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一直追的很緊,趙志他們幾個只好帶著日軍在樹林里轉圈子,好讓秀才他們能安全的回列多。長毛死纏爛打的非要跟著趙志,沒有辦法的趙志還好帶上了長毛。大牛的子彈只剩下不到30發了,他早已經換上了三八步槍,反正100多米的距離,狙擊步槍和三八步槍對大牛這種射手來說都是一樣的。那支狙擊步槍和30發子彈,都被大牛背在了身上,趙志吩咐過了,那是最後時刻才可以用的。
相對大牛的窘迫,趙志和長毛他們倒是彈藥充足,和秀才臨分別的時候,趙志和砍刀可是拿了滿滿的十幾個彈夾。能扔掉的東西,趙志他們為了引日軍來追都扔了,身上也只是留下了武器彈藥和少部分的壓縮餅干。
靠在一棵大樹喘著粗氣的趙志,指著後邊追來的日軍,含糊不清的說道「大牛,把那幾個領頭的家伙給我干挺了」100多米外的日軍看上去就是一片屎黃色,大牛那里分得清楚那個是領頭的。無奈之下,大牛靠在一棵樹上機械的舉起槍,瞄著那片屎黃 ,麻利的打了一個彈夾。
「狗日的打的挺準呀」趙志在望遠鏡里都看見了,大牛的五發子彈至少放倒了三個日軍。追擊的日軍一片騷動,齊齊的趴了下來,這伙支那人太可恨了,老是在遠距離的打冷槍,已經有至少十幾個士兵中了他們的冷槍。「起來,起來」帶隊的少佐,用指揮刀敲著日軍,催促著日軍士兵起身繼續追趕。
「大牛,換槍,把那個少佐給我敲了」趙志忽然在望遠鏡里發現了那個氣勢洶洶的日軍少佐,突然之間對這個少佐很是討厭。換了狙擊步槍的大牛,從狙擊鏡里很快就找到了趙志說的那個少佐。「啪」正在對日軍士兵訓話的少佐隨著一聲槍響,腦袋毫無征兆的爆裂開來。「撲通」扭曲的身體栽倒了地上,周圍的幾個日軍士兵被甩了一臉的血跡和腦漿。承受能力差的家伙,已經拄著步槍在嘔吐了,被腦漿甩進嘴里的滋味是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就連一向號稱凶悍的日軍亦是如此。
從望遠鏡里看的清晰的趙志,胃里也是一陣的翻騰,忍不住賞了大牛一腳。「狗日的,學點好不行呀,盡學國舅那缺德玩意的損招了」大牛對趙志的爆罵自是不當回事,一縮脖子仔細的把狙擊步槍背在了背上,暫時還是用三八步槍。
趙志看看早已大亮的天空,今天的天氣不錯,晴空萬里的。「走了,走了」趙志招呼著長毛和大牛,砍刀早就趕在前面去探路了。四個人暫時甩了尾隨的日軍,照著時間算,國舅他們早應該到列多了,秀才離列多也不會很遠了,是時候和日軍月兌離了。
可這是趙志的一廂情願,渡邊已經被趙志勾出了真火,發誓就是追到列多,也要看看這支搜索部隊的指揮官到底是誰。追擊的日軍已經被渡邊分成了好幾股,分別從幾個方向追擊,企圖把趙志他們圍死在這片樹林里。
「轟」「轟」樹林里手雷的爆炸響成了一片,只見硝煙一片,騰起的泥土和斷裂的樹枝四下散落。靠在一棵大樹後面的趙志劇烈的咳嗽著,吐著嘴里的泥土和爛草,這已經是被日軍第四次纏住了。前三次,趙志他們都是全身而退,這一次卻被日軍纏的死死的了。「長官,你先走,我在這里擋著」窩在另一顆大樹後面的大牛滿臉的汗水,鋼盔早就跑掉了。
「你狗日的說啥呢?咱長官啥時候扔下過弟兄們,自己跑過」趴在草地上的長毛弱弱的笑著,嘴里還不忘記損著大牛。長毛的背上中了一槍,血已經止住了,可是走不了路,是大牛一路背著過來的。
趙志伸手去擦汗的時候,發現剛才按著地上的手心里都是血跡。低頭一看才發現,地上濕漉漉的全是血,是和他靠在一起的砍刀,砍刀受傷了。砍刀的腿上被子彈打了對穿,「死人,沒有嘴啊?受傷了不會講啊?」趙志一邊罵著砍刀,一邊撒開一個急救包給砍刀包扎著傷口。很慶幸日軍用的是三八步槍,要是換了國造的步槍,砍刀的這條腿早就別想要了。
本來四個人的火力就不夠強,現在還躺倒了一雙,讓趙志他們的處境更加變的嚴峻了。「長官,你和大牛先走吧,我們在這頂著」砍刀模出腰間最後一顆手雷放在了自己身邊,然後給沖鋒槍換著彈夾。長毛也是一臉賤像的爬向砍刀,「就是就是,你們還是走吧,別忘了告訴大迷糊,就說是我說的,讓她改嫁吧」
趙志摘下長毛身上的兩個沖鋒槍彈夾,一縱身竄到了大牛身邊,貼著耳朵低聲說道「我現在命令你,帶著他們回去,至少要保住性命,等著國舅來救你們」不等大牛反應過來,趙志挺著沖鋒槍沖了出去。「孫子,爺爺在這呢」趙志帶著一聲長笑,突突突的打出了一個點射,扭頭鑽進了灌木叢,他走的是和大牛他們相反的方向。
