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為劉四狗傷感的楊震不知道,此刻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還在不斷的增加的日偽軍士兵除了部分的偽滿軍警之外,全部都是從哈爾濱的第二師團與駐牡丹江的第十二師團抽調出來正兒八經的關東軍精銳。《》www
他在五道嶺鐵礦將野副昌德以及率領的日偽軍一股腦的整個送上了西天,使得本身就急于至其死地,以將功贖罪的植田謙吉大將更加的暴怒。
在得知野副昌德少將帶領的獨立第二守備隊一個大隊,偽滿軍索井清旅一個精銳團沒放幾槍便被劇烈的爆炸炸的全軍覆滅的消息之後,植田謙吉在震驚之余,更多的是恐懼和後怕。
為了盡快的剿滅這股子支那暴亂分子,以便給東京一個交待,植田謙吉大將甚至不顧參謀長磯谷廉介中將的反對,立即從主力還在中國關內參加作戰尚未返回,此時駐扎在哈爾濱不過一個旅團的兵力的第二師團中,抽調出兩個大隊的兵力。
除了從第二師團抽調兵力之外,植田謙吉還在原本調集的配合野副昌德的駐扎牡丹江的十二師團已經抽調出兩個搜索中隊,一個騎兵中隊的兵力之基礎上,又增調了兩個步兵中隊,山炮兵一個中隊,偽滿軍第四、第六軍管區之兩個步兵團。以及整個濱江省的偽滿森林警察、鐵路護路警察等各種大大小小的警察三百多名。
植田謙吉為了盡快將楊震這些人消滅,甚至不惜停止了對北滿地區的抗聯的清剿。將所有能調動的部隊,無論是關東軍,還是偽滿軍,或是偽滿警察,都被他以最快的速度調向了阿城、珠河一線。
在以最快速度向最後發現這些支那人的五道嶺鐵礦周圍調集的兵力的同時,植田謙吉任命擔任專事清剿抗聯的第五獨立守備隊司令官多年,對抗聯有不少作戰經驗的,現任第二師團師團長長安井藤治中將為總指揮,統一指揮所有的日偽軍。並派磯谷廉介親自飛往哈爾濱向安井藤治中將傳達自己的命令。
這位現在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大將,為了防止楊震帶領的這支小部隊逃月兌,為了以最快的速度調兵,甚至還不惜中斷了數條鐵路的客運列車。
而作為關東軍參謀長的磯谷廉介來說,他並不贊同植田謙吉的這番幾乎稱得上孤注一擲的做法。此時朝鮮軍正在張鼓峰一線與蘇軍激戰,這個時候將大量的精銳部隊留在後方對付一支滿打滿算不過幾百人的支那小部隊,這實在是有點抓小放大的意味。
朝鮮軍與關東軍一向是互為犄角。此時因正在張鼓峰一線與蘇軍作戰的朝鮮軍兵力單薄,正需要關東軍雖是支援的時候,司令官卻將大量的精銳兵力用來清剿不過區區數百人的暴亂分子,一旦這些部隊被拖在山中,等朝鮮軍需要支援的時候,該怎麼辦?
在磯谷廉介心中,這些暴亂分子雖掌握了帝國的最高機密,但無論是對于關東軍來說,還是帝國來說,幾百人的暴亂分子帶來的威脅遠不是北方那個龐大的鄰居可以相比的。
按照帝國對滿洲的控制力來說,只要不讓這些暴亂分子逃到支那關內或是北邊,他們掌握的那些機密,就是廢紙一堆。消息傳不出去,就算他們掌握的東西再重要又如何?
