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大道行動還在持續當中,而讓莊勝吃驚的是,葉天在主持這些龐大而復雜的行動時,他還同時在其他的一些領域發展,也就是說,他同時開展的行動有二三十項之多,當然這些也是葉天讓他慢慢知道的,他如今已經成為葉天最可信任的人之一,這種信任甚至超過于對他的姐夫李嘉文,但是葉天明確告訴他,他知道的這些也只限于他一人知道,莊勝做到了這一點。
其實現在說皇後大道行動已經不是很準確,因為葉天已經把範圍擴大到中環和灣仔,有些行動甚至已經延伸到九龍,在這里面牽涉到的銀行達到了60、70家,已經接近香港銀行總數的一半,當然還包括一些金融機構和保險公司,投入周轉的金額總計超過5個億,而他經手這些資產金額總數更是驚人地超過30億。這些行動不說改變了整個香港的金融格局,至少是按照葉天的意願完成了皇後大道,尤其是皇後大道中的金融布局,僅僅在這條不超過2000米的大街上,已經分布了15家重量級的銀行,而在他方圓2公里之內的金融機構超過40家,而這些大樓的產權大部分都在葉天手里過濾了一遍。
如果把那一堆令人頭昏腦脹的選擇權、交換權、轉讓以及各種交易進行清理一下,至少可以發現52份合同,有些只隔了幾天就完成了正式交割,有些則懸了好幾個月。莊勝現在的私人賬本上已經算不清當時動用的資金總額,涉及到的銀行、金融機構和公司之多,莊勝只記得自己當時發了句牢騷︰「他媽的,這太難算了,需要一大堆專家花費一年的時間才能算出來。」
在5個月內皇後大道的地價已經飆升了百分之五十,真正成為香港真正最金貴的地盤,而在這塊地盤上,葉天已經擁有了10棟大樓的選擇權。
莊勝現在清楚的一點就是長江實業在短短的3個月內,資產肯定突破了2個億,這點讓自己的姐夫既高興又郁悶,高興的是他的豪賭賭贏了,而且自身的資產按照他獲得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3個月內已經翻倍了,郁悶的是雖然在一群銀行家中穿梭不停,但是他始終沒有完全看懂葉天的操作手法,往往是一個被人忽視的細節,這個年輕人卻用他化腐朽為神奇的智慧,把它變成決定一切的關鍵。
而莊勝唯一奇怪的一點是,在這些紛繁巨多的行動中,葉天的名字(包括他取的馮保倫)和簽字沒有在任何地方出現過。這一點是葉天從一開始就這麼要求的。
所以外界逐漸了解的情況,在這次金融業的大調整中,崛起了一家公司——長江實業,而這家公司的執行總裁是李嘉文。
在這次金融風潮中明顯收獲較大的還有一家新開不久的報紙——《信報》,在這些金融企業發布合並、轉移等重量級消息時,《信報》總是獲得了第一時間的發布權,在短短三個月內,這家報紙已經取得行內的認可,每期發行量穩定在了5萬份,而且有逐步上升的趨勢,它的老板羅漢也被財經類報刊的同行們列為了需要關注的對象。
整個皇後大道行動是在1979年的12月才告一段落,大約在聖誕節前夕,持續了將近9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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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叔的病情並沒有任何好轉,如今他已轉到服務設施最為齊備的聖保祿醫院,每次探望和叔,是葉天感到最無力的時候,和叔的身體是日漸衰竭,如今他已領到香港政府頒發的居留證,但是這一無數偷渡客盼望的好事並沒有給和叔帶來多少喜悅,他倒是想起了和潘勝一家人一塊吃傅記燒鵝時,那種勝似家人團聚的快樂,當然也懷念那香溢無比的燒鵝。
听到這里,莊勝當時就拉著葉天直奔傅記酒樓,他準備給和叔打包帶走一只正宗的傅記燒鵝。
兩人來到傅記酒樓時,正是高峰時期,酒樓內人聲鼎沸,酒樓內早已滿座。葉天只好等在一旁,他背著的那個麂皮袋里裝著的現金超不過100元。所以現在一般花錢結賬的活都都是由莊勝去做,這個紈褲公子哥身上的零錢都在上千元。
過了一會,莊勝氣憤地回來了,「咱們走吧,這家酒樓店大欺客,現在顧客多,居然不提供外賣服務。」
很顯然,他為沒有滿足和叔這個小小的要求十分懊惱,顯得沮喪無比。
「想不到莊氏企業的接班人連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到!」葉天很喜歡看莊勝吃癟的樣子,還不忘挖苦一句。
