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你幫我一個忙,我就將錢袋給你。」三巧咬著嘴唇想了想,抬頭看向了譚縱,嬌聲說道。
「如果本公子沒有記錯的話,錢袋本來就是本公子的,你現在應該祈禱本公子不將你送官法辦,而不是威脅本公子辦事。」譚縱聞言不由得感到好笑,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道。[www]
「呀,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竟然如此的小心眼,不就是幫一個忙嘛,舉手之勞而已。」三巧聞言,小嘴一翹,「大不了我以後將用了的錢還你。」
「這麼說來,還是本公子不對了?」見三巧如此得蠻橫不講理,譚縱放下茶杯,笑眯眯地望著她,從三巧和齊公子的糾紛上他感覺三巧偷自己錢袋並不是受人指使,因此心情輕松了許多。
「本來就是嘛!」三巧沖著譚縱翻了一個大白眼,張口咬著嘴里的雞腿,邊吃邊小聲嘀咕著,「如果不是那個色鬼,本姑娘才懶得理你。」
「相公,既然這位妹妹要還你錢袋,你就幫她一個忙吧。」蘇瑾瞅了一眼三巧,笑著向譚縱說道,打起了圓場。
「還是這位姐姐好,不像有些人心眼比針孔還小,姐姐,你這個朋友三巧交定了。」三巧聞言,拍了一下桌子,大大咧咧地沖著蘇瑾說道。
「說吧,你想本公子如何幫你?」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譚縱也想早點拿回拿半張金票,于是向三巧點了點頭。
「很簡單,你就說那些錢是借給我的。」三巧一听頓時來了勁頭,嚼吧了幾下嘴里的雞肉,嬌聲說道。
「那本公子總該知道,你要錢做什麼吧?」這個條件听起來還真的是舉手之勞,譚縱沉吟了一下,向三巧說道。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救人了!」三巧伸手從盤子里捏了一個炸春卷放進嘴里,一邊嚼著一邊回答。
「救人?」譚縱聞言,頓時微微一笑,「怎麼,你有同伴失手被抓了?」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干我們這一行的不能出絲毫差錯,否則的話就會被那些為富不仁的家伙往死里欺負。」三巧听出了譚縱話里的幸災樂禍,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如果還有別的辦法的話,你以為有人天生就喜歡當三只手和乞丐?」
譚縱聞言無奈地笑了笑,很顯然三巧嘴里「為富不仁的家伙」指的是自己,不過他覺得三巧說的也對,沒有人天生就是小偷和乞丐的,因此他也就懶得與三巧計較。
三巧見譚縱沒有說話,一聲冷哼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本姑娘還從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人,收了錢竟然硬說沒收。」末了,三巧喝了一杯酒潤了潤有些干的喉嚨,忿忿不平地說道,那個無恥的人自然指的是齊福祿。
「你是說,齊公子看上了你,要你做她的第八房小妾?」譚縱的雙目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上下打量了三巧一眼,狐疑地問道。
這個三巧要胸沒胸,要沒,臉上又弄得髒兮兮的,完全就像是一個活月兌月兌的假小子,難道齊福祿有斷袖之癖,這才對三巧這個假小子情有獨鐘?
