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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加更,二更下午…三十四。)
丹丹陪著葉氏說了幾句貼心話,正要提起艾天孝的事,卻猛的听簾子外一陣驚急哭喝。
丹丹心中一驚,許婆子已經進來回話,神色也是異常的嚴肅,「太太,大小姐,二小姐和春芙小姐私自出府了,眼下還沒回來!」
丹丹是真嚇了一跳,她不同意帶春芙,春芙也沒表現出非要去的意思,艾冬梅是娘明確命令她不能出府的,想不到這兩個人膽子竟然這般大,敢悄悄的私自出府。
丹丹皺眉,艾冬梅院子里的人縱著她幫著打掩護也就罷了,怎麼二門和大門也讓她們兩個混了出去,看來,她被冷家退親,艾冬梅又被炎親王府看上,下人們的心思竟是又活絡了起來。
賴婆子在院子里砰砰磕頭,卻不敢求饒喊冤,二小姐是她放出去的,二小姐說的篤定,只是去與秦夫人說幾句話,商議一些事情,很快就會回來,眼下這個時辰還未歸,她再不敢隱瞞不報了,只盼著二小姐別出了什麼事,她就是死了也甘願了。
眼下已經戌中,門房早就該落鎖了,兩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擅自出去至今未歸,葉氏氣的臉色鐵青,急忙吩咐人手快出去找,一面讓人通知艾天佑,一面又讓人去三房通知艾天孝和簡氏。
丹丹嘆了一聲緩著將艾天孝的事說與葉氏,龐虎的人已經打探清了,是對外來投奔親戚的母女,親戚沒找到,母女饑寒露宿恰好被艾天孝遇上了,熱心的給了援手,結果一個善意一個感激,一來二去就熟絡了,艾天孝也沒瞞著有妻室,那姑娘是真看中了艾天孝的人品,死心塌地的給他做外室,也不計較名分,所以,艾天孝還有什麼理由拒絕這份極為識大體的深情厚意。
丹丹扯了唇角,若真的識大體、守本分,就不會與人做外室了,很光彩麼,也是對不勞而獲、貪慕享受的母女罷了,女兒要給人做妾,做娘的不攔著,還樂見其成,可見這老太太也不是個正經心思。
葉氏的吃驚可想而知,好一歇才緩過來,去三房傳話的人很快來回,三太太吱吱呀呀的急的不行,三老爺今夜當值還沒回來。
當值!連丹丹都為春芙感到心寒了。
這事不能拖也不能瞞了,丹丹當機立斷直接陪著葉氏去了老太太房里,艾天佑一瘸一拐的也跟了進去,先說了兩個丫頭私自出府至今未歸,然後丹丹委婉的提到逛夜市的時候看到一對夫妻,男人有點像三叔,想想又不可能,三叔正在當值呢!
這不過是給艾天孝留了個臉,平日糊涂只知吃喝的老太太陡然眼冒星光,臉色幾番變化,最後道再派人去尋,都要守口如瓶,陰陽怪氣的看了葉氏和丹丹讓娘倆回了,只留下艾天佑一人說話。
「你真忍心逼的老三一家子家破人亡?」老太太不等艾天佑坐下緩口氣,直接給了當頭棒喝。
身上的傷處正牽扯的他一頭汗,老太太這話如一盆冰坨子當頭潑下,艾天佑接連提了幾口氣心頭才順暢了,胸膛幾番劇烈起伏,臉紅脖子粗跟頭斗雞似的。
老太太不看他的臉色,兀自說道︰「簡氏也是受了那個賈氏的攛掇,說來說去還是葉氏治家不嚴,連個小妾都管不住,眼下又讓春芙和冬梅出了岔子,娘老了,丹丫頭又是個厲害的,你們的事娘管不了,也不想管。可是有一樣,若老三的事是真的,娘更不放心他們搬出去了,除非你將娘和老三一家子一起趕出去……」
孝字當頭,艾天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任老太太和老三一家子一起出去的,艾天佑考慮到葉氏的身子只將丹丹喊了過去,黑著臉道︰「你祖母不同意將你三叔分出去單過,之前的話再不要提!」
艾天佑的臉色黑紫的嚇人,丹丹垂了眼冷笑,不用猜老太太精神勁又緩過來了,想yin威再發。
也是,她的好親事沒了,老太太可不再忌憚她這個小小的被退了親的孫女了,除非三叔主動提出要搬出府去,還要有老太太攔不住的決心才成,否則,他們還得栓在一起過了,再加一對知恩圖報、識大體的苦命母女,以後這個家還得熱鬧起來。
春芙和艾冬梅終于被找回來了,也不算找回來,兩撥人在半路上遇到了。
兩人跪在老太太和葉氏面前,林氏也急匆匆的來了,春芙面色酡紅,雙目紅腫,鬢發還有幾分凌亂,只知道嚶嚶的哭,艾冬梅卻是安靜的跪了,一副認命受罰狀,卻微翹了唇角,眉眼里全不見驚慌失措、後悔慚愧,一副算計得逞的模樣。