「他媽的,哪天我把這酒樓買下了,看它還這麼狂不?」听到葉天的挖苦,莊勝更是氣惱。
「看我的,白痴!」葉天突然露出一絲頑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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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後廚的工作人員都知道,這段時間,酒樓老板傅穗輝心情極為不佳,有一個服務員只是端錯了菜,結果招來這位老板劈頭大罵,和以前那個溫和善良的老板形象迥然不同,所以現在每一個人都戰戰兢兢地辛勤工作著,避免自己犯一點錯誤,而這兩天,老板連往常巡視大廳的習慣都改了,他往常可是把顧客的口碑看得十分重要,大家現在逐漸明白了,老板這短時間肯定是踫到不能解決的困難了。
傅穗輝還是躲在自己後廚的那個工作間內,看著忙碌的後廚,听著外邊熙攘的客流,他確實高興不起來,現在已經證實了,自己酒樓所在的威麟大廈已經被出售了,以前匯豐銀行下屬的那個物管辦公室已經換人了,而新的老板已經派了自己的人來打理,至于他提出的新的租約也被答復,還得暫時等一陣,等老板最後對這大廈整體經營的思路。
這家在這里生存了10年的傅記酒樓只能等2個月,因為它的租約在2個月後就到期了。
「也許真的得搬家了!」傅老板哀嘆一聲,他是實在舍不得離開這塊地盤。
這時,他工作間的門被敲響了。現在自己的屬下們肯定不敢隨便來打擾自己,傅老板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火氣很大,讓屬下們畏如虎狼。
他過去打開門,就看見一張清秀的臉,這張臉依稀見過,但是酒樓里顧客來往太多,傅老板一時想不起來了。
「傅老板,我是過來和你談點生意!」那個清秀的年輕人說道。
這句話一下讓傅老板回憶起來了,一個多月前,這個年輕人就想和他談什麼生意,被他拒絕了,沒想到今天又上門了。
「我真的不想談什麼生意!」傅老板還是一口回絕了。
但這次那年輕人沒有像上次似的走開,他又說了一句︰「傅老板,你只需要給我一分鐘,也許你就會同意這筆生意的!」
傅老板猶豫了,他可不想听見那些保險推銷員,或者食品推銷員之類的廢話。
「我知道你現在的煩惱,我可以幫你解決它!」見他還在遲疑,年輕人又笑著說了一句。
傅老板被這句話打動了,他冷聲說道︰「就一分鐘!」他甚至都沒想讓這位年輕人進屋里去。
在後廚的幾十位工作人員中,只有幾位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走過去敲響了工作間的門,然後看見老板冷淡接待的表情。他們都在心里猜想一會那個年輕人肯定得沮喪地離開,然後老板又會沖著自己這些人發一通火。
結果讓他們意料不到的情況一下發生了,那個年輕人只是低聲說了幾句話,也許不到一分鐘時間,這幾位悄悄觀察著動靜的工作人員就發現,老板臉上出現了欣喜如狂的表情。
然後就听見老板喜不自禁地開始不停地吩咐︰「許師傅,把那只燒鵝留下,對,就是這只!」
許師傅嘟嚕道︰「這只是給顧老頭留的。」所有的人都知道,顧老頭是這家酒樓十年的常客。
「那也留下,待會我親自去跟顧老頭交代!」傅老板滿面喜容,「小三,你去吩咐梅姐,讓他立即在大廳留一張桌子,馬上!算了,我親自去安排!」梅姐是負責大廳接待的經理。
後廚所有人然後都眼睜睜看著,自己老板親自陪著那位年輕人去了大廳。
正在大廳等著的莊勝看到這一幕更是十分郁悶,那個瘋白天才進去不超過五分鐘,這家酒樓的老板就殷勤地陪著他出來,後面還有一個廚師提著一整只燒鵝跟在後面,而老板還趕緊地找了一張桌子,要請葉天和他這位同伴好好吃一頓,並連聲說要親自下廚,獻一下手藝。
不過這個請求被兩人拒絕了,然後在結賬時莊勝又被這位老板罵了一頓︰「你要結賬,你就是打我臉呢?以後這張桌子就專門留給你二位了,不再做別人的生意。」
等提著打包好的燒鵝出了酒樓大門,莊勝禁不住問道︰「瘋白天才,你不會是買下他的酒樓了吧?」
「沒有,不過我現在也在考慮開個餐館了!」葉天很正經地回答道。
「那這怎麼發生的?」莊勝十分好奇這戲法怎麼變的。
「我就跟他說了三句話而已!」葉天答道。
「什麼?三句話?這麼有魔力!」莊勝更是提起了好奇心。