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不知道,就在他與郭邴勛討論該怎麼消除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www並針對後續作戰進行最後的準備時候,就在位于佳鶴鐵路線咽喉位置的峻德日軍二十五師團內,一場審訊也在進行著。而被審訊的這個人,正是劉長順部昨夜攜槍叛逃的那個班長。
當審訊的口供被交道根本博手中後,根本博在地圖上找出師團參謀按照口供標出的那萬余人的行軍路線後,不由的大吃一驚。
如果這個口供是真的話,那麼不僅自己現在兵力單薄的側翼,已經完全暴露在這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萬余抗日武裝的槍口之下。甚至自己的整個師團都有被對手切斷的危險。
看著師團長閣下陰沉的臉色,一旁的參謀長青津喜久太郎大佐道︰「師團長閣下,無論這個人的口供是不是真的,現在我們必須要做的是立即將四十聯隊撤下來。否則一旦這個口供是真實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听到參謀長之言,根本博中將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道︰「青津君,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對手派出來的緩兵之計?傳遞假消息以迷惑我軍,拖延我軍對將軍石一線的攻擊。」
「從今日戰況來看,對手在將軍石一線的阻擊陣地在我皇軍優勢火力打擊之下,實力已有漸頹之勢。其防御陣地已有崩潰之勢。只要再給他們最後重重一擊,我們將徹底拿下將軍石一線,打開北上蘿北的通道。」
「而且從關東軍司令部傳來的情報看,對手的主力都在將軍石一線,在西線他們還要部署部分兵力防範二十五師團,他們那里還有萬余兵力可以調動?萬余人的部隊,按照關內支那政府軍的建制足夠兩個師了。他們那來的那麼多兵力?」
曾長期在中國擔任武官,也算是一個中國通出身的根本博中將看來,這個人的口信既不能不信,也不可能全信。甚至在他看來,這很有可能是已顯頹勢的對手故意弄出的疑兵之計,以爭取一個喘息之機。
對于這支突然冒出的反滿武裝的實力,關東軍並非是一點情報也沒有。至少大概的兵力還是能了解到的。按照戰前關東軍總司令部傳來的情報看,對手總兵力不過兩萬余人。
而他們的主力一萬多人都集中在自己面前的將軍石一線,剩下的還要對付二十五師團。他們到那里又冒出這萬余部隊?難道他們會支那神話中那個撒豆成兵的法術不成?除非關東軍情報部門的人都是白痴,否則這絕對不可能。
況且就算關東軍的情報有誤,但這麼大的一支部隊調動,不可能一絲蹤跡也沒有。整天在天上盤旋的航空兵卻一點有關的情報也沒有傳來,實在讓長期擔任參謀長,更相信綜合情報分析的根本博難以相信。
對于根本博表現出的懷疑態度,青津喜久郎大佐卻是搖搖頭道︰「中將閣下,我認為這不是對手的疑兵之計,這是應該是真實的。按照我的分析,其可信度至少在百分之八十左右。
真實的。」
「自依蘭渡江的七十聯隊在佔領湯原縣城之後,與二十五師團桑原中將失去聯絡已經數日,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幸。」
「就算七十聯隊是一堆草包,但畢竟是一個完整的步炮協同聯隊。更何況他們還有滿洲**一個旅協同作戰,兵力高達七千。這支反滿武裝要想打他們主意,就算按照對待關內支那中央軍精銳來計算,至少要集中數倍優勢的兵力。」
「如果七十聯隊現在真的已經全軍覆滅,那麼圍攻他的兵力應該至少在兩萬余人的反滿武裝現在到那里去了?總不能憑空消失吧?而且桑原四郎中將那里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也就意味著對手很可能將騰出來的部隊用來對付我們。」
