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佐井終于按耐不住開始了炮擊,雖說是就只有2門迫擊炮,卻也逼的趙志他們齊齊的躲進了防炮洞里。直屬營現在也有迫擊炮,可是沒有趙志的命令,老炮是不敢動用迫擊炮還擊,「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叫你的人弄清楚日軍迫擊炮的位置,等下要先干掉他們的迫擊炮,要是打不中,你就給老子滾去背炮彈」趙志惡狠狠的蹲在防炮洞里看著老炮。
一直被日軍追擊,脾氣再好的人也都有些煩躁了,更何況是趙志這樣的人。這一仗即使不能擊潰對方的日軍,也要打掉他們的重火力,迫使他們不敢追擊的太近。所以,趙志現在還不能暴露自己有迫擊炮和巴祖卡這樣的重武器,他在等,等到日軍失去耐心發起沖擊的那一刻,使用直屬營所有的重火力狠狠的教訓一次這些驕狂的日軍。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佐井部隊里的擲彈筒也加入到了轟擊,雖說不知道趙志他們戰壕的準確位置,但炮彈爆開的後飛濺的彈片已經逼迫趙志的人蜷縮在戰壕里,誰也不敢從戰壕里隨意的探頭,已經有三個沖鋒槍手被彈片擊中受了傷。「別急,再等等,別急」趙志嘴里叼著煙卷,數著日軍轟擊的次數,現在還不到出動迫擊炮的時候。
終于,趙志听見了日軍高喊萬歲的聲音,兩側坡地上的觀測員也用步話機發回了日軍開始沖鋒的消息。「就是現在」耳听著日軍的轟擊稀疏了起來,趙志一把拽過身邊的步話兵,「通知坡地上的弟兄們,不管我們正面打的如何,只要我們還沒有後退,他們就不許開槍」打發了步話兵,趙志又開始吼老炮,「老炮,告訴你手下的弟兄把炮給老子準備好,三輪急速射干掉日軍的迫擊炮後隨意射擊」
「的咧」老炮就一直窩在防炮洞里眼巴巴的等著趙志下令使用迫擊炮,這會听著趙志終于是下令了,扭頭就鑽出了防炮洞直奔自己手下的那兩門美式迫擊炮。戰壕兩側坡地上都有趙志的觀測員,所以趙志就是窩在戰壕里也知道日軍沖鋒的速度,一直等到日軍前鋒距離戰壕還有不過100米的時候,趙志才大喊著催促士兵們鑽出防炮洞準備反擊。「都等著咱們的迫擊炮打響了再開槍,哪個小子要是先開了槍,老子就要他打掃一年的廁所」趙志的話引的士兵們在戰壕里哄笑不止,一直緊張的心情好像也松弛了下來。
「開炮」日軍距離戰壕大約還有70米的時候,趙志把舉著的胳膊用力的往下一揮,老炮立馬命令他手下的炮手們開始轟擊日軍的炮兵陣地,力求在第一輪炮擊就干掉他們的迫擊炮。「轟」「轟」2門迫擊炮三輪急速射出的6顆炮彈把佐井的炮兵陣地炸成了一片火海,發生了殉爆的炮彈甚至把佐井的炮兵全部吞噬進了火海里,一個也沒有逃出來。「打的好,從現在開始你們隨便打,要盯住對方的機槍和擲彈筒,要是打的好,老子一人賞你們一包洋煙」老炮得意洋洋的扔給炮兵們一包香煙,啪啪踏踏的跑去了趙志那邊。
「沖鋒槍隱蔽,機槍和步槍手開火」趙志從身邊一個步槍手那搶過了一支加蘭德,趴在戰壕上叮叮 的就打了一個彈橋,日軍前鋒已經距離戰壕不足60米,這樣的距離用加蘭德來射擊是再好不過的。「噠噠噠噠噠噠」在趙志手里的加蘭德打響的時候,戰壕里的機槍手們突然把幾挺輕機槍架在了戰壕上,然後對著沖鋒中的日軍扣下了扳機,數道火舌就這樣突然撲向了日軍攻擊部隊的前鋒,把日軍打了個措手不及紛紛趴伏在了地上。
