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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葛素梅送完張倩回來後,就和張奕然還有張旭一起到趙芸未來的屋子那里打掃衛生,而趙芸已經早早的到那里,把炕先燒起來,不然的話屋里一股陰冷的濕氣,趙芸還特意拿了個烤火爐過來,放在廚房兼堂屋那里,雖然這個房間利用的效率不是很高,總是要稍微打掃下,有個烤火爐在這里,過會打掃衛生的時候,屋子里也能稍微熱點,正好也能燒點熱水,也算一舉兩得。
朱美麗一大早起來掃門口的積雪時候,發現那間沒人住的房子那里竟然有腳印,這讓朱美麗覺得很奇怪,一大早誰會過去,而且只有過去的腳印,沒有走出來的腳印。
朱美麗走過去一看,發現門窗竟然都開著(門是那種半開半閉的),這讓她很驚訝,門開著,也許是有人要放置工具,雖然朱美麗也很驚訝,大冬天的都沒有人去地里務農,怎麼還會有人來弄,不過也有個萬一,可開窗的話,那就不對了,堆放雜物的房間,沒有必要通氣吧。
朱美麗覺得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這件緊俏的房子給人訂走了,朱美麗轉身想回去,不去看那套屋子,可她心里又是不甘,先知道這套房子是分給誰了,沒有听說要來新人,那就只有一個情況,就是這套房子分給知青點里的某人。
朱美麗想到那套房子會分給這里的某人,心里就來氣,她在這個村里有三個不稱心的事情︰一,王強給張倩搶走,二,學校代課老師這個位子給張倩搶走,三,就是自己還和人家共住一套屋子,雖然一人一個房間,可朱美麗總覺得沒有獨門獨戶來的好,本來她還想著至少大家除了已婚的住一套外,其余的單身漢都是和人家合住的,沒有想到今天起來這套房子都分了出去。
朱美麗走到門口,探頭一看,沒有人,只有個爐子在里面冒著熊熊大火,就敲了敲門。
趙芸這個時候在里屋擦炕,听到有人敲門,還以為是葛姨他們過來了,「葛姨,門開著,你進來吧。」
朱美麗一听這個說話聲,覺得很耳熟,肯定是知青點的人,再聯想到嘴里的葛姨,葛姨葛姨,朱美麗立刻知道是誰在里面了,除了趙芸那個死女人還能是誰,好啊,這套房子竟然給趙芸搶到手了,朱美麗一怒之下,用腳把門踢開,那個力道之大,門撞到牆壁上,再反彈過來,晃來晃去,晃了許久。
趙芸沒有听到有人應答,反而傳來的是有人踢門的聲音,趙芸明白應該不是葛姨他們過來打掃衛生,應該是有人來鬧場,趙芸也來火了,對人家有意見,有踢門的嗎?當自己是吃干飯的不成,趙芸扔下手上的抹布,挽起衣袖,氣勢洶洶的走到大門口,發現竟然是老熟人,老冤家。
趙芸看到朱美麗猶如那潑婦罵街的樣子站在大門口,也不客氣道,「我說誰一大早來踢門,沒有想到竟然是美麗你啊,怎麼,對我有意見?有意見你就上門來踢館,是不是我也可以去你那邊踢門。」不給自己面子,自己何必給人家面子,把自己惹急了,姑女乃女乃也是啥事都干的出來的。
朱美麗看到趙芸那雙手叉腰,袖子卷了起來,一副潑婦樣子,「你看你,你這個樣子,怪不得馬哲國不要你。」朱美麗看著趙芸的臉,得意的說著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哼,馬哲國多麼斯文的人,怎麼可能看上這個潑婦。
趙芸就知道朱美麗只能在這點上打擊自己,「我是喜歡馬哲國,有問題嗎?他沒有結婚,我也沒有結婚,我喜歡他也正常,可某人就不一樣了,明知道人家有老婆的,還一直往人家面前湊,也不知道誰丟人。」再丟人也不是自己吧。
朱美麗听到趙芸這麼說,再看看周圍的人也多了起來,臉刷的就紅了,雖然大家都知道,可當著自己面說的也就趙芸那個死妮子一個人,「有你這麼說的嘛,我那里一直往人家面前湊,你不要以為轉移下話題,就可以讓我忘記要問的事情。」現在人多了,朱美麗知道看中這套屋子的人不在少數,就算自己拿不到這套房子,也不能讓趙芸拿到。
朱美麗想到這里提高嗓門,「趙芸,我問你,你這套房子誰同意給你的。」
趙芸冷笑了下,「你說誰給我的,你不會以為是我自己私自拿了鑰匙住進來吧。」趙芸以前也保管過幾天這個房間的鑰匙,那里听不出朱美麗話里的意思,意思無非是說當初自己趁保管鑰匙的時候,趁機拿到鑰匙模子,自己去配了把鑰匙。
