擺手,「反正,一眼就看出來是你了,我也說不出來」
丹丹抽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道,這老實蛋眼楮還挺毒的,在人群中,憑著眼楮和身形,自己未必能一眼認出他來。
丹丹看了眼房內,竟是沒有碧草,不由的一怔,「碧草人呢?」
約了已正,眼下差不多到點了,房內卻只有謝鵬飛。
「應該快了吧?」謝鵬飛搓了搓手,看了丹丹一眼,「那個……時間是她定的,應該會來」
應該?丹丹撇了嘴,這家伙怎麼辦事越來越不靠譜?沒約定死,就給自己帶信?
丹丹隨意的坐了椅子,左手拎壺給自己倒茶,扭臉看了他一眼,忽然發現謝鵬飛神色有些焦躁,似乎一進門這家伙就神色不寧,左右不安的模樣。
謝鵬飛急忙上前,「我來,我來……」
可是,急促間他一下子握到了丹丹提壺的手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越慌越亂,兩人同時撤了手,「 」的一聲銅壺砸到桌上,「 當」又滾到了地上,謝鵬飛的整個臉已瞬間變成了煮熟的螃蟹。
丹丹猛的後退一步,茶水還是賤到了她的繡鞋上。
「對不起,對不起……」謝鵬飛急忙道歉。
「唉沒事——」丹丹忽然愣住,連後退避開都忘了,因為謝鵬飛已彎腰蹲下給她擦繡鞋,口里還一個勁的「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有些事就是無巧不成書,與此同時,「吱嘎」一聲,門,忽然開了……
兩人反射性的向外看去……
登時,門內、門外四人俱是齊齊愣住,彼此大眼瞪小眼。
丹丹立刻渾身僵住,連止住謝鵬飛都忘了,只大大的眼楮瞪著門口的那張妖孽臉,那日的一幕,不受控制的浮現腦海,胸口那灼燙的感覺瞬間冒出,丹丹雙頰漲紅,恨不得沖過去將其拆骨剝皮痛抽一頓。
謝鵬飛瞪大了眼看著表哥,失聲道︰「表哥……你……你怎麼也來了?」
江瑾瑜不語,卻是挑眉盯了謝鵬飛依然放在丹丹繡鞋上的手,半晌未動,驚的謝鵬飛立刻站了起來,卻又對上丹丹怒火中燒的大眼楮,急忙解釋道︰「丹丹,你別誤會……我表哥真的不在京中……不……我是說我也是剛才才知道表哥回來了,正要告訴你……我……對不起」
謝鵬飛一時語無倫次,漲紅了臉,垂了腦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表哥怎麼這麼不厚道,每次都要湊上來,搞得他在丹丹面前僵硬尷尬,以後他還怎麼讓丹丹相信?
「嗤」江瑾瑜看著丹丹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爺在不在京中就那麼重要?」待目光落在她纏了紗布的右手腕,微微一頓。
咯吱咯吱的磨牙聲頓時從丹丹口中傳出,丹丹覺得自己忍不下去了
謝鵬飛頭大的看向表哥,猛的叫道︰「表哥」卻是無法再說下去,滿臉的憤怒又無耐。
江瑾瑜勾了唇角,頗有深意的來回 望兩人,竟是忽然放聲大笑。
這個混蛋丹丹眉眼倒豎,渾身炸毛,她抬腳就要沖過去給這個無恥的混蛋一腳,可是扭臉間卻看到江瑾瑜身旁的碧草,不由的眼楮一縮。
這一瞬,她在碧草的眼中竟然捕捉到了一抹嗤笑、鄙夷、不屑,還有莫名的竊喜和幸災樂禍……那眼神一直緊緊的盯著她,很復雜。
丹丹的心猛然沉了下來,心里閃過莫名的不舒服,她看了碧草一眼,斂了沖動,正了正身子,輕輕的抖了抖裙裾上的水漬,收月復挺胸,微抬了下巴,淡然轉身冷眼看向謝鵬飛道︰「謝少爺,煩請給我安排個單獨的房間,我有幾句話想和碧草說?」
直接的將某人給忽視了,根本不予理會,全當他神經錯亂,瘋狗一條
碧草微微有些錯愕,盯了丹丹一動不動
