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開山不情不願的留下,楊震則與郭邴勛帶著司令部向湯原北部的龐家店一線疾馳。《》www只是此時天已經大亮。在日軍飛機的騷擾之下,即便是在山區,時刻要防備空襲的楊震,行軍速度也並不很快。
而相對于成了俘虜,現在已經徹底解月兌了的岩部正雄來說,目前對于此時正在集中了接替傷亡三分之二,已經喪失戰斗力的八十九聯隊全力攻擊將軍石山一線的野地嘉平大佐來說卻是叫苦連天。
對方不僅抵抗的異常頑強,而且其的炮兵的戰術實在太厲害。盡管在航空兵的威脅之下,極少采取集團射擊方式。但時不時的抽冷子給自己來那麼一下,可這一下子卻是隨時可以要自己的老命。
在松花江南岸那一戰,二十四師團幾乎丟光了炮兵主力。而接替他們的關東軍直屬炮兵的兩個野炮大隊卻遲遲不見蹤影。失去了炮兵火力支援的野地支隊在滿是地雷的公路上,只能小心翼翼的冒著對手的冷槍冷炮蹣跚前進。
等好不容易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抵達將軍石山一線時,卻發現對手早就嚴陣以待。沒有重火力掩護的野地支隊發起的輪番攻擊,在對手密集的火力面前,就像撞擊到海堤上的大浪一樣,除了一陣陣四起的浪花之外,什麼也沒有得到。
而對手不時抽冷子在炮兵的掩護之下,發起小規模的戰術反擊卻經常打野地嘉平苦不堪言。很多的時候,自己白天在航空兵的掩護之下,好不容易奪取一條山腿。可還沒有等坐穩,一到晚上,對手便在猛烈的炮火掩護之下,又奪了回去。
對手的炮兵幾乎已經成了野地支隊所有官兵的噩夢。尤其是那種尾巴上拖著長長焰火的奇怪火炮,只要一出現自己就是死傷一片。弄的最後野地支隊根本就不敢在前線的任何地點都不敢輕易的集中一個中隊以上的兵力。
盡管航空兵在根本博中將的督促之下,甚至不惜停止下了對蘿北地區的轟炸,多次出動大量的飛機尋找這些狡猾的炮兵,但卻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
你的飛機在天上的時候,人家根本就不露面。只是以單炮的形式,不時的抽空打上一陣冷炮,以對自己的陣地提供必要的火力支援。
可航空兵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都在天上盤旋,他需要加油、加彈。夜幕降臨的時候,航空兵還要飛回去休整。等航空兵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些詭異的炮兵又會出現。時不時集結起來的對野地支隊的陣地、集結地等一切的目標開炮。
這些反滿武裝聰明的將炮兵拆散,采取分散游擊的戰術不說,還布置了不少的假目標引誘航空兵上當。等航空兵的飛機發現這些假目標進入俯沖之後,周圍早已經隱蔽好高射火力一起開火。很是讓航空兵損失了不少的飛機,七架九七式輕轟炸機被打成了火球。
在航空兵損失不輕,戰果卻是寥寥無幾的情況之下。為了消滅這些討厭的,寄生蟲一樣的炮兵,野地嘉平大佐甚至不惜削弱正面進攻的實力。組織了大量以加強小隊為建制的小部隊,攜帶對空導航器材滲透到對方陣地的後面,尋找並消滅掉這些可惡的臭蟲。哪怕是能為天上的航空兵指示一下目標也好。
只是野地嘉平的苦心明顯沒有起到多少作用。這種小部隊派出去了不少,可回來的沒有幾個。大多數都消失在了將軍石山那莽莽的群山之中,而完成任務的更是一個沒有。幾次失利後,野地嘉平再也不敢將這種得不償失的行動繼續下去了。
面對眼下形勢束手無策的野地嘉平大佐,只能一邊催促後邊的炮兵盡快的趕上來,一邊硬著頭皮老老實實的正面發起攻擊。好在航空兵的賣力掩護,傾盡全力的對將軍石一線山地的轟炸,讓他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慰。