「我有必要騙你?」三巧見譚縱竟然懷疑她,不由得柳眉一豎,沖著他嬌聲知道。
「如此說來,這齊公子的口味也真是獨特。」譚縱自討了一個沒趣,再度打量了一下三巧的身材,干笑著說道。
「你……」伴隨著譚縱的這一眼,三巧往自己的身上看了看,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是嫌自己的身材不好,臉頰隨即一紅,不由得怒視著譚縱。
這時,房門被人砰的一聲推開了,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簇擁著幾名公子哥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見此情形,沈三和沈四立刻帶著人迎了上去,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譚縱從樓下將三巧帶回房間時,剛好被那兩個在逍遙閣查找三巧下落的護衛看見,因此兩人就去通知了在前後門把守著的沈三和沈四,讓他們帶人來了房間里。
「田少,就是這個家伙,仗著有幾分蠻力,強自帶走了我的小妾!」齊福祿在那幾名公子哥當中,沖著譚縱一指,沉聲向一名風度翩翩、手里搖著一把折扇的帥氣公子說道。
「在下田鑫榮,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帥氣公子的目光掃過了蘇瑾後,眼前不由得一亮,隨即嘩啦一聲收起了手里的折扇,微笑著向譚縱說道。
田鑫榮,大理寺寺卿田廣源的孫子,看來他此次前來是要為齊福祿出頭。
「你說清楚,本姑娘什麼時侯成為你小妾了?」不等譚縱站起身,三巧噌地就立了起來,沖著齊福祿怒目而視。
「你別忘了,本公子之前與你有過約定,給你七天時間湊齊兩百兩銀子,現在時間已到,既然你沒有將銀子帶來,那麼本公子就只能拿你抵帳了!」齊福祿聞言,沖著三巧一聲冷笑,「如非本公子不忍心看你們吃官司,豈會用你來抵消那兩百兩銀子。你也不拿鏡子照照,像你這樣的野丫頭,哪里值兩百兩銀子。」
「你放屁,小姑女乃女乃明明已經將兩百兩銀票給了你,是你昧著良心將它私吞了!」三巧聞言,柳眉一豎,嬌聲駁斥齊福祿。
听到「小姑女乃女乃」四個字,譚縱的心中不由得一樂,看不出來眼前這個假小子的性格還真的挺潑辣。
「兩百兩銀票?」齊福祿聞言,臉上充滿了不屑,「兩百兩銀子足以在京城買下一套不錯的宅子,就憑你,七天時間能湊齊兩百兩銀子?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本姑娘的銀票哪里來的不用你管,反正本姑娘已經將銀票給你了,咱們之間的恩怨已經一筆勾銷。」三巧瞪著齊福祿,不甘示弱地說道。
「一筆勾銷?」齊福祿的臉色一沉,「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既然你沒有還本公子的錢,那麼本公子就只有要你的人了。」
說著,齊福祿沖著身後的大漢揮了一下手,幾名大漢立刻氣勢洶洶地向三巧走了過去。
沈四見狀,身子一橫,領著幾個護衛攔住了那幾名大漢的去路,雙方隨即對峙了起來︰這間房可是譚縱的,對方要想將三巧帶走,怎麼著也要譚縱點頭。
「怎麼,閣下難道非要插手這件事情?」齊福祿的眉頭微微一皺,冷冷地望向譚縱。
「齊公子稍安勿躁。」譚縱站起身,沖著齊福祿微微一笑,隨後不動聲色地問向了一旁氣鼓鼓的三巧,「你真的將銀票給了齊公子?」
「兩張一百兩的銀票,我親手交給的他。」三巧沖著譚縱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
「齊公子,你確實沒有收到這位姑娘的銀票?」隨後,譚縱又看向了齊福祿。
「千真萬確!」齊福祿聞言,冷笑著回答。
「既然如此,肯定有一方在撒謊了。」譚縱隨即抬頭看向了立在那里的田鑫榮,沖著他一拱手,微笑著說道,「還請田公子當個中人,以還三巧姑娘或者齊公子一個清白,以免有人蒙受了不白之冤。」
「田少,你就當這個中人,免得到時候有人說本公子黑了一個野丫頭的錢。」田鑫榮覺得譚縱此舉有些詭異,正在盤算著譚縱的意圖時,齊福祿冷笑一聲,替田鑫榮答應了下來,他倒要看看三巧如何證明自己收了她的銀票。
「好,本公子就當這個中人。」田鑫榮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了一眼信心滿滿的齊福祿後,沖著譚縱點了一下頭。
「如果齊公子不介意的話,可否將身上的銀票取出來,讓大家查看一下。」譚縱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向齊福祿說道。
