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估計的沒有錯,澤田茂乘坐的那架飛機被擊落,這位第四師團上一任的師團長伴隨著座機爆炸,連火化都省了,可以說的上是尸骨無存的那一幕,的確徹底的打破佳木斯日軍守軍最後的心里防線。《》www
北野高津少佐,不現在已經是北野中佐。前次楊震攻入佳木斯,這個家伙依靠手下的這幫商販雖說丟掉了幾乎整個佳木斯,自己也被逼近了軍營內幾個相互連接的火力點之中做最後的抵抗。
當初楊震攻擊佳木斯並非是為了佔領,而只是為了調動日軍主力。在已經達成目的後,因為缺乏大口徑直瞄火炮,而不想付出過多的無謂犧牲,而主動撤離。卻沒有想到成全了這個幾乎將自己守備區丟了一個一干二淨的家伙。
雖說上次他差不多將佳木斯的日偽官員丟了一個精光,也弄的當時在城內的關東軍第五軍司令官土肥原賢二異常狼狽的落荒而逃。但畢竟以絕對劣勢的兵力,守住了最後的陣地,沒有丟掉。
在他背後財雄勢大的家族活動,以及他的那些即是同僚也是生意伙伴的運作之下,這個本應該因為擅離職守而被嚴厲軍法處置的家伙,卻因為這麼一個功勞晉升為中佐。並升任不用在上戰場的第四師團主管軍容風紀的高級參謀。
只是他的這個職務看起來級別還算不錯,但工作卻是很簡單。只是負責日常佳木斯的城防工事維護,以及第四師團的軍紀。至于其他的事情,澤田茂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讓他負責的。因為澤田茂中將對他的能力太清楚了。
澤田茂中將早就看出來,這個北野高津之所以能夠守住最後的工事,不是因為他有多能征善戰,而是因為這個家伙的運氣超好,對手主動撤走。否則當時都快被打的神經崩潰,他能守得住才是活見鬼了哪。
而且澤田茂敢打賭,這是在被合圍已經沒有退路的情況之下,才逼的這個眼楮鑽到錢眼里面,除了錢什麼都不認的家伙拼命。要是在野戰的情況之下,沒準這個家伙會第一個溜走,就像他在寧安做的那樣。
本來在對其極為不滿的澤田茂中將的眼里,這個家伙在有堅固工事可以依托的情況之下,不僅丟掉了幾乎整個城市,還丟掉了留守部隊的大部分兵力。不勒令他切月復向天皇謝罪已經是很寬容了。至于晉升,想都不要想。
但架不住人家有一個好爹,一個財勢雄厚的家族。自己這邊否決了他晉升的報告,那邊人家直接找到東京大本營直接下達了晉升令。
要不是澤田茂中將堅決反對,恐怕這個家伙,就要被東京大本營直接內定為由第四騎兵聯隊調整編制後的第四搜索聯隊聯隊長了。只是在東京大本營的強壓之下,澤田茂就算在不願意,也只能給這個家伙找一個看起來顯赫,實際上沒有半分實權,影響不到部隊的位置。
經過幾分掂對,澤田茂才將這個家伙放到主管軍容風紀的中佐高級參謀的虛職。只不過這個作戰參謀是臨時增設的,真正主管作戰的高級參謀另有其人。將其晉升為第四師團高級參謀這個閑差上,就是一個高級參謀的名頭而已。
連一個另外一個在日軍內部被稱為第一閑差事的主任監督參謀的職務都沒有給。雖然他現在的軍餃比主任監督參謀還要高一級。更沒有按照慣例調任師團主管作戰的高級作戰參謀,或是某一聯隊的副聯隊長。澤田茂中將就是對這個生意做的極火,打仗卻是一個廢物的家伙實在不放心。
而此時這位讓澤田茂煞費苦心才給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卻因為師團部的軍官死的死,傷的傷,因為軍餃最高,被臨時推上指揮位置的家伙。正坐在平日里他絕度不敢涉足的澤田茂的辦公室內。痛苦的抓著頭發,心中為自己的遭遇悲憤不已︰「我他媽的怎麼這麼倒霉,為什麼又是我。」
「這不公平。別人留守大城市,我也是留守大城市。為什麼別人留守的時候屁事沒有,怎麼輪到我連續兩次被堵在家里挨揍啊。犯相,老子一定是和這個該死的城市天生犯相。否則,怎麼會這麼倒霉,連續兩次都被堵在一個地方挨揍。」
怨天尤人了半晌,卻始終想不出來能夠逃命的法子。北野高津走到窗子前,盡管知道希望不大,但還是舉起望遠鏡試圖給自己找出一條突圍路線來。只是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卻是自己觀察到的新發現嚇了一大跳。
當見到出現在望遠鏡中那幾門口徑至少在一百毫米的大炮時,北野高津中佐差點沒有把心髒病嚇出來後,冒出第一個想法不是琢磨怎麼去面對,而是自己這次是真的徹底要完了。