在磯谷廉介的心中對付這些支那暴徒,還是按照清剿抗聯的老辦法,以偽滿軍為主,同時派出少量的關東軍配合。至于擔心防疫給水部泄密的問題,對于磯谷廉介來說並不是什麼大的問題。大不了事後將參加清剿的偽滿軍找一個借口解決了便是。
盡管有些不以為然,但作為參謀長,他還是只能服從司令官的決定的。下克上,那是對于中下級軍官來說的。對于同樣派系傾軋的上層來說,下克上無異于自己終結自己的仕途。
好在需要調動的部隊除了第二師團需要從哈爾濱臨時抽調之外,十二師團的部隊本身就已經奉命開往阿城配合野副昌德進行清剿,只是因為行軍距離的原因,在野副昌德全軍覆滅的時候,已經趕到了珠河。從哈爾濱調兵又有鐵路之便,所以抽調的部隊當天中午便已經全部到位。
盡管磯谷廉介按照植田謙吉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抽調了他所指定的部隊趕往阿城。但對于後續的清剿磯谷廉介很明顯是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被張鼓峰一線所吸引。
他是關東軍參謀長,不是負責剿匪的獨立守備隊的司令官。滿洲國與蘇俄又有著漫長的邊界線,他的精力不可能被一小捏暴亂分子所牽扯。
盡管這些暴亂分子手中掌握著對于日本來說,幾乎可以算的上最高機密的機密。盡管這些暴亂分子剛剛干掉了一個帝國陸軍的少將還有整整一個大隊的精銳。
相對于心不在焉,根本就沒有把這事太過放在心上的磯谷廉介。此時被從還沒有坐穩的第二師團長任上給一腳踢出來又做回老本行,干起了獨立守備隊才應該干的差事的第二師團長安井藤治卻是心中大大的不平。
在安井藤治看來,這些暴亂分子有獨立守備隊與滿洲**對付足矣。作為自明治大帝建軍以來便是陸軍最精銳的師團之一,第二師團的對手應該是此時正在張鼓峰一線與朝鮮軍激戰的蘇軍,或是南下去對付支那的正規軍。對于這一小撮暴亂分子,實屬有些大材小用了。
更何況對于在獨立第五守備隊司令官任上,沒有少與抗聯打交道的安井藤治來說,這些人生地不熟的從關內運來的支那戰俘對關東軍與滿洲國的威脅,在他眼中遠不如北滿的趙尚志、周保中等抗聯來的更有威脅。
只是關東軍司令官既然下了命令,作為下屬的安井藤治不執行終歸還是不允許的。不平歸不平,但對于安井藤治來說,植田謙吉的命令終歸還是要執行的。
在植田謙吉的催促之下,昨日傍晚,安井藤治便冒著大雨趕到了五道嶺鐵礦。當看到滿地幾乎已經被炸成了碎片的尸體的時候,就算安井藤治的涵養在高,再有大將風度,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尤其在看到野副昌德從瓦礫堆中被扒出來時,渾身上下只剩下了半拉腦袋加一條缺了一只手的胳膊,還算是尸體的部分只不過僅佔身體的五分一的時候,也不禁多了一份兔死狐悲的感覺。
沒有別的原因,讓他產生這種感覺只因為野副昌德死狀太過淒慘而已。若不是僅剩的那個肩膀上的將星,恐怕沒有人能認得出來,這點僅存的東西便是大日本皇軍堂堂的少將獨立守備隊司令官的尸體。
真正讓安井藤治安下心來執行植田謙吉清剿命令的正是對野副昌德的兔死狐悲。在槍斃了那個居然棄大日本皇軍將士高貴的尸體于不顧的偽滿軍連長之後,安井藤治將善後工作留給了偽滿軍警。而自己則帶領主力循著楊震一行人留下的蹤跡追擊了下來。
同時給已經抵達葦河的第十二師團部隊下令,命他們不用在來五道嶺鐵礦匯合,務必于下午一時之前抵達平山一帶後,向南搜索前進。並從東邊構成包圍圈,截斷阿城與珠河之間的山地。由五常出動的一百多滿洲國森林警察部隊以及阿城憲兵隊則直接由現駐地向北平推。
楊震即是幸運的,又可以說是不幸運的。傍晚的那場瓢潑大雨即拖延了安井藤治的追擊腳步,將他們行軍留下來的蹤跡沖的一干二淨。否則就算有馬匹可以代步,但傷兵滿營的他們也走不快。但也就是這場大雨讓他的傷口發炎,引起高燒不退,拖延了這支小部隊的行程。
安井藤治在大雨過後發現失去了對手的蹤跡之後,也沒有絲毫的含糊,命令各部不得休整,連夜追擊。並采取了三面合圍的方式,東以板房至曹家屯子一線為東線,北以濱綏鐵路的界,西以五道嶺鐵礦為邊緣,南以西泉眼河為封鎖界。采取東西對進,南北平推的方式,對包圍圈內進行拉網掃蕩。
安井藤治認為傍晚的那場暴雨會給其帶來麻煩的不單單是自己,那個對手也是一樣。自己被大雨遮擋了視線無法追擊,那個對手也會在大雨之下,難以行軍。他肯定還在藏在這一片山區。
在午夜的發現,更讓自以為判斷準確的安井藤治欣喜若狂。他可以斷定,眼前的這具身穿已經摘去軍餃、領章的帝國陸軍制服的尸體,一定是自己要找的人中的一個。
