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素梅雖然和接生婆一來一往的互相交流接生經驗,可她大部分的注意力還是放在院子門那里,可左等沒有看到女兒回來,右等也沒有看到高建設回來,葛素梅急了,不會女兒沒有等到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建設媽在女兒還有親家的協助下,很快就整了幾個菜,有肉有魚的,可沒有想到去接人的大兒子還沒有回來的,「梅子,你去看看,你哥都出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回來。」這接人都接到那里去了啊,家里到學校都可以三個來回了。
梅子忙活了這麼久了,肚子早就餓了,听到老子娘這麼說,立刻起身準備去小學接哥哥和張老師,剛不出自己院子門,就看到哥哥往家里這邊走來,後面跟著一個女的,不用想,肯定是張老師,梅子跑回家,「媽,我哥接到張老師了,馬上就到家了。」
建設媽听到兒子已經接到人了,雖然動作有點慢,也許兒子是跑到知青點去接人那,這也很正常,「你大哥回來了,喊大家入席吧。」然後不停的把燒好的菜往炕桌上送去。
在東北,雖然女兒不能上飯桌,只能在炕下吃飯,可由于今天葛素梅等兩人是高家小孫孫的大恩人,張倩又是老師,所以她們倆個人也坐上了主桌。
張倩本來還擔心到了高家後,他們會問為何來的這麼晚,沒成想他們都沒有提,張倩也樂得不說為何晚來,而且今天的飯還真不錯,有兔子肉,還有魚肉的,張倩吃的那個歡啊。
建設媽是知道張倩懷孕的,看到她那個胃口,再想想當初荷花懷孕的時候,那個孕吐啊,真的是吃啥吐啥,那段時間真是把家里人愁死了,難道張老師胃口這麼好,是因為葛大夫照顧的關系?「張老師的胃口真好,我家荷花懷孕的時候,吃啥吐啥。」
葛素梅看著大口大口吃肉的女兒,「嗯,我家小倩這點想我,我當初懷孕的時候,也是想吃就吃,沒啥吐的。」想來女兒這個肚子里的孩子還是挺好帶的,或者說挺體貼媽**,小時候的張倩真的很體貼自己和老張,可惜年紀越大,越是貓狗嫌。
建設媽听到葛素梅這麼說,也不好說啥了,的確孕婦這事,真是每個人都不一樣,有人要吐五個月,有人吐一個月,有人聞到特定的味道才吐,也有人一天都沒有吐過,真的不能比。
張倩雖然知道孕婦會經歷孕吐這個階段,可她不知道何時會出現,不過在張倩想來,不吐是好事,不然好不容易做點好吃的,還給自己吐掉的話,哭都沒有地方哭去,再者趁著咱沒有吐的時候,努力多吃點,多吸收點營養。
很快大家就吃好飯,葛素梅看到女兒有點睡意了,就提出告辭準備回家去。
建設媽看到葛素梅要回去了,攔住葛素梅,讓梅子去拿東西。
張倩明白高家準備給謝禮的,特別是今天老娘出力這麼多,預計謝禮不會輕,可當看到梅子手里拿的謝禮後,張倩覺得這個禮重了,四五十個雞蛋,還有個剝干淨皮的兔子一只。
建設媽看著葛素梅的眼神,還以為她覺得這個禮輕,也是,人家是大城市的大夫,幫忙接生一個孩子給的錢肯定不會少,上次不是村頭的王婆子說她佷女在縣城生孩子要多少錢嘛,雖然雞蛋對于農村人來說是個值錢玩意,不過也許對于葛素梅來說,是個很普通的謝禮,可這些真是的高家所能拿的出手的謝禮了,更何況家里還留點雞蛋要給兒媳婦荷花補補身體的。「那個葛大夫,我家,我家……」
葛素梅听到建設媽說話,也回過神來了,「這禮太重了,收回去,你還要給荷花好好補補的,女人生孩子不容易,特別是荷花這個樣子,更要好好補補,兔子我就要了,我明天好煮了給倩子補補身體。」雖然葛素梅也想拿點雞蛋,可也知道雞蛋對于高家來說很重要,至于兔子麼,是高建設去山上打到的,那自己拿走一只兔子也沒有關系,再說還有個接生婆,高家要打點。
建設媽沒有想到葛素梅到最後竟然只拿了一個兔子,這那里會同意,「不行,你就拿點兔子,這那里成啊。」建設媽知道葛素梅不會拿這麼多雞蛋的,就抽了三十個雞蛋出來,「再說張老師也懷孕了,多補點對身體好。」
推辭不過的葛素梅突然想起來件事情,不是女兒抱怨說家里的西紅柿和黃瓜要不能結果實了,可家里沒有種子嗎,這不有現成的理由討要種子了,想到這里,葛素梅對著建設媽道,「建設媽,那個我也不要這麼多雞蛋,你看你家有點黃瓜啊西紅柿的種子嗎?給帶你種子我吧,當然別的種子也可以,這樣我以後回鄉的話,也能在家里院子弄個小菜園。」多點品種,也能給女兒改善下伙食。
建設媽沒有想到葛素梅竟然會提出這麼個要求來的,要點蔬菜種子,家里肯定有啊,可這些都是不值錢的東西啊,而且要的還是西紅柿還有黃瓜的種子,這不是明著在幫襯自家嗎?「種子我家有的是,梅子,你去拿點蔬菜種子過來,多拿幾個品種,多拿點。」
待在邊上有點昏昏欲睡的張倩听到葛素梅這說,頓時打了個激靈,沒有想到媽會用這個方式拿到種子的,看來自己不要愁了,至少接下來的日子黃瓜西紅柿是不會斷頓了。
葛素梅看到女兒的眼楮都亮了,說明她也開心的。
梅子沒有想到這個大夫竟然不要雞蛋,只要種子的,真是有點怪,不過還是听話的去拿種子,沒一會,梅子手上拎了個小布袋,里面塞了半袋的東西,張倩接過一看,里面好幾個用練習本的紙張包好的種子,拿起一包,一模鼓鼓的,上面還寫著種子的品名,「謝謝,種子好多啊。」這些種子最起碼夠自己種上一兩年了,張倩那個開心。
「是我們謝謝你才對。」建設媽看到張老師接過那袋子種子,也是笑的合不攏嘴,心里覺得怪怪的,不過轉而想到,這也許她們母女為自家考慮吧。
最後葛素梅拿著十個雞蛋,還有一只兔子以及若干種子開開心心的和張倩一起往家里走去。
接生婆拿到高家的謝禮後,也開開心心的把家回。
建設老頭子吃好飯就回他屋里了,看到老婆子滿臉喜悅的回來,「她們走了?」
「嗯。」建設媽一一把今天的謝禮和老頭子匯報了下,「城里人還是有厚道人的,怕傷我們的臉面,就要了點種子。」
建設爸听了孩子他**的話後,雖然心里覺得很奇怪,怎麼就要點不值錢的種子,不過人家這麼做有他們的想法吧,「禮還是輕了點,過幾天讓建設多打點兔子給張老師那里送去,她那里都是女人,又懷孕,能幫襯一把就幫襯一把吧。」
建設媽從早上開始忙活到現在,又是心驚又是累的,「我先睡會,今天嚇死我了,過會你喊我起來,還要給荷花煮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