自己身下的這座大樓就算修的再怎麼結實,也只是一座普通的辦公樓。這座最多只是比一般的樓房結實一些,有一定的抗打擊能力而已的辦公樓。
可以抗的住幾發威力並不算大的七十五毫米山炮炮彈這沒有什麼問題,畢竟是作為軍事機關的辦公場所。但能不能扛得住一百毫米火炮的直射打擊,這北野高津中佐可沒有這個底氣。
剛剛師團長閣下所乘坐的飛機被擊落的一幕被他清晰的看到。盡管不太相信師團長閣下能搬來救兵的許諾,但那終歸還是一個希望不是?可現在師團長變成了烤雞,最後一絲希望也隨著搭載了師團閣下的飛機爆炸而破滅。
現在的北野高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打,人家有重炮。自己雖有堅固的樓房可以依靠,可這一百毫米火炮的威力可不是一般樓房能夠抵御的住的。
己手頭上現在東拼西湊也不過還不到兩個中隊的兵力,這還是將所有工兵、輜重兵,師團部內的所有參謀人員,伙夫、馬夫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算在內。就這麼一點兵力,若是失去了作為最後藏身地的這兩棟樓,還能堅持多久?
至于跑,看著被圍得幾乎是水泄不通的師團司令部外到處都是身穿對方軍裝的人,他搖了搖頭,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現在的北野高津無比的痛恨自己現在身上的軍餃,他現在多麼的希望自己能使一個小小的少尉。更是後悔,自己干嘛沒事吃飽了撐的要弄上這麼一個原本以為不用再上戰場的差事。要是自己還帶著兵,現在肯定不會被困在佳木斯這個該死的城市內。
就在面對當前局面幾乎是束手無策的北野高津中佐痛苦埋怨自己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讓他感覺到了異常的欣喜。
不過這個家伙不僅是一名受過專業訓練的日軍軍官,更是一個相當合格的商人。在冷靜下來後,他馬上便明白來見自己這個人的來意肯定不簡單。這個家伙不是隨同他那位服部中佐跑到了蓮江口一線,小林少將那里嗎?而且隨同小林支隊一同玉碎了嗎?怎麼會出現這已經被圍困的水泄不通的第四師團司令部中?
猶豫了良久,在又看了窗外那些大口徑火炮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炮口,以及自己部下在看到這些火炮抵達後蒼白的臉色,北野高津還是決定見見自己的這位原來的發小,現在的陸軍同僚,更是生意場上的一個得力的合作伙伴。
當來人被帶到他的面前後,看到面前身上穿著的軍裝上的軍餃與勛表都被摘了下去,更沒有佩戴作為日軍標志的軍刀,對這個家伙知之甚詳,馬上便明白這個家伙的來意的北野高津卻並未表現出以前兩個人見面時候的熱情,態度冰冷了許多。
「野村岩,你這副打扮,不會是當了那些反滿武裝的俘虜後回來想要勸降我吧?如果是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答復你,帝國只有戰死的軍人,沒有投降苟且偷生的軍人。你要是真的抱著這個念頭的話,我勸你還是回去吧。看在你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別等我對你實行軍法制裁。」
對于北野高津冰冷的態度。這個在被俘後,當已經撬開其他被俘日軍口,得知這個家伙深厚背景的陳龍在單獨提審其時候,表示只要他今後在是適當的時候能為抗聯工作,就可以釋放他。並幫助他隱瞞被俘的經歷。
在听罷陳龍的許諾後,連想都沒有想的,當場便決定為其效力的名叫野村岩的日軍大尉,卻是無所謂的一坐到北野高津的對面,滿不在乎的笑道︰「北野君,你在我面前不要搞那些虛偽,沒有用的東西。咱們兩個誰不了解誰?你那些話還是糊弄第二師團那些頭腦簡單的家伙去吧。」
「北野君,你要是想殺我,又何必等到現在?帝國是怎麼對待被俘的帝**人,我比你知道。要是這里的指揮官換了一個人我是不敢在回來了。因為換了任何的一個人,都會逼我切月復向天皇謝罪。諾門罕戰役後,被交換回來的那些被俘軍官不都是享受到了這個待遇嗎?」