這個人不是掉隊的,安井藤治可以肯定。因為據擊斃他的士兵匯報,發現此人之時,此人身邊還有一個人。只不過這個人的槍法很準,在夜間單憑對手槍口的火光便可以準確的擊中對手。抓捕的人因為被這個人纏住了,才使得另外一個人得以逃跑。等擊斃這個人之後,在搜捕那個人卻始終沒有找到蹤跡。
對于逃走的那個人,對于這些支那暴徒的身份清楚的很安井藤治雖不以為然。但對于這具尸體的身份卻是讓他很重視。因為能有這種槍法的只能是老兵,而且絕對是在戰場之上用子彈喂出來的那種老兵。而這種身經百戰,又沒有負傷的老兵是絕對不會輕易掉隊的。
除了那具尸體之外,野副昌德在五道嶺鐵礦丟失的馬匹的找到,更讓他充滿了信心。沒有了馬匹,那些人在環境不熟悉的情況之下,就算想走快也走快不到哪里去。
有了這兩件情報,更加肯定自己判斷準確的安井藤治將手下的士兵的部隊全部都派了出去,對封鎖區內展開拉網式的掃蕩。用他的話說,就是一只兔子也要捅上三刀,一片草叢也要過上幾遍篩子。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這些殺害野副昌德少將的暴徒尋找出來。
而他自己則將指揮部就安在了楊震所在的這座山下的空地之上。當然有了野副昌德的前車之鑒,安井藤治在派出大量部隊搜山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在自己身邊留下了整整一個中隊護駕。
至于準備作為指揮部的這片空地上更是先被他絕地三尺,看看下邊是不是被那些可惡的支那人有學有樣的埋上了炸藥。因為隨行的一個工兵中隊的中隊長告訴他,從炸點來看,埋設炸藥的這個人絕對是高手。其炸點設置之巧妙,計算之準確,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
而就安井藤治所知,這個鐵礦上擁有的炸藥,絕對不是那個工兵中隊長估算出來對手制造這場讓大日本皇軍損失慘重的爆炸所埋藏的炸藥當量。至少還有一半的炸藥現在下落不明。他可不想重蹈野副昌德的覆轍,死的不明不白的。
他這麼一做,可是把就在離他不到二百米,而直線距離更是不到一百五十米的山洞中隱身的楊震幾個人給坑苦了。洞外的日偽軍雖然沒有發現他們,但山下就駐扎著大量的日偽軍卻讓他們別說出洞尋找食物,就算在山洞之中也是連點動靜都不敢發出。因為小心的很的安井藤治將一個裝備了重機槍的警戒陣地就設在他們頭上的山頂上。
被困在山洞之中的楊震幾個人水到是還勉強夠維持幾日。山腳下就是一條小溪,李明瑞在進山洞的時候,為了燒些熱水給傷員擦洗傷口,除了將所有的水壺都灌滿之外,還用鋼盔打了十幾鋼盔的水。所以水一時半會倒還是不缺。
難熬的是沒有吃的,劉四狗用命換來了兩只野雞就擺在那里,卻是無法下口。鬼子就在山下,山上還有警戒陣地。這一動火,鬼子馬上就會發現。至于生吃,幾個人還都沒有想過。
而讓李明瑞頭疼的是除了沒有吃的,大小便難以解決之外,最讓他擔憂的便是楊震的病情。就在發現劉四狗的尸體被鬼子拽回來之後,楊震便急怒攻心。再加上本身就已經高燒不退外加傷口感染,當時便昏了過去。
雖然經過張婷又是按胸口,又是掐人中的給短暫的弄清醒過來,但只是交待了李明瑞一句讓他控制好水的使用,不允許在用冷水給他降溫。在鬼子沒有撤走之前任何人不得出洞。同時做好最後一搏的準備後,便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模著楊震燙的嚇人的身體,在看看他燒的已經開始爆裂的嘴唇,李明瑞這下真的急的快火上房了。山腳下就是鬼子,而此刻最高的指揮官卻因為傷口感染而陷入昏迷之中,這讓李明瑞這個行走江湖多年的老賊第二次陷入了束手無策的境地。
知道此時出去就是送死,萬般無奈下的李明瑞只得按楊震的吩咐,做好最後一搏的準備之外,便是教給張婷怎麼使用楊震之前給她的那支手槍。
在戰場之上與鬼子照過面,蹲過鬼子戰俘營的李明瑞知道自己這些人一旦被鬼子發現會是一個什麼結果。而作為一個女人,張婷落到鬼子手中又會是一個什麼結果。與其被**之死,還不如干脆一點自己解決了自己。
接過李明瑞遞過來的那支已經上膛的手槍,看了一眼昏迷之中的楊震,張婷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看著接過自己幫助上好膛手槍的張婷,李明瑞搖頭嘆息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望著昏迷中的楊震,不知道再想著什麼。看首發無廣告請到《》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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