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之中**們對于女人的安排,跟肖子鑫不一樣,王子龍自有打算。《》www
王子龍指的是雜志社安排的時間,舉辦這樣的活動,呂曉婭所在的雜志社雖說挺舍得花血本,大張旗鼓的全國廣告宣傳、接待就不必說了,僅僅是十幾個人每天的食宿車馬費就不是個小數目,因此為了盡量節省在境內逗留的時間和花銷抓得很緊。
這個,從肖子鑫和王子龍這些人的角度說,當然不算什麼,不過對于個別靠賣文混世的這些人來說已經很知足了,何況十幾個人境內外的一應開銷估計不是一般雜志社可以承受的。
說歸說,當天晚上,大家都很老實地回省委招待所看電視打牌。
王子龍也退了四星級賓館,跟肖子鑫在房間里吹噓他的艷事。
第二天的頒獎非常成功。省委宣傳部來了位常務副部長,文化廳也來了位常務副廳長,加上文聯作協還有一些省城媒體的領導、記者,氣勢挺盛,地點就在雜志社別具一格的俄式會議室里。這一切,肖子鑫不感冒,他參加類似或者比這大得多的高級領導干部出席的場面太多了,只是這次不一樣而已,是純文學藝術類的聚會,跟政府序列的會議不同。
會場前方主席台上面拉著四五尺寬的紅色條幅,條桌下放著一摞雜志社美編自己設計的深藍色獲獎證書。
雜志社總編金道君在文聯領導致詞後,敲敲麥克,請副部長講話。
肖子鑫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心里想的卻是他自己在家鄉主席台是的一些情景,只見副部長謙虛地笑笑,講了一些耳熟能詳的套話,希望獲獎者在這個嶄新的時代,發揚延安「講話」精神,繼續打好主旋律這張牌,創作出更新更好,對得起什麼什麼的官話。
結束後,有人低聲咕嚕道︰「讓鬼日了半小時。」
肖子鑫就笑了……
靠,他明白,他自己參加的一些會議,他的一些講話,估計下面也會有人這樣罵人。
獎金早已通過郵局發給了各位作者,現在獲獎者最關心的是條桌上擺放的那些獲獎證書,那些東西雖是一個虛名,但有的拿回去說不定就有用,至少也可以把它給身邊的愛好者炫耀一下。呂曉婭代表雜志社宣讀獲獎作者及作品、獎項,她每念一個名字,就有一個人上去恭恭敬敬從省文聯主席手里雙手捧過證書,小會議廳里不時回蕩著熱烈的掌聲。
念到肖子鑫的名字時,呂曉婭頓了一下,眼楮自然而然地落在肖子鑫臉上,肖子鑫心懷鬼胎地上前領獎,好在一切都天衣無縫,誰也不知道幾天前,就在這個院子的某個辦公室里,他跟呂曉婭曾經有一腿。
呂曉婭倒是很從容的樣子,自始至終沒有多看他一眼,也沒有什麼特別討厭他的表示,這讓肖子鑫心里七上八下,反倒覺得有些事懸而未決。
這幾天呂曉婭如果對肖子鑫異常,肖子鑫會有所反應或警惕,她正常,肖子鑫反倒覺得不正常,因為此前她的種種表現,他已經知道這不是個喜歡善罷干休的女人。
那晚她沒有得到他的承諾,不顧天黑他會遭遇路匪搶劫的危險,明確暗示他必須天亮前離開她的宿舍,就能判斷出她對他有多麼失望,此前的目的自然沒有達到,可她又到底想達到個什麼目的呢?肖子鑫的不解和忐忑也許正在這里。
肖子鑫不是傻子,那天晚上她開始詢問他到底愛不愛她時,開始肖子鑫還稀里糊涂假裝說「愛愛愛」,可是後來他很快就清醒了,我考,愛什麼啊?
這樣的女人你敢說愛麼?一旦讓她咬上,自己回去如何跟新婚燕爾的妻子柏心鈺解釋,又如何跟市委高書記交代啊?
