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穎從輸液間出來的時候,正好听到了黃子軒那冷冷的一句,芳心暗喜的同時,卻又想著息事寧人的心思,不想黃子軒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另起波瀾,樹立仇敵。
「小軒,我沒事了,就算了吧,別惹了太多人。」霍穎面色上還是有著一些不健康的失血後的蒼白,但是靈動的雙眸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歡喜。
「穎姐,這事兒你別操心,我黃子軒別的不敢保證,只要是我身邊的人,誰要是動了心思,我讓他加倍的償還。誰都不行!」黃子軒怒氣未消的回頭將吊著左臂的霍穎按在椅子上坐好,若有若無的回頭看了黃友道一眼,言語間的意思已經明了,無需再過多的廢話。
看霍穎的心思倒是有和解的意思,黃友道又把那略帶著希冀的目光投向了霍穎。
「其實,雙方都有些責任,但是說開了不就好了嗎?非要鬧個你死我活的多沒意思啊?小姑娘,勸勸你男朋友吧,多個朋友遠甚于多個仇家啊!——」黃友道一副淳淳善誘的模樣徹底讓黃子軒厭惡了,猛然一聲︰
「好了,別說了!黃友道,你要是想在你的主子面前賣人情盡管去,別再我面前擺出一副好人的嘴臉。我不需要他媽的和解。誰對我下手了,我讓他生不如死!誰要是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我讓他不得好死!」
霍穎嘴唇嘟了一下,乖乖的閉上了嘴,在黃子軒如此霸氣的一面下,在若多說便是純找無趣了。本意卻是讓黃子軒莫要多惹是非,但是在是非已經找上門來的話,一味的退縮卻不是黃子軒的本性了,他要鬧便鬧去吧。
雖然被黃子軒駁回了,但是霍穎的心里確實很安慰的。
她感受到了黃子軒心里的那份緊張與愛護,已經很滿足了。
她的要求並不高,並不一定非要黃子軒事事順著自己的意思來。自己的男人,就是要有男人的根骨,踫到需要堅持的東西,不會輕易的動搖。
而黃子軒,恰恰就是這種。誰要是動了他身邊的人,他就會跟別人拼命。
為了至親,可以幫親不幫理。
為了自家女人,可以誰的面子都不給。
黃子軒打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當著黃友道的面打的。
這個電話就像是一記狠狠的耳光,打在了黃友道的臉上,扇的他眼冒金星、渾身亂顫。
不和解也就算了,還把那個一根筋的局長給招過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把事情往大了扯了。
不行,得趕緊的向羅局匯報一下了。
這事兒整的!羅二秀那個惹禍精生下的馮蓓國這個禍害,這回連自己也要受牽連了。
媽的,要不是看著羅局的面子,老子才不鳥你們哪。
從黃子軒打過來的電話中的那個語氣,程歷濤就听出來了不對頭。
讓自己去醫院。
莫非被人打了?
待他匆忙趕到了醫院中的時候,看到了一臉的憋屈的黃隊長還有臉色平常中又透著不尋常的黃子軒。
當然,還有他身邊那個依偎著的吊著左臂的女孩。
很漂亮。
程歷濤眼神很復雜的看著黃友道。
「說說吧!黃隊長。怎麼回事兒?」程歷濤內心里遠沒有臉上所表現出的這麼平靜。
「局長,是這樣的,那個市局羅局長的外甥和這位黃子軒同學起了一些糾紛……」
……
「黃隊長,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當上的這個隊長,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還是這樣一副臉孔的話,我早晚會知道你是如何下來的!甭說了,把那4個混子給我扣起來,馬上執行。」從黃友道那支支吾吾的措辭及剛一開口就搬出了市局羅副局長的作態上,就已經听出了端倪的程歷濤,再確認了雙方的口供及路人的證詞之後,無需再過判斷,直接下達了命令。
「局長,那羅局那邊?」黃友道心存不甘的想要再次提醒一下程歷濤。
「黃隊長,這里是洪城,還輪不到一個市局的副局長指手劃腳,即刻執行。」程歷濤再次厲聲喝道。
「是。不過那四個犯罪分子的傷勢太重,還在急救,是否等他們治好了傷再拘留啊?」
黃友道在程歷濤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心里始終還是有些畏懼,不敢抬頭直視,盯著自家的腳面向程歷濤提出疑問。
「哦?那就急救完了去拘留所里吧,那里的醫療手段也不差。」
「是。」黃友道心下一緩,總算是拖了一下,還有緩沖的時間。這回,必須要羅局親自出馬了。
對付程歷濤這個頑固,必須要他親自上陣了。
程歷濤臉上的表情很耐人尋味。
在黃子軒和霍穎的臉上來回的轉了2圈,終于露出了一種會心的笑容。
其中的含義,很耐人尋味。
不過在臨走轉身之後對黃子軒做出的那個手勢,則是讓黃子軒突然之間有些激動起來。
開始了嗎?
年前就開始策劃,終于開始執行了!
看你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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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霍穎難受了。
時刻還擔心著那吊著左臂上到底會留下多長的疤痕,到底會丑成什麼樣子。回家的一路上都是悶悶不樂的。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多了。
看著行動不慎方便的霍穎,黃子軒心里一陣內疚。
尋了一輛車來,將方陽從路邊上撿回來的那堆禮物一股腦的丟在了後備箱里,擁著這個此時看起來柔弱無比的女孩。
「擔心什麼哪?臉上的表情這麼揪心?」看著一臉仿佛很難受的樣子的霍穎,黃子軒一陣心疼。
「你說這胳膊上會留下多長的疤啊?醫生說縫了近20針哪,那豈不丑死了,以後都不能穿短袖了?」霍穎的眉毛蹙在一起,秀美無暇的小臉上此時全是擔心。
「又不是給別人看的,這是專門給我看的。別忘了,你是我的,我看著美,那就行!」
像是在宣示主權一般的一句話,很霸道。
但是正是這種霸道,讓霍穎心中的那股愁思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雖明知黃子軒是在安慰自己,但心里卻還是像無知的孩子一般,徹底的信了他。
只要他認為是美的,那就行。
我又不是給別人看的。
只給他看。
只要他喜歡,我還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