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革 第三百零二章 報應

作者 ︰ 小黑醉酒

「這是黃公子的。」曼蘿的手腕被梅姨抓得生疼,她還是第一見到梅姨如此失態,詫異地望著她。

「黃公子的?」梅姨聞言吃了一驚,下意識地看向了譚縱,譚縱仰面躺在那里,睡得正香。[www]

「我剛才听黃公子說,有個公子好像惹了他,他就將這個玉佛順了過來,準備給那個公子一點兒教訓。」曼蘿何等的聰明,立刻意識到這個小玉佛可能跟梅姨有關,于是連忙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梅姨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松開了曼蘿,低聲囑咐,「剛才的事情誰也不許說。」

「嗯!」曼蘿輕輕點了點頭,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究竟梅姨與這個小玉佛有什麼關聯,看見後反應如此劇烈。

事關愛子的安危,梅姨此時已經沒有心情留在這里,匆忙離去,一頭霧水的曼蘿將她送到了門外。

當梅姨走出房間的一剎那,熟睡的譚縱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他今晚根本就沒有喝醉,也不可能喝醉,剛才一直在裝睡,就是等著梅姨的到來,他知道梅姨在得知自己留宿後一定會來看望,因為這是最起碼的禮貌。

小玉佛的突然出現,使得毫無準備的梅姨剎那間就亂了方寸,所謂母子情深,她再怎麼老練和鎮定也無法掩飾母愛的流露。

從梅姨的反應中,譚縱終于可以確定她的身份,也就是說,梅姨將成為他下一步要對付的目標。

送走了梅姨後,曼蘿滿月復狐疑地回來,坐在桌子旁望著手里的小玉佛陷入了沉思,小玉佛一定與梅姨有什麼聯系,可究竟是什麼呢?

「難道……」猛然,曼蘿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離奇的想法擁有這個小玉佛的公子哥是梅姨的兒子。

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能使得梅姨如此慌亂,尤其是小玉佛背後的那個「鳳」字,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梅姨在年輕的時侯被人成為「江南火鳳」。

「這個小玉佛的主人究竟是誰呢?」想著想著,曼蘿將視線落在了譚縱的身上,只要明天問了譚縱,這個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可是,打探別人的**是一種十分忌諱的事情,尤其是梅姨的**,曼蘿很快就壓下了自己的好奇心,決定在譚縱面前絕口不提此事,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好聰明的女孩!」曼蘿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譚縱的眼里,心中不由得暗自說了一句,從曼蘿的反應上來看,她應該已經猜到了玉佩主人與梅姨的關系。

梅姨徑直回到了自己房間,坐在房間里凝視著桌子上的燭光出神,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所謂母子連心,當看見小玉佛的那一刻,她還以為畢西就出了事情,心剎那間就亂了,故而反應有些失態。

良久,梅姨回過神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名母親,不能與愛子相認、只能默默地關注著愛子的成長、有時候相遇也是形如路人,沒有人能體驗她心里的痛苦。

「倚紅樓!」隨後,梅姨的口中蹦出了兩個字,她想來想去,畢西就如果與譚縱發生沖突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倚紅樓里,不用說,為的是瑞雪。

梅姨的心里現在是五味陳雜,對于畢西就與瑞雪的這段戀情,她不知道自己是支持好還是不支持好,作為母親,他希望畢西就能娶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同樣作為母親,他希望畢西就能生活的幸福,內心非常矛盾。

梅姨原本想派人去倚紅樓打听譚縱和畢西就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時間實在是太晚了,這樣做的話會引起別人的疑心,于是只好將這個念頭壓了下來,打算明天再讓人去探听。

夜色深沉,揚州城籠罩在一片幽靜的月光之下,這個時侯,揚州府大牢。

一間牢房內,一身囚服的沈百年神情木然地倚在牆角,望著窗外的月光發呆,幾天不見,他不僅憔悴了許多,頭上也多出了許多白發。

令他怎麼也想不到的是,那個「候德海」竟然是假冒的,假冒皇差,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譚縱竟然看出了那些假大內侍衛的腰牌有問題,單單這一點,就令他心驚膽顫,別說百姓了,就是京城里的那些位高權重的官員們,有幾個人見過大內侍衛的腰牌?

