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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牧風將房門才打開一個小縫,只見到外面一陣猛力推了過來,張牧風透過那門縫已經看見,欲進來的不是什麼官差,而是一名少女,楚楚可憐的表情上面,好像寫滿了驚慌與不安。張牧風趕緊推門,那少女沒能立馬闖進來。
「我可以進來躲一下嗎?」少女在征求張牧風的意見。
張牧風愣了一愣,最後還是將房門打開,對于困難中的人,好像自己深有同感,對于一個女子,對她的施救,好像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進來吧,怎麼,有什麼人要為難你嗎?」張牧風好奇的問道。
少女進來之後,趕緊轉身將房門關上,然後轉身看向張牧風,再見到這房間里面只有自己二人,頓時臉上一紅,羞澀地表情問道︰「這里面只有你一個人呀。」
「不是的呀,怎麼只有一個人呢,加上你,一共兩個人。」張牧風一本正經地說道。
少女一听這話,微微一笑,覺得這小子傻里傻氣的,也不知道是在故意哄自己開心還是別有他途,當即提高了警惕,將右手食指放在了嘴唇之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才听見她小聲說道︰「外面的人是在找我的。你可以讓我躲一躲嗎?一會兒的時間就好。」
「沒有問題的,他們為什麼要找你呀?難道你也得罪了龐家的人?」張牧風好奇地問到,這個少女看來是一個身子嬌弱的女子,居然有本事去得罪瞭望城內的四大家族之一的龐家?這少女的膽子還真大呢。
「噓,你不要管啦。反正我就躲一陣便好。哦,我到床下面去,待會兒那些人來了,你可要幫我掩護一下。行嗎?」少女眼珠子骨碌一轉,看向了那空床。
「可是,可是那床……」張牧風本是想說床底下很髒,而這少女,雖是可憐模樣,可是衣著還算華麗,應該是千金小姐才對。如此邋遢的一個地方,她怎麼會藏身于此呢。
張牧風還沒有將話說完,那少女就直接鑽到了床下面去了。果真是小巧身段,如此低矮的床榻,也可以藏下她的身子。
張牧風見此,也就只有嘆息一聲,沒有將話說完。才一轉身,那屋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叮咚地腳步聲,看來,這些官差還是繞開了店老板的阻攔,已經派人走了上來。
張牧風突然一想︰「這些官差雖然不是來找我的,可是,我的通緝令已經張貼在了東城之中,這些官差一定也听說過件事情,一旦被他們識出我來,我豈不是就暴露了身份,這可如何才好?」
當下看見桌子上面放下的是一端濃水,直接拿到了手中,迅速地涂抹在了臉上,這些濃水,將自己的臉面涂花。然後,從那床面上取出了枕巾,直接包在了頭上,外人一看,一定認不出來。再將衣衫領口故意提起,遮掩住臉龐,外人即便是進來,也不會一眼就認出自己的。
張牧風剛做好這一切的時候,就听見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這一陣敲門聲十分的猛烈,這哪里是敲門,純粹是打門,隨後便听見了房門之外傳來了一位官差的聲音︰「喂,里面的客人快點開門,例行公事,檢查。」
張牧風嗯了一聲,打開房門,然後半掩臉面模樣,遮住了臉龐的一邊。
官差見對方是一個男子,直接就問道︰「房間里面就只有你一個人嗎?你們進去搜一搜。」
身後的三名官差立馬走了進去,將整個房屋內大致看了一遍,畢竟,這個房間內,張牧風本身沒有多少的東西攜帶,所有的物品,全部都是來自店家本身的。
幾個官差互相看了一看,都轉身來到了那官爺的跟前,躬身道︰「總捕頭,她不在這里。」
那總捕頭也轉頭將這里面看了一看,也搖了搖頭,白了一眼張牧風,突然發覺這個家伙有點怪怪的樣子,因為始終蒙住臉面,好像是害怕別人看見自己的臉貌一樣。
「喂,你小子,將頭抬起來。」總捕頭朝張牧風喊到。
「我的相貌丑陋,實在害怕官爺受到驚嚇。」張牧風不敢抬頭,心底可是噗通地跳個不停。
而且,身邊一直站立無言的店老板,額頭上面也是焦急得出了冷汗,當下打岔道︰「各位官爺,這位客官的相貌真的很丑陋,我看了一眼,一天都沒有吃飯。」
張牧風听到這里,心里面咯 的嚇了一跳︰「這個老板也是一位演戲的好手。居然說得這樣夸張。我真的有那樣丑嗎?」
張牧風可沒有發傻,還直接地贊同起來,說道︰「讓店老板看見晚生容貌,真是小人的不該。」
那官爺眉頭一皺,還想說什麼,可是身後的三個官差一听見這樣的情況,直接走到了房屋外,好像是生怕見到張牧風的樣貌一般。張牧風心里面還是很緊張。心里巴不得這官爺與這些小卒一樣早些離開房間。
官爺呵斥了一聲︰「估計不是天生丑陋,一定又是從哪里鑽出來的瘟神吧。哼,大家走。」
官爺轉身即將離開。那店老板冷不防地冒出了一句︰「總算是走了。」
「你說什麼?」官爺耳朵倒是很好使,這麼小聲居然也能夠發現。官爺轉身再一次細細地打量了這一個房間。
張牧風更是緊張得快要崩潰,這個店老板,干麼這樣多話。
店老板連忙搖頭擺手道︰「哦,不是的,不是的。官爺,我什麼都沒有說。」
