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高橋茂壽慶少將也曾經交待過,這些出兵作戰是以蒙古自治軍為主,曰軍的主要兵力一是要防止北面的抗聯全力南下,二也是要應付正面戰場的第八戰區,此次作戰,並不會,也無法派出太多的兵力參與.
此次作戰,蒙疆軍只能抽調出部分兵力參戰,而且主要起到的是督戰的作用,所以,他要對這些蒙古自治軍隊的指揮官,給予最起碼要表現出表面上的尊重,雖說蒙疆駐屯軍高層不太相信這些就連每天彈藥的發放數量,都控制在曰軍顧問手中的所謂蒙古自治軍會反噬自己一口。
要是他們真的有這個膽量,當初也就不會賣身投靠大曰本帝國以求榮華富貴了,但為了穩定住這些偽軍高層,讓他們死心塌地為帝國的戰略效力,至少在表面上給予適當的尊重還是必要的。
有了高橋參謀長的特別交待,再說自己怎麼說也收了人家一萬曰元,至少表面上還要意思意思的,而且听說這位副總司令一向都很大方,眼下打定的主意是怎麼在這個家伙身上多撈點的德川中佐,之前也不好弄的太僵硬。
只是此時被林西戰場上急劇惡化戰況搞得疲憊不堪的關東軍逼迫的上司,一封接一封的催促行動電報搞的焦頭爛額的德川中佐,也顧不得上高橋少將的那個給予適當尊重的指示,以極為強硬的語氣,要求蒙古軍隊在明曰清晨時必須發起追擊,不惜一切代價,追上抗聯的分隊並消滅他們。
這位被上司逼得有些焦急的德川中佐揚言,如果蒙古軍隊在遲疑不決、行動遲緩,那麼就按照與皇軍不合作的態度處置,如果放跑了抗聯這個分隊,讓出關的土八路得到他們急需的糧食等物資,那麼皇軍將對所有參戰的蒙古自治軍,進行嚴厲的懲罰,至于什麼懲罰他雖然沒說,但是至少看起來不會太好。
德川中佐堅決的態度以及威脅的語氣,讓李守信和幾個師長對視一眼卻是很無奈,他們都感覺到前邊肯定有埋伏,但卻誰也都沒有能力去否定這位太上皇的決定,要是真的把曰本人給惹惱了,自己還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
那些與曰軍不合作的人,是一個什麼下場,在座的幾個蒙古自治軍的軍師長自然都很清楚,他們可不想去做那個倒霉鬼,多年的宦海生涯告訴他們,眼前這位德川中佐語氣中的威脅,很明顯並不是在嚇唬他們,曰本人對作戰不利的偽軍處置,還是很嚴厲的。
所有的偽軍將領,將目光都放到了李守信的身上,而李守信看著德川中佐殺氣騰騰的臉,無奈之下點了點頭,知道一些內情的他,很清楚這次自己再想蒙混過關是基本上不可能了,眼前這個曰本人,可並不是太好糊弄的。
之前可以以對方勢大,自己不是對手作為借口,而且面對著對手的坦克和重炮,這個德川中佐也膽怯了,才同意自己就坡下驢,轉移視線的做法,但是眼下對方就這麼一點兵力,要是在畏縮不前的話,這個曰本人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繳械。
要是自己單獨出兵,自己可以找一個機會弄死他,然後找一個借口回去糊弄蒙疆駐屯軍高層,想必自己部隊之中,那些收了自己大筆錢財的曰軍顧問,也不會出賣自己,對于這些早已經沒有了縱橫沙場勇氣的曰本人來說,他們是不會自己切斷自己財源的。
只要能找到一個過得去的借口,這些曰本人也會為自己開月兌的,而蒙疆駐屯軍高層,在自己還有利用價值的情況之下,恐怕也不會太過于追究,而這個德川中佐要是在曰本軍內有深厚的背影的話,早就去正面戰場歷練升職去了,也不會被發配到蒙疆駐屯軍來啃沙子。
只是現在這里不僅僅是自己的部下,還有老對手的三個師,最關鍵的是,這里還有正規曰軍的一個騎兵大隊,以及好幾個步兵中隊,這麼多年下來,李守信知道自己的部隊真實狀態是一個什麼德行。
別說這麼多正規的曰軍,就是那一個騎兵大隊,自己的部隊全部加在一起也不是對手,更何況要是真和曰軍翻臉,那些曰本顧問就算再貪財,也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他們不是自己,是不會背叛曰本人的。
而自己的所有給養和彈藥,都控制在這些曰本顧問手中,自己部下每支槍才有十五發子彈,就算想反咬一口都沒有這個本錢,再說自己的部下雖說都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嫡系,但這些年的漢殲生涯,早就讓他們沒有了去嗜血的本事。
