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起霧了,派出去的斥候啥也看不見」天色剛蒙蒙亮,趙志就被山羊給推醒了,是的,山林里起了大霧,十幾米外的東西就看不清楚了。狗子他們幾個有些擔心的看著趙志,這樣的天氣可不是發動攻擊的好時候,「是不是再等等,太陽出來過後只要2個小時,這些霧氣就會散了」山羊對這種霧氣很是有經驗。
「不用,咱們就借著霧氣悄悄的模進去,讓昨天看過地形的斥候走在前面帶路,用傘繩連在一起掛在大家的腰帶上」趙志臨時又改變了計劃,他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一起下山,下山靠近村寨之後,再按照原來的計劃分兵包圍村寨。
「財主,你和廚子帶著輕傷員和女兵看守咱們的物資,沒有我派來的人接應你們,你們待在這里一步也不能靠前,記住了嗎?」趙志拉過財主悄聲的囑咐著。攻破村寨之後,將會是一場屠殺,趙志不想這樣的場面被女兵們看見了。經過袁青青和琳達的時候,趙志的腳步只是稍稍慢了些許,卻還是沒有扭頭去看她們兩個,只是沖曹艷點了點頭,就帶著狗子他們風一樣的走了。
「狗子,你帶10個沖鋒槍手跟著我,饅頭你去跟著舅爺,要照顧好他,軍子,你指揮其他的沖鋒槍手做第二梯隊」趙志跟在山羊和斥候的後面,鑽進了樹叢里順著山勢開始向下走。山勢有些陡,趙志他們在樹叢里幾乎就是在滑行,還好大家有傘繩連著,要不然可的有不少跑散了的士兵找不到大隊。十幾分鐘之後,打頭的趙志他們就竄出了樹叢,腳下踩著的已經是大塊的石頭了,按照趙志記憶力的地形,這已經是要接近那些坡地邊緣的石壁了。
越往下走霧氣就越淡,趙志他們的視線已經能看的有些清晰了,只是能見度還不是太遠,也不過比在山梁上的時候好了些。大牛帶著他的狙擊手們一滑出樹叢,就忙著在石頭上尋找適合狙擊手的射擊位,雖然這樣的視線並不適合狙擊手開槍,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山羊已經帶著手下的幾個斥候順著石頭模了過去,他們需要一條進村寨的路,只要能模到坡地就都好說了。
「媽的,這里咋是一段懸崖?」山羊帶著斥候們順著石頭走了不過十幾米就遇見了一道近4、5米高的懸崖,懸崖的四周都是怪石林立的地形。山羊緊趴在懸崖邊向著下面看去,懸崖的下面滿是灌木和茅草,只要能順利的從懸崖上下去,就立馬能上了坡地進入村寨。山羊回身看去,身後光禿禿的啥也沒有,就是放繩子從懸崖上下去,那也的要有栓繩子的地方呀,看來斥候和自己是記錯了地形了,白天看好的不是這里。
「頭,下面有動靜」一個斥候慢慢了退了回來,悄聲的給山羊比劃著。那個斥候剛才想要試試看自己摳著岩石的縫隙能不能從懸崖下去,剛下了不過一米,他就被懸崖下突然傳來的一聲咳嗽給嚇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這小子膽子也大,索性就死死的摳著岩石不出聲,等了一會,這個斥候才又爬了上來,這要是懸崖下面有埋伏,那下去的人還不得都得完蛋。
「不行,天已經亮了,咱們就放繩子下去,我要看看下面有什麼神仙」趙志搶過一支沖鋒槍背在了身上,拿起傘繩就綁住了自己的腰,「老炮,帶著你的人在上面放繩子,你***可是得拉緊了,老子的命可就交給你了」趙志一把推開了想要阻攔自己的山羊和老炮,帶著幾個沖鋒槍手就向懸崖走去。這道懸崖很寬,趙志他們可以同時下去好幾個人,而且隨著太陽升起溫度的升高,霧氣又淡了些,趙志他們現在站在崖邊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懸崖下方的草木。