「不過說實話,要不是今天這里的人是你,我還真不會回來。也正是因為你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我才來的。因為我不想看到我的好哥們死在這荒涼的北滿,尸骨不能回鄉不說,偌大一個家產還要白白的便宜那些野種。」
野村岩在陳龍的面前還真沒有說謊。作為家境類似,一起從小長大的伙伴,他對北野高津實在太了解了。前邊的話倒是無所謂,後邊的那句卻是實打實的戳在北野高津的軟肋上面。
看著北野高津听罷自己話後顯得更加蒼白的臉色,知道自己說了的野村岩笑了笑道︰「北野君,你別忘了你我這種人當初參加陸軍的初衷是為了什麼?別和我扯那些什麼效忠天皇的狗屁話,你我辛辛苦苦幾年從陸軍士官學校爬出來,可不是為了那句虛無縹緲的話。」
「相對于那些受家世影響的軍官世家子弟,還有那些一心想出人頭地的窮鬼出身的人來說,我們參加陸軍除了是長輩逼迫我們接受歷練之外,就實際上就是家族向軍方的一個表態而已。」
「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們實際上都是家族用來拉攏軍方的一枚棋子,在某些方面來說更是棄子而已。你我被家族一腳踢出來參加陸軍,不過就是我們背後的家族為了更好的與軍方建立關系,以便能更多的撈取軍工生產以及軍事工程份額。」
「我們被踢出來參加陸軍,實際上都已經失去了執掌家族的可能性。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只會打打殺殺的軍人,會是一名成功的商人。這種事情在你的家族之中不是沒有過前車之鑒的。」
「北野君的叔叔不也是與北野君一樣,被家族派出去參加陸軍後,沒有多長時間便失去了執掌家族財富的機會嗎?現在雖說成了一名陸軍少將,但區區一個少將與你們家族的那筆巨大的財富相比,又算是個什麼?」
「你北野君到了滿洲之後撈錢不擇手段,甚至將你們師團長的家人也拉下水,不就是為了向你的家族證明你自己的能力嗎?我知道北野君母親家族也是實力雄厚,基于你母家的地位,你父親在外的那些野種繼承家產的機會不是很大。」
「但北野君你別忘記了你還有幾個同母的兄弟。不算你父親留在外邊的野種,僅僅與你同母的就有一個兄長,三個弟弟。這些人在你父母的眼中,甚至在你們家族人的眼中恐怕要比你吃香的多。」
「據我所知,你那位東京帝國大學畢業的兄長,恐怕在你父母的心中已經是第一繼承人的人選。你若不是有你那位在參謀本部的少將叔叔替你說話,恐怕你現在已經被排斥在名單外邊。」
「北野君,你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不是親兄弟,但這份感情卻比親兄弟還要親。我說句不客氣的話,現在你們家族中希望你死在戰場之上的人恐怕不止一個。」
「要不然憑你們北野家在日本縱橫軍政兩界的勢力,把你調回國還不是輕而易舉,何必讓你始終在這危機四伏的戰場上?以你們家眼下在日本的地位還需要你上戰場上來拼殺,給家族帶來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嗎?」
「北野君,你現在看看外邊,如果再打下去,你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他們連重炮都運來了,你還能抵抗多久?你若是陣亡了,你們家族會為你流淚的人不會有幾個。相反,恐怕舉杯慶賀的人倒是不會少。」
「澤田茂中將已經陣亡,佳木斯便已經失去了解圍的最後生機。而現在距離佳木斯最近的除了十一師團的那個支隊外,就都是你們第四師團的部隊。你是第四師團出身,你感覺你的那些同僚能在你全軍盡墨之前,抵達佳木斯嗎?」
「你現在戰死了,對你能有什麼好處?只有讓你的那些兄弟們因為失去了一個競爭的對手,而松了一口氣而已。北野君,難道你真的就這麼甘心?放下武器吧,那個滿洲人雖然是我們的對手,但有一句話書的卻是不錯。人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你死了,則是什麼都沒有了。」
"你雖然是一個軍人,但骨子里面還是一個商人。在眼下的這種形式之下,我想你應該明白什麼樣的選擇對你北野君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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