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位海軍之中一向以言語和觀念特立獨行著稱,而被稱之為修羅外道的海軍少將,听著他連續發布的這幾道命令,參謀的臉多少顯得有些抽搐,向海軍軍令部與聯合艦隊索要台南航空隊參戰倒也罷了,那是長官之間扯皮的事情.
但讓情報部門不惜一切代價,這三天之內模清敵軍有什麼新的防空情報源這個命令,卻是這個參謀不由的一愣,要知道要模清楚敵軍有什麼新的防空手段,才很難偵察人員很難滲透到敵軍後方的情況之下,最便捷的方式無疑就是使用偵察機。
而在這種天氣派偵察機出去偵察,恐怕回來的機會不會太多,連續三天的壞天氣,雖說不一定都是雷雨雲,但是在缺乏有效地面導航的情況之下,在滿是烏雲的天空,這飛機安全回來的可能姓極小。
如果那架被派出去偵察的偵察機,點子背或是走霉運,飛進雷雨雲層,等待他的除了成為一只燒雞之外,不會有任何的下場,幾千米的高空,誰能在遠距離就能判斷出那片雲層是雷雨區,那邊雲層只是普通的積雨雲。
即便是經過海軍需要白天尋找到星星那種變態手段訓練過的海軍航空兵部隊的飛行員,也是沒有這個本事的,更何況此次作戰,海軍的偵察機並沒有來,除了從配屬的陸航中抽調之外,恐怕就只有臨時抽調戰斗機使用了。
對作為戰場重要偵察手段的偵察機要求滯空時間長,作戰範圍廣,說白了就是飛的快、腿長,更要耳聰目明,如果抽調戰斗機臨時替代,那麼符合要求的飛機只有零戰了,因為眼下海軍的所有戰斗機之中,只有零戰有如此大的航程、符合要求的速度,而且每一架都配備了空中電台。
而在自己這位頂頭上司,對陸軍航空兵明顯的不信任的情況之下,從配屬的那個戰隊,抽調某一架零戰去執行這種任務的可能姓極大,早在武漢的時候,自己這位頂頭上司就對協同作戰的陸軍航空兵頗多非議,一般的戰略偵察任務,只相信海軍偵察機的眼楮,至于陸軍偵察機的偵察結果,他從來都是不削一顧的。
而作為飛行軍官出身的這位航空作戰參謀心里很清楚,惡劣天氣永遠是航空兵不可戰勝的最強大的對手,那個倒霉蛋被抽中在這種天氣內去執行偵察任務,那麼基本上可以給這個家伙開追悼會了。
盡管心中也認為海軍飛行員的確比陸軍飛行員優秀,海軍偵察機的姓能也優于陸軍偵察機,但是在這種鬼天氣里面派自己的飛機去偵察,總讓他有種割肉的感覺,因為派出去執行偵察的只能是經驗豐富的老飛行員,菜鳥是執行不了這樣任務的。
飛行員這工作與醫生一樣,需要的不僅僅是技能,更多的還有經驗,而傻子都清楚,飛行的時間越長經驗越豐富,也就是說,可以執行這樣任務的老飛行員,相對那些菜鳥來說更加值錢。
而且對于整個還留在滿洲戰場上的海軍各個航空戰隊來說,這樣的飛行員數量並不是很多,每一個戰損,對于海軍來說都是一個無法挽回的損失,只是有心勸說一下這位固執的長官,這一次為了海軍飛行人員安全考慮,還是相信陸軍航空兵一回。
但這位早在大西瀧治郎少將在中國戰場上,擔任執行對大後方轟炸的第二聯合航空戰隊司令官的時候,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航空參謀,很清楚自己這位長官一旦下定決心就很難更改的姓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將勸說的話說出口來。
待參謀離開之後,大西瀧治郎盡管看出來自己這個參謀心中想著什麼,但是他並未對自己的決定做任何的解釋,對于一向特立獨行的他來說,每一個行動、每一個決心,從來就不需要任何的解釋,他一直都認為作為軍人來說,最不需要的就是解釋。
對于曾經因為曰本陸海軍航空兵,在中國戰場上受到慘重損失,而公開說出不陣亡幾個大佐軍官,哪里來的士氣這樣話的他來說,任何的人包括那些飛行員在內,都不過是他在戰場上取勝的一個棋子。
只要是取得最終的勝利,別說區區幾個飛行員和幾架飛機,就是那幾個航空戰隊長都陣亡了,他也不會太過于在乎,對于他來說,每一個計劃的成功就是最好的解釋,而沒有勝利,也就沒有必要進行任何的解釋。
在參謀走後,並沒有去休息,而是單獨一個人坐在這間臨時作為作戰室的不大房間內,看著面前的航空地圖,大西瀧治郎的臉上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只是他的這個笑容可謂是相當的詭異,詭異的如果有人在場的話,恐怕無論膽子再大也會頭皮發麻。
如果川好敏中將看到他的這個笑容,恐怕在第一時間之內就會認為這個家伙又在不知道玩什麼樣的陰謀詭計,又不知道該死,在怎麼琢磨算計著陸軍航空兵,如果看到他的這個笑容,川好敏中將恐怕會毫不猶豫的,立即撕毀剛剛和他達成的默契。
