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七章、驚險一幕
張二林的心再一次猛地揪緊了,心說完了完了,在這還有隱瞞的可能,可一到候車室幾十米外的那間公安值班室,想跑都沒有機會了,只要一個電話扒拉過去,煙筒山那邊一否認,就全完了!見他不跟著走,警察回頭來拽他,張二林臉都嚇綠了,骨碌碌轉的眼楮一邊伺機作好逃跑準備,兩只手一邊不顧一切地掙扎著不往前走,瘦小的身子有幾次都被那只專抓壞人的有力大手拖離地面了,立刻招惹得人們追攆圍觀,跟著起哄看「熱鬧」。
「哈哈,怎麼啦?」
「小偷哇??」
七嘴八舌,大家一個勁兒往前抻著腦袋看,張二林一看機會來了,也一個勁兒地聲稱自己不是小偷。
「我不是小偷!」
「我不是小偷……」
警察那只大手抓住他,不撒手,張二林可慘了,他知道,此一去就是鬼門關啊!
「哎哎哎!這不老張嗎,你咋的啦?」
一個人擠上前拍著張二林,跟著他問,張二林苦不堪言,又搖頭又點頭。
「警察同志,他咋的啦?」
「走開走開!不用你們管!」
「咋不用我們管?俺們認識問問還不行呀?」
不知是這句話起了作用,還是拖死狗般拖著張二林不肯走的警察累了,他突然站住回頭問︰
「你們認識?他哪的?」
「磐石的呀,俺們一起的呀,咋地了?」
這一富有戲劇性的意外插曲,徹底改變了張二林的命運。事實上,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可是心慌之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趁機借坡上驢,順水推舟還是含混不清打馬虎眼比較好——他生怕自己承認認識,警察反問他對方叫什麼是干什麼的家住何方,自己回答不上來豈不更完蛋!
要不說世事真是稀奇古怪,無所不有,那個人卻不知道張二林咋想的,只湊熱鬧似的一口咬定認識他,而且還真就跟他之前向警察說的地方一樣,這讓抓住他的警察遲疑不決,他仿佛垂死之前猛地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又慌又喜中他感覺拎他脖領子的大手力度有所放松……
呵呵……
這可給了他逃生的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線希望!
他從警察的神情和行動中覺察到他並沒有真正認出自己就是通緝令上要抓的那個人,否則他決不會一個人拖他這麼久而不招呼其他人,也未采取強制措施。他也相信,自己經過亡命路上的幾番風雨幾番折騰現在的形象怕是已經完全跟照片上的自己天壤之別了。
縱然警察懷疑自己,只要不被拖進那個可怕的「值班室」,仍有一線生機。
如果拖進去,只能是死亡!
張二林顧不得衣服被揪得扭曲變形褲子要掉了,在警察猶猶豫豫,要放未放的瞬間,死死抓住那個有點兒想起過去面熟卻相互叫不出名字的人……
「大哥,你……」
這時,一列從北京方向開往牡丹江的特快列車進站。
廣播喇叭響了。
「2xx次列車進站,2xx次列車進站,請車站工作人員做好接車準備!」
警察松開手,快步向檢票口奔去。
我考,俄滴那個神呀——
那一刻,張二林早已嚇得七魂走了八魂的臉一下子就更加扭曲變形了,是驚喜交集的那種,虎口月兌險、僥幸逃生的張二林嚇得只差沒當場尿了褲子。一見揪住他的警察啥話沒說松開手就跑走了,他知道自己獲救了!他顧不得謝那個磐石「老鄉」(後來他想起來,應該是自己在那里當兵時認識的當地老鄉吧?對方姓什麼叫什麼卻是一概也想不起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起身就消失在擁擠的旅客中……
後來才知道,當時他自己的照片印在大紅通緝令上貼滿全國的水陸碼頭。
實話說,那時候全國通緝令還是相當少見的東東,哈哈,刑事大案要案雖然也不少,跟文化大革命時期上升幅度早已有所不同和巨大突破,而且早已經過了全國聲勢浩大的「83年」嚴打,然而,各地的刑事大案要案好象都是案發地的警察在悄無聲息地抓,誰要是哪天有幸上了全國通緝令,我考,那也是一大名人哈!