日軍趴伏在了地上開始與趙志的步槍手們開始對射,深知日軍槍法要強于自己的趙志再次大喊起來,「長毛,汽油瓶,扔汽油瓶」幾支汽油瓶在擲彈兵手里飛旋著被扔出了戰壕,一直斜斜了飛出去老高之後,落進了日軍前鋒的趴伏區域里破裂開來,瓶子里的汽油濺了日軍一身。「讓開,讓開」老炮扛著一具巴祖卡把擋著自己的步槍手撥拉到一邊,「轟」老炮打出去的巴祖卡火箭彈在剛才汽油瓶炸裂的地方爆開了。
「轟」火箭彈爆炸形成的火團把剛才潑灑的汽油給點燃了,被點燃的日軍開始了哭嚎奔逃,他們旁邊的士兵開始月兌下自己的軍裝為同伴滅火,可是趙志這邊還有大批的步槍手在等著呢。只是一陣排槍打過去,那些敢于直起身幫助他人的家伙紛紛中彈倒地不起,火還在燒,而且有越燒越旺的意思。一向善于火上加油的長毛那能放過這樣的機會,招呼著那些擲彈兵把戰壕里剩下的汽油瓶紛紛扔了出去,拴了繩子的汽油瓶可以扔到距離戰壕70米的地方,日軍的前方小隊已經被火焰給孤立了,他們和後隊的日軍失去了聯系。
「八嘎」佐井的臉在不停的抽搐,這伙該死的支那軍,搜索小隊就是被汽油瓶給放倒的,現在自己的前鋒小隊還是倒在了對方的汽油瓶之下,難道他們有大量的油料不成?不信這個邪的佐井不顧援兵還沒有到位,而自己的部隊只剩下不到200人這樣的現實,居然再次派出了一支步兵小隊在機槍的掩護下開始了再次出發。
「添油戰術」趙志笑了,笑的有些張狂,在這種時候日軍居然會使用添油戰術,難道他們的指揮官以為用士兵的身體就能對抗遠征軍的強火力打擊嗎?「步槍手100米射擊,迫擊炮和擲彈筒隨意開火,嚴世軍現場指揮」趙志翻身蹲在了戰壕里,過來的只是一個日軍的步兵小隊,這種事情交給嚴世軍歷練就好,自己也該抽支煙了。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趙志的煙癮開始大了,就連打仗的時候,他也喜歡在嘴上叼著支香煙。
「長官,給支煙抽唄」一個矮個子的步槍手重新裝彈的時候正好看見了蹲在戰壕里抽煙的趙志,便大著膽子向趙志討煙抽。趙志攔住了瞪著眼楮的饅頭,看著那步槍手發黃的牙齒就樂了,「你***也是個煙鬼,看看你那牙齒黃的,白給你煙老子肯定是不行的。老子在這里給你數著,打死5個日軍,老子就賞你一包煙,咋樣?敢干不?」趙志說著話,還不忘猛吸了一口煙,悠哉哉的看著那步槍手。
「你過來數著點,可別說我賴皮」矮個步槍手也不矯情,只是用手一指饅頭,自己卻已經轉身趴在戰壕上。等饅頭在趙志的催促下趴在他身邊之後,小矮個連連扣動扳機 就是五槍打了出去,「長官,干翻了5個,這小子的槍打的不錯,快趕上大牛了「饅頭興奮的回頭看著趙志,剛才還是瞪的溜圓的眼楮此時已經變成月牙了。像饅頭、狗子和嚴世軍他們這些一直跟著趙志的年輕軍官,雖說都是些傲氣十足的家伙,可他們佩服那些有本事的,看來這個步槍手已經贏得了饅頭的尊重。
「接著,老子賞你的」趙志倒是也爽快,從狗子那里拿過一包煙就扔給了矮個步槍手。「今天給老子好好打,明天去舅爺那里報到,就說是我讓你去的」趙志溜溜達達拐去了沖鋒槍手那里,狗子那里就只剩下一包煙了,在這里再待一會,恐怕這最後一包煙也保不住了。有著機槍和迫擊炮擲彈筒這些強火力支持的步槍手們好像並不慌張,只是慢吞吞一下下的射出槍膛里的子彈,把佐井再次派出的這個步兵小隊死死的壓制在了距離戰壕七八十米的範圍內寸步難行。
「長官,我們的迫擊炮沒有了,只有幾架擲彈筒根本就不夠對方看的,還是先把士兵們撤下來等待援兵吧。強攻的傷亡實在是太大了,這樣的傷亡我們現在承擔不起,請您三思」佐井的副官正在懇求佐井暫時撤兵。戰局現在已經明朗,擁有迫擊炮擲彈筒和巴祖卡這樣遠程強火力的對方,就是想在這里一點點的耗死佐井中隊,他們已經把佐井手里僅剩的幾架擲彈筒死死的壓制住了,前出沖鋒的士兵們根本就得不到火力支援,再這樣硬挺下去,等待佐井中隊的只能是被擊潰或是被圍全殲。
