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曾想到,這會所簡直就是個彈藥庫。有了魏大兵這個導火索,再加上黃利勝這顆火苗,直接就能爆炸出讓世人震驚的地震。
這份清單要是爆出來,官場地震是少不了了,光是這幾個未成年被脅迫誘騙的小女孩,就能把劉文元的堂哥還有那一干冠冕堂皇整日喊著為人民服務的家伙釘在恥辱柱上。至于會不會讓廣大的民眾知道,在民間造成輿論上的地震,這就看上面的處置力度了。
這群狗日的**分子,該殺!
俘虜們被控制在大廳和餐廳內,其余突擊隊員在會所內進行了細致的搜查,尋找一切罪證。這里是劉文元花費巨資建造的銷金窟和腐化池,各種各樣的健身器材和娛樂器材品種繁多,很多連這些軍中驕子們都叫不出名字的高檔貨。還有那一間間不同裝修風格的裝備了各種性-愛輔助器材和物品的‘理療室’或者臥房。
令人眼花繚亂,大開眼界。這會所,功力不淺。
會所廚房內,各種奢侈的餐具或者禁食的野生保護動物應有盡有,有的還在旁邊的飼養室養著活物,隨時等候著宰殺招待。酒窖里更是擺滿了各種名酒洋酒,不計其數。還有不少特供煙酒,全論箱裝的。
這簡直就是一座婬窟!連酒池肉林,也不逞多讓了。
「報告隊長。外面有車隊正在接近會所。前面打頭的是公安局的車輛,不過後面跟隨的,還未明身份!」
後院假山制高點上的瞭望哨通過對講機通知下面黃利勝提前做好安排。
「各小組注意,隨時進入戰斗狀態,準備作戰!」黃利勝冷靜的下了命令。
百密一疏,會所的通訊線路雖然被切斷,但是手機訊號卻未能屏蔽,就在突擊隊破門而入的時候,那個管理還是打通了給省公安廳的求援電話。
‘金燕子會所’其實距離鬧市區並不遙遠。只是這個時間有些晚了,外面幾乎沒有車輛,再加上那不斷閃爍著的警燈,很那帶著某種震懾意義的嗚哇哇的鳴叫,早被遠處山頂上的瞭望哨看的清清楚楚。
先頭車輛開到距離會所幾十米處稍微停了一下,車頭大燈照射過去,只見鐵門大開,門衛室里漆黑一片,院子里靜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警車再次啟動,沖進大門胡亂停下。
被省廳某位領導電話中訓斥了一頓,這才聞訊趕來的市局警察們打開車門跳下來,罵罵咧咧的掏出六*四手槍向別墅前門走去,忽然屋頂上燈光大亮,無數強光手電射向他們,然後是一陣陣拉槍栓的聲音和怒吼︰「不許動,放下武器!」
警察們抬頭望去,只見屋頂上站著一排人影,正端著槍瞄準他們。
他們的眼楮可是好使得很,看的很清楚。是軍人。
警察們嚇壞了,手里的槍都差點嚇得落到地上,跟在後面的車輛看到前面情況不妙,紛紛試圖倒車離開,但是大門口的路卻又稍顯狹窄,哪能經得起一起掉頭?幾輛車撞到了一起,誰也別想走了。
後面跟著過來的,都是一些省會道上混的,听聞風聲,想要前來表示一番,出一番力,說不準還能立上一點功勞,日後還能得到庇護。
不過這些道上的朋友都是鬼精鬼精的,見勢不妙,跳下車來就跑。
沒想到後面已經埋伏了一支人馬,眨眼之間從路邊的樹林里跳出幾個人來,手里舉著自動步槍,嘩啦一聲推彈上膛,直接往人腳底下打,砰砰的槍聲,閃耀的膛口焰,訓練彈打在雪地里,瞬間蹦起一大團泥土和塵霧,煞是駭人。要知道訓練彈的威力也是不可小視的,這天氣,地上的土層都凍得硬邦邦的。那子彈要是打在身上?
「不許動,誰動打死誰!」
黑道朋友們本來是前來表示一下,並非真的想要沖鋒陷陣,頂多就是在一邊喊喊口號,助助聲勢的,根本沒帶家伙,即便是帶了家伙,在面對那無數強光手電的照射和黑洞洞的槍口,也是提不起半點沖鋒的念頭,個個慌了手腳,渾身哆嗦一下,乖乖抱頭蹲下。不需任何商量。
兩名隊員持槍警戒,其余人員上前搜查,用鞋帶這些拇指並攏全綁了起來,全部押進會所餐廳。除了趕來的警察被暫時關押的另一個小會議室之外,其余人等全都被關押在餐廳里,滿滿當當,五六十號人,等候一個個的審問。
黃利勝甚至時間緊迫,必須連夜提審犯人,爭取在省委和軍區領導介入之前整理出一份確鑿的證據,把案子辦成鐵案,誰也翻不了。
那幾個不滿十六歲的未成年小女孩本來就是被蒙騙來的,現在看到警察叔叔出現,種種屈辱和難過,自然一五一十全盤倒出,小孩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從事的事情很骯髒齷齪,這會兒邊說邊哭,重又回憶起那一次次不堪的記憶。
至于那些會所女服務員,有的是各個名牌大學的在校生,有的是專職模特,有的是強請而來的良家,有的是資深業內人士,各種類型風格應有盡有,可謂樣樣俱全。
想必搜羅這些脂粉彈也花費了劉文元不少精力和資金,不過給他帶來的好處也是難以用金錢衡量的。
更重要的兩個記錄本。那絕對是件大殺器。
在黑洞洞的槍口和迷彩鐵血軍人的面前,沒人敢硬起骨頭來咬牙不出一言。這些人可是清楚的很,劉家看來是靠不住了,沒必要為了劉家而把自己給殉葬進去。
黃利勝他們分成兩組,對這餐廳里的五六十號人挨個單獨審問,最後再割破大拇指,留下一個鮮紅的血手印。
一直審問到清晨6點多鐘,才算告一段落。
那厚厚的一沓,足有幾百頁的供詞,一句句的都是權與欲、黑與白的交易,沉甸甸,讓人透不過起來。
審了一夜頭暈腦脹,黃利勝深感不是當警察的料。
從未感覺到疲憊的黃利勝,此時真正的感到了一種發自心里的累。推開大門來到後院,只見魏大兵單獨坐在那個早已冰封的水池邊上,滿臉的疲累,還有淚水。
「不用擔心,這劉家人,死定了!」
「我不是擔心我的仇報不報的了。隊長!你覺得我們拼死守護的有價值嗎?」
「只要心中無愧國家,還有我們肩膀上的臂章!」
「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哪?還有那幾個小女孩,她們的父母是不是也正跟前幾天的我一樣,到處訴冤到處踫壁?」
黃利勝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很想告訴魏大兵,他們見到的只是一小撮害群之馬。但是這個說法,顯然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長嘆,無語。
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東方微明,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射在山頂,四下里寂靜一片,整個世界顯得純潔清寂,可是在這表面清明下的世界,卻是那麼的陰暗和讓人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