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位大西瀧治郎少將一而再的侮辱自己,一邊的德川好敏中將就算脾氣再好,也無法再繼續忍受下去,被這個家伙的一再挑釁徹底激怒的德川好敏中將,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場合和他一貫講究的將軍風度,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把就抓住坐在自己身邊的大西瀧治郎少將的領口道︰「大西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別說我的軍餃、職務都要比你高,就算沒有,你也不能這樣一再的侮辱我,我是帝國的將軍,不是你們海軍之中可以任你任意呵斥的下級水兵,如果你在不收斂你的言行,我就要與你進行一場正規的武士決斗,以保持我作為一名帝國將軍的尊嚴。」
被抓住脖領子的大西瀧治郎卻是淡淡一笑,混不在意的道︰「德川中將,作為一名帝[***]人尊嚴不是靠決斗來取得的,是要靠在戰場上取得的戰績來證明的,一名屢戰屢敗的將軍,是不配擁有作為一名武士的尊嚴。」
「德川將軍如果想要證明自己的尊嚴,那就拿出戰績說話,用你敵人的堆積如山的尸體和血流成河的鮮血說話,而不是在這里揪著我脖領子亂喊,德川將軍,總不會是支那那些只會打內戰的將軍一樣吧,還是只會像一個失敗者那樣,在這里向你的同僚發泄戰場失利的怒氣。」
大西瀧治郎這最後的一句話,直接徹底的將德川好敏中將的理智徹底的擊潰,感覺自己受了極大侮辱的德川好敏中將,不顧自己年老體衰的身體,揚起拳頭就好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張狂的家伙。
但就在他的拳頭尚未落下的時候,身後一直沒有說話,此時再也克制不住心頭怒火的梅津美治郎大將,將手中的茶杯在桌子上狠狠的頓了一下後低沉的道︰「夠了,你們身為帝國將軍,在如此重要的作戰會議上如此吵鬧,成何體統。」
「德川中將,別忘了你自己是一名帝國陸軍中將的身份,有些人講的那些話究竟什麼意思,你還听不明白嗎,你的將軍風度跑到哪里去了,拳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認為現在你還是幕府時代動不動就決斗的低級武士。」
略微的訓斥了一下德川好敏中將,制止住這位惱羞成怒的中將,想要用拳頭講道理的舉動之後,梅津美治郎看了看那一臉輕蔑表情的大西瀧治郎,語氣雖說很是輕描淡寫,但話里話外卻明顯透露出不悅來的道︰「大西瀧治郎少將,我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和你說,請你注意你的言辭。」
「這里是關東軍最高司令部的會議室,舉行的最高作戰會議,不是你家鄉兵庫縣吵吵嚷嚷的漁市,更不是可以隨意爭吵的菜市場,在座的都是帝國陸海軍的精英,更是鄉村那些拿罵人不當回事的愚婦。」
「你那些言辭是在侮辱一名軍餃比你高,而且為的帝國航空兵發展立下汗馬功勞的帝國陸軍中將,更是在侮辱整個關東軍,如果在有下次,我會直接和你們海軍軍令部長要求換人,一個不懂得尊重他的上級和同僚的人,不配作為一名帝國將軍。」
梅津美治郎將心中的怒火發泄略微發泄一下之後,死死的盯著大西瀧治郎良久才道︰「既然大西君不想服從陸軍航空兵的指揮,想要獲得此次作戰的指揮權,那麼就請大西君在兩天之內拿出一份詳細的作戰計劃來。」
「不過大西君請你記住,時間緊急我只能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後,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作戰計劃,如果兩天之後,你拿不出來一份讓關東軍滿意的作戰計劃來,那麼再出現這種情況,我將以抗命的理由,直接向天皇匯報,至于現在散會。」
說罷,再也不想在這里待下去,更不想再看到這個家伙那張在他眼中,越來越讓他感覺到惡心嘴臉的梅津美治郎一甩手離開了會議室,被大西瀧治郎氣的怒火中燒,生怕自己走的慢,會有如德川好敏中將那樣,想要上去和這個難纏的家伙用拳頭說話的梅津美治郎大將,連自己的軍帽都忘記拿了。
梅津美治郎被氣走,剩下的吉本貞一和德川好敏兩個人,也自然不想繼續留在這里受這個家伙的氣,也跟在後邊走了,作為會場上職務最高的梅津美治郎這個最高司令官,會議的主持人吉本貞一和德川好敏這一走,這個作戰會議自然是開不成了,會議室內的人也自然要隨著他走,陸軍參加會議的人都走了,這個會議自然也就散了。
只有那位大西瀧治郎和他身後的幾個海軍航空戰隊的大佐司令官,以及一群少佐、大尉參謀還坐在那里沒有動彈,只是那位大西少將的臉上,此時卻掛著一絲不易為人擦覺的喜悅,很明顯能把關東軍這次作戰會議搞得灰頭土臉,總算奪取了指揮權讓他很興奮。
對于大西瀧治郎來說,此次在作戰會議上攪局,固然是有曰本陸海軍之間的矛盾在內,以及他臨來的時候,海軍軍令部長的那番談話,但是其中趁著此次配合關東軍作戰的機會,撈上一點軍功再上一層的想法卻佔據了絕大部分。
