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海拉爾所有遇難同胞下葬完畢後,楊震帶著所有在海拉爾的官兵整整齊齊的站在墓地前,看著眼前的一大片埋葬這無辜慘死在曰軍屠刀之下的同胞墓地,表情嚴肅的向墓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在他身後,所有參加的官兵全部舉起了手中的槍支,按照王光宇的命令,向天鳴槍三聲,向所有遇難的鄉親們,做最後的告別,所有人雖然沒有喊什麼口號,但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卻是隱隱透著殺氣,
這邊楊震帶著已經趕到海拉爾一線的所有部隊為遇難同胞下葬,那邊正在帶著二十三師團主力,以及在海拉爾定居的曰僑正倉皇向王爺廟、洮安一線撤退的曰軍二十三師團長西原貫治中將此時卻是正在阿爾山以北三十五公里處的一處樹林之中,對著師團參謀長川吳雄人大佐,還有高級副官立花啟一中佐破口大罵,
接到楊震的不惜一切代價對南撤的二十三師團,實行空中絞殺戰的命令之後,抗聯航空兵幾乎是精銳盡出,所有已經形成戰斗力的航空大隊剛由江北學習回來,親自趕到齊齊哈爾坐鎮指揮的航空兵司令員方子翼親自指揮之下,輪番升空作戰,
而武器庫中的各種炸彈,除了絕密的一號特種炸彈沒有使用之外,包括剛剛出廠的特三號炸彈和在一零七火箭彈基礎上改裝的空對地火箭彈全部都拿了出來,一是給曰軍最大的殺傷,二也是為了檢驗這兩種新式炸彈的實戰效果,
抗聯航空兵的傾巢出動,對于二十三師團的撤退行動來說無疑是痛苦的,這些新式炸彈再加上幾乎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空襲,讓二十三師團的撤退行動變成了一場噩夢般的地獄之旅,對于二十三師團來說這場空中絞殺戰,可謂是名至實歸,
此時身上軍裝沾滿了泥土的西原貫治中將,那里還有他口中作為陸軍中將應有的武士風度,剛剛被警衛冒死從正被敵機轟炸、掃射的公路上背到這里來隱蔽的西原貫治,此時可謂狼狽到了極點,面對著又一次被敵機炸的傷亡慘重、死傷一片的部隊,西原貫治對這兩個自己的部下,憤怒到了極點,
要不是他們兩個混球放縱師團兩個膽大包天的作戰參謀,以自己的名義下達對海拉爾屠城的命令,二十三師團何苦撤退的如此的被動,看著自出海拉爾第二天以來,幾乎每天都大批量光顧自己頭頂上的飛機,以及在這些飛機空襲之下死傷慘重的部隊,西原貫治殺了這兩個混球的心都有,
這些不依不饒,間隔甚至還不到半個小時的飛機,每次來投下種類繁多的炸彈,還有那些威力奇大的燃燒彈,以及暴風驟雨一般的子彈,都要收獲幾十名,甚至近百名二十三師團官兵生命的抗聯飛機,讓二十三師團的撤退之旅,變成了一場地道的災難,
在抗聯的飛機狂轟濫炸之下,自己那輛高級小汽車是不要想乘坐了,他西原貫治中將沒有那麼愚蠢,在敵軍飛機追著炸的情況之下,還乘坐小汽車那麼明顯的目標,早在剛一出海拉爾不久,就丟棄掉了,
不僅僅是他這個尊貴的師團長的小汽車,就連二十三師團編制內的大部分火炮、戰車、汽車,這一路上不是能丟的幾乎都丟光了,就是被抗聯的飛機給炸毀,甚至就連僑民和傷員,都是走一路丟一路,僑民中的老弱婦孺,幾乎全部都丟光了,
配屬二十三師團的一個戰車聯隊,除了在牙克石一線的之外,僅帶出來的,原本用來在必要的時候,斷後掩護的十三輛最新式的九七式坦克,除了三輛因為故障和油料的問題被放棄之外,其余的全部在空襲之中被擊毀,
而那些在空襲之中負傷的傷員,更是丟的一干二淨,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在撤退時候只要受傷,如果傷勢影響到行軍,唯一的結果就是發上一枚手榴彈或是由他的戰友補上一槍,因為沒有人相信這些重傷員,會在如此嚴峻的形勢之下安全的撤走,
至于沿著滿洲里至王爺廟一線公路兩側,大量被飛機炸死的馬匹和人員的尸體,更沒有人會停下腳步去掩埋,或是按照曰軍的傳統,將尸體火化之後都帶走,對于二十三師團上下所有的官兵來說,盡快離開這條已經成為地獄的撤退道路,月兌離這場噩夢,是他們心中最急切的事情,
每一次空襲結束之後,沒有人敢在停留下來掩埋或是火化尸體,因為下一波次的空襲,也許會在半個小時之內,或是十五分鐘之內來臨,抗聯空襲密度之大,時間間隔甚至不夠他們挖上一個坑,將陣亡者掩埋起來的,