而在後邊松花江南岸,親自等待梅津大將加強給二十四師團的兩個獨立野炮大隊的根本博中將也未讓的等待持續多久。就在楊震帶領他的那個輕便司令部已經完成轉向的同一天,根本博帶著兩個關東軍司令部加強的野炮大隊緊趕慢趕的還是趕到了將軍石一線參戰。
有了炮兵的火力支援,之前還半死不活進攻的野地嘉平大佐立即還了陽。在根本博中將的親自督陣之下,集中了兩個大隊的兵力沿佳木斯至鶴立鐵路線兩側,不計火力損耗,輪番發起了豬突式的沖鋒。
野地嘉平這一發瘋,扼守正面的王光宇立感壓力倍增。擔任掩護的日軍地空火力幾乎是不計工本,將軍石一線陣地僅僅航空炸彈,平均每天落彈就高達二百余枚,七十五毫米的山野炮彈更高達千余枚。將軍石一線表面陣地在日軍近似瘋狂的火力打擊之下,被炸成了一片廢墟。
加上先期對整個蘿北、湯原、濱綏等地的戰略轟炸,日軍在佳木斯機場上的炸彈儲備飛速的下降著。由于需要從沈陽兵工廠運到佳木斯的補充數量遠遠比不上消耗,將軍石一線戰斗展開的第三天,全權指揮駐佳木斯的日軍航空兵第二飛行集團司令官寺本熊市中將不得不限制每天的投彈數量。
將原來漫天撒網式的水平轟炸改為精度較高的定點俯沖轟炸。盡管這樣會在對方地面火力射擊之下,造成一定的戰損,但總比徹底的中斷空中支援要強的多。盡管從戰役開始的第三天,日軍航空兵的投彈數量被嚴格控制,但王光宇依舊承受著之前從未承受過的火力壓力。
在日軍不計工本的火力投入之下,在得到了炮兵火力支援的野地嘉平的不計損耗的玩命攻擊之下,原來的打游刃有余的阻擊戰,頓時變的緊張了起來。將軍石一線是楊震給王光宇劃定的最後阻擊線,其背後就是興山要塞區以及蘿北這個被楊震視為根本所在的大本營所在地。
為了不讓日軍進入蘿北、鶴立北部,王光宇一改之前利用地形節節抗擊的戰術,以將軍石一線預設陣地頑強的抵抗著日軍重兵圍攻。
好在楊震在收復興山要塞之後,知道將軍石一線是遏制佳木斯日軍北上的蘿北、鶴立的咽喉之地。早就已經著手做了大量的準備,不僅在這一線修建了大量的野戰工事,還集中了以要塞中解放的技術勞工為基礎組建的的兩個工兵連,利用在興山要塞繳獲的大量鋼筋、水泥,修建了為數眾多的永備火力點與支撐點。
王光宇利用這些已經實現修造好的工事和火力點,與日軍野地支隊展開了寸土必爭的爭奪戰。幾乎每一寸土地雙方都要經過反復的爭奪,才能最終確定歸屬。僅僅三天的戰斗下來,野地支隊發起攻擊的兩個步兵大隊固然傷亡過半,王光宇主力一團也被打成了半殘。
戰斗爆發最激烈的地方並不是將軍石的主峰陣地,而是位于主峰右翼的一個面積不大,高度也不算高,但卻位于整個防線中心點,並與主峰陣地形成夾角之勢的高地。
固守在這個高地上的一個連,在日軍集中了一個步兵大隊,兩個野炮中隊,五架飛機的全力攻擊之下,盡管有預設陣地可以依靠,但短短的一天之內還是上傷亡余燼。
為了奪回這個對整個防線至關重要的高地,王光宇動用了手頭上兩個營的預備隊中的攻堅能力最強的一個營。經過整整一夜外加大半天的激戰,在雙方反復易手多次,日軍進攻能力耗盡的情況之下,才將這個位置極為重要的高地一度危急的情況穩定下來。
雖然最終收復並最後控制住了這個高地,但王光宇手頭僅有的兩個營的預備隊中的率先投入戰斗的這個營也傷亡三分之二。上去時一個完整的步兵營,等撤下來的時候,只剩下不足一個連。連上以上干部,除了一個輕傷的副營長之外,自營長、教導員以下全部陣亡。
巨大的傷亡,哪怕是一小塊陣地都要反復爭奪,才能最終確定歸屬的苦戰,不僅讓在一線戰斗的官兵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巨大壓力,就是將指揮所就設置在主峰陣地上的王光宇也承擔巨大的壓力。
看著手頭上的連隊一個個的投入到近似無底洞一般的爭奪戰中,巨大的傷亡數字讓自部隊組建以來一直打的都很順風順水的王光宇心疼的直掉眼淚。