謝鵬飛卻是因為丹丹一聲謝少爺,一臉的疏離冷漠,還有眼中的寒意,心中酸苦難言,他寧願她如上次那般惱羞成怒,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那樣,至少說明,丹丹在他面前還是率真的,親近的,還是拿他當好朋友,不忌諱的,可是她現在卻是這番態度,看似不在意,也沒有氣惱,卻是深深的疏離和冷漠,甚至已經在兩人之間劃出了一道看不見的界限,已然是天塹鴻溝,兩人再也回不到之前那般愜意、默契的相處。
「不用,不用,我們出去」謝鵬飛急急說完也不看表哥的臉色,直接將人往外拽,江瑾瑜倒是沒有再作怪,意味復雜的看了丹丹一眼,對碧草輕輕點頭,由著謝鵬飛拉了出去。
兩人一出來謝鵬飛就一臉沮喪,整個人沒了精神,氣怨道︰「表哥,你怎麼能這樣,三番兩次的,你讓丹丹怎麼看我啊?」
江瑾瑜倚著廊柱斜眼瞧他,一副無賴相,「難道你以後每次和她見面,我都得離京不成?小子,排場不小」
謝鵬飛跺腳,「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只要——」他沒有膽子再說下去,心里卻道只要隨便窩在哪里,別闖到我們跟前搗亂不就成了
江瑾瑜盯了他片刻,直把謝鵬飛看的大楞心慌,才忽然正色道︰「你真的對碧草沒有那份心了?」
「我……」謝鵬飛咬了唇,本就漲紅的臉這會兒都能滴的下血來,「以前好像是挺喜歡她的,可是……」
江瑾瑜忽然望了身後的房間一眼,接了話道︰「可是,後來碧草離開了,你心里又有了人了,對不對?」
謝鵬飛也望了那房間一眼,一臉苦笑,卻否認道︰「沒有,現在情人蜜一團糟,表哥和我爹都下了不少本幾乎全做了水漂,我哪有空起那種心思?」
謝鵬飛從沒在表哥面前撒過謊,所以,說完直接低了頭,不敢看向江瑾瑜。
他以前是挺喜歡碧草,可是後來,不知不覺的,習慣了和丹丹的相處,習慣了她開朗爽辣又狡黠的小性子,平時不覺得,自來了京城,竟是心里漸漸的明了,只想著等過年回去跟爹娘好生的求一求,讓爹娘點頭,哪成想人家一下子麻雀變鳳凰,成了四品的官家大小姐,謝家在黃花鎮首屈一指,可是配人家侍郎家的閨女,那簡直是異想天開,太不自量力了連他自己都覺得配不上,想了也是白想,這心思何必再動?
江瑾瑜怔怔的盯著謝鵬飛一臉頹喪,背轉了身子離去,卻是扔過來一句,「你小子,就是性子溫吞磨嘰,口是心非,不當機立斷先下手為強,以後有你後悔的」
螺髻,金瓖翠石耳墜,鬢角斜插翠玉蝴蝶釵,香黃色如意連雲紋褙子,玉青色折枝小堆花襦裙,身材豐潤曲線玲瓏,臉上更是明艷動人,眉目如畫,唇若點朱,皮膚賽白,雙頰胭脂韻染,淡定怡然的站在那里,眉眼里甚至有幾分揚眉吐氣的倨傲自得,儼然一副大戶小姐的姿態,哪里還有從前一絲一毫的印記?
這樣的碧草著實讓人驚艷瞠目
丹丹自嘲而笑,還擔心別刺激人家呢,反倒被人家刺激的不輕
兩人靜靜的互看對方,誰也沒有開口,小二忽然輕輕敲門,進來上了一壺碧茶,又悄然退下掩了房門。
丹丹倒了兩杯茶,一杯推向碧草,看了她道︰「你忽然一聲不響的離開,我娘很擔心,也托人打探了很久,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幾乎成了她的心病,知道你的消息,我娘高興又擔憂,想讓你跟我回去,如果你願意,她想認你為養女」
「嗤」,碧草忽然嗤笑一聲,「我緣淺福薄,賤命一條,當不得太太的惦記、厚愛,就不親自登門道謝了,這是我感謝太太收留三年的一點心意」她從袖間模出一個荷包,放到桌上,轉身走出。
「慢著」丹丹拿起荷包看了看,不由冷笑,「二百兩?這可不是一點心意,是很大的心意,一個死契丫鬟賣了身才不過五兩,你這二百當真不是小數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