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後,楊震命人將這個郭大春安置好後,楊震轉過身將郭炳勛與李延平召集到身邊指著地圖道︰「無論這個家伙的話可信不可信,但他說的這些卻是我們現在得到的唯一有價值的情報。《》www我看我們下一步的部署,可以暫時先按照這個家伙說的這些情況來落實。」
剛剛將楊震與那個李明瑞以及那個郭大春的話都听的很清楚的李延平听到楊震的想法後,有些不明所以的道︰「團長,你就這麼相信這個伙的話?若是這個家伙是日偽特務偽裝的,故意下套引我們上當,我們按照他說的這些去部署,我們很有可能會吃大虧的。團長,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知人知面不知心,對于這些偽滿軍政人員,我們還是提防一些的為好。他的這些話我們能有六分可信,就已經很不錯了。尤其是他說的那些日軍,那里還是凶暴成性的日軍士兵,簡直就是一些商販嗎?這可能嗎?說出去,恐怕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對于李延平的擔憂,楊震笑了笑道︰「當然我並非是絕對相信他的話。對于他說的這些情報,我們在還沒有驗證之前,即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現在山中積雪沒腰,無論是我們還是日偽軍行動都不會太快。此次小鬼子一改往日作風,以日軍為主力。而在無法發揮其機械化優勢的情況之下,對于這個剛剛由日本本土調過來,並未在東北長時間訓練過的第四師團部隊來說,會更加困難。」
「所以我建議,就按照那個郭大春的供詞,利用這個時間差,派出三路偵察部隊,沿著他供出的鬼子行軍路線進行抵近偵察,以確定這份情報的真實性。」
「政委、參謀長,你們看日軍對敦化北部的山區清剿兵分三路。雖然幾乎每一路的兵力最次也與我們相當,但三路之間間隔卻很大。尤其他們沒有敦化北部山區的地圖,對這里極為陌生。而我們,黃大力與董平在這里活動了有一段時間了,對這里的地形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清楚的。這是對我們最有利之處。」
「另外,我們在暗,他們在明。我們對他們的推進路線很清楚,但他們對我們究竟隱蔽在何處,卻是始終模不到頭腦。無論按照天氣,還是敵情來說,實際上現在並非是鬼子進山的最佳時期。他們為何一反常態,我們並不了解。但現在也不需要了解,敵情已經是半透明,剩下來說就看我們怎麼去做了。」
「只要我們打垮他們一到兩路日軍,以日軍一貫見死必救的作風來看,可以有效的調動其部署在周圍的兵力,將他們圍繞張廣才嶺部署的封鎖圈撕扯的七零八落。到時候,我們無論是東進還是西走,甚至南下,都已經再無阻攔。」
「不過政委,無論他說的那些日偽軍的兵力部署是真是假,但有一條肯定是真的。那就是這個第四師團部隊的作風,肯定沒有說錯。日軍這個第四師團雖然是日軍第一批組建的老牌甲種師團,但因為其兵力征集地是大阪,以小商販為主。按照其民間風俗,這個第四師團養成這個習慣並不意外。」
「尤其是這個第八聯隊,在其明治維新時的西南戰爭之中,雖然因為作戰傷亡較大,而被日本天皇親自嘉獎,這也是日軍諸師團中唯一一個受到如此榮譽的部隊。但在日俄戰爭之中卻因屢戰屢敗,而被稱之為敗不怕的第八聯隊。」
「日軍這個老牌師團其作戰堅韌性,特別是決死之決心,別說與日軍其他師團相比,就是連其新組建的那些由退役老兵組成的特設師團以及新編師團都無法相比。」
「長久的商人習氣,使得這個師團的風格與其他日軍師團相比,少了勇猛與頑強,多了幾分圓滑。若是逼急眼了,也許會反咬一口。但只要但分有一條生路,絕對不會殊死抵抗。我曾听一個熟悉日軍的人說過,若說日軍中最不能打的師團有兩個。一個是被稱為天皇御親兵的近衛師團,另外一個就是這個以大阪為基地編成的第四師團。」
「不過,話歸這麼做,但我們也絕對不能輕視這個日軍第八聯隊。畢竟它是日軍最老牌的師團之一,其裝備、戰術素養,與其他日軍老牌正規師團並無不同。我們也是第一次接觸,其戰斗力究竟是不是像傳說的那樣,還需要我們去驗證。」
