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凝固汽油彈因為原料的限制導致生產數量嚴重不足,以及之前的大量使用,使得倉庫中此種炸彈已經見底,幾乎可以用空空如野來形容,在對地攻擊與轟炸的時候,大多數時候使用的都是從江北進口的二百五十公斤、一百公斤級和五十公斤級別的普通高爆炸彈和少量的蘇制老式黃磷燃燒彈,使得威力遠不如凝固汽油彈大——
同時那些臨時充當攻擊機的p三九戰斗機,因為炮彈暫時還不能自行生產,只能依賴美國人提供飛機時自帶的二十萬發三七機炮彈,所以除非在攻擊極為重要的目標,一般方子翼只允許用十二點七毫米機槍對地掃射。
雖然由于在彈藥上使用的約束,使得這些參與空襲的飛機並未能發揮最大的威力,但多批次、密集型的空襲,也給日軍帶來重大的傷亡,除了直接讓傾巢而出卻連方正的門都沒有模到獨立第二守備隊,在空襲中遭受重創而打道回府之外,十四師團自身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失。
p三九戰斗機攜帶的兩挺十二點七毫米機槍在面對堅固的日軍工事時,威力顯得有些小,作用也許不會太大,但是在掃射沒有防護的日軍行軍大隊以及暴露在光禿禿的曠野下的日軍集群的時候,其密集的火力卻是很適用。
僅僅在螞蟻河西岸,一批p三九戰斗機就用掛載的一百或是五十公斤級別的炸彈和十二點七毫米機槍,給了正試圖強渡螞蟻河,支援困守在方正縣城的日軍第二聯隊以重創,強渡的第二聯隊一個半大隊,在這些p三九戰斗機密集的機載機槍和大量高爆炸彈的掃射、轟炸之下,付出的傷亡遠高于航空炸彈。
饒是日軍的抗打擊能力和傷亡承受能力遠遠的高于一般軍隊,但在螞蟻河西岸平原地帶,以及空曠,無遮無擋的河面上,承受著地空火力雙重夾擊,就算意志在堅強的軍隊,在面對巨大的傷亡,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
急于救援師團部的第二聯隊強渡部隊雖然不計傷亡,但在地空火力夾擊之下,傷亡達到九成,整個聯隊被打成了殘廢,而本身就已經嚴重失血的五十九聯隊同樣在下午的戰斗中,同樣徹底的喪失了戰斗力,面對窘迫的局面,援軍遲遲不到的現實,喜多誠一做出了全力突圍的決定。
相對于其他兩個聯系不上的聯隊長,唯一能聯絡上,此時卻被困在忠厚屯一線的高山龜夫大佐接到師團部的命令後,卻是有些氣急敗壞︰「下一步究竟該怎麼做,視自身情況自己決定。」這是什麼意思。
這究竟是讓十五聯隊死守還是待機突圍,死守,在忠厚屯一線自己七拼八湊不過才一個大隊的兵力,拿什麼死守,要不是自己有先見之明抓了幾千肉盾,讓對方投鼠忌器,估計自己現在被對手碾的連渣都剩不下了。
要是突圍,早干什麼去了,要是早點批準,自己利用手里的這些肉盾做掩護,早就平安的撤回方正縣城了,現在卻是守,守不住,退,除了答應對方的條件之外,又幾乎無路可退,還有那上萬發特種煙炮彈,那是那麼好處理的,換他師團長來處理,短短的時間之內能把這些傷敵也傷己的特種煙炮彈全部處理干淨。
看著接到師團部的電話後,高山龜夫一直低沉的臉色,十五聯隊一同被困在忠厚屯的幾個軍官不由的暗自猜測這通師團來的電話究竟是內容,能讓聯隊長的臉色變的如此陰沉的嚇人。
他們只知道這條在無線電聯絡時斷時續的情況之下,還能勉強保持聯系沒有斷掉的電話線,是聯隊長用被裹挾的滿洲人生命安全要挾來的。
猶豫了良久,也沒有琢磨出究竟該怎麼處理這些特種煙炮彈的高山龜夫咬咬牙,看了看逐漸已經黑下去的天色,對身邊的聯隊副官道︰「你去找他們談,就說我答應放掉這里所有的滿洲人,但他們必須保證我們安全退回方正縣城!」
「還有馬上派人去將那些特種煙炮彈,全部丟到水井里面去,能丟多少就丟多少,丟不掉的就放在原位,只要對方同意我們的條件,馬上拋棄所有無法攜帶的物資,向方正縣城撤退!」
副官听到高山龜夫的話,猶豫了一下道︰「聯隊長閣下,師團的命令是讓我們先處理掉這些特種煙炮彈後,再想辦法撤退,您將這些炮彈全部丟掉,恐怕無法向師團部交待吧,況且,一次性丟掉上萬發特種煙炮彈,就算東京大本營以及關東軍司令部也不會答應您的!」
高山龜夫擺手制止住了副官想要說下去的話頭道︰「你去執行吧,沒什麼大了得,帝國在支那戰場上使用特種煙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支那軍隊在歷次作戰之中也沒有少繳獲特種煙炮彈!」