開玩笑……
離了火車站,張二林一步沒敢再停留,在一家小飯店前要了點吃的邊吃邊沿著鐵道線一直向東南,真的奔了磐石。火車沒坐上,那就走著去吧,說實話,當時張二林雖然逃離了爆炸後的老家,也僥幸再次逃離了吉林火車站那驚險的一幕,但他心里真的對于自己下一步要逃往的方向沒有具體的目標,缺乏經驗和方向感——
在他的心里,自知末路已近,來日不多,一步走偏可能就是黃泉路。
因此,在生命的最後日子里,老婆孩子他不想,功臣父親也不想,在他的潛意識里他最想的就是距吉林——他剛剛歷險的地方一百多公里外的磐石縣,呵呵,無論如何,那里,那個埋藏著他青春時代當兵最為自豪也是他這輩子人生最為幸福難忘記憶的軍營,他想再看它一眼!
為什麼要看它?不知道,也說不清。
一步一步,走啊走啊……
當年的那個東北邊陲小縣城。
打開九十年代中期出版的500000︰1中國地圖,你會看到在「雞頭」處蛛網狀的鐵路交通線中有一條境蜒延伸的鐵路大動脈,這就是人們熟知的「吉沈線」。從吉林市向東南方向移動,至一個叫磐石的地方,那里就是此次張二林的首選目標了。
如果從火車站的角度講,那里不過是一個三等小站,卻是一個不小的農業大縣,又有一條支線岔出向長白山區延伸開去,一路向東,途經磐石市,終點叫做白山鎮。
呵呵,這一帶因盛產東北三寶和「抗聯」、土匪頭子而聞名于世,不過那是老皇歷。
磐石原本是長白山區一座鮮為人知的農業小縣,人口僅二三十萬。進入九十年代以後,當產業開發、旅游業好像龍卷風一樣猛然沖擊著中國古老的城市和鄉村時,小城也展現了奇跡與風采,一躍而撤縣設市。給磐石市帶來經濟大繁榮的不是原始農業,不是掠奪式開采的林業,而是開發綠色農業旅游和開發礦產的巨大資源。
一進入磐石大街,雖然沒有大都市的色彩和喧囂,卻也處處不乏現代化的生活氣息,其中最搶眼的當數那猶如銀行帝國一般堅固豪華的摩天大樓和與之毗鄰的大廈。
張二林走到那里的時候,早已累得不行了……
當年當兵時候認識的一些朋友,不敢貿然去找,由于這幾年變化太大,有一些朋友的家可能也不在原先的位置了。
黃昏前17點左右,正是下班高峰。鐵灰色的穹窿下,陰霾遮日,細雨瀠瀠,令人沮喪。高寒山區的四月上旬總是這樣。大街與樓群間,一潭潭渾濁的雨水越積越多。空氣中沒有一絲寒意——反倒潮濕悶熱,像是預示著一種咄咄逼人的凶兆。
呵呵,這時停在磐石車站上的列車忽然驚天動地地吼叫一聲,嚇得人一哆嗦,附近蜿蜒起伏的崇山峻嶺、郁郁蒼蒼的茂密森林、氣流滾動的陰沉天空,都強烈地回應著火車的鳴叫。
火車開動了,呼哧呼哧沉重地喘著粗氣,出站就開始爬坡,這趟穿行在林海雪原中的鋼鐵龐然大物仿佛也預感到某種災難的征兆,那噴吐出的一股股濃烈的黑煙,漸漸形成一個隱隱約約的巨大問號,神秘莫測地書寫在遠天下,飄散在乍暖還寒的土地上……
一輛寶石藍色「寶馬」轎車從一條小巷駛出,穿行在大街上。呼地一聲就從張二林身邊飛過!