「當然除非對手想先對其發起攻擊,否則按照龜縮在浩良河一線幾日不挪一步的桑原四郎中將現在的位置,他也發現不了什麼異常。」
「在三十二聯隊、八十九聯隊在之前的戰斗中損失慘重,二十二聯隊到現在還在湯原東北部打轉轉的前提之下,四十聯隊是目前我師團唯一還有戰斗力之聯隊。師團長閣下,我們實際上現在的兵力並不是很雄厚。
「師團長閣下,我不知道您發現沒有。自我們渡江以來,一直都在被對手牽著鼻子走。二十四師團現在看似佔據絕對優勢,但實際上我們一直處于被動之中。主動權一直都在對手手中掌握著。」
「這個投誠的人,是原湯原縣宣撫班的人。帝國在滿洲的實力還是有一定基礎的,我想這個人不會說假話欺騙我們的。畢竟我們現在在滿洲還是佔據絕對優勢的。滿洲人懦弱,對征服他們的人有先天的畏懼感。所以我認為這份口供至少暫時看應該是真實的。」
青津喜久郎大佐的這番話,讓根本博中將陷入了沉思。的確,二十四師團眼下的形勢並不佔據絕對優勢。要是認真一點的話,甚至可以說現在實際上只剩一個四十聯隊還有戰力的二十四師團現在形勢甚至可以說已經陷入被動。
但在將軍石一線即將取得突破之際,讓根本博中將放棄,他又實在心有不甘。而且在沒有受到明顯威脅,已經付出不菲代價的情況之下,就放棄已經眼前幾乎已經是唾手可得的戰果,梅津美治郎大將也不會答應自己。
猶豫良久,根本博中將決定還是賭一把。他抬起頭向著青津喜久郎大佐道︰「青津君,我們要相信皇軍的戰斗力與意志。就算對手真的還有萬余兵力,我們也可以全身而退。」
「不過你的擔憂也不是全無道理。我看這樣,你親自起草一份命令,讓二十二聯隊不惜一切代價向師團主力靠攏。另外為了安全起見,明天一早師團部南撤至東安一帶。」
「你給二十二聯隊的電報語氣一定要嚴厲。告訴西大條胖大佐,我不管他們遇到什麼樣的困難,但務必要在明天中午十二時之前抵達紅鄉、永義一線,接應師團主力。區區一個沼澤地能讓一支大日本帝國陸軍精銳轉了怎麼多天,還沒有能走出來,他西大條胖大佐難道是一個白痴嗎?」
看著根本博中將一副不容更改的態度,青津喜久郎大佐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再勸下去。雖然搭檔的時間不算長,但對根本博中將性格已經有一定了解的他,知道根本博中將是一個只要下了決心就很難更改,本身卻又很固執的人。
明天在打一天看看吧,如果二十二聯隊主力要是真能在預定的時間之內趕到指定地點,也許形勢不見得會有自己預想的那麼糟糕。七十聯隊就算在草包,但畢竟是一個齊裝滿員,裝備精良的整編聯隊。對手就算有實力吃掉七十聯隊,也許這損失也應該不會小。
對手也許只是擺出了一副威脅的架勢,想要逼迫二十四師團自己從將軍石一線撤退。青津喜久郎大佐從軍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用這麼多也許來。盡管他知道在軍事上,絕對不能用也許這個詞來下決心。但師團長已經擺出一副不容更改的態度來,他也只能這麼去想。
起草完給二十二聯隊的電報後,突然感覺沒來由一陣心悶的青津喜久郎大佐走出指揮部,看了看外邊黑壓壓顯得很陰沉,看不到一點星光的天色,心頭上不知道怎麼突然升起一股子濃濃的不詳預感,總是感覺那里不對勁。
就在青津喜久郎大佐琢磨那里不對的時候,不遠處突然響起炸雷一般的炮聲。炮聲近的讓青津喜久郎以為自己就站在炮兵陣地上。而伴隨著這炮聲的響起,密集的彈雨砸進了二十四師團部所在的峻德這個不大的小山村。
當第一發炮彈在二十四師團部附近炸響的時候,青津喜久郎大佐終于找到了不安的來源。那個人是昨天夜里跑出來的,他在向將軍石一線趕,對手的部隊也在向將軍石一線疾進。他不敢停下,對手也沒有停下。他白天也不敢走路怕被發現,對手白天卻不見得休息。
那個投誠的人到了,對手那支部隊也應該距離不遠了。從擔任警戒的野地支隊將那個人送過來到現在已經四個小時了,應該與他前後腳趕到的對手主力也該在這個時間內趕到了,甚至還有可能提前趕到。