他之所以能從大佐邁過那道大部分軍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邁過的門檻,從大佐最終晉升為少將,靠的就是去年以海軍航空兵為主的對渝城大轟炸行動之中的出色表現,但對于他來說,少將絕對不是他的最終目標。
雖說因為自己非作戰艦艇的指揮官,按照曰本海軍的慣例,幾乎不太能坐上海軍軍令部長、聯合艦隊司令那樣的高位,但做到航空艦隊司令官的位置,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作為一名曰本軍人,海軍大將才是他的最終目標。
而今在陸軍屢戰屢敗的情況之下,如果能在復制一下去年對渝城空襲時候,取得遠超過陸軍航空兵的戰果,又讓海軍寶貴的航空戰隊,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想必自己在進一步應該沒有問題,至少晉升中將軍餃,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在大西瀧治郎看來,只要有了這次極受天皇重視的配合關東軍作戰行動成功,再加上未來南下作戰的繼續建立功勛,才是達成他最終目標實現的天梯,這才是他在此次作戰會議上,不惜攪局犯眾怒,也一定要將指揮權拿到手的最重要的原因。
修羅外道,那有那麼容易就打發掉的,想到這里,看著魚貫而出關東軍各級官佐的背影,大西瀧治郎的臉上笑容突然增加了許多,而且笑容的內容,也從輕蔑的笑意轉為自信的笑容,只是這張帶著自信笑意的臉上此時的表情,卻讓人看的多少有些詭異。
待其他的人都走干淨了,他才轉過身對身邊的幾個大佐和幾個作戰參謀道︰「你們今晚回去,好好琢磨一下作戰計劃,他們陸軍在這個什麼抗聯手中鬧得灰頭土臉,我們可不能重蹈覆轍,上次海軍參戰的那幾十架零式戰斗機受到了不小的損失,可是把海軍航空本部的心疼的夠嗆。」
「海軍現在新式作戰飛機的數量不多,而帝國的工業能力與西方列強相比還是有相當的差距,一旦在此次作戰之中損失過大,很難在短時間之內補充完畢,所以我們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既要考慮怎麼才能達到最大的戰果,也要保存好自身的實力。」
「這些新式飛機,是我們未來南下與美英等傳統強國作戰的本錢,一旦損失太多,我們沒有辦法向軍令部和航空本部交差了,南下與美英等國家作戰,海軍將會是主力,更是證明我們海軍航空兵實力與能力的一個難得機會。」
「海軍航空兵能不能與那些戰列艦、巡洋艦一較長短,奠定今後在海軍的主戰兵器地位,就看南下作戰的成果,諸位都是海軍航空兵的精華,我想這上進之心也自然不會比那些水面艦艇的指揮官差。」
「海軍各級將官的位置,被那些水面艦艇出身的老古董把持的太久了,也該輪到我們航空兵出身的人去坐了,而諸位能不能最終坐上將軍的位置,就要看我們航空兵在南下作戰中的表現了,而這些新式的飛機,就是我們今後能不能上進的本錢。」
「與貧弱的,即沒有什麼海軍,更沒有什麼空軍的支那政斧軍作戰,海軍航空兵基本上沒有什麼用武之地,也只能用來轟炸轟炸的城市,證明不了什麼,只有與美英軍隊作戰,才能證實我們真正的實力。」
「那些抗聯的航空兵成軍的整體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能讓也算身經百戰的陸軍航空兵遭受這麼大的損失,淪落到關東軍司令部所在地都成為人家後花園的地步,沒有一定的能力是不可能的。」
「陸軍飛行員的真實戰斗水平,雖說距離我們海軍航空兵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這些差距,更多的原因那只是因為訓練的側重方向不同,帝[***]隊的真實訓練水平,你們心中還是有數的,陸軍航空兵的真實戰斗力,我還是清楚的,這些泥腿子出身的家伙,能把陸軍航空兵搞的損失這麼大,其實際作戰水平可想一般。
「僅僅從我手頭掌握的現有資料,就可以得出他們作戰風格凶悍,技戰術水平很高的,而且對我們的作戰飛機姓能,有很深的研究,所以我們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一定要多加注意,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那樣,我們就會重蹈陸軍的後塵。」
「此次關東軍制定的這個什麼狗屁天崩計劃,表面上看只是轟炸松花江沿江大壩,很簡單,但實際上絕對不會如此容易的,如果有那麼容易的事情,關東軍又豈會允許我們海軍來一向被他們為禁臠的滿洲來插手。」
「對手和關東軍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相互之間熟悉的很,套用支那人的一句話,這邊一撅,那邊就知道拉什麼屎,他們對關東軍的行動,並不會一無所知的,至少也會有些察覺,如果他們察覺到我們的作戰意圖,絕對不會不采取任何行動的。」
「所以你們記住,在此次作戰之中,既要謹慎一些不能過于草率,但是也不能太過于保守,我們的準則就是要保證一擊成功,絕對不允許失敗,陸軍航空兵做不到的,我們海軍航空兵一定要做到,讓陸軍那幫家伙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帝國空中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