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野炮連長後,祁志標又轉過頭來對戰防炮連長道︰「四十五毫米戰防炮連,你們的後續任務是在完成摧毀預定目標之後,利用你們射速快的優勢,將曰軍那幾個重機槍陣地全部給老子敲掉.」
「因為老子所有的步兵火力,都要用到對付三十米之內的曰軍,即沒有時間,更沒有多余的機槍去壓制他們的重機槍火力,小鬼子動不動就好玩全體玉碎的那一套,他們拿士兵的生命不當回事,老子可不能干那個賠本的買賣。」
「不過你在完成各自目標之後,在對付後續目標之前,每個連都要準備一個門火炮作為機動火炮,以防對付中間那幾個炮兵陣地的十四毫米機槍,沒有能完成任務,你們兩個人是一對一,結束戰斗肯定要比他們早,所以我要你留下一門炮作為機動力量使用。」
「如果十四毫米機槍在預定的時間之內,沒有能完成對自己作戰目標摧毀,你們就要在第一時間給老子補上,總之一句話,絕對不能出現漏網之魚,一條也不行,五分鐘之內,這十二門伸到咱們鼻子底下的火炮,必須要給我摧毀。」
「這是我能為你們爭取的最大時間,小鬼子的攻擊力度,你們也清楚,五分鐘之內,很有可能會與他們打近戰,甚至肉搏戰,鬼子現在很是有些要狗急跳牆的樣子,我不能不防止他們發瘋,一條發了瘋的惡狗,咬人會更狠。」
「至于十四毫米高射機槍,在打完曰軍火炮陣地後,你馬上調頭在三十米意外給老子構築成一道火網,切斷曰軍一線部隊和後續部隊之間的聯系,總之一句話,你們之間一定要配合好,絕對不能出現問題。」
說罷,祁志標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一擺手制止了三個都想為自己再多爭取點目標的連排長道︰「就這麼定了,你們也不要再爭了,先把分配給你們的目標給我解決了,完不成任務我扒了你們的皮。」
「我這邊馬上開始動作,給你們三分鐘的準備時間,等到我的信號,等我打出一發紅色信號彈後,你們立即開火,五分鐘之內,全部結束戰斗,在戰斗結束之後,除了十四毫米高射機槍之外,你們要在立即撤回防炮洞。」
「曰軍步兵和前伸的炮兵吃了虧,他們的重炮和坦克勢必要進行報復,無論曰軍的坦克發起沖擊與否,我們不能將這點僅有的反坦克火力都丟在這里,記住,打不掉曰軍的這十二個炮兵陣地撤了你們,但是要是丟掉一門火炮,我殺了你們的頭。」
交待完三人之後,轉過頭祁志標將擔任十二吐一線防御的營長和教導員叫到身邊交待了任務,並將手頭上的手榴彈全部配發下去,加上原有的配置,達到了每個人八枚手榴彈標準,他知道曰軍再次發起攻擊,將會是決定姓的一擊,三十米的距離,他多少還有些不放心。
四十米的距離先使用手榴彈,盡可能的減弱曰軍攻擊勢頭,削弱曰軍攻擊的兵力,阻擋一下曰軍的進攻速度,以減輕三十米內的壓力,盡可能的避免與曰軍打白刃戰,部隊現在裝備的自動步槍,相對于曰軍的三八式步槍太短了。
雖然不能說沒有一點一戰的實力,但拼刺這種戰術還是一寸短一寸險的,拿著比三八式步槍短了近三分之一的步槍,去和人家打白刃戰,總歸還是要吃虧的,所以在祁志標看來,還是要盡可能避免和曰軍打這種無謂的白刃戰,以盡可能的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除了將所有的手榴彈都下發之後,祁志標又再三交代所有人在曰軍攻擊線不到四十米的距離之內,一律不許露頭,所有的行動,一切等待命令,沒有命令,就是鬼子的刺刀逼到鼻子上也不許開槍,但是一旦命令下達,就以最快的射速將步槍彈匣內的子彈全部打出去。
為了避免曰軍小股部隊突破火力網沖進自己的陣地,與自己打白刃戰給部隊帶來無謂的傷亡,祁志標將所有干部的托卡列夫手槍全部騰出來,專門集中給一個作戰班,作為機動力量專門用來跟沖進自己陣地的零散曰軍打近戰。
一師作為全軍最早完成換裝的一個師,一線作戰部隊已經是換裝為清一色的自動步槍,沖鋒槍除了炮兵和後勤人員以及司機之外,已經全部從作戰部隊內撤裝,作戰部隊,尤其是步兵部隊基本上已經沒有沖鋒槍。
自動步槍雖然火力足夠,槍身的長度以及固定式的折疊刺刀也可以與曰軍打白刃戰,但是畢竟子彈的穿透力還是大了一些,在近戰之中並不算合適,而且槍身比三八式短小的多,只相當于三八式馬槍的長度,與曰軍打白刃戰很難佔到便宜,這種情況之下,還是用抗聯仿制的蘇式托卡列夫手槍比較實用一些。
雖說這款手槍的彈匣容量比毛瑟手槍少了幾發,但是威力卻相當,雖說精度難以控制一些,但比毛瑟手槍要好的多,用這種手槍打近戰,還是比較恰當的,為了盡可能避免與曰軍打白刃戰,祁志標可謂是做了他認為可以做的最萬全的準備。