一閃之間,這個驚慌失措的人似乎還看見車里坐著四個年輕人,三人蓄著老娘們頭留著老爺們胡,一個禿頭,另有一個就是毫無特點的司機。
「媽的,瞎了!」
「走道看著點兒,小子——」
沒有人說話。
張二林狠狠地瞪眼看著它駛過轉盤廣場,進入磐石大街。大街上車水馬龍,人群熙攘,一片身披雨衣的騎自行車人和濕流油燈的海洋,風雨並未驚憂這座東北邊睡城市即將開始的夜生活。
我考……
入夜之後,坐在遠離磐石縣城的一個小山包上,餓著肚子的張二林久久地看著下面的一個綠色大院,還有它附近的軍用飛機場。
一面紅旗在凜冽的風中獵獵作響。
大院內、機場里偶爾走過的綠色身影辨不出是誰的人形,但是肯定會有他之前的那些戰友。
辨認出又怎樣?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屈指算來他離開這座軍營已經十五六年了,當年的黑子該走的走,留下的也早已提干,誰會像他混得這樣潦倒狼狽?又會有誰記得他呢?他是一個已經犯下彌天大罪,罪不可恕,法不容留的爆炸犯呀!
一汪冰涼的淚水溢出眼眶,他揚了揚腦袋讓它淌回了心里。
黎明時刻,張二林在垂死的狀態下又慢慢醒了過來,他東張西望了半天,翻身爬起,看到天空中灰色的顏色,他才真的敢相信昨晚自己沒死,新的一天已經來臨,他又熬過了艱難的一夜。
但這絲毫也沒有給他心靈帶來哪怕是半點的得意和高興,相反倒更加感到泄氣和沮喪,人的生命有時是那樣不可思議地脆弱,說死就死了,比如被自己後勒死的那些女人,僅僅一根小繩,轉眼就能讓她們氣絕身亡,有時連一聲叫喊都沒有發出,以致事後他都不相信她們就那樣死了,扒扒她們的眼楮,再伸手探探鼻子,可不真就死了麼!
呵呵,可同樣是生命,為什麼自己的生命力就這麼強呢?
他想不明白。
張二林倚著樹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跌跌撞撞連走帶爬回到了軍營上訪的那個山頭——連他自己都糊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回到這里來。是想下山找東西吃?還是想看看下面都有什麼人?附近的哨兵會不會意外發現他?說不清。
幾天幾夜前他就是從吉林僥幸逃到這里的,現在的這條命應該已經是上帝老天爺多給他的了,沒命地逃竄上山的。上山前,他溜進藥店將口袋里一直舍不得花的一點零錢全部買了安眠藥……
就死在這里吧!
不管怎樣,在這里,他曾經留下過自己人生和青春最美好的回憶,如果真的有下輩子,他還會英姿煥發地跑到這里來當兵,「保衛祖國」嗎?
呵呵,不知道,不知道啊……
在他尚未吞下安定片之前,他倚坐在山頭上的一棵大柞樹底下,雙眼呆呆痴痴地注視著山下近在咫尺的軍營和遠方縣城黎明前的景色,失神的目光在山嵐薄霧漸漸涌起的萬家燈火中一點點向前移動、尋覓著、分辨著……
他仿佛感覺到自己此時此刻不是在異地他鄉,而是就在自己的老家一樣,他看到了自己的「家」的位置。
哪個亮著微明的燈光處就是七旬英雄老父親和自己幼小女兒生活的地方……
讓張二林痛不欲生的是「家」的概念對于他一瞬間似乎又已經十分模糊和遙遠,卻又是那樣刻骨銘心!
此時此刻,張二林在經受著人間最慘痛的打擊,欲哭無淚。他從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這樣的柔情心腸,在他殺人的時候,是從不眨眼的,在家時,也無數次痛打過老婆孩子,罵過老人,甚至覺得這個家就是自己的累贅。可是現在,是什麼讓他將所有的「愛」和悔默默地傾注在「家」的那個方向,傾听著地下老母親和老父親身上傳導來的那種心靈的感應呢?