「我們固然可以在戰略上蔑視敵人,但戰術上一定要重視敵人。我們要記住一條,日軍無弱旅,這就成了。傳說歸傳說,我們可以听,但是絕對不能全信。要是連傳說也信的話,我們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說罷,楊震抬起頭對李明瑞道︰「你立即留下一個小隊之外,將所有的偵察小隊分成三個部分,將這些日軍的具體行軍路線以及人數給我模清楚了。還有這次任務黃大力就不跟你去了。他另有任務。」
站在李明瑞身邊的黃大力听到這次任務居然被留下,不由得微微一愣。他永遠忘記不了,當初在老黑頂子秘營臨出發之時,楊震對著他們三個人說的那番話︰「此次任務你們一定要加小心,你們的安全決定著秘營的安危。不僅僅如此,你們今後還將是部隊的眼楮與尖刀,所以你們三個人一定要將部隊完整的給我帶回來。」
楊震的這番話,黃大力一直念念不忘。他知道楊震對這些可以說還是雛形的小分隊的重視程度。現在全軍出動,明顯要打大仗了,這個節骨眼將自己調出,因為什麼?「難道自己犯什麼了錯誤?沒有啊?」
看著因為自己被調出一臉迷惑的黃大力,知道自己的命令他恐怕有些不理解。楊震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別胡思亂想。我將你調出,是另外有任務交給你。」
「我們此次全軍出擊,後方空虛,只有老彭帶領的一個排固守秘營。那里是我們的根本,兵力空虛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老彭又不是軍事干部,經驗上可能有所欠缺,所以才將你調回去。」
「你一個老兵了,具體知道該怎麼做,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我只要求你一點,就是一定要協助好彭主任,保護好秘營。不過一旦日偽軍大舉進剿,若是真的了事不可為的地步,你一定要將老彭給我保護好了。物資我可以不要,但老彭若是有什麼意外,我要你的腦袋。」
「團長,您調我回秘營我沒有意見,可能不能等打完這一仗再走。您也知道,我們整日里在這深山老林中行軍,為了就是等這一天。可您現在將我調回去,是不是有些?」
黃大力雖然話沒有說完,但楊震也知道他想說什麼。楊震看著有些憋屈的黃大力,淡淡的笑道︰「你是不是想說我有些不近人情。你這連炒帶做,弄好了席面,甚至你都入席了,卻把你攆走了,有些太不人道了?如果你真這麼想,說出來。我可以換人,讓董平去。」
「不是,團長,我真的沒有這麼想。我真的只是想打完這一仗再走。您要是讓我現在走,我馬上就出發。」听到楊震的語氣有些嚴厲,黃大力連忙擺手道。
看著有些慌亂,急著解釋的黃大力,楊震語重心長的道︰「大力,你是鄂豫皖出來,參加過長征的老兵。對于根據地的重要性,不用我再多說了。我們全軍出動,秘營只留下一個排,一旦秘營真的有失,部隊就像一支無根的浮萍。」
「你們在這深山老林中連續轉戰了一個月,可你就能保證日偽軍派到秘營中的所有特務都被你們打掃干淨了?這周圍不是這一股子日軍,一旦秘營暴露,日偽軍大舉進攻,你就甘心讓那一個排的兄弟白白犧牲?」
「我為什麼選擇你回去,沒有選明瑞回去,就是因為你是老兵出身,又參加過長征,經歷過各種情況,經驗在咱們這里數一數二。知道必要時候該放棄什麼?你不回去,難道讓我回去?」
楊震的這番敲打,讓黃大力老實了下來,不敢再爭辯道︰「團長,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這就出發,返回老黑頂子秘營。請您放心,就是我們全部都犧牲了,也要保護好彭主任的安全。」
對于黃大力的保證,楊震似乎有些不相信的道︰「你真的是心甘情願,不勉強?」
听到楊震有些懷疑的語氣,黃大力連忙立正道︰「絕不勉強。我是老兵,服從命令這一點我還是明白的。」
送走黃大力,一邊站著看楊震敲打黃大力,卻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的總指揮微微一笑道︰「楊團長,軟硬兼施,即讓人心服口服,又注意了方法。真看不出,楊團長年紀輕輕,帶兵居然如此老辣。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對于總指揮的感慨,楊震笑了笑沒有回答。修理這個黃大力與自己在後世帶的那些個頂個心高氣傲,眼楮都長在頭頂上的兵相比,不過是小菜一碟。要是讓總指揮見到楊震後世帶的那些鳥兵,恐怕總指揮就不會發出這樣的感嘆了。