「記住,所有的活物都是我們的敵人,心慈手軟只會害了你自己和你身邊的弟兄」趙志緊緊的抓著繩子開始慢慢的向懸崖下面降。不知道下面會出現什麼,所以老炮他們是綁住了沖鋒槍手們的腰,直接從上面把他們慢慢的放下去,趙志他們沒有落地之前,下降的速度全是由老炮他們來控制的。
懸崖的石壁很是陡峭,趙志下落時選擇的地方不是很好,剛下了不過一米多,趙志蹬住石壁的腳一滑,整個人就狠狠的撞到了石壁上。那石壁上突起的尖角把趙志撞的很痛,要不是他強自忍著,就差點叫出來了。一直趴在懸崖邊的山羊立刻就打手勢要老炮把趙志拉上來,趙志身上一直有舊傷沒有好利索,要是這樣再撞幾次石壁,怕是不等懸崖下面有埋伏了,趙志自己個就得散架了。
拍開了山羊要拽自己的手,趙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模出腰間的一個沖鋒槍彈夾狠狠的砸向了老炮,在老炮捂著滿含委屈的眼神中,趙志如願以償的又被放了下去。這次還算是順利,只是在距離地面還有不到一米的時候,趙志的嘴就被先下來的一個沖鋒槍手給捂住了。「長官,左邊下來的弟兄發現了一個山洞,里面有動靜,你別出聲」也不管上面的山羊是不是能看見,趙志對著懸崖上面打了幾個手勢,就端著沖鋒槍貼著地面爬向了他的左側。
「當」趙志沖鋒槍的槍管踫上了一塊石頭,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這一下可是把下到崖下的沖鋒槍手們嚇了一大跳,就連趙志都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死死的趴在地上等了有一分鐘,趙志側著的耳朵里並沒有听見什麼動靜,大家這才算是稍稍的松了口氣。在一個沖鋒槍手的帶領下,大家繼續向前爬去,4米外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洞口。
黑洞洞的山洞像個無底洞一般,山洞顯然很深,洞口外的趙志他們就只能的清楚十幾米,根本就無法看清楚山洞里面究竟是個什麼模樣。「等等」趙志把一個想要進去的沖鋒槍手給拉住了,他的耳朵里已經能听見山洞里好像是有什麼聲音了,再仔細一听,山洞里嗡嗡的聲音,可不就是有人在山洞里說話的聲音嗎?
趙志隨意拉過一個沖鋒槍手,「你去叫老炮帶著巴祖卡下來,再把沖鋒槍手都叫下來,動作要快」等那個沖鋒槍手離開了,趙志帶著剩下的幾個沖鋒槍手在山洞口散布開。趙志端著沖鋒槍笑的像個剛偷了雞的狐狸一樣,,這可真是打草摟兔子,那山洞里傳出來的聲音是日語,沒錯,常听嚴世軍審問俘虜,趙志多少也記住了一些日語發音,剛才山洞里的聲音就是日語,山洞里有日軍。
這些天,讓趙志最擔心的不是回到密支那如何去面對那些大佬,而是那些連著消失了幾天的日軍追擊部隊。自從直屬營再次接收空投物資之後,趙志就再也沒有接到斥候發現日軍蹤跡的消息,一直和日軍在山林里交手的趙志可不認為這些日軍就放棄追擊了,可是他們的的確確是沒有了蹤跡,就像是風兒一樣在山林里消失的無影無蹤。琢磨不透的敵人是可怕的,蹤跡全無的追兵才是最可怕的,有了緬甸當地人幫助的日軍就像是山林中的山魈一樣,隨時都會出現,隨時又會消失,而趙志手里真正能抵擋他們的就只有不過100多人。
接到了消息的老炮來的很快,只是靠著幾根傘繩的幫助,他居然一口氣弄下來了三具巴祖卡和20多顆火箭彈,這家伙是要把這山洞炸塌呀。國舅、山羊、砍刀他們這些軍官一個不落都下來了,一听說懸崖下面有個山洞里有動靜,這些家伙全都下來了。趙志也不多話,只是半捂了自己的嘴,笑的眉毛和眼角都開了花了,「里面,里面有日軍,我听見他們說話了,是日軍,說不定還是那幫追我們的家伙」