朱美麗那里可能承認這個罪名,萬一真是村里同意的,趙芸肯定會逮著機會說自己,可知青點里這麼多知青去申請,也沒有看到村里同意誰入住,只說現有的房子夠住,「我啥個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同意你住這里的。」朱美麗轉頭看向在邊上看熱鬧的人,「以前村里說過這套房子就空著,怎麼今天鑰匙就在你手上。」
周圍的人那里不知道朱美麗的想法,她不就是和趙芸對上,想要找點幫手嘛,如果說沒有朱美麗的挺身而出,他們幾個心里就算再有意見,也不會站出來說話,只敢私底下說說而已,現在既然有人跳了出來,那就不需要客氣。
「對啊,趙芸,這套房子不是隊里說好放工具的嗎,怎麼那些工具沒有了?你不會連夜搬走了吧。」
「你動作也忒快了點吧,還有那些工具你放到那里去了,好啊,那可都是國家財產。」某位和朱美麗關系好的狗腿子,四處看看沒有勞動工具,再通過門窗,發現屋里也沒有工具,頓時把問題上升到損壞國家財產的高度上來。
「那不是在挖社會主義的牆角嗎?」。某人反應也快的,雖然知道趙芸未必有這個膽量,可現在的情況先把她拍死,等問題搞大了,村里還會保著她?那麼多知青,村里肯定只會放棄趙芸,以防知青鬧事。
「挖牆角?」趙芸沒有想到事情會給這群人升級了檔次,「你們說話可是要負責的,你們這算不算是打擊報復群眾?你們是要承擔後果。」
大家本來蠢蠢欲動的想法,在看到趙芸那鎮定的表情後,大家心里都盤算開了,這個時候誰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而且趙芸也沒有必要干這樣的事情,就算人家真干了,那自己何必出來做這個惡人。
其中有幾個本來想附和的也就退縮了,決定等事態發展之後再說,看趙芸的樣子,指不定這個房子是不是村里同意的。
朱美麗看到有幾個人腳雖然沒有動,不過嘴上都不說話,就知道他們這群人後退了,冷哼了下,這些人等到有利益了,跑的比誰都快,可這會朱美麗還真不能說他們,弄不好就會把他們堆到趙芸那邊。「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沒有看到原來存放在這里的工具,不是你拿的還會有誰拿。」朱美麗昨天一直在家里,就沒有看到有人在白天的時候來搬工具,晚上的話誰會來搬工具,所以怎麼想只有趙芸他們一伙有嫌疑。
趙芸也不出聲了,「你覺得有問題就去喊村長隊長他們來對質,和你也說不清,我說是村長他們給我的鑰匙,你們也不會信。」趙芸說完這句就扭身回房間去打掃衛生,和她們說也沒有意思,他們現在腦海里只有那個思維。
「喊就喊。」朱美麗也不認輸,本來朱美麗還有點動搖,可看到趙芸說完就扭身回房,她第一個想法就是趙芸在騙大家,要不然她干嗎要躲。
大家看到趙芸這個樣子,也紛紛動搖起來,有行動派的,立刻跑出知青點找村長隊長匯報這麼個情況。
朱美麗就守在門口,以防趙芸做手腳,朱美麗沒有站多久,就覺得自己的腳都要凍麻了,可朱美麗又不敢離開,無奈的朱美麗只能發揚雷鋒精神幫趙芸打掃門外的積雪。
趙芸從窗戶里看到朱美麗美麗凍人的在外面幫自己守門,心里暗自好笑,哈哈哈,等村長來了,不知道朱美麗會如何,現在的天雖然沒有到最冷的時候,不過零度是肯定有了,後來再看發現她在幫忙打掃門口,趙芸心里那個樂啊,萬分期待村長他們到來後,朱美麗那氣急敗壞的樣子。
朱美麗一邊掃雪,听到趙芸在屋里哼歌,心里直嘀咕,唱吧唱吧,你現在越得意,過會你就會死的越慘,朱美麗只當趙芸在做垂死掙扎。
葛素梅送完張倩後就直接趕到這里來,發現門口竟然有人在掃雪,心里還道這些孩子人不錯,知道趙芸要搬家,還過來幫忙的,可定楮一看竟然是朱美麗,雖然葛素梅來的時間不長,可也知道朱美麗和女兒還有趙芸關系不好,她過來幫忙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葛素梅走進屋里後,發現趙芸在哼著歌打掃著衛生,就悄聲問她,外面發生了啥事情,當听到趙芸的回答後,葛素梅都要氣炸了,挖社會主義的牆角,這話說出來,不怕把人給徹底踩死嘛,特別是在這個年代,真的很容易出事情的。「這事一定要喊村長來的,不然這個黑鍋背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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