先送走了返回秘營的黃大力,又送走相繼離隊去偵察敵情的李明瑞後,楊震便開始對戰斗做最後的準備。彈藥與干部已經調整完,需要準備的雖然並不是很多,但部隊連日在沒腰的積雪中跋涉,體力消耗極大,適當的進行短暫的休整還是必要的。
李明瑞的動作極快,第三天便將情報陸續傳回。仔細看過李明瑞傳回來的情報後,楊震將電報遞交給李延平與郭炳勛道︰「看來那個郭大春的供詞還是真實的。日軍果然是兵分三路。以東南一路從小山嘴子出發的一路兵力是最為雄厚的一支。」
李延平放下手中的電報,看著楊震道︰「團長,來了三桌客人。每一路其兵力與我們相比,至少不佔絕對劣勢。可我們只有這些人,積雪這麼厚,機動又極為困難,你準備怎麼打?」
楊震沉思了一下,對李延平與郭炳勛道︰「政委,你們看。日軍成西、南、東南三路對敦化北部進行清剿。三路之中以東南這一路的兵力最為雄厚,而以南路日軍實力最弱,也就是說我們若是打擊其他兩路日軍的話,這一路日軍增援的壓力是最小的。」
「鬼子把實力最弱的這一路安排到中路的真實原因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這一路日軍無論是策應其他兩路日軍中的那一路,給我們的壓力都是最小的。」
「三者取其一,我不會取他。因為看起來三路日軍之中這一路實力最弱,但他距離實力最強的東南那一路也是最近,地形也是最為便利的一路。這兩路日軍之間雖然隔著大片的沼澤地,但在現在零下四十度的嚴寒之中,就算是大湖也凍得結結實實。所以這些沼澤地並不能成為兩路日軍之中一道天然的屏障。」
「一旦南路日軍有失,其東南路日軍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增援。所以,我不會選擇這一路日軍。而東南路日軍日偽軍加一起,實力大大的超過我們。我們目前還沒有這個良好的胃口去吞掉他們。所以綜合目前情況來看,一般人若是打,只能選擇打西路的日軍。」
「這一路日軍距離其他兩路日軍的距離比較遙遠,而且中間山高林密,有利于我軍設伏于機動。而且這一路日軍雖與我軍兵力大致相當,但我們可以通過逐次設伏,消耗其兵力。最終一鼓作氣,打掉他。所以一般人只要稍微有些冒險精神的指揮員,都會如此做。」
「而且就我們目前面臨的形勢來看,只要吃掉其中的一路,我們整盤棋就都活了。你們看這三路日軍,我們選擇那一路下手為好?」
對于楊震的分析,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這三路日軍都是硬果子,但啃哪一個都無法下口。尤其是郭炳勛,打過台兒莊會戰的他對于日軍的實力知道的很清楚。
他知道即便是裝備精良的中央軍的一個師,都不見得有能力去吃掉日軍的一個大隊。而三路日軍中,兵力最少的南路,其日偽軍總兵力加在一起也沒有比自己少到那里去。與這里的偽軍打過不止一次交道的郭炳勛知道,在必要的時候,這些偽滿軍的戰斗力還是很強的。
日軍兩個中隊再加上偽滿軍的兩個連,其真實的戰斗力,至少可以相當于三個日軍中隊。而自己部隊加在一起不過千把人,就算這三個月的整訓效果在大,可也沒有一口氣吃掉相當于日軍一個大隊的實力。
要知道,楊震的語氣中打的可不是游擊戰,而是殲滅戰。而西路敵軍的實力還在南路之上,想要一口氣吃掉他們,這實在有些困難。一旦打成膠著,這日偽軍若是迅速增援,自己倒是反受其害。要知道西路的日軍看似孤立,但在他身後的山外,還有大量的日偽軍,隨時可以進山增援。
看著低頭打量地圖的楊震,郭炳勛與李延平對望一眼之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口道︰「團長,我看這三路日軍那一路都不是我們有實力可以吞的下的。我看我們不如趁日軍大舉進山,曉宿夜行,尋找日偽軍封鎖線上的薄弱點,沖出去為好。我們現在手頭就這點實力,如果消耗過大,我們今後怎麼辦?這仗還怎麼打?」看首發無廣告請到《》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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