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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倩一伙人帶著兩**袋的年貨往家里趕去，下車的時候，又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不停的有話飄了過來，對于他們羨慕的語句，張倩都是直接無視的，要知道咱家日子好過，可咱可是辛苦過來的。
王旭早就守在屋子門口，時不時的往屋子外面看，當看到馬車出現之後，王旭一聲大呼，就往外面跑去，他這麼一喊，趙芸和葛素梅在屋里是沒好氣道，畢竟小團子剛剛入睡，萬一再次吵醒他，有的鬧騰了。萬幸的是小旭的喊聲沒有到足夠喊醒小團子的力道。
「小倩回來了，葛姨，你去看看他們買了啥。」趙芸看著人在屋里幫忙哄孩子的葛素梅，其實她的心應該早就飛到外面去了吧。
葛素梅看看不受外界影響的小團子，抱起在邊上要搗亂的小包子，「我抱著小包子先出去看看。」
葛素梅出診回來，听到趙芸說，小倩和小韓去打結婚證了，她心里就有點不安，要知道這個時候女方二婚，總歸給人看不起，不知道辦證的人好說話吧，萬一對方說點啥不動听的話怎麼辦。
「媽，你抱著小包子準備去哪里。」張倩拿著一袋子的零食走到屋子門口，就看到葛素梅抱著小包子出去，就問道。
葛素梅看到張倩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受到委屈的樣I，她就松了口氣，不過她還是問了句，「剛才還好吧。」
「還好，進屋再細說。」張倩空出一只手扶著葛素梅進屋去。
小包子早就在看到張倩的那刻，就撲過來要張倩抱他，看到張倩不理他，只顧著和外婆說話，小包子也不鬧，就那麼看著張倩。
張倩坐在熱乎乎的炕上，把吃的放好，她快速的把在民政局發生的事誰了下，「真是托福了，大概最近很多知青回城都來打離婚證，她對我還有小韓還算是客氣。」
葛素梅雙手合十道，「看來那些提前回城的知青算是干了件好事。」
而小包子坐在張倩的懷里之後，就雙手模上他的飯碗，「小包子沒有吃女乃？」不會吧，雖然小芸的女乃水不夠兩人分，可小包子可以吃輔食。
「他沒有吃小芸的，等著你回來喝女乃的。」葛素梅沒有想到小包子竟然會不喝小芸的女乃，「也許是他大了，知道害羞了，對了，今天是你和小韓的大喜日子，雖然不能大半，可你爸說也要好好慶祝一下。」
葛素梅覺得女兒兩次出嫁都挺委屈的，「本來我和你爸都覺得你和小韓去了BJ再打結婚證，到時候我們熱熱鬧鬧的辦桌酒，絕對比現在這麼冷清來的好吧。」雖然有老王他們，可飯桌上也不能多說啥，甚至不能說早生貴子之類的吉利話。
張倩把外衣月兌掉，撩開上衣，喂小包子吃東西，「媽，我才不在乎這些虛的，你看小馬和小芸結婚的時候，他們也不是沒有辦酒，就在飯桌上說聲而已，還不是感情一直很好。」後世那些婚禮辦的特別隆重的，離婚的也不在少數，過日子真的要靠自己，啥婚禮熱鬧不熱鬧的，有那個閑錢，還不如自己好好吃喝一通的。
葛素梅听到張倩這麼說，嘴巴撇撇，不是她看不起趙芸，真的，小芸家以前啥條件，小馬家啥條件，自家啥條件，小韓家啥條件，雖然在這邊沒有啥親朋好友的，可……
「媽，我很開心，我想小韓一定會好好對待我和小包子的。」張倩笑著安慰葛素梅道，「如果媽媽覺得我結婚有點破落，有點寒酸，媽，你可以等小弟結婚的時候，好好辦上一場。」等小弟結婚的時候，婚禮辦如何盛大都可以了，可以穿婚紗，可以在酒店里席開幾十桌了。
葛素梅听到張倩這麼說，瞪了她一眼，「你弟弟結婚盛大不盛大，那是他的事情，總之你的婚禮就是很寒酸。」
「有一個**婚禮，咱也是響應了偉人的號召。」張倩看到兒子都打飽嗝了，拍了拍他，然後把小包子放在炕上，讓他自己活動，把他身上的小棉衣給月兌了，而葛素梅去把房門打開，發現三個男人都在堂屋里喝茶，葛素梅知道他們幾個應該是餓了，至于自己和小芸，早就在做好飯的時候，就吃了，不是不等他們幾個，是不知道他們幾個回來，「小旭，去把廚房里的飯菜端出來。」