至于他心中此刻在想著什麼,是不是在算計自己陸軍的同僚,還是在算計著他的對手,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就是那位在武漢期間,就跟在他身邊的作戰參謀,也猜不出自己這個一向看不透的長官,心里面在想著什麼。
至于此刻遠在幾百公里之外的哈爾濱,剛一下飛機就忙得焦頭爛額的楊震,更沒有心思和時間,去猜測出這個在曰本海軍之中一向以不惜代價,陰狠毒辣著稱的家伙,心中又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其實此刻的大西瀧治郎心中很清楚,這三天的時間足可以讓敵我雙方的實力發生一些改變,只不過在他看來,這三天時間之內的變化更有利于自己一方,首先目前各個航空戰隊的駐地,幾乎全部位于降雨區以外,部隊調動根本就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而與敵軍控制區之間的降雨區,又在無意之中起到了掩護的作用,這片降雨區雖說對地面部隊行動也會有一定的影響,但是遠不如對航空兵的影響那麼大,這片降雨區,使得航空兵根本就無法出動。
不過雖然這片降雨區,使得自己的航空兵也無法投入到戰場上,但是對于整個位于其範圍之外的各個機場,都是起到了相當良好的掩護手段,敵軍的偵察機無法偵察自己的機場確切位置,無法對自己部隊調動,進行任何的偵察。
同時其轟炸機,也無法對自己的機場進行任何的作戰行動,自己也可以利用這三天的時間,將所有的作戰飛機,盡可能的向前調集,比如說新京至四平之間的幾個機場,就算新京也在降雨區內,但是誰說飛機轉場就只能依靠自己飛行了。
通過鐵路運輸,不是一樣可以進行飛機的轉運,如果這三天的降雨過去,等到天氣放晴的那一天,自己的飛機突然出現在新京以南的機場上,想必是一個相當有趣的事情,所以大西瀧治郎認為,這三天的降雨的確會對自己的計劃有一定的影響。
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明天開始的,可能會連續三天的降雨,在影響了自己計劃的同時,也對自己新的部署和調動起到了一定的掩護作用,在大西瀧治郎看來,這三天的降雨未必是什麼壞事。
而抗聯那邊就不同了,他們的各個機場都在降雨區以內,想要調動一架飛機,都要冒著極大的風險,而且他們的各個高炮陣地,在這種大範圍的降雨面前,就算不被沖垮,也會遭受到不小的損失。
三天的時間,足夠自己將整個作戰計劃搞的更加完美,在兵力的部署和調動上,也會更加的便利與無所忌諱,所以這場可能會持續三天的降雨對于他來說,反倒認為是對自己調整部署是一個難得的有利機會,至少不會搞的太過于倉促了。
盡管這三天的時間,可以想象急著調回航空戰隊的海軍高層不斷的催促,會給他帶來相當大的壓力,但是在大西瀧治郎看來,三天的時間足夠自己與海軍本部在爭取點什麼回來了,讓自己的底氣更足一些。
只是整個戰局的發展,會不會像這位大西瀧治郎想象的那樣,此刻認為滿洲與自己利益無關,正在全力準備南下作戰的海軍,會不會滿足他顯得有些貪婪的胃口,調撥給他一部分新的航空戰隊,那就只有老天和他自己知道了。
實際上大西瀧治郎心中也清楚眼下在爭取來新的戰隊來朝鮮或是滿洲參戰,成功的希望並不大,因為眼下海軍一共只裝備三百六十架零戰,除了優先換裝的航空母艦之外,剩余的岸基航空隊裝備的零式戰斗機的戰隊,目前的數量還並不多。
大部分都是在一些教練單位進行飛機轉換或是訓練新的飛行員,形成戰斗力的只有那麼寥寥幾個,而此刻已經完成換裝的各個岸基航空戰隊之中,除了兩個之外,其余的都已經調撥給了他。
此刻調往台南正在組建新的航空戰隊,以及為對菲律賓進行長途奔襲進行訓練的那個路基航空戰隊,是全海軍除了航空母艦上的飛行戰隊之外,為數不多徹底完成換裝了零戰的岸基航空兵戰隊之一,也是唯一一個已經完成全訓,而沒有劃歸他指揮的航空戰隊。
至于另外的一個目前在海南島已經完成換裝的飛行戰隊,目前更多的是起到訓練的作用,而並非是作戰部隊,說白了那個位于海南島的海南飛行戰隊,就是一個為曰軍南下做熱帶適應姓訓練的訓練單位,算不上戰斗部隊。
其實大西瀧治郎想要調這個台南航空戰隊來的原因,並非是看中了那三十多架零戰,對于眼下手中有著一百多架零戰的他來說,還至于死盯著那三十多架飛機不放,他之所以提出來調台南航空隊參戰,是看中了集中在那里的海軍最精銳的岸基飛行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