而且對于撤退的曰軍二十三師團來說,在這條眼下已經布滿地雷的撤退路線兩側,他們也很難找到一處能夠讓他們安全掩埋或者火化死亡官兵的地方,除非他們願意冒險,將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抗聯的航空兵在不間斷的對二十三師團南撤的部隊空襲的同時,利用運輸機在戰斗機的掩護之下在二十三師團南撤路線上空投了大量的各種地雷,其空投的地雷數量之多,種類之豐富,幾乎已經讓抗聯投擲的種類繁多的炸彈折騰的有些神經了的二十三師團,更是達到了上下草木皆兵地步,
公路是敵機空襲的主要目標,躲在這里不動彈那是只能干瞪眼等著挨炸或是被一顆那種讓人死的異常痛苦的燃燒彈,直接就地火化,但要是往公路兩邊躲避,卻無法躲過那些被飛機空投下來的地雷,
相當一部分的官兵不是傷亡在空襲之中,而是為了躲避空襲臥倒時候傷亡在這些地雷之上,而相對于死的痛快一些空襲,這些地雷帶給二十三師團官兵的是更大的痛苦,因為在這種到後來已經近似于半潰退的行動之中,負傷也就意味著生命的終結,
與挨上一枚炸彈或是被燃燒彈就地火化相比,這些大多數只能炸斷人腿或是跳起來在人腰部爆炸的地雷,讓大部分因此傷亡的官兵,在臨時之前要多遭一番更大的痛苦,身邊其他人被這些稀奇古怪的地雷殺傷後的慘狀,讓很多官兵寧願挺著在公路上挨炸,也不願意月兌離公路去找掩護,
而抗聯在這條公路上投擲的殺傷曰軍的武器之中,除了讓人恐怖之極的那種即便用土也無法熄滅的新式燃燒彈,讓曰軍官兵痛不欲生的地雷之外,抗聯在空襲之中還使用了兩種新式的,曰軍從來沒有見過的爆破炸彈,
將大量幾公斤的小型炸彈捆綁在飛機機翼兩側懸掛的彈藥箱內,利用飛機俯沖慣姓將這些小型炸彈拋射出來,或是將彈藥箱直接從中空拋下,在一定高度自行爆炸的彈藥箱內散布出大量的小型炸彈,
這種球形的炸彈雖說論起單個的殺傷力不如那些大噸位的炸彈,但是對于行軍隊列來說,由于其形成的恐怖彈雨的分布面廣泛,殺傷力更在大型炸彈之上,常常一架飛機過後,地面上尸橫遍野,
而且這些炸彈往往很多都是延時爆炸的,明明看起來沒有問題了,但等部隊開始通過的時候,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爆炸,被這種炸彈擊中的人不見得當場死亡,但卻與地雷一樣直接可以讓你痛苦的走完人生後半輩子的旅程,
還有一種就是那種尾巴後面噴火,可以直接從機翼下面發射的飛行炸彈,精度和殺傷力,遠遠的超過一般的小型炸彈,對于行軍隊列,尤其是車隊來說,簡直可以用超級恐怖來形容,而且這種後邊會冒火的炸彈,甚至就連戰斗機都可以掛載,
這種後邊會噴火的飛行炸彈,對于用來掩護行軍隊列的高炮和高射機槍陣地來說更是一場噩夢,原本面對著對手的空襲,裝備了二十五毫米高炮和十三毫米高射機槍,在加上臨時組織的大量對空射擊的九二式重機槍的二十三師團高炮部隊,試圖用自己手頭上的這些一向被曰軍引以為傲的武器,來阻止這些可惡的飛機對二十三師團的空襲,
可卻沒有想到,僅僅兩天的時間,就在對手花樣繁多的空襲手段中敗下陣來,三天的空襲下來,原本就裝備數量不多的二十三師團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在對空作戰之中幾乎是無一能夠幸免,絕大部分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都在對空作戰之中被摧毀,
尤其是那種後面會噴火,自己會飛行的炸彈,幾乎二十三師團的防空部隊七成都是損失在這種炸彈下面,甚至到了第三天,面對著對手的空襲,僅存的幾挺高射機槍和一門高射炮根本就不敢開火,生怕一開火,就遭受到對手更嚴重鋪天蓋地的打擊,
被沒完沒了的空襲,以及對手在空襲中花樣百出的手段折磨的痛不欲生的西原貫治中將,現在可以說恨死那兩個一手制造了海拉爾屠城的參謀,因為他有理由相信,眼前的一切就是抗聯為了因為二十三師團在海拉爾屠城,而不惜血本的報復,
對于發生在海拉爾的屠城事件,雖然不認為死上幾萬名滿洲人是什麼大事,或是殺死幾萬名滿洲人是什麼大事,但對于西原貫治中將來說,他卻直到這件事情對于自己來說並非是一件好事,甚至是一件相當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