王旭哦了一聲跑到廚房把還熱乎著的咸泡飯端了出來，「今天中午簡單點，晚上吃好吃的。」邊說這個小子還沖著韓文陽是擠眉弄眼的，老實說王旭對于今天晚上的這頓飯，真是不知道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晚飯時好吃，可自己也要出力不是。
「有好吃的還不夠，真是養叼你了，也不想想，等你去了城里，不知道還有沒有這麼多好吃的。」這才是葛素梅著急的，要知道自己到了那里，沒人找自己看病，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那里的人日子也不好過，沒山給他們打獵，河里也沒有那麼多魚給你抓啊。雖然女兒有空間，這段時間，她里面的魚還有雞蛋還有蔬菜基本上都賣給空間了，雖然兒子是抱怨不已，可成果是豐富的，魚池升級到了三極，牧場也到了兩級，等到了城里，偶爾改善伙食還是可以的。
「我知道。」王旭真的不想和媽媽討論這個話題，主要是關于這個話題，她老人家已經教育自己許多次了，小家伙這次可不擔心，「苦日子咱也是這麼過過來的，好日子也是這麼過。」
葛素梅白了兒子一眼，就是個孩子，當初日子猛的不好過的時候，自己和老張都是過了許久才算適應過來的，苦日子變好日子是好過，好日子變成苦日子要好好適應的，可兒子都嫌咱嘮叨了，咱就不要多說啥，讓他自己去好好體會，有些事只有他經歷了，才會好好成長，如同狗子比小旭歲數大，可一直在相對于單純的農村里長大，他經歷的事情就少，和小旭比起來，就是比較單純，才會那麼听小旭的話，而且葛素梅這段時間冷眼看來，就連後來的小王強都可以指揮狗子一二，可想而知狗子那個孩子有多好說話了，當然大家也可以說那是狗子照顧弟弟，可再照顧弟弟也沒有那麼謙讓吧。「小旭，去接著**的活，這些活你都要干掉的，不要指望誰幫忙。」
王旭就知道自己剛才那不耐煩的表情得罪老娘了，可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的，「姐夫，那個那個你和我姐姐的結婚證可以給我看看嗎？」。雖然自己看過小芸姐姐的結婚證書，可畢竟不是自己的姐姐，看了也沒有任何激動的表情。
「還不是和小芸姐姐的一樣。」張奕然在路上可是看過女兒女婿手上的兩本結婚證書，所以這個時候的張奕然是特別的淡定。
「你看過了吧。」葛素梅了解自家男人，他肯定是看過了，要不然他會不激動，「小韓，你看你都和小倩結婚了，等回城，你們再住一起吧。」
「我知道，媽，我會站好最後一班崗的。」韓文陽邊保證邊把結婚證拿了出來，「媽，這是我和小倩的結婚證。」
結婚證上的合照，葛素梅都看過N次了（這還是上次他們去縣里考試的時候，抽空去拍的合照），可都沒有這次看到的沖擊力大，「嗯，合照還是貼在這個上面，顯得特別的順眼。」
「那是，這代表我姐是有人要的了。」王旭探頭看了眼之後，「我姐還是賊拉拉的漂亮，就是韓哥哥長的不是很好看。」王旭再次點評道，「姐夫，你吃好飯，就開始干活吧，今天晚上這頓飯可是為了你和我姐的好事而特意舉辦的，可惜馬哥哥不在。當初馬哥哥和小芸姐姐結婚那天，王叔叔他們都來家里吃飯的，可惜……」
趙芸在屋里剛想出來，听到王旭這麼說，心里也一酸的，也不知道自家男人在外面過的是啥日子，吃肉是不要指望了，趙芸只指望他能夠吃飽喝暖吧。
本來蠻溫馨的場面給王旭的這番話又給攪合了，葛素梅注意到趙芸靠在牆上，知道她心情不是很好，自從小馬離開之後，她的心情就沒有好過，「小芸，過幾天小馬就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我知道。」趙芸知道他們也是無意提起的，「我就是擔心來回路上。」
「小馬年紀輕，一定可以挺過來的，對了。」張奕然拿過一袋子東西，「這是小芸你要的絨線。」
趙芸一直和小倩提過要給馬哲國還有自己一人弄一件毛衣穿穿，這樣去BJ讀大學，也體面點，所以這次去縣城，張倩幫忙帶了絨線，而趙芸接過袋子，從里面掏出發票，「晚點，我給張叔你錢。」
「不急。」這錢張奕然是肯定要收的，就算兩家關系好，吃住在一起，那也是他們隊里發的東西還有家里種的蔬菜都拿過來，至于幫忙帶的東西，這錢一定要拿，要不然養成了習慣，會讓馬哲國他們覺得張家給他們東西是應該的，會讓雙方的關系慢慢的不平等起來，關系也未必有現在好。