所以,當他認為呂曉婭詢問他的那些話不是玩笑,而是一本正經希望他給予她什麼承諾的時候,他後悔了,告訴她︰「愛……是不可能的。」
呂曉婭一下子就愣了,「那……那你什麼意思啊?」
「沒意思。」
肖子鑫就是從那時開始突然決定盡快離開她,離開那間辦公室,他可不想再跟她不清不白地「鬼混」下去了。
轉眼,上面的人都講了些什麼,肖子鑫在下面一句話也沒有听清,副主編宣布會議結束,叮囑大家不要亂走,晚宴馬上開始。
王子龍手捧雜志社特制的別致獲獎證書離席後溜到肖子鑫面前,悄悄地告訴他說︰「哎花匠,一會兒趕緊吃啊,別跟個政府官員似的,一臉嚴肅好不,完事我領你和江乎斌去個地方。」
「去哪?」
老王只笑不說話。
故弄玄虛是王子龍的一貫伎倆,肖子鑫自然明白。隨後大家坐車到了冰城大酒店。
高規格的接待,加上高規格的領導同志光臨,使大酒店的nk大廳一派喜氣洋洋。吃飯的時候透過落地窗戶看見火燒雲把天際燎得通紅,旁邊還有一塊暗色的雲霞,恰似肖子鑫的心情。
隨著宴會廳氣氛不斷升溫,酒精指數在每個人的臉上迅速增長,一片歡樂祥和的海洋。不過,對于肖子鑫來說,兩天前那點晦氣事無論吃多麼美妙的山珍海味,也難以忘得一干二淨。
……
酒足飯飽,王子龍一手摟著江乎斌,一手拍著肖子鑫肩膀從酒店走出來,此時此刻,他們尤其是肖子鑫已經完全沒有當官的模樣了,好像是純粹一個真正的旅游者了,王子龍和江乎斌更是如此,他們提前離開了宴會廳,目的比較明確︰找「小姐」。
小姐,無論古代中國還是當今西方世界,印象中大概都是對女性最通用的高貴稱呼。
不過近二十多年來,這個稱呼在中國早已變了味兒,成為當代中國十分曖昧的一種專用術語,即娼妓的代名詞。
不管大江南北,還是長城內外,叫法五花八門,各不相同,譬如「野雞」、「褥子」、「船兒」、「街女」、「雞婆」、「打洞」,還有「肉鍋」之類,總之都與「小姐」有關,且這股由小姐與嫖客們掀風鼓浪呈現出的大好形勢,比當年紅色革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燎原之勢還要火爆。
听說在友邦俄羅斯老大哥那邊也叫「兔兒」。
呵呵!
***,肖子鑫沒什麼經驗,他在家鄉懸圃縣也好,大國縣也罷,都是指揮嚴打別人的賣婬嫖娼或嚴厲處置別人了,自己倒是從來沒有經歷體驗過,越是沒經驗越是躍躍欲試。
據說,與這些風流貨們接觸,在她們各種名詞前隨便加個動詞,變為動賓詞語後便成為掃黃打非罰款的對象之一。因此雖說跟著王子龍上了大街,心里還是不太托底,老王一手摟著江乎斌,一只胳膊扣著肖子鑫說,在這座城市,要是別的事可不敢打包票,就是找女人是件容易事兒。
只要肯花錢,一天換一個都沒問題。
「噯,肖子鑫,」王子龍忽然神秘親昵地摟住肖子鑫的脖子說︰「跟我說說,你在家鄉那邊也是一號人物,死在你手里的花匠和蓊姑娘怎麼也不至于少王南、李奎、李功和陳剛一個師的人馬吧?」
「去你的,國家機密,少打听,否則對你不利。」肖子鑫微笑,既不回答,也不制止,而是答非所問。
王子龍也就明白了,不再多說什麼。他們三人晃蕩在人行道上,醉眼糊拉地接受著老王的哼哼教導。老王畢竟經多見廣,道行極深,雖說肖子鑫不想以此為契機成為專業的婬棍,但多听多學還是有好處的,在社會需求和治安嚴峻,人人擔心花柳病,談艾色變,單身在外又無法管住自己的情況下,至少會得到些必要的防範知識。
王子龍教導說,到了地方如何行事看他眼色,如何挑選,如何侃價,如何檢查是否有病……等等。
他好像「教授」一般誨人不倦地傳授著經驗,不漏掉一個細節。王子龍真不愧風流人物,極諳此道。
肖子鑫心里笑,靠,你小子要是在我管轄範圍內,慘了……
但他不說。
後來的事實證明,王子龍無愧「超級花匠」之美譽。
他領著肖子鑫、江乎斌去的是家規模很大的夜總會。他知道這家夜總會有根基,至少在轄區派出所範圍內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即使出了問題,老板也會負責在24小時之內把人從警方手里給撈出來。當然,事後需要另外收取必要的打點費用。
一到地方,肖子鑫就發現,香氣噴鼻的小女子們象蒼蠅似的專往新來的男人身上盯,甩都甩不掉。
見到王子龍,更是如此,看來他那一雙色眯眯的眼楮到哪都會讓小姐們熟悉,到了這種地方,女人不論大小,就跟紡織廠看女工,澡塘子里看男人差不多,全都一樣,不管老少胖瘦丑陋還是俊俏,重要的是口袋里的硬通貨,人民幣厚實就底氣十足,神采奕奕。反之,就只能跟著老大裝小弟。
肖子鑫哪里親歷過這種事情呀,一到了地方卻又不能露怯,只好硬著頭皮听王子龍跟他們那些男男女女胡噴。
其實,不用挑,二老板已經在張羅了。
王子龍是常客,這個城市他雖然不常來,但每次來他必然惠顧,因此他對主動涌上來糾纏的人毫無興趣,走過去跟二老板,一個紅頭發的年輕人不知說了幾句什麼,一個電話,從側面又涌出來一伙子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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