看著前面忙碌著正在準備最後一擊的曰軍,祁志標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和你們打白刃戰,老子可沒有那個閑工夫,來吧,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們這幫紅了眼的瘋狗,究竟會玩出什麼花樣來。」
與關東軍已經打了多年交道的他,那里會不清楚在曰軍一旦沖進自己的陣地會采取什麼樣的戰術,白刃戰是曰軍一貫講究的最後手段,而且所有士兵也都受過專業而殘酷的訓練,他們的兵力目前佔優勢,絕對會采取這一手作為致勝手段的,因為他們清楚,在抗聯普遍裝備了防毒面具的情況之下,他們所謂的致勝瓦斯起不到作用。
沒有了對其他中[***]隊作戰所能采取的最有效手段,單兵火力與抗聯相比又差了不止一個檔次,而大炮在面對抗聯這種部隊來說,是無法徹底解決問題的,在最後階段白刃戰,恐怕也就成為他們會采取的手段,自己雖然不怕,但是沒有那個必要和他們拼那個消耗,拼刺刀,自己可沒有那個興趣。
祁志標冒著被全線突破的風險,也要敲掉曰軍伸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這十二門火炮,所采取的各種手段,反倒是把對面的松田岩給搞愣,盡管沒有搞清楚對面的守軍此刻全部縮回去的原因,但面對距離師團主力對孫家營子一線發起攻擊的時間越來越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猶豫的松田岩,也顧不得去琢磨了。
立即下令部隊,全線壓上發起攻擊,時間不等人,戰局不等人,深知時間就是決定成敗關鍵的松田岩,是不會有任何猶豫的,不管當面的抗聯部隊玩什麼花樣,他也沒有任何的退路了,這次攻擊無論如何,也必須要拿下十二吐一線。
當從望遠鏡內看到自己的攻擊部隊,從現在被身後的重炮硬送到二百米左右的距離開始長風,到現在越來越已經接近對手防御陣地的時候,守軍卻是一槍未開,松田岩心里面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對于松田岩來說對面的守軍有陰謀他不怕,只要沖進他們的陣地,憑借帝國士兵出色的白刃戰能力,奪取陣地完全沒有問題,祁志標判斷的沒有錯,松田岩的確是準備用白刃戰作為徹底的解決守軍的一個手段。
對于現在的曰軍來說,敵軍的步槍射速太快了,在四百米之內甚至自己師團配備的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都無法壓制住他們一支步槍,整個前沿陣地,幾乎成了一個全部都裝備了機槍的火刺蝟。
這些自動火器給帝國攻擊部隊帶來的傷亡,實在是太大了,前面陣亡士兵,有一多半是倒在這種射速極快的步槍槍口下的,這也是他之所以咬著牙,明知道相當的危險,也將那十二門火炮送到距離一線陣地不過五百米的地方。
就是要采取炮火壓制與精確瞄準相結合的戰術,將步兵送到守軍最前沿的地方,然後一鼓作氣的沖進去守軍陣地,與守軍打白刃戰,並利用曰軍拼刺能力強的優勢,一鼓作氣全線突破,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好的戰術。
在他看來,與敵軍拼火力並不是一個好的方案,而如果單純依靠炮兵能解決問題,那還要步兵干什麼,所以松田岩將很大的希望,都放在了在他看來最後必然會爆發的白刃戰上,對松田岩來說,他相信他所為之效力的帝[***]隊白刃戰能力是天下無敵的。
面對關內支那軍隊的時候能以一抵五,面對這些所謂的抗聯時候也是一樣的,在關內的支那戰場上,帝[***]隊曾經不止一次的通過白刃戰打垮支那政斧軍的抵抗,頑強的作戰意志,再加上高超的白刃戰能力,松田岩相信只要沖進守軍的陣地,有機會和他們打一場白刃戰,那麼十二吐一線總歸還是自己的。
當然松田岩的這種想法並沒有錯,經過專門特殊訓練的曰軍,其白刃戰能力的確是這個世界上所有軍隊中最強的,而且曰軍拼刺刀,並非是單純靠的個人體能和技術,除了絕大部分士兵的刺殺技術都很高之外,更多的是依靠行之有效的戰術組合。
在加上曰軍士兵身體強壯,營養充足,其身體素質遠超過中國所有派系的軍隊,而且作風極其凶悍,無論是體能還是戰術都高過中[***]隊,在大部分的白刃戰之中,中[***]隊一個班都很難戰勝一個普通的三名曰軍構成的戰術組合。
甚至一個排在拼刺刀的時候,被三五個曰軍打敗也是常有的事情,曰軍的這種戰術,也曾經讓抗聯煞費苦心,當初在哈爾濱細菌戰基地那場突圍人員佔據絕對優勢,卻在與自己相比數量相差懸殊的白刃戰之中傷亡幾乎過半的戰斗,給楊震帶來的印象可謂是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