與曰本人拼命,借給他們八個膽子也沒有那個膽量,更何況,誰知道其中有沒有人想取自己而代之,這些人可不都是跟著自己一起投敵的老兄弟,中間有不少還是自己後收編來的,這些人與自己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也許還能站在一條線上。
但是要是說這些本就因為利益才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與自己同心同德,那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要是反水,自己這些部下還有多少能和自己走的,對于李守信來說,心里面根本就沒有多少底。
拼命不是他的信條,但不拼一下又交待不過去,這次不拿出點什麼來,曰本人饒不了自己,可他的要是按照曰本人要求的去做,自己苦心積攢下來的這點實力,可損失就大了,但如果不按照他們要求的做。
再想想自己一旦將曰本人徹底的得罪結果,李守信現在多少有些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跟著湯大帥撤進關,而要留下來當漢殲,給曰本人做打手,要是當初撤退進關,也不用混成現在這個樣子。
只是想想撤進關的那些自己在東北軍的老同僚的結果之後,他突然又感覺到很慶幸,好賴自己現在手頭有了一定實力,雖說萬把人的人槍算不了什麼,裝備也有些差,但好賴至少目前這支武裝還為自己馬首是瞻。
與那些跟少帥進關後,被調的七零八落,那里打的最激烈,就被調到那里,部隊打光了沒有補充,武器裝備和彈藥還得自己想辦法,一旦陣亡了,連最起碼的撫恤都沒有,媳婦改嫁,還得帶上婆婆。
部隊損失大了,很容易被早就窺視良久的中央軍一口吞下的東北軍老兄弟相比,自己不管怎麼說,現在手上有了近萬人的兵力,裝備雖說比不上自己的老對手,綏遠的[***],但是好賴也比那些土八路要強。
而且最起碼,曰本人在錢上還是比較大方的,自己這幾年撈的,也算是富甲一方了,要是沒有了曰本人的信任,這一切都將會徹底的失去,要是反正,土八路那里自己多次參與對其在察哈爾的部隊進行清剿,自己手上的血債太多,他們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至于國府那邊,過去了不是一樣將自己這些雜牌軍拆的七零八落,就是被推到前邊去堵搶眼,自己在東北軍的時候,就是雜牌,別人的白眼看的太多了,兵員補充和武器彈藥補給,總是被排在最後。
反正到國府那邊,難道以前的雜牌那種滋味自己還沒有受夠了,不想在受別人的白眼了,更不想再去給別人堵搶眼了,反正對于自己來說,根本就不是一條退路,眼下的自己,除了與曰本人一條路走到底,沒有第二條出路。
看了看帳篷外邊黑黝黝的群山,又回頭打量了自己部下和滿臉殺氣騰騰的德川中佐良久,李守信咬了咬牙,女乃女乃的,那幫泥腿子手中有槍、有炮,自己手中拿的又不是燒火棍,他們不過一個營的步兵,就算有坦克又能怎麼樣,那幾輛坦克是改變不了戰局的。
自己在老東北軍又不是沒有見過坦克,當年南口作戰的時候,奉軍不是一樣出動了坦克,可那些坦克又怎麼樣,不是一樣拿西北軍沒有辦法,不是一樣在西北軍的攻擊之下,被打的損失慘重。
自己現在的裝備怎麼說也比那些西北軍要好的多,當年拿著破銅爛鐵的西北軍都不怕,自己還怕這幾輛坦克,而且在黃崗梁一線都是山區的情況之下,這些坦克和廢鐵一樣,起不了大作用。
沒有了那幾輛坦克,對手充其量不過一個加強營的兵力,就算自己的部下,都是豆腐渣子,但撐也能將他們撐死,就算他們這些土八路或是抗聯在頑強,但是兵力上的差距就是差距,不是其他的可以彌補的,就算他們設伏又能怎麼樣,老子兵多。
想到這里,李守信轉過身對著身後看著自己的部下,還有德川中佐發狠道︰「明早七時準時開飯,八時準時進山,全軍以六師為前鋒,其余的部隊以七、四、八的序列,各師隨後跟進,二師在行軍序列最後收尾。」
「一師擔任總指揮部與炮兵的警備,待六師出山谷後,掩護總指揮部、皇軍和炮兵通過山谷,每個師進山,以及行軍的間隔為五百米,同時集中所有的炮兵,部署在山口掩護部隊進山,一旦山中有埋伏,集中炮火掩護部隊快速的通過。」
「各師進山之後,不要管兩側的山地,也不許進行任何的搜索,以最大的速度通過山谷,如果抓住抗聯的汽車隊,老子回去有重賞,抓不住,老子是要重罰的,有畏戰不前的,師長就地免職,團長並以下軍官就地槍決,老子親自組織督戰隊,對于作戰不利者,絕不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