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行進的速度並不快,一路上楊榮都感覺到好像有人跟在他們後面。可他並沒有派出人手將那些人給抓住。
用腳趾頭都能想的明白,那些沿途跟蹤大軍的,一定是和黨項人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探馬。
楊榮故意要讓這些人跟著,等到他們跟到忻州,一定會向黨項人稟報大軍的動向。
他正是想要讓黨項人弄不明白,大軍到了忻州,會用多久的時間對黨項發起進攻。
從東京出發,軍隊整整走了一個月,才經過了太原府地界,進入忻州地界。
楊榮把軍隊領到忻州,不僅那些跟蹤的黨項探子沒想明白,就連跟隨他一同出征的三十萬禁軍也沒有鬧明白。
到忻州地界,楊榮命令陳芮先回忻州城,要城內官員安排,在城外建造軍營,讓三十萬禁軍駐扎在臨時建造的軍營里。
在軍營建造起來之前,所有的官兵都駐扎在城外臨時搭建的帳篷里,忻州城外,遍野都是帳篷,倒也是一番別樣的風景。
安置好三十萬禁軍,楊榮領著暗行者進入城內,與那些前來迎接的忻州官員簡單打了個招呼,徑直向忻州大營去了。
還沒進大營,他就看到耶律休菱、閻真和柳素娘已經等在轅門外,遠遠的朝他這邊張望。
仨人剛看到楊榮,就朝他這邊跑了過來。見閻真和柳素娘跑的快,楊榮連忙上前,朝她們直擺手說道︰「別跑,別跑,顛著孩子!」
他這麼一喊,倒是提醒了兩個女人,她們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幾乎是同時朝楊榮剜了一眼。
只有耶律休菱沒懷上身孕,徑直跑到楊榮跟前,一頭撲進他懷里。
摟著耶律休菱,楊榮笑著對她說道︰「有些日子不見,你等可還好?」
「好倒是好的,就是她倆想念將軍的緊。」耶律休菱臉上帶著笑,對楊榮說道︰「將軍這些日子不見,她倆幾乎是天天都到轅門外等著將軍。」
「還說我們!」耶律休菱的話剛落音,柳素娘就撇著嘴說道︰「將軍,她倒是沒來過轅門外,就是整日里坐在房內發呆,不時的還唉聲嘆氣,就像個深閨怨婦似的,今晚將軍可得要好好教訓教訓她才是。」
「嗯!」楊榮點了點頭,伸手捏著耶律休菱的下巴,壞笑著說道︰「素娘和閻真已經被我教訓的大了肚子,你要是調皮,也得把你教訓成那樣才是。」
耶律休菱被楊榮一番話給說的羞紅了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嘟著個小嘴氣鼓鼓的也不說話。
「將軍,這仨位就是姐姐們吧?」楊榮正與耶律休菱等人說著話,劉儀從後面走了上來,笑著對他說道︰「先來為大,雖然我是聖上賜婚,卻也是要先見過姐姐們的。」
听了劉儀的這句話,三個女人都是一臉的警覺,同時擰起眉頭看向他,耶律休菱更是向楊榮問道︰「將軍,這位姑娘是……?」
「這位是太原公主殿下!」心知幾個女人終究是要踫頭,楊榮一臉無奈的對耶律休菱等人說道︰「聖上為我和公主殿下賜婚,如今婚事已在東京辦過,這次回來,正是要你等相見的。」
「不只是我哦!」楊榮的話剛落音,劉儀就笑著對耶律休菱等人說道︰「將軍在東京,還納了房妾室,如今這麼多姐妹聚在一處,倒也是熱鬧非常。」
劉儀說話的時候,耶律休菱、柳素娘和閻真都微微擰起眉頭看著她。
雖然她們都知道,皇帝賜婚,楊榮是絕對不可以拒絕,可想到又多了兩個女人跟她們爭丈夫,心里就一陣陣的不舒服。
「好了,別愣著了,有什麼我們回軍營再說!」見幾個女人立在那里都不說話,氣氛變的也有些古怪起來,楊榮連忙對她們說道︰「本將軍剛返回忻州,許多事情還都要著手去辦,不過今日是我們一家團聚的日子,其他的事情都往後推推,今晚且吃頓團圓飯再說。」
幾個女人都是有些涵養的,即便心內各自有著想法,也都不可能在轅門外表現出來,于是都跟著楊榮進了轅門。
殺手出身的柳素娘在見到暗行者隊伍的時候,就多加了幾分留意。
進了轅門,她靠近楊榮,小聲向楊榮問道︰「將軍哪里招攬來如此多殺手中的強者?」
「你感覺出來了?」听柳素娘這麼一問,楊榮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對她說道︰「想必你也能看出,他們這些人有一些的武功極高。」
「是!」柳素娘低聲應了一句,對楊榮說道︰「這些人身上的殺氣要比夜刺營還要濃重些。我那夜刺營可是經歷過無數次大戰的,沒想到在殺氣上,卻是要比大人帶回的這些人稍遜了一籌。」
楊榮微微的點了點頭,對柳素娘說道︰「他們都是太原公主的麾下,如今已被劃撥到西塞軍。不過我沒打算把他們編入夜刺營,我打算讓他們自成一隊,專門從事些暗殺活動。」
柳素娘又朝那些暗行者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對楊榮說道︰「若是這樣一支力量能夠善加利用,我軍定然如虎添翼,只是一旦他們月兌離掌控,恐怕想要鎮壓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有太原公主鎮著,用不著我等太過勞心。」楊榮微微一笑,隨後向柳素娘問道︰「這些日子我不在,忻州可有什麼不好的跡象?」
「大人是說那些黨項探子吧?」柳素娘一邊向前走,一邊對楊榮說道︰「經過大人的清洗,黨項探子在忻州已是絕跡,不過在周邊的州郡倒是不太太平。前些日子,王晉在寧化軍展開搜捕,把所有黨項人全部抓住處死,才把那里穩固下來。」
听說黨項探子在寧化軍一帶也有活動跡象,楊榮微微皺著眉頭,對柳素娘說道︰「過會你幫我去跟花青他們說,讓他集結官兵,對寧化軍展開搜捕,凡是形跡可疑的人嗯,一律先給抓起來,直到他們招認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