「撤吧,把士兵們都撤回來」眼下的形勢的確是對自己的部隊不利,佐井只好同意了副官的建議,同意回撤自己的士兵等待援兵的到來。雖說是同意了撤兵,可是佐井心里壓著的那團火還是在胸中不停的翻騰著,把佐井燒的坐立不安,恨不能援兵馬上就能到來,只一個沖鋒就攻下對方的陣地砍下支那指揮官的腦袋來慶祝勝利。
「舅爺,日軍要撤,該你的人上了,一個都不能放回去」趙志在步話機里的聲音有些陰冷,不過國舅是早就習慣了趙志這樣說話,倒是也不以為然。國舅的狙擊手們都潛伏在戰壕兩側的坡地上,地勢要比步槍手們高了很多,而且加上狙擊手的超遠射程,打這些落水狗喪家犬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 」山坡上響起了狙擊步槍沉悶的槍聲,撤退中的日軍士兵一個個的中彈倒地,只是百來米的距離對狙擊手們來說就跟玩一樣的簡單,而且在日軍失去了迫擊炮和擲彈筒這樣的曲射火力之後,狙擊手們連射擊位都不用更換了。
「書生,你小子帶上一半的沖鋒槍手和步槍手回營地去幫著財主他們後撤進樹林里,在樹林邊緣建立防線,需要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趙志模出一支煙叼在了嘴上,吩咐嚴世軍帶著人立馬就撤下去。看日軍的樣子短時間內是很難再次攻擊了,這麼多人都放在戰壕里實在是有點浪費,還是趕回去幫著財主他們搬運物資要好些。也不管嚴世軍是不是同意,趙志就把他攆了回去,戰壕距離營地只不過幾百米遠,就是一會招他們回援也是極其的方便,更何況現在日軍已經沒有了余力做再次的攻擊。
「哪尼?都戰死了一個都沒有撤回來?」佐井頭上青筋暴起,用力的揪住副官的衣領不敢置信的大聲質問著。「他們有很多的神槍手,在士兵們撤退的時候突然集中射擊,我們的士兵根本就來不及防備,就被他們當做了槍靶」副官緊緊的閉上了眼楮,豆粒大的淚珠已是順著臉滑落了不少。只是兩次攻擊,就損失了佐井中隊一般的兵力,還把迫擊炮和全部的擲彈筒也搭了進去,佐井中隊已經失去了再次攻擊的實力。
「長官,援兵部隊馬上就到了,距離我們最近的小島中隊還有3里,廣聯中隊稍稍慢些,距離我們還有10里」一個曹長給佐井通報了剛剛從援兵那里接到的電文。「命令部隊收縮戰線,只要纏住對方就好,等待援兵到了再說」佐井仿佛突然間就老了很多,挺拔的背脊也忽然間有了些佝僂,听了電文後深思了半響,然後背轉了身吩咐了幾句之後,揮手讓副官和那個曹長下去。
佐井也算是個資深軍官了,參加過多次在中國境內的戰役,更是取得了不俗的戰績,可是卻在緬北這樣的地方翻了船。連續追擊對方幾天之後,不但沒有抓獲過俘虜還被人家連連擊敗,看似自己的部隊一直在追擊對方,實則傷亡最大的是自己的部隊,出發時的幾百人只剩下了不過百來人。那些調派來做向導指引的緬甸人也都傷亡殆盡,即使佐井這次擊潰了對面的支那人,他也失去了進入叢林追擊的本錢,佐井現在期盼著援兵部隊里能有些熟知山林的緬甸人,要不然,這一切功夫都是白費了。
此時的佐井非常的失落,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失敗了,居然連對面這伙逃竄了好幾天的小股支那人都拿不下來。一次的失敗就足以毀掉全部的榮耀,佐井決不能忍受這樣的屈辱,但他現在只能等待,等待著援兵的到來。只有手上有了足夠的兵力,他才能再次發動攻擊,才有洗刷屈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