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八章、省委黨校(上)
肖子鑫和趙田田二人沉醉于情感上的虛擬和真實交流,就象轉眼跑到了網上一樣,可望而不可即,卻是身心獲得了真實的快樂,恐怕也是大多數男人的理想吧。
人們希望從夢想走進現實,感受真切的親密接觸,唯有如此,就只有眼下肖子鑫和趙田田不期而遇的「一夜」了。
躺在夜行之後黎明的列車上,一個眼神,一分曖昧,彼此就有急不可待的苟合之意了,然後一夜風流,天亮以後說再見。
呵呵!
這一次比較神奇的省委黨校青干班學習途中,肖子鑫偶然遇到的極其養眼的小美眉趙田田,一夜雖曰「情」,其實與「情」沒有太大關系,或者說是排斥「情」這東西的。畢竟,之後肖子鑫表達了他對柏心鈺的感情,身體的吸引,遠遠超過「情」這東西。可肖子鑫畢竟不是嫖客和妓女的約會,他和趙田田男女雙方不可能都放得很開,忸忸怩怩地做,做得忸忸怩怩,全然沒有在家里或酒店那種大鋪大蓋的酣暢之感。
當然了,條件也是一種潛意識的限制,倒是下一次可能痛快得多,也默契得多,但不要希望有下下一次。
因為,一到省城,他們自然而然就要跟對方說拜拜了,一夜的風險,就在于希望有下一次。一夜未了,男人忘不掉女人,或女人忘不掉男人,禍根就埋下了。
還有,肖子鑫畢竟還有個柏心鈺,對于單身英俊無比又在官場混跡的鬼才男人說來無所謂,對于家鄉小女友柏心鈺那個心狠手辣的父親柏萬年書記說來,卻是大忌。
本來肖子鑫只是跟她隨便玩玩,沒想太多的,可事後她說這是第一次,卻給了縣委辦副主任肖子鑫很大壓力。
我考!不會吧?第一次?
她跟自己怎麼會是第一次呢!恍惚!
不過,想想,也是的,臥鋪床上至今還留下點點紅梅花一樣的痕跡,天越亮,它越刺眼,讓他清楚「第一次」在女人心中有多麼重要,如果當年她不是那樣「糊涂」,今天也絕不會變得如此放蕩,難怪趙田田恨那個毀了她的男人……
「你緊張了麼?」
「哥——我不叫你肖主任,不叫你的官職叫你哥,行吧?」見肖子鑫點頭,趙田田又說︰「你別害怕,我也沒有別的意思。」
趙田田跟肖子鑫說,雖然自己現在已經不是處女了,而且從事這麼低級趣味的業務,但是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而千真萬確,自己的第一次是自己主動獻給他的禮物,也算是他們有緣分這麼巧合能單獨在一間這麼清爽、孤寂的旅途上相遇的一個永久紀念吧。
趙田田的話,她對于肖子鑫的依賴程度,讓肖子鑫沒有理由不感動,不相信。
從心里說,肖子鑫也非常喜歡她。
感情的深淺有時候真的不在于時間的長短,柏心鈺跟他好了這麼長時間,除了喜歡她之外,每次跟她在一起都少有這麼沖動和激情,而這個半路殺出的趙田田,盡管身份有疑問,可是肖子鑫對她的感情用事可以說沒有一點保留,男女的事誰能說得清?可是她變得有點兒心情恍惚,她說︰「到省城一分手,我覺得咱們現在再好,分手之後也沒有任何希望,你還是去當你的官,我還是去當我的小姐,你說不是嗎?」
肖子鑫不語,他沒有這方面經驗,但他不相信會這樣,難道人真的一點感情沒有,只為肉肉這點事嗎???
她說︰「我一直否認咱們倆的感情,就是因為咱們太好了,太快了,才忽視了現實。」
「這話怎麼講?」肖子鑫問。
「你是在往繩套里套自己,」趙田田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在她的手掌里,輕輕撫模著,對他說︰「你給我留下的這些記憶,覺得是滿足了我一次感情需要,可我開了一次眼,我會永遠記住你的,一分手,我就會在想第二次跟你見面了。但我知道又不太可能……」
「而你要去省委黨校青干班學習,之後回到懸圃縣委就會把我徹底忘掉,對吧?而且還有一個漂亮的銀行女友在等你。我不能要求你什麼,那會傷了你的自尊心。何況你還是個當官的,管人的人,可我不要求你,不再去找你,心里壓抑著自己的願望,那又是一種什麼感覺,你體會過嗎?」
一切都變了。
我考!
肖子鑫感到了壓力,這種壓力不是來自趙田田,而是自己的內心。
雖然趙田田這些話都是發自內心,她的語氣也沒有一點一滴**後的威脅利誘之意,可他能說什麼?呵呵,肖子鑫呀肖子鑫,平常在懸圃縣委縣政府那麼鬼才牛逼那麼能說會道,然而面對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女孩,一時半刻卻了無頭緒了。看來,無論如何,當官也好,做生意也罷,還是干其他行當,人生永遠是一種體驗哈……
他會愛上一個當「雞」的她嗎?
