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吳幽的笑臉上,黃子軒看出來,自己玩的這一出兒真的有效果了。雖不至于讓吳幽立馬原諒自己,但至少也讓她心中的火氣少了許多。
「放學了。走,跟我去唱歌,肖立軍請的,不去白不去。」在並州一中全體師生面前玩了這麼一出驚世駭俗之後,黃子軒同學滿意遁去,找到肖立軍密謀了一天,眼見已經到了下午,肖立軍提議出去輕松一下,順便幫著黃子軒找個約女孩子的借口。黃子軒這才找到一個機會,堵在校門口,對吳幽說出這句話。
「嗯。」
低頭而快速的回應。吳幽一整天都心情處在這種激蕩和竊喜之中。一放學推著車走出校門就看到黃子軒站在那門口,靜靜的站著,仿佛等待了許久一樣。心中一激動,直接答應了下來。
不管周圍什麼樣的眼光,仿佛一切都理所應當。就像上次躲在醫務室幫他換藥,一切都很契合。
「你今天早上讓我捏了一把汗!」吳幽紅著臉道。
「小意思!」黃子軒並不驚訝,很大氣的笑了,笑的很得意,很有些小人得志的樣子。
吳幽卻「噗嗤」笑了起來,那對深黑的眼瞳幽怨的盯了他一眼,傍晚的夕陽霞光在她的臉上鋪了一層金粉,「你真流氓!」
黃子軒一笑,「流氓也無所謂,就算再流氓,也只是對著你流氓。我願意。」
吳幽目光中有種欣喜,勇敢的迎了黃子軒無恥的目光,「!」
粉面含霞,笑靨如花。嘴角若有若無流露出來的某種羞中還帶著勇敢的風情。讓黃子軒恨不得一口親上去。
嘴癢了,還手癢,黃子軒如此無恥的想著。
白襯衣的黃子軒,穿著修身牛仔褲和白色慢跑鞋的吳幽,推著自行車並肩而行,背後是燦爛如火的晚霞,身前是被晚霞照耀的一片火紅的世界。兩個身影,在這火紅中,不畏周遭的指指點點,挨得很近。
嗯,這樣的場面,有些幸福的味道。
吳幽被黃子軒送回了家,換了身衣服。家里沒人,她還給特意給老媽單位打了個電話。答應了他去歌城玩,總也不是說說而已。更何況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老媽是去看看王靜怡勤工儉學的地方的,不過她可沒敢提黃子軒的字眼,要不然可休想出門了,說不準還得挨上一頓政治教育。
有了5天夜不歸宿的犯罪事實,在父母眼中,自己已經不再是像以前那樣的乖孩子了,這種轉變歸根結底,都是黃子軒害的,要是此時還將黃子軒給搬出來,無疑是自找沒趣。
其實吳幽所找到的借口,也沒有錯,王靜怡確實就在這所歌城里打工。
作為一個官員的子女,雖然老爹已經成了躺在床上的植物人,但是他的職稱還在,所享受到的待遇也是一點沒變的,作為一種意外的補償,市政府在其家庭的福利上,還略有提高。其實生活上,王靜怡並不需要擔心,且她也理應不該這樣的,但是她卻偏偏以一種跌掉眾人眼球的方式,毅然決定去勤工儉學,趁著暑假的時間,去憑借自己的雙手掙點零花錢。
而據說,這歌城里的工資還是蠻高的,所以,她也選擇了這里。
錦繡歌城。
錦繡歌城是一個最近新流行起來的娛樂場所,一樓是個格調挺高雅的餐廳,主營西式餐點;二樓是個卡拉ok場所,一個個包間,裝修的幽暗時尚,很有種新世紀之後的風格,一進來之後,黃子軒也不住的贊嘆,這里的隔音設施做的確實很到位。三樓就是些其它娛樂項目,還經營著旅館之類的服務。
到了2樓預定的包間,黃子軒看到了正玩的高興的肖立軍夫婦二人,身前的桌上擺滿了一堆的食品。
其實肖立軍的老婆周若然長的確實挺耐看的。雖說不上非常人的國色天香,但是也不比一般的人造美女差,而且一張精巧的臉蛋上,透著一種官宦人家長久燻陶過的精明。此時她正長腿翹在沙發上,唱著一首時下很流行的清水歌,一邊還由肖立軍在歌曲的間隙中,朝著自己紅唇里塞一塊烤的恰到好處的雞腿肉,話筒中隱約還能傳來一些碎碎糯糯的咀嚼的聲音。
這幅場面還真有些香艷。
肖立軍看到黃子軒的目光,就有些微微的得意。帶著一種炫耀的表情。
不過旋而就發現自己的這種炫耀在黃子軒的眼里,根本就沒有炫耀的價值。
黃子軒更多的注意力和眼楮里的閃爍,似乎都集中在他身邊的女孩上面,立刻讓他有些索然無味,心想也沒必要在他倆面前做出一副恩愛狀來渲染氣氛了,人家看樣子都已經和好了。這小子的本事,確實杠杠滴。
問清楚了黃子軒兩人要喝什麼酒吃什麼零食的肖立軍出門。在外頭轉悠了一圈,就見服務生抱著幾瓶酒和吃的送進來,不過肖立軍還杵在門口。
他們對面的包廂極不對勁。兩個看起來挺漂亮的女生紅著眼從包廂里沖了出來。
這時包廂里頭傳出一些喝罵的聲音,兩個女孩也被門口面色不虞的經理擋住,對兩女中那個穿著七分褲,緊身的t恤包裹出動人曲線的那個年齡稍大的,威脅著說道,「跑出來干什麼!這里面的客人來頭不小,你們都給我陪好了,要是客人不高興了,誰都保不了你們!工資都甭想要了!」
另外一個女生就拉著經理的衣角,臉上帶著羞怒,哀求著說,「領班,那客人實在是手腳不規矩,我和靜怡都接受不了,我們還是學生,你就讓我們換一間吧!」
原來是學生來打工的!
肖立軍一臉了解的進入他們的包間,這兩個女孩也朝里面望了一眼。其中一個看到黃子軒和吳幽,嬌軀輕顫了一下。然後抹了抹眼淚,對正欲發作的經理說,「不換了,我們還是進去吧!」
看到這女孩服軟,那領班臉上的表情立刻好看了一點,「還是靜怡听話,懂得事理。你說咱們做這個,不吃點苦,哪里來那麼多錢呢,客人動手動腳也是在所難免的,只要不動真格的,那又怎樣,又吃不了什麼虧,是吧?進去吧,把客人多灌點酒,也就少受點罪,還能多給點提成!」
那另一個女生不解和驚愕的望著改了主意的姐妹,被她拉著準備返回包間的時候還說,「是你自己要進去的啊,那我就不陪那男人了,他太色了,我受不了,要回去的話就你接待了!」
說著,兩人便有些躊躇的要走進對面的包廂。
吳幽和周若然兩人正在前面唱歌,看不到外面發生的事情,而肖立軍和黃子軒喝酒的沙發,卻是正對著這個這扇門。這時在外面的這一幕,通過那打開的包間門,被包間里的黃子軒和肖立軍看得真切。
隱約間,黃子軒覺得對面的那個女孩有些眼熟。
這時那包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看上去二十幾歲,臉色漲紅的男子沖了出來,嘴里罵罵咧咧的一臉怒容,身後的包間里傳來一陣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