自日軍全力發起攻擊以來,僅僅兩天的時間不到,固守一線陣地他的絕對主力一團便傷亡二分之一,基層的連排長更是幾乎全部的換了一茬。
王光宇的頑強抵抗,讓野地支隊即便有著強大的地空火力掩護,但進展卻是依舊緩慢。王光宇的主力一團傷亡過半,發起攻擊的野地支隊的傷亡更大。又三十二聯隊在炮擊中幸存的兩個大隊加上臨時抽調的二十二聯隊一個完成的步兵大隊組成的野地支隊兩天激戰下來,也同樣成了殘廢。
三天的激戰,兩個主攻的大隊徹底的失去了進攻能力不說,攻擊主峰右翼高地的那個二十二聯隊抽調過來的大隊,一天激戰下來,活著撤下來的人不足進攻時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說短短的一天時間,王光宇固然打光了一個營。野地嘉平也拼光了一個大隊。
用曾在十一師團編制內參加過淞滬會戰、徐州會戰都一系列惡戰的二十二聯隊的老兵的話來形容,在支那關內戰場與眾多支那軍隊交過手的二十二聯隊還是第一次遇到求戰精神這麼旺盛,決死決心如此堅毅,關鍵還是訓練如此有素,幾乎全部是針對日軍作戰特點來的中**隊。
沒有想到僅僅三天的時間,有著絕對優勢的空地火力掩護的野地支隊便喪失了進攻能力的根本博中將,在梅津美治郎大將不斷的督促之下,只能將作為預備隊已經保障自己側翼的二十四師團配屬過來的四十聯隊將野地支隊替換下來。
急于突破將軍石一線守軍阻擊的根本博中將,用四十聯隊替換下已經打成了半殘廢的野地支隊。卻沒有想到對手的一支精銳已經晝伏夜行,秘密的迂回到了自己的側翼。
不僅根本博沒有察覺到對手已經迂回至自己的側翼,就連在將軍石主峰自己指揮所中指揮部隊頑強阻擊日軍的王光宇也不知道自己的友軍已經進抵與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等待著二十五師團在攻擊之中逐漸的消耗掉自己的血液。
當之前一直在養精蓄銳的四十聯隊換上來之後,本就有些感覺到吃力王光宇便感覺到壓力大增。這個由日軍精銳的第十師團抽調出來的四十聯隊與之前的二十二聯隊以及三十二聯隊相比,不僅戰術水平毫不遜色,甚至其凶悍的戰斗意志還要更在其之上。這一點從其原屬的第十一師團的代號鐵上就可以看出來。
當其發起的攻勢被打退之後,,這些日軍並不退回自己的出發陣地,而是像釘子一樣就釘在那里,就地與對手對射。其準確的射擊,熟練的步兵戰術組合,給一線陣地帶來了遠比野地支隊大得多的壓力。
甚至王光宇在觀察戰斗情況的時候,手中的望遠鏡只因為被太陽光晃了一下暴露了目標,被一個日軍士兵在四百米之外,一槍給打碎了。要不是這個家伙的射擊距離有些過遠,加上有望遠鏡阻隔,這一槍絕對會要了王光宇的命。
看著手中自己在當上團長後,楊震送給自己的,整個全套日式裝備的部隊中也沒有幾部,眼下卻被打的粉碎的德制蔡司望遠鏡,王光宇心疼的不顧在場自己的部下,極為有失風度的破口大罵︰「這幫王八蛋,你們都他媽的不得好死。這是司令員親手送給老子的望遠鏡,就他媽的這樣毀在你們手中了。」
看著因為心疼這部觀測距離遠,清晰度比眼下部隊中大量使用的繳獲的日式望遠鏡好的多,卻因為數量有限,除了偵察營與部分炮兵之外,只發給了原來三個主力團團以上干部的德制蔡司望遠鏡而直跳腳的王光宇。
他身邊知道王旅長對這部望遠鏡寶貝程度,就差沒有睡覺時還摟著的幾個作戰參謀誰也不敢出言勸一下。他們也知道,能讓旅長如此失態的原因不單單是這部他愛之如命的望遠鏡,還有前線越來越大的壓力。
就在王光宇破口大罵的時候,他身後突然傳來他熟悉的聲音︰「你怎麼也變的如此月兌跳?不就是一部望遠鏡嗎?我再給你一部就是了,值得這個樣子嗎?你的成熟與穩重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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