母親和三個幼年女兒成了他生命最後時刻的閃光點。
如果放開張二林十惡不赦的獸行不論,公正地說,他也有著人性正常的一面(盡管這「人性」需要打引號,而且幾近徹底泯滅,但就是這尚未泯滅的想母親和女兒的最後一點「情感」才有可能使我們的故事和敘述稍顯人性與公平)。
這時,記憶中的閃光點迸發出耀眼的光,照亮了墜入無底深淵的張二林大腦,他仿佛听見三個女兒在喚他,慢慢蘇醒過來,睜開了昏糊糊的雙眼。
「爸爸——」
果然是女兒淚流滿面地跪在面前,小臉上全是淚水,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
張二林一伸手,蹤影全無!
張二林的淚水像斷線的珠子,滾滾而下……
還記得,第一個大女兒剛剛三四歲時,正是他人生最為得意的黃金時期。有一次,在跟朋友們喝酒卡拉ok之後,他喝完了大酒晃晃悠悠回到家,平常,老婆和女兒最怕他喝酒,一喝了酒,老婆就像被嚇破了膽的小兔子一樣,心驚肉跳地傾听著他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由遠而近的沉重腳步聲。
那天,他進了門,「砰」一聲摔上門,老婆馬上悄悄告之女兒︰「別哭啦,你爸回來了!」
女兒雖小,卻早已知道爸爸的厲害和可怕,驚恐的大眼立刻睜得大大的,眼淚也沒抹就乖巧地拱進了媽媽的懷里,只把小暴露在外面。然而,就是那稚女敕的小也難逃爸爸的巴掌,吃飯時哭叫,狠狠一巴掌,小上立刻劃起五條清晰的黑紅手指印。吃藥時哭鬧,還是突然間狠狠拍過來的大巴掌,仍然是令人驚悸怕人的大巴掌印……
「**,別叫喚!再叫喚還揍你!」
這一切的一切,如今是多少遙遠而又追悔莫及的幻象啊!但是,他知道自己心里卻又是多麼地愛老婆孩子,愛女兒可愛的小臉,愛她胖乎乎的小手,就連被自己一次次打紅的小,爸爸也愛呀,女兒女兒女兒女兒女兒女兒——女兒!張二林默默地在心里揪心地念叨著,你知道嗎,老姑娘?!
沒有任何機會了,無論是打她還是愛她……
沒有了。
張二林恍惚的神思又在地下早已埋了多年的老母親的身影上飄蕩。
嚴格地說,張二林自己也明白,他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更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大逆不孝,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尤是!但是,在他似乎無路可逃、生命的最後一刻,此刻坐在遠離家鄉的軍營山頭上張二林仍然忍不住肝腸大慟,想起母親在他小時候的種種「好處」和養育之恩。
從打他記事起開始,就沒有一天不讓含辛茹苦的老母親操碎了心。上學時貪玩不好好學習,滿街瘋跑,打得同學鼻青眼腫讓人家找到家里告狀,母親生他養他不容易,還要陪著小心和笑臉不斷地給人家說小話,掏藥費;父親打他,又是母親寧可自己挨打也要護著他;到了部隊,家里的一封封家書哪一次不是浸透著老父親復雜的淚水,千言萬語的叮囑……
也許,這兩個人是他離開這個世界前唯一還牽掛的人吧?
天在一點點發亮。
張二林模出了那瓶安定片,毫不猶豫地吞將下去……
他知道,隨著新一天太陽的冉冉升起,抓他的警方人員行動又要開始了……與其讓他們抓住再吃一顆槍子,還不如自己狠狠心了結自己的性命算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死被警方抓住後槍斃時,對最牽掛他的親人打擊會是怎樣的致命,即使她們不到刑場去看,他可怕的死相也會傳到她們的耳朵里,為了這,他終于下了自我了斷的最後決心。
正如張二林此時仍然能夠猜想到的一樣,警方的行動真的就要開始了!