看著春芙,丹丹心中咯 了一下,林氏與葉氏交換了一個眼神,葉氏便讓丹丹回院里歇息。
片刻,清水悄悄的走了回來,「春芙小姐出事了,怕是不得不抬進炎親王府了……」
清水話還沒說完,清慧又急忙來回話,前面打起來了,簡氏忽然沖了進去,先是抓了艾冬梅打,後來就瘋了一樣的撲向葉氏,幸好被許媽媽和林氏護住了。
丹丹立刻披了風衣往老太太房里趕,正踫上艾天孝腳步踉蹌的進門,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和脂粉味,神色復雜的看了丹丹一眼,丹丹垂目站住,沒有上前打招呼,避過艾天孝跟了進去。
艾天孝能這麼快回來,還是她讓清影告訴了許總管去哪里尋人,這會艾天孝也知道自己的事瞞不住了。
艾天孝甩手先給了春芙一個巴掌,春芙的唇角一下子就冒出了血絲,艾冬梅嚇的往後縮了縮,卻是被後來進門的艾天佑抓過去就是兩巴掌,吼道︰「先將這個混賬東西關進柴房!」
簡氏已經被人拉走了,丹丹急忙去看葉氏,見葉氏好好的,只是臉色很難看,老太太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瞪葉氏,分明將責任推到葉氏和她頭上了,那意味若是她願意帶著春芙出門,春芙也不會出事了。
上元節這一夜,艾家主院的燈一夜明懸未熄,天邊泛白的時候,艾天佑滿目血絲看了一直沉默的艾天孝道︰「春芙的事還得你拿主意。」嘴上這般說,但是,他還是不希望艾天孝選擇炎親王,否則,兄弟兩個真是陌路了。
艾天孝沉了很久,抬目看向艾天佑,「春芙畢竟是個女兒家,不去炎親王府,實在沒有活路……炎親王也不是一點勝算沒有,而且……冬梅不是也被瞧上了……」
艾天佑心中盛怒,一個是被瞧上,一個是被得手成了人家的人,這哪能一樣,他是絕對不會同意艾冬梅進炎親王府的。
看老三的意思,分明是心里有了主意,他皺了皺眉,這段時間兄弟兩個很少踫頭,因賈氏和簡氏的事,兩人的隔閡越來越深,卻不曾想老三有了自己的政見。
「不論冬梅如何,我都不會讓她進炎親王府的。」艾天佑嚴肅的看了艾天孝,意思很明顯,他絕對不會依附炎親王。
艾天孝吃驚的抬頭,「二哥,丹丫頭的親事已經散了!」艾家跟冷家不是一路,冷家是擁護太子的,除了太子,不擁護炎親王還能有誰,順親王碌碌無為、資質平庸還先天有隱疾,更是一點沒有勝算。
自兩家的親事吹了,同僚們看他的眼神明顯的不一樣了,再也沒有了以前的親近客氣,幾多排擠、嘲諷他,竟然還指派他去遛馬、添食,艾天孝攥緊了手,他這幾日就有辭職的心思,春芙雖然是去做妾,好歹是給炎親王世子做妾室,日後若是能成事,也是宮中有品級的娘娘。
老三分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艾天佑的臉色沉了下來,「老三,你不能糊涂!」
「二哥別說了,我想的明白,二哥也該好好思量才是!」艾天孝不打算再談,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停了道︰「出了正月,我們一家就搬出府去。」
仗著主母仁慈,大小姐的親事吹了,又有了不好的名聲,這些丫鬟、婆子一個個的竟然都動了心思,否則艾冬梅和春芙也不會那般容易出得門去,葉氏受了老太太好一通訓斥,抹了眼淚第一件事便是狠狠的發作了昨日里參與的婆子、丫鬟,全部處置發賣了,賴婆子自知大禍臨頭,趁人不備在房里自縊了,艾冬梅被關在柴房,听到消息也僅僅是怔了一怔,連滴眼淚也沒有。
「二小姐的心可真狠。」清水感嘆了一聲。
清影回道︰「炎親王府沒有任何動靜,朱逸輝照舊與一幫貴公子喝酒听曲,那秦夫人去阮家做客了……」
艾家的姑娘出了事,兩個罪魁禍首卻是高枕無憂,這種事總是女方吃虧,炎親王府才不急,正翹了二郎腿等著艾天佑去投誠呢,艾冬梅真是給了艾天佑一個大禮。
艾天孝心意已定,炎親王府不急,他卻是坐不住了,一方面暗惱二哥不顧春芙的生死,另一方面四處托關系求門路,想與炎親王府搭上關系,早日將春芙抬進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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