「日軍」軍官們一下就炸鍋了,國舅伸手就去搶老炮抱著的巴祖卡,大牛非要用自己的狙擊步步槍去換饅頭的沖鋒槍,這些家伙們都想弄件趁手的家伙。跟在他們後面下來的士兵已經是呆滯狀態了,這些直屬營里平日里牛哄哄的軍官們居然是扭打了在了一起,而長官趙志卻窩在一邊不知道傻樂什麼,對于軍官們的廝打根本就不加理會。
「你那老棺材瓢子的身板使不了這個,你用這個還行」老炮用腿死死的壓著國舅,順手搶過饅頭和大牛搶的不可開交的沖鋒槍塞給了國舅。已經弄到了沖鋒槍的山羊早就和趙志排排坐著了,保持著軍官矜持的羅杰和愛德華根本就不搶什麼沖鋒槍,人家直接拿出軍官的派頭問沖鋒槍手要,只有大牛這樣沒有眼力見的家伙才會去搶沖鋒槍。
「咋干?」幾個人齊齊的趴在洞口外,看著黑洞洞的山洞,趙志歪著頭問著愛德華。發現了日軍的蹤跡,誰也不願意去攻擊村寨了,之後趙志只好使出了殺手 ——抽簽。倒霉的砍刀和饅頭抽中了短簽,被趙志攆去打村寨了,其他的軍官跟著趙志留在這里弄山洞里的日軍。
「咱們不是有空投來的照明彈嗎?往里面打幾個試試唄,這黑漆馬虎的也看不清楚呀」老炮有些抱怨,這家伙永遠是個閑不住的,他早就在惦記財主那里的照明彈了,只是財主看的緊,老炮才沒有得手。這會趕上趙志心情不錯,老炮就趕緊提了出來,他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弄上幾顆照明彈玩玩。
「你給老子閉嘴,就你那點花花心思還當別人不知道呢」趙志啐了老炮一口,扭過頭不在去看這個討厭的家伙。空投的物資里就只有那麼幾顆照明彈,財主寶貝的跟什麼似的,這大白天的,趙志問財主去要照明彈,這不是逼著財主斷了趙志的香煙嗎?全營現在就只有財主那里還有幾條香煙,誰敢得罪財主誰就去抽干樹葉好了。
離著洞口最近的山羊忽然打了個手勢然後用沖鋒槍指著洞口,山洞里有動靜了,應該是有人要出來了。趙志拼命的揮著手,圍在洞口的士兵們各自的找著掩護物隱蔽起來,把洞口外面讓了出來。這種地勢,站的密集並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只要佔據了有利的地形,只需要少數幾個人就能很好的控制住這個山洞。
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傳來,兩個光著膀子的家伙從洞里走了出來,看那樣子是剛剛才睡醒。「唔」剛走出洞想要解開褲子撒尿的兩個光膀子,直接被山羊帶著人捂住嘴給按倒在了地上,「抬走」山羊一個手勢,幾個沖鋒槍手上前一搭手就把那兩個家伙給拎起來抬走了。趙志留下老炮他們看著洞口,自己則帶著嚴世軍跟著那兩俘虜重新被繩子拽上了山梁,要審問俘虜,山洞口可不是好地方。
「你們所屬的部隊番號?長官的名字?」嚴世軍已經是個刑訊的高手了,根本就不給兩個家伙喘息的機會,先是按在地上一頓胖揍,然後才是詢問。只要是敢支支吾吾的,又是一頓胖揍,直到嚴世軍得到滿意的答復之後,這兩個光膀子俘虜的痛苦才會暫時停止。本來其中的一個家伙還想著自己能扛得住,可是在他看著嚴世軍用刺刀把自己同伴的一條腿扎成了血窟窿之後,便徹底的放棄了頑抗,嚴世軍問什麼他就說什麼,老實乖巧的像只小貓一樣。
「都問清楚了,山洞里的就是一直在山里追擊咱們的日軍部隊,現在是三支步兵中隊剩下的人合在了一起,這兩個家伙都是人數最少的佐井中隊的人,還有小島和廣聯兩支中隊的士兵,人數大約在200人左右。他們是前幾天清晨追擊咱們的時候,遇見了瘴氣,很多的人中了瘴氣,本來500多人的隊伍就只剩下了不足一半,是為他們帶路的緬甸人帶他們來的這里,這個村寨里的緬甸人能為他們醫治」嚴世軍用樹葉擦著手上的血,把自己問出來的情況一一的告訴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