「再仔細搜一搜,這房間我總感覺有點異樣。」隨著官爺的吆喝。隔壁幾個房間的客人,都打開了房門,朝這邊看了過來。
那三個自認為倒霉的官差再一次進屋,正要仔細搜查的時候,突然,官爺右手一舉,轉頭看向張牧風。
張牧風也正是斜眼看住官爺,忽然之際,看見官爺這樣的動作,差點魂都嚇掉了。趕緊遮住了臉面。
「先住手。店家,這客官住這旅店有多久了?」官爺轉頭問向店老板。
「啊,回稟官爺,這客官住店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店老板原本以為時間越久,這官爺的疑心就會消減。哪知道這官爺听聞此言,眉頭當即豎起,一副絕不相信的樣子。
「這是真的嗎?我要這客官親自回答。」官爺又將目光看向張牧風,張牧風心中打定了主意︰「哼,不就是抓我嗎,我承認了便是,你一個小小的官爺,能夠奈我如何?」
「正是,回稟官爺,我住店已經有一個多月。」張牧風索性附和店老板之言,非常率直地回答出來。
「很好,一個多月,一個獨身男子,樣貌丑陋,這房屋里面就有異樣,你們三個難道就沒有看出來嗎?」官爺好像對這三名官差的警覺性如此差勁感到十分的不滿。
三名官差面面相覷,不發一言,畢竟,這三個官差都只是非常尋常的士卒,哪里有什麼警覺性。
「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這里面。何必呢,不要為難我們了。」官爺仰天看住屋頂,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誰都知道,這家伙絕對不是自言自語。
張牧風一直愣在旁邊,雙手已經運起了一股非常強大的內勁,只要這官爺敢出劍過來,那麼他就會毫不客氣的一掌打過去,哪怕是被人滿街的追殺,也豁出去了。
誰知道自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工作之後,這官爺並沒有出手,而是說出了這樣一番讓自己感到十分驚異的話語。
張牧風當即低頭朝官爺看去,心想︰「這官爺難道是發現了床底下的她?」
「不愧是一條警覺性很高的看門狗。本姑娘出來就是。」只見到那少女從床下面慢慢地爬了出來,拍了一拍手,這一幕,倒是將身邊的店老板看得目瞪口呆。
「屬下參見十八公主。龐公子正在找公主殿下呢。」那官爺畢恭畢敬地朝那少女彎腰躬身,顯然,這少女的身份尊貴,官爺說是來找人的,其實是來請人的。
「我為什麼要見他,他又不英俊,又不聰明,又沒有強大的光之神真力,這樣的人,我不見。」少女眨了眨眼,轉頭看向了張牧風,見到張牧風努力地遮掩自己臉面,感到很奇怪,不過隨後心里一想︰「這小子莫非是害怕我連累了他,才不敢見我的。」
十八公主走到了張牧風的跟前,右手一指,問道︰「你這個傻瓜,明明知道有人要進來找我,你為什麼不替我擋一擋?」言語之意,好像她被人發現了,還是張牧風的過錯。
「公主,這個人身上或許患有蛤蟆病,還是不要靠近的好。」那官爺見到公主如此走近張牧風的跟前,神情一緊張,當即勸阻起來。
「蛤蟆病?什麼是蛤蟆病?我何時得上了這怪病?」張牧風心里面一番想法,不敢說出來。感覺今天遇上的人和事,怎麼就這樣模不著頭腦呢。
「你說他得了蛤蟆病,才沒有呢?……」十八公主當即心口直快,直接說了出來。
「公主,在下的確是有病在身,還請公主自重。」張牧風趕緊說了出來,心里面噓了半口氣︰「這小丫頭要是說出自己進屋來看見我臉面沒有什麼丑陋的話,那我先前之話不就是穿幫了?」
「你是什麼病?」十八公主好像很關心張牧風的樣子,歪頭看了過來。
「公主,這男子性情古怪,還是不要多看為妙。公主,龐公子還在等候我的消息,可否請公主殿下挪移貴步,一起前往宮中。」官爺只想快點請走十八公主而已。
「我不是說過嗎?我不想見那龐公子。哼,那小子就是有一點小聰明而已,並沒有什麼大智慧,我非常討厭。」十八公主撅起了小嘴,非常的不滿。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倒是有兩下子,怎麼知道我在這里面的?」十八公主轉頭看向官爺,一臉的迷茫之色。
「屬下,屬下不敢說。」那官爺聞此一眼,憋紅了臉,居然說不出話來。
「你給我說,到底是因為什麼?」十八公主以尊貴的身份命令道。
「公主真的要小的說?小的只能夠告訴公主一個人。」那官爺好像也有一種堅持。
「給我一個人說?也好,是因為什麼?」公主蹲,正要靠近那官爺的嘴邊的時候,突然一個驚覺,立馬蹦了起來,轉頭直愣愣地看住官爺,道,「好啊,原來你想趁機點我靈穴,讓我不能夠動彈,是不是?」這小丫頭,疑心還真重。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那官爺連叫委屈,立馬擺手搖頭。
「那你說吧。」公主蹲子,靠近在了官爺的身邊。
官爺輕聲細語地說了幾句話,那公主听後,臉一下子漲紅了,原來這家伙尋到自己,靠的全是公主在宮殿之中享用的那種特殊胭脂的味道。這種氣味,只要深諳宮中雜役的僕人才能夠熟悉,沒有想到這官爺也對此非常的熟悉。
「哼,你叫什麼名字?」公主追問道。
「屬下叫顧遠。」那官爺自報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