但奇怪的是,張二林那次並沒有死成——假藥,太tmd坑人了,呵呵,那時候全國就已經開始生產假藥了,nnd!坑爹哈!
死都不成,腫麼辦?他最後看一眼機場和軍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走了。
下一步到拉拉河口,再到侗花,又到角山。
反正沒有一個固定的目標,一個吊人,走到哪算哪,多活一天是一天。在角山,他認識了一個姓劉的跛子。劉跛子以收破爛為生,以收為主,賺營「批發」,神馬玻璃瓶子紙箱舊書報生鐵黃銅紫雜銅……統統不在話下。每當收購的廢啤酒瓶子、破塑料、舊紙盒和爛布條夠裝幾卡車了,他就打電話讓人來過秤拉走點鈔票,由小錢兒聚大錢,整天忙活在一堆臭氣薰天、群蠅撲面的垃圾山中。
那天說巧不巧,人鬼莫辯走路打晃的張二林好歹走到他的破大院前,實在是不想再走了,更想找個安穩地方站住腳,混口飯吃。
他打眼一瞅劉跛子,四五十歲年紀,小眼楮,半禿頭,面目不善,看上去是個混世的主兒,不過一看就挺牛逼,不是一般人,就上前跟他搭訕。劉跛子和老婆子倆個人把這個垃圾山越滾越大,好不容易雇了個人,人家還不願意干,埋汰活又累不說,錢給的也少,一個月才二百大毛,那個邪眼老婆有時還不來,兩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劉跛子正打算在物色個人手。
呵呵,要不說想睡覺就來了枕頭呢,張二林上前一搭訕,劉跛子就樂了……
這樣子,一個想「娶」,一個要「嫁」,一拍即合。
張二林就留了下來。
實話說,苦逼出身的張二林,出力吃苦耐勞他不怕,只要有口飯吃,有根劣質煙抽當然更好,正是從這里開始,張二林搖身一變成了後來惡滿東北、震驚全國的「劉子義」。
張二林在這里給自己重新起了個名字,叫劉子義。幾個月來,一直疲于奔命的「劉子義」與劉跛子的「蜜月」也由此拉開帷幕,可是沒過幾天,「蜜月」即告結束,原因除了上述之外,兩人為一堆破爛吵了起來,張二林豈是讓人的茬兒?
他根本也沒準備在此長期藏匿下去,媽了個逼,加上到這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巧舌如簧地把一路上偷來的七十多斤全國糧票和x地方糧票統統賣給了孩子一大堆糧食不夠吃的劉跛子,統統把不能吃不能喝的全國糧票(哈哈,還有全國糧票呢)變現,換成了現金,劉跛子給了他七十元,手里有了錢,生性桀驁不馴、不服管束的張二林還怕誰?
nnd!
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
去你媽的,走了!
後來在二十八道溝鄉的小旅店里,張二林就認識了斗大字不識一簸箕卻滿腔古道熱腸的老郝頭。
就跟他去了老鋦所。
就……
就四槍四命再次在二十八道溝鄉的聯辦參場創造了最新的全國槍殺記錄,我考,你說這巧不巧?
……
肖子鑫和刑警大隊長安心把掌握到的所有有關這個邪惡的「劉子義」——真實姓名卻是張二林的所有材料和判案反復認真地研究分析了個透徹,在巴縣的十幾天時間里,肖子鑫和安心隨後逐一找到了張二林家及他的幾乎所有能找到親屬和同學,然而,確認︰張二林根本就沒回來。
第一次巴縣長途追捕,無果而返。這讓肖子鑫十分不爽,媽地!呵呵……
這樣一個凶殘萬惡的家伙,不抓住他怎麼行?他暗下決心一定要親手抓住張二林不可,也算是自己走上警察領導之路的一個考卷和交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