「蘭封會戰,土肥原中將一次丟掉了幾百發特種煙炮彈,不也沒有受到任何追究嗎,既然是公開的秘密,那就不在是秘密了,至于說追查責任的話,也得等我們有命活著回去再說,如果我們能順利的突出去,大本營和關東軍要是追究責任的話,所有責任都由我一個人承擔!」
副官看著下定決心後,一臉疲憊的高山龜夫不敢再說什麼,出去找對面的人談判去了,看著副官匆匆而去的背影,高山龜夫擺了擺手對著其他十幾名軍官道︰「你們馬上去著手準備吧,要盡快的做好突圍準備,師團部已經下定決心突圍了,我們去晚了師團部是不會等我們的!」
「還有,約束好你們的士兵,不要再去傷害那些滿洲人,要是在支那關內作戰,這幾千人無所謂,但這里不是南京,更不是支那,而是滿洲,我們在方正還有幾千僑民,突圍的時候,不可能全部帶走,我們要擔心對手的對等報復,最根本的是,不要做出激起對手的怒火的事情來!」
「我知道各個中隊對這些滿洲人中的女人都很感興趣,這一兩天也干出不少出格的事情來,甚至包括各位,昨天夜間到今天白天,有些事情也沒有少做,但我現在再一次鄭重告訴各位,以前的事情我不管,但從現在起不管誰的行為危害到突圍行動,你自己切月復去向天皇謝罪!」
相對于十五聯隊的軍官對高山龜夫決定的詫異,陳翰章與段子全兩個人對望一眼,雖然見到對方眼中的不甘,但在考慮到被困在村內的幾千百姓不能給那千余名鬼子陪葬的情況之下,最終陳翰章還是點頭同意了高山龜夫的要求。
盡管已經有了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但在日軍眼皮子底下開挖坑道進行滲透又如何談得上輕松,由于擔心被日軍察覺,只能用工兵鍬一點點的挖掘,而且在缺乏專業人員的情況之下,還要盡可能的想辦法掘進的坑道不出現塌陷。
這里不是關內黏性極強的黃土地,距離河邊又近,地下水位也很高,在日軍眼皮子底下,既要做到隱蔽性,又要保證坑道的質量足以承受幾千人快速的撤退不出現任何問題,這並不是一件容易半到的事情。
日軍不是傻子,在他們腳底下搞出這麼大的動作,短時間之內也許不會察覺,但是時間長難保不被發現,尤其在還需要一次性挖掘到這麼多坑道的情況之下,很難做到嚴格的保密,絕對不會被日軍察覺。
而在天亮後,在接到由佳木斯趕到通河縣城的郭邴勛得知情況後,在最短的時間派出飛機偵察的結果後,陳翰章和段子全更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被困在忠厚一線的百姓,不僅僅是外圍工事,整個忠厚屯內外只要有日軍的地方,都至少有十余名,甚至上百名老百姓夾雜在其中。
這也就意味著,所有的坑道只掘進到外圍工事周圍,根本就無濟于事,根本就沒有辦法,一次性的將所有的百姓全部救出來,眼前的日軍也不是那些偽滿軍,而是凶殘的拿中國人命根本就不當一回事的日軍,一旦企圖暴露,這些日軍殺起這些人質的時候,想必不會手軟。
就在陳翰章與段子全冥思苦想也找不出解決辦法來的時候,日軍這個時候派出人來談判,盡管有些不甘心,但是卻也無可奈何的只能同意,好在這些日軍提出的撤退方向是撤往方正縣城,而不是其他的方向。
猶豫了一下,面對日軍提出的條件,陳翰章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在在十八團趕到之後,六旅已經全數到齊,眼下的兵力雖然不能說是充裕,但至少不在像六旅趕到之前那般捉襟見肘了,現在又有了航空兵的全力支援,即便這千把鬼子跑回方正縣城,也不會給整體戰局帶來太大的威脅。
只是雖然同意了高山龜夫的要求,但是他的這個與之前迥然不同的舉動,卻也引起了陳翰章的警覺,琢磨了一下戰場的整體形勢,陳翰章感覺日軍不顧一切的收縮兵力,應該是高山龜夫,不應該是整個十四師團都要跑。
敏銳的察覺到日軍這個動機,陳翰章立即給王效明和馬春生發報,提醒他們注意,方正縣城內部日軍的舉動,還有其余各部日軍的動作,讓他們提防日軍趁著天黑,我軍航空兵撤走以及在之前的戰斗中,部隊過于疲勞和傷亡過大趁機突圍,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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