齊福祿聞言,伸手就從腰上模出了錢袋,將里面的銀票擺在了桌上,兩張一百兩的,兩張五十兩的,三張二十兩的,總共三百六十兩。
「這兩張銀票就是我給他的。」三巧走過去,伸手指著那兩張一百兩的銀票,沖著譚縱和田鑫榮說道。
「笑話,本公子的銀票何時成了你的?」齊福祿不屑地冷笑一聲,高聲反問,「你一個小小的野丫頭,哪里來的這麼多銀子,難不成是偷的?」
「哼,那錢是本姑娘借的。」三巧聞言,瞅了譚縱一眼,嬌聲說道。
「借的?」齊福祿先是怔了一下,接著頗為玩味地看著三巧,語氣中充滿了挖苦,「你以為天底下會有人這麼傻,將兩百兩銀子借給你這樣的一文不名的野丫頭?難不成對方看上了你,也想收你當小妾?」
齊福祿身後的大漢們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很顯然三巧這是在說謊。
「你……」三巧見齊福祿竟然羞辱自己,氣得臉頰緋紅,一跺腳後怒視著齊福祿。
「齊公子,是在下將那兩百兩銀票借給了三巧姑娘。」這時,譚縱忽然開口了,微笑著沖著得意著的齊福祿說道。
說到「借」這個字的時侯,譚縱眼角的余光掃了三巧一眼,故意加重了讀音。
「什麼?」听聞此言,齊福祿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有些愕然地看著譚縱,他怎麼也想不到譚縱會在這個時侯蹦出來。
田鑫榮的眉頭微微皺在了一起,不動聲色地望著譚縱,看來眼前這個家伙讓自己當中人並不是無的放矢,想來是早已經成竹在胸,這才給齊福祿下了一個套,讓齊福祿跳了進去。
「哼,閣下是在開玩笑吧,你會無緣無故地借給這野丫頭錢?」齊福祿很快反應了過來,原來譚縱是要幫助三巧月兌身,于是冷笑著望著他。
「在下願意借給誰錢是在下的事情,齊公子毋須操心。」譚縱微微一笑,沖著齊福祿說道,給了他一個軟釘子。
「本公子敬告閣下一句,這里可是京城,天子腳下,不是閣下可以顛倒黑白、為所欲為的地方,如果閣下不能給本公子一個交待的話,哼……」齊福祿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冷冷地看著譚縱,扭頭向身旁的一個公子哥說道,「長青,誣陷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輕則杖責二十,重則砍頭示眾!」那名被稱為長青的公子哥聞言,隨即高聲回答,面無表情地看譚縱。
「齊公子何必如此激動,在下只不過說借錢給了三巧姑娘,並沒有說公子那里的兩百兩銀票是在下的。」譚縱聞言,沖著齊福祿微微一笑,他很清楚像齊福祿這種功勛權貴的子弟,身上肯定有著功名,在朝廷里的哪個部門里掛職,只等著家人為其鋪平道路後就可以在朝廷里青雲直上,故而自稱為「朝廷命官」。
「閣下最好解釋清楚,要不然的話,本公子就要請閣下見識一下的京城大牢了。」齊福祿以為譚縱害怕了,冷笑一聲後,咄咄逼人地盯著他。
「田公子,你可否跟在下到樓台一敘。」對于齊福祿的威脅,譚縱並沒有在意,而是微笑著看向了神情嚴肅地立在那里的田鑫榮。
「田少不可,小心有詐。」一名站在田鑫榮身旁的公子哥聞言,不由得湊到他的耳旁,低聲說道,如果譚縱就勢劫持田鑫榮為人質的話,事情可就麻煩了。
「放心,我覺得他不像是那種魯莽之人。」田鑫榮沖著那名公子哥微微一笑,迎著譚縱走了過去。
「請田公子拿起那兩張百兩面額的銀票。」等田鑫榮走到桌子旁時,譚縱笑著沖他說道。
田鑫榮抬頭看了譚縱一眼,伸手拿起了那兩張銀票,他倒要看看,譚縱究竟要搞什麼鬼。
二樓的每一個包間都有一個大陽台,譚縱從蘇瑾的手里接過什麼東西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領著田鑫榮眾目睽睽下走到了陽台上,然後啪地關上了陽台上的門。
見此情形,齊福祿與邊上的幾個公子哥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好像在猜測譚縱的意圖。蘇瑾則顯得胸有成竹,向神情冷峻的喬雨低聲解釋著什麼,喬雨的臉上逐漸流露出一絲笑意。
「姐姐,你相公真的能擺平這件事情?听說那個姓田的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房間里最著急的無疑是三巧了,她很奇怪蘇瑾和喬雨的神情竟然如此輕松,因此忍不住湊上前,狐疑地望著蘇瑾。
「你放心,相公自有對策。」蘇瑾看了三巧一眼,微微一笑,顯得有些高深莫測,令三巧倍感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