「來干杯，為了今天大喜的日子。」王明哲坐在炕上，舉著酒杯道，接著低聲和韓文陽道，「王叔希望你和小倩兩個人和和美美的，早生貴子，給咱小包子添個弟弟。」
「對對，只有一個孩子太冷清了。」張奕然看到小包子和小團子都那麼乖，覺得自己再多幾個孩子真的沒事，全然沒有想到幾個孩子的想法。
而張倩是打算好再生一個孩子，一來小包子一個孩子是冷清了點，雖然有小團子在身邊，可問題是現在的大學生都是國家分配的，也不知道四年以後趙芸他們會分配去那里，自己和小韓會分配去那里，如果分配回原籍的話，那自己和小芸他們真的會天涯分離，慢慢的會失去聯系，所以還是給小包子添個親弟弟比較好。
韓文陽看著乖巧的兩個孩子，萬分期待自己和小倩的孩子來，那怕是個女兒，韓文陽也覺得挺好的，「嗯嗯，放心，王叔，張叔，我和小倩一定會努力的。」韓文陽邊說邊看向小倩，而小倩也沖著他笑，韓文陽就知道小倩也是這樣的想法。
「吃菜，喝你的酒。」葛素梅沒好氣的站起來給張奕然夾了點菜，酒才剛喝的，就和喝了許多的酒一樣，「不要沒喝酒的，就說點醉酒的話。」
張奕然今天心情不錯，對于老婆子這麼說，他反駁了「我哪里有說錯，小韓和小倩結婚肯定要生一個，當然多生是最好的。」
葛素梅白了張奕然一眼，「你當孩子是好帶的。」合著他只要心情好的時候抱抱孫子，就覺得包子挺好帶的，雖然說包子這個孩子是挺好帶的，可問題是脾氣再好的包子，也有鬧騰的時候，也有發小脾氣的時候，再說了你能保證小倩下個孩子能夠這麼乖嗎？
葛素梅都這麼發話了，大家也跳過這個話題，說些別的話題，大家吃到一半的時候，听到有人在敲門，大家開始的時候，沒有注意到，畢竟聊天都聊的挺起勁的，還是去廚房端菜的張旭听到有人敲門，他還以為有人上門來逮人，可當他打開大門，發現外面竟然站了一個渾身是白雪的人，要不是他會動，張旭都要以為是誰堆了個雪人放在自家門口的。
由于火車誤點，馬哲國到縣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他找了個地方吃了點熱食之後，準備步行回來，正好在路上遇到一輛晚歸的馬車，他攔住一問，雖然不是自己村里的，可離家里的距離只有二十多里路，要比自己從縣里走回去近多了，他就坐了順風車，一路再走回來的，由于下雪的關系，就變成了一個移動著的雪人。
葛素梅注意到兒子捧著個飯碗站在大門口，就走了出來，「誰啊，小旭，誰在外面？」葛素梅心想不會是誰家老人孩子生急病吧，老天保佑可千萬不是，今天是咱女兒的大喜日子，做娘的總要待在女兒身邊吧。
「葛姨，我回來了。」馬哲國雖然身上挺熱乎的，可嘴巴還有臉真的有點凍僵了，剛才見到張旭不是不想打招呼，實在是嘴巴動都動不了，好像結冰了一樣。
葛素梅這個時候注意到雪人一樣的馬哲國，連忙把他拉進來，「小旭，你也真是的，怎麼不讓你馬哥先進來。」
葛素梅幫忙把馬哲國身上的雪拍掉，而這個時候趙芸也听到了動靜，走出來一看，發現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她看著馬哲國那消瘦的臉，知道他這段時間日子不好過，趙芸嘴巴動了動都不知道說點啥。
還是韓文陽出來之後，一把把馬哲國拉到屋里，「兄弟，你還真是會挑日子回來，選在你兄弟我的好日子回來。」
本來韓文陽還挺遺憾自家哥們兄弟馬哲國不能喝自己的喜酒，沒有想到自家兄弟收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趕了回來。
「對對，吃飯，吃飯。」葛素梅想起來這個點應該馬哲國還沒有吃飯的，「你也真是的，回來之前也不會打個電報，到時候讓小韓趕車去接你。」這麼晚的天讓村里去接人，那是有點過分，可借部馬車還是可以的。
馬哲國苦笑了下，老實說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回來，自己也是走到車站那里，一問有到這里的車票，就買了一路坐回來的，買好車票就直接回去收拾下行李，連拍電報的時間都沒有，「沒事，正好下車遇到有順風車，就搭了一程，我不是從縣里走到村里的。」馬哲國不是想瞞著他們，而是听到屋里挺熱鬧的，看韓文陽那喜氣洋洋的臉色，外加他話里的意思，馬哲國心道，不會今天韓文陽和張倩去打了結婚證吧。「結婚了？」馬哲國低聲道。
