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是一片潮濕,還有手背挨著軟軟的紙片。
怎麼還有紙片?
這是,衛生巾![]
黃子軒終于泄氣了。
趕巧不巧的,怪不得‘不行’哪?
原來真不行。
唉!
僅著內褲半果著的霍穎面露春色、嘴角帶著幸福依戀的注視著這個剛剛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家伙。
看著匆匆跑到外間冷靜的黃子軒,不禁激動之余還感到好笑。
真不巧。唉!
滿懷怨念的黃子軒擁著霍穎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听著霍穎憧憬著上學後的美好願望,雖然身體上很難受,但是心理上卻是感覺很滿足。
這樣的日子很好,很溫馨,很幸福。
……
「你說什麼,有賬本?是陸立有的?」
「嗯!」
「啊哈!這回我看他們怎麼死?來,寶貝,親一個,你真是我黃子軒的好老婆!」
「討厭!」
***************
省紀委的調查組在洪城的動作沒有任何的阻力。
這這個時候也沒有哪個敢去不開眼的充當一下保護傘來檢驗一下省紀委的能力,或者炫耀一下自己的盤根錯節的背後實力。
這一切在更更高一級的專政力量面前猶如不著寸縷的小姑娘一般,在經驗豐富的怪大叔的手下,三下兩下就剝了個精光,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三處已經有了合法手續為外衣正打算開足了馬力大干一場的磚窯,在省紀委到達的前一天已經悄悄的關了。
而磚窯名義上的老板李明興在得知省紀委和本地的公安局聯合執法之後,徹底的如同被彈弓驚嚇到了的小鳥,收拾了衣物和錢財,這就預備著到隔壁縣上去躲躲,看看等著風聲過了再回頭重整河山。
只要有自家堂哥在,啥事兒都好說。
先把眼前的這一關給過了。
李明興沒跑多遠,就被在半道上給接回來了。
一顆原本在村民面前一直高高的仰著,眼楮時刻著保持斜視姿態的李明興的腦袋此時無力的低垂著。
雖然強裝鎮定的一言不發,也未如同電視里所演的那般高呼著冤枉的口號,但是控制不住的如篩糠一般的手和嘴角的顫抖卻將自己內心的恐慌告訴了所有人。
完了。
這是李明興此時腦子里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兩個字。
人家早有準備了。
看來這次真的不容易躲過去了。
也不知道堂哥的人脈還管不管用,能不能將自己再撈出去。
正想著辦法將高速公路的項目重新拉回來的李崗這幾天一直困擾著兒子的傷情。
看到那醫生面無表情的回復,和診斷書上那讓人絕望的字眼,李崗只感到莫名的憤怒。
黃明恆父子還真的跟自己過不去了。
這都是省里最好的醫生了,竟然完全沒有辦法。所有了解了病情之後都是一副無能為力的可惡模樣。
竟然生生的斷掉了我李崗的兒孫。
這種仇恨豈是輕易可以化解的?
黃明恆,我李崗只要還在一天,就休想得了安寧。
這次你在紀委好好的喝茶,回頭你的兒子我也不讓他安寧。
你們一家,沒有好下場。
此時身處省城小姨子家的李崗對于洪城所發生的一些驟變還未得知。
想要提前潛逃的李明亮在半途中被設卡抓捕和省紀委已經開始調查,這一切都還在緊鑼密鼓的暗中展開著。
此時李崗的一顆心全都操在了兒子的病情上。
「咋著,大姐,還是不行啊!還有沒有更好的醫生啊?」李崗此時的嘴上起了一圈的燎泡,被那股急火給燒的生生的連夜從洪城趕到省城,找到了小姨子家,接連著一副好嘴臉的求了好幾位,卻都是的來讓自己更加沮喪的消息。
這兩天不到,光煙就抽了2條了。
「這次真的不行了,省里的有名氣的大夫就這幾個是最有經驗的,全都束手無措了。到底是怎麼搞的,為什麼沒有報案?你不是還管著公安局的嗎,就這麼容忍著凶手逍遙法外?」
向小桃那涂著紅紅的指甲油的手指頭上帶著一個碩大的金戒指,被戒指勒的緊緊的那根手指頭就像是一根小胡蘿卜一般的又紅又粗,整個手掌攤開,很有種盡在掌握的大氣,其身形也一應與其手型像配套的粗壯,絕不浪費一點資源。
「真沒有啊?這可咋辦啊?黃明恆家的那個畜生,我回去要讓他家無得安寧,血債血償。」被煙色燻黃而顯得有些干裂的嘴唇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雙手抱頭一臉痛苦之色的蹲在了地上。
眼楮里的怒火和仇恨交織著,有些歇斯底里的攥拳捶打著地面。
「黃明恆,我和你沒完!你進去了,我也讓你不得安生。我要讓你品嘗一下失去兒子的痛苦!」
***************
天明鎮振興水庫,就在天明鎮的中心地段偏西的一個拐角里,詢問多名路人,才終于找到了這個鬧中取靜的猶如世外桃源一般的所在。
遠遠望去在水庫更西邊的一個地勢稍高的地段上面建了1棟外表稍顯灰撲並不顯眼的小別墅,以及位于水庫中間的一個依水庫而建的望水亭,據說是用來改風水的。
李崗的老婆向小櫻已經從洪城躲進來了。
真的是風水輪流轉,人生如戲變幻無常。
原本里應外合已經鐵定的不會有好下場的黃明恆竟然回來了。
回來了,那代表著什麼?