大牛死死的壓在砍刀和長毛身上,拼命的捂住他們的嘴,不讓他們喊出來。砍刀此時滿頭的青筋暴起,身體不停的扭動著要爬起來。可是死死壓著他的大牛體重快超過他兩個了,砍刀實在是起不來,長毛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看著大牛,血紅的眸子盯的大牛身體一陣陣的發冷。可這是趙志的命令,死心眼的大牛自然是不打折扣的完成,索性閉上眼楮的大牛干脆不去看砍刀和長毛。
槍聲和腳步聲越來越遠了,大牛抬頭側耳听著周圍的動靜,確定沒有日軍了,才松開了捂住砍刀和長毛嘴的手。「啊」措不及防的大牛被長毛一口咬在了手上,可是大牛不敢拼命掙扎,他怕把長毛的牙齒弄壞了。翻身坐起來的砍刀沒有說話,只是把腿上的紗布用力緊了緊,「大牛,你帶著長毛先走,我去找長官」
「你狗日的說啥呢?老子背上挨了槍子,可是手還是好的,照樣可以打槍,你敢丟下老子試試」像死魚一樣趴在地上喘氣的長毛不服氣的說道,卻不想「哇」的一下吐了口血出來,看的大牛直犯楞。「你看個屁呀,老子這是淤血,吐出來就好了」長毛滿不在乎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倔強的用頭拱著地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你是咱們最好的工兵,也是唯一的工兵,這話是長官說過的。走還是不走,你自己看著辦吧」長毛的做派絲毫沒有打動砍刀,只是冷冷的撂下句話,不再看長毛了,只顧低頭往步槍里壓著子彈。長毛的加蘭德是山羊留下的,一直沒有用過,還剩下幾十發子彈。在地上掙扎了半天也沒有爬起來的長毛終于放棄了努力,雙手用力的捶著地哇的哭了起來,「狗日的小白臉,一直看不上老子,媽的,就是去送死,也不帶老子,狗日的」
哭的稀里嘩啦的長毛終于走了,是讓大牛背著走的,趴在大牛背上不吵也不鬧,老實安靜的走了。「走吧,都走吧」砍刀忍著腿上的疼,沿著趙志的痕跡追了上去,他不能讓趙志上路的時候,身邊連個伴都沒有。
趙志現在被堵在了一塊大石頭後面,這是林地的邊緣,事實上趙志已經跑出了林子。但是有十幾個日軍比他還快,前無進路後無退路的趙志被堵在了林地的邊緣,幸好這里有塊大石頭,還沒有被日軍發現的趙志就趴在了石頭的後面。現在趙志是孤身一人了,所以他要速戰速決,免得被日軍圍死在這里。
趙志听著日軍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腦海里亂閃著平時從國舅他們那里學來的戰場經驗,想著如何能殺死日軍,然後自己能安全的逃月兌。就在趙志中斷了胡思亂想,想要探頭觀察情況的時候,突然有個東西從他的左邊扔了過來,正好掉在了趙志的身邊,滾到草叢里沒有了動靜。趙志低頭一看,只嚇的差點沒背過氣去,狗日的原來是顆手雷,還在嘶嘶的冒著青煙。
狡猾的日軍其實早已經發現了趙志藏身在大石頭後面,他們分出了幾個人假裝搜索別的地方,剩下的幾個人就躲在了大石頭的別一邊,那手雷就是他們扔過來的。趙志不假思索的撿起手雷,從大石頭上扔了回去,手雷剛越過石頭,就在空中就爆炸了。趙志抱著頭蜷縮在石頭後面,听著彈片叮叮當當的擊打著石頭,心里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的反應快,要是再慢一點,估計自己就真是要為黨國捐軀了。
爆炸聲響起,大石頭的另一邊發出了幾聲慘叫,似乎還有重物倒地的聲音。狗日的有日軍在那邊,趙志馬上意識到了手雷的來源。一不做二不休,趙志干脆摘下腰上的一顆手雷,拉開保險,一揚手又扔了過去。
趴在地上的趙志等了不到幾秒鐘,大石頭那邊就又傳來了爆炸聲,石頭那邊靜悄悄的沒有了動靜。接連的爆炸讓那幾個假裝搜索的日軍圍了過來,趙志彎著腰端著沖鋒槍往後退了幾步,退進了草叢里。他是想退進草叢里,稍稍往旁邊拐一點,這樣沖鋒槍的射界會好些,他打算要干掉這幾個擋路的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