韓文陽笑著點點頭，「嗯，你兄弟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來來，喝酒，今天村長可是花了大血本，帶來了他自釀的酒。」村長爺爺釀的酒好喝，特別適合大冬天喝。
錢富貴從酒杯里抬起頭，看到馬哲國之後，立刻招呼他坐過來，「來來，小馬坐。」
張奕然和王明哲抬頭看了下馬哲國，心里都覺得很詫異，怎麼瘦成那樣，當初張奕然和韓文陽回老家的時候，他們都沒有瘦成這樣，看來這次回去，應該也不是很愉快。「小芸，去給你家男人拿付碗筷。」王明哲高聲叮囑趙芸道。
這個其實那里需要王明哲招呼，趙芸早就在看到馬哲國的時候，就到廚房里去拿碗筷了。
馬哲國一一喊過人之後，從老婆手上接過碗筷，也不考慮任何形象了，筷子飛快的從菜上飄過，他猶如餓死鬼投胎一樣，「那個叔，我真的不客氣了。」
趙芸和葛素梅看著馬哲國這吃飯的樣子，心里都一酸的，不知道他這一路上是怎麼過來的，唉。
韓文陽都看呆了，不會吧，自己認識馬哲國這麼久，真的從來不知道他吃飯時這麼的這麼的豪爽。
錢富貴和錢強他們看到馬哲國這吃飯的樣子，心里也有點數了，就算火車誤點，也不至于會餓成這樣，再說他回去探親可是帶了不少東西，難道他回來父母就沒有準備東西？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而且眼尖的錢強可注意到馬哲國過去的時候是大包小包的，這次過來就可憐巴巴的兩只包包，而且都是不鼓的，說明不管是小芸家還是馬家都沒有把他們當回事，不管如何這也是馬哲國在婚後還有生子之後回家探親，你們好歹也要送點東西吧。
「來，我們走一個，今天是個好日子。」錢強舉起酒杯就喝酒，至于馬哲國，就算了他在一邊呆著吃東西吧。「小馬，你就多吃點東西，我們是吃了不少。你就不要空肚子喝酒。」
馬哲國剛想舉杯的手听到錢強的話，也不客氣的把酒杯放下來，老實說這幾天自己真的是靠為數不多的干糧過下來的，等車子停站的時候，自己才能下車去買點東西吃，當然這還要停站時間長才行，又是好久沒有吃到肉了，這讓馬哲國肚子里的油水那個少啊。
張旭看著馬哲國那個吃相，不客氣的小聲和姐姐說，「馬哥哥，這是去哪里了啊，怎麼好像沒有吃肉一樣。」渾然忘記當初不知道是誰，看到肉就走不動路，這會子卻嘲笑起馬哲國來了。
張倩臉慢慢的板起來，「你忘記你當初過來看到肉是何樣了，那個時候小芸姐姐說你了嗎？」。這樣的習慣可不能讓小旭養成。
張旭看到姐姐那個樣子，心也抖了起來，「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會了。」
張倩看到弟弟求饒了，也就不再出聲了，招呼吃東西，至于趙芸回她家里把炕燒起來，再回來之後就去看孩子，至于吃的，張倩早就幫她留好了。
馬哲國感覺到自己肚子里也塞了四五分飽的東西之後，就加入到酒戰中去了，而本輪就給他們幾個輪番灌酒的韓文陽早就已經有點招架不住了，沒有想到馬哲國竟然會加入進來，你加入就加入吧，還偏偏是幫著他們那伙人，這讓自己哪里吃的消。「好你個小馬，當初你結婚的時候，是誰幫你擋酒的。」
馬哲國嘿嘿笑道，「是幫我擋酒，可問題是你喊那麼多人同時來敬酒，我那里招架的住，我還不是醉醺醺的回去。」好小子，馬哲國心想我就等著你結婚好好回報你的，沒有想到還真給我趕上了。
「啊啊啊。」韓文陽也只能交交發泄下了，反正他改喝的酒馬哲國是不會客氣的，其實在馬哲國想來，韓文陽還是賺了，張叔王叔還有村長肯定不會多灌他酒，如果咱和他客氣，真的是報仇無望。
大家吃吃喝喝說些開心話之後，估模著時間不早，而且馬哲國今天也是剛回來，一路上也累了，就紛紛告辭回去，馬哲國送走他們之後，嘴巴動動剛想說點啥，張奕然先發話了，「小芸，時間也不早了，你就帶著小馬先回去。」
馬哲國哦了一聲，還是先回去吧，許久沒有洗澡的身體，真的是癢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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