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一時還弄不明白一品誥命夫人是什麼身份,但不妨礙她知道這個身份很有用,想來這也算是林崢和皇帝做的貢獻吧,自己如今孤兒寡母的,多一層保障總是好的。
因想起皇帝,腦子里自然而然涌出關于皇帝的信息︰當今聖上是少年天子,八歲登基,年號康熙,現在是康熙二十七年,而國號正是大清。
魏紫一陣陣無力。通過這兩天的見聞,她本來已經打消了現在是清朝的念頭,因為她見到的男男女女都是正經漢服,尤其是男人們都沒有那標志性的半禿頭,因此基本上可以斷定,要麼是明朝以前,要麼就是架空,沒想到,轉了一個圈,竟又回到原點。
魏紫知道自己穿越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清穿,因為簡澄碧許的願,她下意識的認為自己等人會到同一個地方,所以自己也該是在清朝,見到那個編號兩萬多的流星時,雖然時間短,她也問了簡澄碧和朱玉的情況,確認她們三人如今仍在同一時空,只是對方年齡身份未知,能不能見到也不一定,更加深了自己是清穿的印象,誰知道見到的人都是地地道道的漢服,她還以為是自己猜錯了,沒想到國號大清,年號是康熙,如果這都不是清穿,那什麼才是?
魏紫歷史並不太好,最了解的就是康雍乾三朝之事,還是擺這幾年流行清穿小說所賜,腦子里對清朝的印象就是︰男人半禿頭,女人要選秀。不過,因為從各種小說里看來的各種規章制度很不一樣,她還為此查了些資料,雖然大半看過即忘,但總歸比別的朝代熟悉些。
人類總是對陌生環境有畏懼感,尤其是到一個自己不了解規則的地方,那麼,多一份熟悉最少能多一分安全感,魏紫如今正是這種心態,倒不是說她對清朝有什麼向往。不過還有一句話魏紫非常認同,那就是︰寧做太平犬不做亂離人,魏紫知道自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子,沒什麼大志向,把她放在亂世,能不能活得下去都成問題。
康熙朝也能稱為盛世,如今確定自己是在盛世生活,魏紫更安心了些,哪怕康熙朝結黨嚴重,後期又有九龍奪嫡,政治形勢不容樂觀,但是,只要她教育林海一心忠于皇帝,不結黨不站隊,大富大貴求不來,小富則安應該沒問題吧?記得康熙是一位很寬仁的君主呢,雍正雖說小心眼了些,對于不和他作對的人也不會太苛刻,至于乾隆,等他上台時,誰知道我還在不在呢,說不定墳頭的草都一人多高了那麼遠的事不用理會。
對了,林崢還是為救康熙才死的呢,就憑這個救駕之功,他們家只要不是犯了謀逆等重罪,在康熙朝都是不用發愁的,根據記憶顯示,康熙對林崢原本就頗為看重,如今自然是更上一層,林崢死了,康熙總要補償補償她和林海吧?魏紫越想越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跪在靈前也沒別的事,只是不能起身,也不能偷懶,魏紫有的是時間發揮自己的想象力,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個接一個,跪一個時辰,才能借口如廁歇一盞茶,她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起來走兩步就要疏影和暗香攙著,林海和兩位姑娘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熬過一個白天,入夜之後就是些男僕進來守靈,魏紫才得以暫時解月兌,回她的房里歇息,魏紫因為記掛著種種反常之處,特意讓人到外書房把記錄本朝本朝前幾個皇帝的書拿來看,雖然她看這些書眾人有些詫異,卻沒人敢說什麼。
等到書送到魏紫手中時,魏紫才知道,原來這里的大清統共才三任皇帝,書也就只有三本,一本《太祖實錄》,一本《太宗實錄》,一本《世祖實錄》,其中太祖努爾哈赤和太宗皇太極都是久居關外,直到順治時才入關,也就順治的《世祖實錄》內容最多。
魏紫瞪著手中的書,恨不得把它瞪出個窟窿,沒辦法,現在的書都是豎版繁體文言版的,市井小說用的倒是白話文,看看《水滸傳》、《紅樓夢》等書,也就知道,古時候的白話和現代也是有差別的,更何況文言文,讀一句要想半天意思,幸好有標點符號,不然魏紫更抓瞎。
魏紫艱難的看書,不覺間又到了就寢時間,看到疏影又要誰在她床邊,想了又想,魏紫還是說道︰「夜間不用你們上夜,都回自己房里睡去吧。」
疏影為難的看著魏紫說︰「奴婢們都去了,太太夜里有什麼事,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怎麼行?」
魏紫知道丫頭們守著主子是現在的規矩,一下子改的太過她們也不適應,她也怕被人看出端倪,妥協道︰「既如此,外間的炕也是白空著,你睡那上面就是,我有事喊一聲你就能听到。」
疏影听的如此說,只得抱了鋪蓋到炕上去,魏紫還特意交代一句「進來前先說一聲,別悄默聲的站到我面前,冷不防的我害怕」,也不知道疏影听了是什麼表情。
疏影的反應不在魏紫關心範圍之內,她正高興自己隱私有了保障呢,眼看著疏影出去了,她自己起身放下床幔,這樣即使有人進來,也看不出她是不是在床上。
躺好閉上眼,閃身進入空間,剛一進來,就覺得眼前一亮,空間里仍是大白天,比魏紫房里只點了跟蠟燭要明亮的多,魏紫心里也敞亮起來,抬頭打量周圍環境。
面前是一個農家小院,進門是一條磚鋪小路,大概一米來寬,兩邊各有一塊空地,並且被分成一個個的格子,魏紫數了數,左右兩邊各有十八個格子,每個格子大概兩米見方;小路長不到十米,盡頭是一座很平常的磚石房子,房前和格子有兩個池子,從魏紫現在的位置看去,能看到池子上方水波粼粼,魏紫信步上前,推開虛掩的房門,看到的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