被衛兵撲到,用身體做肉盾保護下來的青津喜久郎大佐逃過一劫,可還在屋子里的根本博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對手的炮火是如此的準確,幾乎沒用任何校正落點就準確的命中。師團部所在的房子連同里面的所有通訊設備以及這位中將閣下,以及二十四師團部所有的作戰參謀,在第一波炮火之中就被直接命中,炸上了天。
二十四師團部為了與佳木斯,甚至新京聯系而架設的高高的無線電天線,幾乎成了最好的坐標。在早已經滲透至峻德周邊的偵察營一部引導之下,負責峻德一線攻擊的劉長順第一輪炮火就準確的命中了二十四師團部。
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劉長順還是懂的。在偵察營模清楚二十四師團部就在設置在峻德一線的時候,他將第一波次的攻擊點就選在了這里。打爛對手的腦袋,讓對手在第一時間失去統一指揮,只能各自為戰,這是楊震在他臨戰之前再三交待的。
為了在第一時間打掉二十四師團的指揮部,劉長順不僅動用一個野炮營以及自己的旅屬山炮營。還將整個二旅之中戰斗力最強的一個營,偵察營配給他的一個排都放在了這里,力求一擊成功。要不是火箭炮兵團被調去對付鬼子的炮兵,恐怕他不介意將一個火箭炮兵團都拿過來對付二十四師團部。
當接到偵察部隊報告炮火準確命中目標後,劉長順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想了一下,抓起電話要通了隨二旅一同行動,此時被他抓了壯丁就在野炮營陣地上親自指揮炮擊二十四師團司令部行動的馬其昌。
為了穩妥起見,他讓馬其昌再給二十四師團部補上些燃燒彈。在劉長順看來,既然已經下手了,那就做的干淨些,最好什麼都不要留下。燃燒彈他的旅屬山炮營沒有,只有總部加強的野炮團有這種炮彈。
接到他的命令,一直帶炮兵主力隨著二旅活動的馬其昌也沒有含糊,直接下令向峻德這個已經被自己手下炮兵炸成一片廢墟的小山村,再打半個基數的燃燒彈。將這個不大的,此時已經被炸成了一片廢墟的小山村徹底的點燃。
看著峻德方向燃起的將半邊天都映紅的熊熊大火,劉長順才下令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部隊對由野地支隊一個完整的步兵中隊外加兩個工兵中隊擔任警衛任務的峻德二十四師團部發起全面攻擊。
當被衛兵死死的壓在地上的青津喜久郎大佐總算熬到炮聲停止,站起身來的時候,卻是連哭的心都有了。二十四師團部除了一堆熊熊燃燒的房子之外,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電台、地圖、作戰計劃連同根本博中將以及師團所有的作戰參謀幾乎一個都沒有跑出來。
對手做的是如此徹底,在準確的炮火覆蓋之後,又補上了幾十發的燃燒彈,讓二十四師團部連一張紙片都沒有能搶救出來。青津喜久郎這位曾經擁兵上萬的堂堂師團參謀長,現在身邊滿打滿算能劃拉的軍官只剩下兩個工兵中隊長。
從野地支隊抽調的警衛中隊長早在第一波炮擊之中就陣亡,伴隨師團長一同升天了。而擁有一個步兵中隊外加兩個工兵中隊的警衛部隊除了擔任警戒任務的半個中隊,以及住在村外帳篷中的一個工兵中隊之外,其余的住在村子里面的部隊也在這陣炮擊之中傷亡慘重。
還沒有等望著燃燒的師團部欲哭無淚的青津喜久郎大佐從發呆中清醒過來,被村外響起的響亮的沖鋒號聲以及沖殺聲弄的生怕這位師團部目前唯一剩下的參謀長在陣亡的兩個工兵中隊長一把架起來,在僅剩的工兵中隊的拼命掩護之下,帶著幸存的半個警衛中隊向著四十聯隊所在的方向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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