沈百年現在是萬分的後悔,他後悔自己的當初怎麼就听信了那個蒙面人的話,妄想著要譚縱好看,要是早知道譚縱的來歷這麼復雜,打死他都不會有這種想法的。

可惜的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賣,自從那幾名假大內侍衛承認是假的那一刻起,沈百年就清楚自己完了,他不僅害了自己,而且還害了家人。

沈百年有一妻一妾,生了兩男一女三個孩子,妻妾賢惠漂亮,孩子乖巧可愛,家庭可謂美滿幸福,就因為他「暗通」那個「候德海」,家人已經被抓進了女牢,等待他們的將是嚴厲的制裁。

嘩啦,一陣鐵鏈的響聲從門口傳來,牢門打開了,長得黑胖黑胖的牢頭帶著幾名獄卒走了進來,一名獄卒的手里拿著一條白綾。

「你們要干什麼?」此時已經是深夜,不可能提審,沈百年望了一眼那名獄卒手里的白綾,心中一驚,噌地站了起來。

沈百年雖然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是他現在不能死,如果他死了的話,那麼家人就真的沒救了。按照慣例,揚州城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官家一定會派出欽差來查辦此案,他要告訴欽差自己沒有暗通「候德海」,只是與譚縱有私人恩怨才會出現在飄香院的。

「沈巡守,對不起了,上面的人不希望你活過今晚。」牢頭沖著沈百年拱了一下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誰,誰想讓我死?」沈百年的雙拳不由得握了起來,故作鎮定地望著牢頭,「本巡守犯的案子已經驚動了官家,欽差大人不日即到,你要是敢亂來的話,欽差大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沈巡守,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正是因為欽差大人要來了,你才更要死!」牢頭上下打量了沈百年一眼,陰沉沉地說道,「至于誰想要你的命,你覺得還有知道的意義嗎?」

「本巡守是韓將軍的人,你要是敢動本巡守的話,韓將軍會扒了你的皮的。」沈百年聞言,心猛然往下一沉,不動聲色地怒視著牢頭。

「哈哈……」牢頭盯著沈百年看了一會兒,忽然大笑了起來,「沈巡守,你背叛了城防軍,還認為韓將軍會管你?」

「你……」沈百年想要反駁,但是卻無言以對,他知道自己的行為絕對連累到了城防軍,連累到了韓天,說不定韓天現在是自身難保,哪里有空來管它。

由于沈百年是從飄香院里直接扔進了大牢,因為他並不清楚外面發生的事情,在他看來,韓天也被自己給牽連了。

「時間不早了,沈巡守,你該上路了!」牢頭見沈百年不說話了,冷冷地說道,同時沖著身後的獄卒一揮手,那些獄卒立刻涌上前,將沈百年按倒在地。

「放開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要向欽差大人伸冤,我要向欽差大人伸冤。」沈百年奮力掙扎著,口中不停地高聲喊著,他是一個武將,原本不應該這麼輕易就被獄卒給制服,不過這幾天來他寢食難安,根本就沒有怎麼吃東西,因此現在渾身無力,哪里是那幾名如狼似虎的獄卒對手。

「冤枉?」牢頭走上前,蹲子,笑眯眯地望著沈百年,「只要是進了這個大牢里的,沒人不說自己是冤枉,你是不是冤枉的,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沈巡守,我們只是辦事兒的,冤有頭,債有主,到時候閻王爺要是問起你,你可別亂說。」

隨後,牢頭站起了身子,那名拿著繩子的獄吏將白綾纏在了沈百年的脖子上,與另外一名獄卒一人拿住一頭,看樣子準備勒死沈百年。

「求求你,讓我見我的妻子和孩子一面,求求你!」沈百年頓時面若死灰,雙目盯著沈百年,苦苦地哀求著,他清楚自己這次是死定了,因此想在臨死前見見親人。

獄卒們之所以用白綾而不是用繩子,是因為繩子是用麻制成的,上面有細小的毛,勒死人的話很容易在勒痕處留下那些細小的毛屑,而白綾就不同了,根本就不會留下什麼痕跡,到時候將死者的衣服解下來往牢房的木柵欄上一掛,很容易就造成一個畏罪自盡的現場。

「你放心吧,你老婆和小妾這麼漂亮,兄弟們會好好‘照顧’她們的。」牢頭聞言,臉上頓時流露出了曖昧的神色。

「你們……你們是畜生。」沈百年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憤怒地瞪著牢頭,女囚在牢里的遭遇他早就略有耳聞,一想到妻妾要被這群混蛋糟蹋,他真是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說的照顧是真正的照顧。」牢頭一听,不屑地一聲冷笑,「如果不是有人暗中給我們打了招呼,兄弟們倒是很想嘗嘗你老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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