傻子都明白。
更何況向小櫻不傻。
前天還在門口上對著黃明恆家的那口子冷嘲奚落,這不打眼的,人家就要翻身了?
沒听說過他家還有什麼了不得的大背景啊!怎麼連大哥出馬親自指辦的已經像是板上釘釘的案子還有翻回來的?
這種轉變讓向小櫻很不安。
連夜躲回了天明鎮上的老家別墅里。
說起這個別墅,可是真的住著舒服,比那所謂的大院要強上多少啊!真不明白那李崗為什麼還非得一副正經模樣的一定要堅持住在那里,生生的讓這個別墅空著。
多浪費啊!
「鈴鈴鈴!」大門外的門鈴聲讓此時的向小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誰啊?」向小櫻沒好氣的扯著嗓子吼著。這里距離大門還得有近50米,不大聲的話確實還听不見。
「我,狗子!」外面傳來陳二狗子的還帶有著顫抖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被凍的。
「沒事兒你亂跑什麼?這是你能來的嗎?不看看自己什麼人!」向小櫻嘴里罵罵咧咧的挪著步子。近中午頭了,連一點陽光都看不到,陰冷陰冷的,讓人的心情也好不起來。
「真的有急事兒!關于老大的事兒。」陳二狗子在門外真的在哆嗦。不過不是凍的,是嚇得。
被從劉寡婦的床上給拽起來,按理說是不應該有啥好心情的,他也確實心情很低落了。不過不是因為被打擾了抱著劉寡婦睡覺而著惱,而是被那幾只烏黑的散發著懾人的死亡氣息的鐵家伙給嚇住了。
一路走來,這嘴和手腳都還在止不住的篩糠一般的抖著。
這個時候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膽小。
任誰都一樣。
那可是槍啊!不是棍子。
「李明亮那個癟三兒咋了?不好好的燒他的磚窯,想干啥?」想想李明亮上次來交賬時的那滿臉的不情不願的勁兒,向小櫻就忍不住火大。
「我有急事兒跟縣長說,能不能進來,外邊太冷了,不好說啊。」在七八個穿著制服的帶有著威懾力的控制下,陳二狗子爆發出了從未有過的急智。
‘吱呀’一聲,那瓖著條條金邊的在兩個鎮門獅的攏護下的大門從里面徐徐而開。一個身寬體胖,臉無表情的身影出現在門外的這一幫人面前。
哦。這就是李崗的夫人,向宗南的妹妹了。
出現在向小櫻的面前首當其沖的便是陳二狗子那張自認風騷瀟灑的整天打理的有模有樣的腦瓜子,而且還是在一幫穿著公安和紀委制服的人控制之下。
「啊——」向小櫻雖然很肥很容易沖動,但她不傻,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黃明恆會完好無恙的出來了。隨即身體如同抽去了骨頭一般泄了氣,癱坐在地上,看著進進出出的那些可惡的人,大哭大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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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上千萬,你再說一遍?」任肖建明處理過無數貪腐的典型,卻也從未有過如此的震驚。
一個小小的副處級的副縣長竟然家產達到上千萬之巨。
這說明了什麼?
「確實有這麼多,明白無誤的。幾個存折加起來就有800多萬,再加上一些珍品古玩,保守估計的數字在千萬以上。而且,其中還有一個存折正好在半個月前取出了30萬,我們已經安排工作人員去當地的銀行去取證了,估計和黃副縣長被雙規時的那30萬現金有關聯。」
「那就繼續給我查!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斂取了這麼大宗的家財。這還是黨的干部嗎?通知省公安廳,將李崗控制起來,隨即押解到洪城,我要親自審問。」肖建明古井無波的平板臉上此時真的變了,嘴唇哆嗦著,氣急之下不失冷靜的發布著對李崗的處理方案。
…
猶如平地驚雷一般,在洪城炸起了一個沖擊波。
李崗被雙規了。
千萬家財的李縣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