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羽王冷謔道︰「此子之所以能以神道境之身,斬殺通天境人物,無非是依靠從青丘冢中所得的好處罷了,他擁有諸多至寶,漫說是斬殺通天境四重的高手,現在除卻王者出手,誰也奈何不了他!」
如果牧野在此,必然驚駭無比——
他自以為秘密保守得極好,沒有人知道他擁有青丘冢中得到的種種好處,其實不然,以扶搖宮的勢力,不可能不知道任何蛛絲馬跡,這些王者巨擘,都是站在天元世界最巔峰的人物,推測算計,自然能夠得知一些端倪。
黑澤王嘿然笑道︰「若是此前,我等就知道,此子進入過青丘冢,在各大宗門的王者口中奪食,得了這天大的好處,或許還有計較,就算是鎮壓了此子,將其所得一切,都收歸我扶搖宮,也不是難事,但是現在,此子大勢已經蓄成,王者之下,盡可以從容進退,再也無懼了!」
「笑話,此子受我扶搖宮培養,得了偌大好處,卻不知道回饋宗門,簡直是罪大惡極,現在,又誅殺天道宗門下眾多高手,深刻地得罪了天道宗,死期不遠,甚至還要使得我扶搖宮與天道宗交惡,簡直是罪不容誅,我看,現在我等就出手,將此子徹底鎮壓了,剝奪一切,然後讓天道宗處置他為好,事情還有轉圜的機會!」
輕羽王厲聲道,身軀微微一動,一輪一輪磅礡的虛空漣漪,便在虛空洞天世界之中回蕩,似乎是這尊無敵的王者,隨時都有可能動作,一念之下,意志降臨,就橫隔無盡虛空,將牧野鎮壓起來。
「什麼!」
「不妥!」
「輕羽王,不可輕舉妄動……」
「正當如此!」
……
登時,那諸多扶搖宮的王者巨擘,紛紛發言,展開了激烈爭論。
輕羽王,黑澤王,吳鉤王,斷腸王,刀河王,沉木王……這些王者巨擘,是真正掌握扶搖宮大權的人物,全部都是扶搖宮長老會之中的太上長老,要知道,在扶搖宮長老會之中,一般的長老,可能只是真人級別,而大長老,必然是王者巨擘,但是,真正掌握權柄,和掌教宮主的地位,都不相上下的,唯有這些在王者巨擘之中,都位居巔峰的太上長老。
顯然,在扶搖宮真正的高層之中,對于牧野的地位,極其有爭議。
黑澤王,是出自扶搖宮玄神峰一脈,是玄神峰數代之前的主師真人,現在已經是王者巨擘,進入到大扶搖宮長老會,成為太上長老,自然是支持牧野,還有吳鉤王,沉木王,刀河王,都支持牧野。
而輕羽王,斷腸王等人,則又有看法。
刀河王聲色俱厲︰「笑話,我扶搖宮雖然不比天道宗,但也是上古傳承,自有我扶搖宮的尊嚴,若是我扶搖宮弟子斬了幾個天道宗的廢物,我扶搖宮就自己主動鎮壓了弟子,交給天道宗處置,那還成何體統!」
「不錯,那豈不是我扶搖宮自己承認,要唯天道宗馬首是瞻!」
「不可,祖師創下的大業,代代傳承,豈可在我輩手中,尊嚴掃地!」
斷腸王,是一名年輕的銀發修士,冷笑道︰「那諸位以為,天道宗發難之時,我等當如何應對!」
「這……」
「不過是四個幾個弟子罷了,也是技不如人,以天道宗的氣度,斷然不可能公然發難,那樣豈不是掃了天道宗的顏面!」
沉木王是一尊魁偉的黑面男子,酷聲說道。
輕羽王道︰「公然發難,確實是不大可能,不過,以天道宗之能,天元世界之中,沒有天道宗做不到的事情,若是暗中與我扶搖宮為難,定然難以善後,況且,諸位以為,就算是我扶搖宮力挺牧野此子,天道宗便會放過他。
從此以後,天道宗必定除他而後快!」
「此子身懷我扶搖宮種種秘密,還有上古級別大術,甚至是上穹扶搖天鑒章,若是此子被天道宗鎮壓,後果非同小可啊!」
斷腸王憂慮無比。
黑澤王冷笑一聲︰「斷腸王,何必如此作態,是因為牧野此子的身上,懷有青丘冢中的重寶,極有可能是天器,甚至是道器,還有上古時代青丘大帝傳承的諸多秘術,讓你不放心吧!」
黑澤王的話,一針見血。
斷腸王神色絲毫不變,反問道︰「縱然是如此,那諸位就不擔心麼,若只是天器,倒還無妨,而若是有道器在此子的身上,那後果就非同一般了,若是落在了天道宗的手中,那真正是再度壯大天道宗勢力……相反,無論是天器,還是道器,牧野小小一個後輩,如何能夠掌握,還是應該有宗門來掌控,才算合適!」
輕羽王道︰「的確,不止是天道宗,我等能夠知道,牧野此子進入過青丘冢,得到了極大的好處,那其他的各大宗門又豈能不知,天道宗能不知道,真元門能不知道,據我所知,當日青丘冢,進入的王者巨擘,就有長河劍派,太一玄天道,離恨天……等等,數大宗門勢力的人,全部都知道此事,此子現在,就是一座移動寶庫,打他主意的人,不在少數,我扶搖宮近水樓台先得月,若不動手,未免為他人作嫁衣裳,不但失了好處,還要叫人恥笑!」
斷腸王道︰「我看,不如這樣,此子若是主動將身懷的好處,都貢獻給宗門,那就證明他忠心耿耿,是可造之才,而且其天賦確實不凡,可堪造就,就算是天道宗發難,我扶搖宮也可以保得住他,諸位以為如何!」
輕羽王合手稱善道︰「正該如此!」
「不行!」
黑澤王當即怒斥。
然而,那刀河王,沉木王,都已經略作思忖,旋即頷首稱是︰「可以如此!」
……
戰場之中,牧野一步一步,公然帶著敖鸞,向著水晶洞府而去。
事實上,他極度警惕,隨時都準備遁入螣蛇殿中。
這個時候,天道宗隨時都可能對他展開雷霆滅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能夠警惕敵人,卻難以警惕得了自己後院的人,對他心生惡念,準備謀奪他的一切,一場驚天陰謀,已經在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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