就要到省城前的最後一站了。雖然到站的時間是早上的五點多鐘,但同軟臥鋪車廂的那些旅客一早上就不安生起來,先是把夜里憋的尿撒干淨了,回來又嘰嘰喳喳洗漱,這陣仍然沒有消停。
下車前的人把散放在包廂的東西和食品集中起來,再用塑料袋裝起來。
然後再放到行囊中去,忙的滿頭是汗。
肖子鑫和趙田田也先後打開包廂房門探頭往外看了看,這一切,他們都听見了,就要到目的地了,肖子鑫的感覺其實這些人是在車上實在睡煩了,就是想找點事做。
呵呵,不象他和趙田田整整一夜沒合眼……
他看看趙田田,趙田田嘴角含笑,眼楮一眨不眨地也在看他。
也是的,隨身帶的東西也不知吃了幾次,單調的行程使人心里發煩。終于快結束了。20多個小時,我考!真他nnd慢,要不是有趙田田這個異常漂亮的小美眉一路相伴,不知道慢車又要多久。畢竟,如今的肖子鑫早已不是當年讀大學時來往于老家和省城之間那麼能吃苦耐勞了,小車不坐,渾身難受啊!
謝天謝地,好在他們就要到達目的地了。
可是面對即將分手的現實,或許這就是她所說的「現實」吧,的確,他們即將共同面對不得不分手的現實。剩下的時間就是他和趙田田單獨在一起的最後一個小時時光了。
就在快要到下站的時候,因為趙田田頭一次來省城,肖子鑫指著車窗外告訴趙田田前面就是兩市的分界線了,那兒有個抗日戰爭紀念碑,在車上就能看到。
「在哪在哪在哪兒呀??」趙田田一听又雞凍起來,于是她就爬在車窗上努力的向外看去,但看了很長的時間也沒有見到,再問他,肖子鑫說早晨霧氣太大也不一定能看到。
趙田田不禁十分的失望。
考!
也許這種失望與眼下的心情有關,想起一路上跟眼前這個男人的所有,說不會真愛了,可是怎麼會忘記呢?
「你叫什麼?」
「肖子鑫。」
「騙人!」
「我真的叫肖子鑫,不信你回縣里去打听啊!」女孩子愣了一下,臉騰地紅了,不高興地狠狠瞪他一眼︰「你把我當啥人呀!」不理他了。
肖子鑫也怔了一會兒,就認真地掏出工作證讓趙田田看,把手機號碼留給了她,早上五點終于到達省城前的最後一站了。
肖子鑫和趙田田相視偷笑。
「呵呵,這回信了吧?」
「壞!」
「子鑫,你到哪兒了?到沒到省里呀!」十幾分鐘後列車從站台開出了,小女友柏心鈺的電話也追來了。
遠在家鄉懸圃縣的柏心鈺,不知打了多少電話了,呵呵,她既牽掛著一路是否平安的肖子鑫,也牽掛著她送給二姨媽的那條可愛的小狗狗,一會兒問肖子鑫有沒有吃早餐,乘警和車長有沒有發現狗狗?一會兒又問狗狗路上表現得怎麼樣,乖吧?再問肖子鑫有沒有忘記按時給它喂水?喂食?狗狗精神不精神?把肖子鑫都給問煩了。
「我考!柏心鈺呀柏心鈺,你咋這麼默幾呀?」
「精神!比我還tm精神呢。」
肖子鑫看著在趙田田懷里調皮玩耍的狗狗,大聲疾呼︰「放心,好不好啊,我說親愛的柏心鈺同志?」肖子鑫不客氣地數落著自己的小女友,看到趙田田在旁邊吃吃地笑,他也氣極地笑,「我只差點兒沒把你的小狗狗當祖宗了,懂不懂哈?」
「不是啊!」柏心鈺解釋,「我沒敢跟你說,這狗狗不好整,老少啦!珍惜品種,不是怕你出事嗎?」
「滾你的蛋……」
柏心鈺又告訴肖子鑫,從他上省城這幾天,下班回家老媽子總是順道過來問我你到沒到省城,為什麼也不給她打電話?她說自己這幾天不愛吃飯,老爸好象也心事重重……
肖子鑫一听,心里忽悠一下,問︰「你咋說的?」
「我說肖子鑫跑了,不回來了,上省城當大官去了,呵呵,逗她唄。」
肖子鑫一時半會心里忽然有點兒復雜,由于大部分的旅客都下車了,肖子鑫一邊打電話,一邊打開包廂門伸頭左右看看,車廂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也是,由于種種原因,來省城前的最後幾個小時,他還跟高書記去了市委,為的就是自己的小女友父親柏書記和她表哥原工商局經濟執法大隊長蘇軍的事情……
一方面他要堅守原則,堅持真理,堅決要求嚴懲蘇軍。而另一方面,又不想跟柏萬年書記鬧得太僵,听柏心鈺的語氣,她可能仍然不知內情啊。
可憐的小女友!
「子鑫,這次我看出來了,我老爸尤其是老媽子老掂著你了,懂不懂呀你,你別太粗心,回來對人家好點。」
「呵呵,恩,我知道,知道!」肖子鑫含糊其辭地答應著,關上門,肖子鑫和趙田田都很高興,電話說的,趙田田听得一知半解,「她說的就是你這個‘非初戀女友’的父母吧?」
肖子鑫點頭,不想多說什麼,畢竟那是他在官場上的一些秘密,她什麼也沒問,但二人一想到很快就要到達省城了,雖說終于可以結束這段單調而漫長的旅行了,心里高興卻又滋味復雜起來。
由于柏心鈺提醒,肖子鑫把狗狗從趙田田手里拿過來,給它最後一次下車前的梳洗打扮,精心收拾了一番,女孩還給狗狗擦了「香香」,聞了聞,親了親,「哎呀,真香呀!呵呵……」
最後一次喂了點水和面包屑,兩個人換著抱。
兩個人都不說話。
坐了一會兒,肖子鑫抱著狗狗出去坐在了走廊小凳子上,快到地方了,總的感覺是解放了,應該給可憐的小東西透口氣了,憋悶壞了。
省城,省城。
省委黨校青干班,我肖子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